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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卓慧刚转过身，便听到一阵响亮的嘘声，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带着贬义。
卓慧不知道让观众发出嘘声的是什么事，但她直觉认为是暖暖做了什么让观众失望的事。
卓慧幸灾乐祸了起来，脸上的笑也带了几分真实，不过这次的笑容可以称之为讥笑。
观众们的嘘声，卓慧能听到，暖暖自然也能听到，当然她也立刻就明白了观众在嘘什么。
暖暖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快速走到卓慧身前，把麦克风关掉之后小声地说：“卓慧，友情提醒，穿着这件吊带裙你最好别把背对着观众席。”
卓慧一愣，她虽然不明白暖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往专为后排观众准备的大屏幕一看。
只见，此刻大屏幕上正把暖暖和卓慧二人放大了特写。
这一放大，两人的表情还有服装便能被后排的人看到，前排的人则是看得更清楚。
大屏幕本是为给观众的福利，但此刻卓慧却因为大屏幕而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一钻，因为印入她眼帘的大频幕上的自己，那是个裙子的臀部位置有一个油亮手掌印的自己。
看到这样的画面，就算卓慧想欺骗自己，观众们的嘘声全是送给暖暖也彻底不行了，毕竟出纰漏的人是谁已经是那么的明显。
卓慧快速转身，她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她那唰的一下就红透了的脸却出卖了她。
卓慧的身体很僵硬，她同手同脚地带着暖暖走到舞台中央。
事实上，当暖暖上台的时候，很快便看到了卓慧背后的不妥，那个时候她曾有过一丝心软。
但是，暖暖的心软，在卓慧露出讥笑的表情时，便不知道跑去了哪个角落。
因此暖暖除了提醒卓慧以外，没有再帮卓慧，只是在到达舞台中央的时候，边举起麦克风打开开关边跟舞台下的观众们问好：“各位在场的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暖暖，很高兴今天能在卓慧的演唱会跟大家见面。”
虽说暖暖没有直接帮卓慧解围，但她这一开口，还是把观众们的关注重点转移了。
几乎没有人再纠结卓慧裙子上的油手印是怎么来的，因为大家都激动地看着暖暖，等待着暖暖接下来的表演。
暖暖想起了之前卓慧的微博。
她记得当时卓慧说，会让群众来选择她们俩在演唱会上的合唱曲目，并且会在演唱会上当场公布票数最高的。
既然她现在上场了，那么应该是公布微博上票选结果的时候，可是卓慧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她上场，当场公布票选结果这个环节，估计卓慧这边也没有做过安排吧。
就在这时，主持人又走了上来，“各位观众，请大家看大屏幕，之前大家在微博上的投票结果，马上就让我们的暖暖小姐来揭晓！”
说着，主持人便递给暖暖一个遥控器。
☆、263
暖暖有点恍惚地握着遥控器，这种想什么就有什么的感觉，还真是舒心。
不过这是卓慧方安排的吗，都不让她上场了，卓慧怎么会安排这个环节呢？
忽然，暖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朝着刚刚上来的方向侧目，用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了立在幕布后的那一抹影子。
闪烁的灯光偶尔会照射到幕布后，而就是这个偶尔让暖暖看到了张浩轩带着鼓励和支持的目光。
是了，这一定也是张浩轩的安排。
当暖暖手握遥控器的时候，大频幕上的画面变了。
大屏幕上出现了十个柱形条，每一个柱形条的上方被一团黑色包裹着，看不出哪一个更长。
在每个柱形条的下方，都写了一首歌的名字，十首歌都是斟酌组合传唱度较高的歌。
因为甄万夏的关系，斟酌组合的每张专辑暖暖都买了，而她们的每一首她都听过也都会唱，所以即使她之前忘记了要来参加卓慧的演唱会，也没有提前做准备，她也一点也不慌张。
暖暖把玩着遥控器，莞尔一笑道：“大家猜猜，最先败下阵来的会是哪首歌？”
一开始，每首歌都有人支持，观众们分成了五派。
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总之观众们纷纷如喊口号般地喊道：“全唱，唱十首……”
随着观众们越来越齐声的叫喊，卓慧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不一会儿，卓慧忍不住开了口：“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今天的演唱会很快就要结束了。所以这会是最后一首歌，只有一首，不可能再给你们唱第二首。”
卓慧想说得轻巧，但她的表情和语气都相当僵硬，不仅一点儿也不轻巧，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不难看出，卓慧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我们是要听暖暖女神唱歌。如果你不想唱就下去。我们有暖暖女神就够了！”
“卓慧怎么这么大牌，别的歌手听到安可，哪个不是高高兴兴地多唱几首？”
观众们很不喜欢卓慧的说话方式。因此许多人完全不给卓慧面子。
有的人站起来抗议，有的人大喊着抗议，还有的人拿两个汽水瓶子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杂音。
观众们的抗议反应有点大，好多人说话都很直白。卓慧觉得自己今天面子里子都要没了。
虽然暖暖不想帮卓慧说什么好话，但是卓慧那两人只合唱一首歌的说法她也是认可的。而且她还觉得有些观众的话太过了，因为今天的演唱会，怎么说都是属于卓慧的，她只是来客串个嘉宾而已。
暖暖伸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随后把手放在唇边嘘了一下，道：“朋友们，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我的……这场演唱会的主人卓慧。”
暖暖本想说。请大家继续支持她的朋友卓慧，可话刚出口她便想到卓慧至少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就已经不是她的朋友了，于是变临时改了口。
粗心的人只当暖暖在感谢，于是便热烈地鼓掌。
细心的人听出了暖暖话语中的停顿，只是他们不明白停顿意义，只当暖暖是在换气，便也拍起了手。
然而既细心又爱脑补的人，则有不少猜到暖暖跟卓慧闹了矛盾，他们的眼里冒出了八卦的眼神，还纷纷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卓慧，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矛盾的源头肯定在卓慧那边。
在热烈的掌声中，暖暖再次比划了一个停的动作，她大声地说：“但是……”
忽然放大的声音，再加上用来转折的开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紧张地等待暖暖接下来的话。
“但是呢，做人就要讲信用，”暖暖说，“大家还记得吧，二十多天前，我跟卓慧在微博上与大家说好了，我们将在今天演唱会上唱票数最高的那首歌，我们要守信，所以今天我们只会合唱那首得票最高的歌哦。”
虽然暖暖跟卓慧的话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但是由于说话的人、语气还有态度都不同，观众们的接受程度也不同。
观众们没有像反对卓慧的话那样反对暖暖，好多人只是对暖暖只唱一首表示了遗憾，随后便继续期待自己投票的歌被选中。
场面终于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暖暖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遥控器说：“那么，就让我看看究竟哪首歌选的人最多吧。”语毕，她便按下了遥控器中间的绿色按钮。
当暖暖按下按钮的时候，大屏幕里的那几团黑色由下往上逐渐变淡。
很快，最中间的柱形条到了顶，而它的上方也出现的数字，那大概就是中间那首歌的得票数。
在得票数最低的歌公布出来后，第二、第三……第八的也依次出现。
剩下的两首歌全部出自斟酌组合的第一张专辑，一首是跟组合同名的歌曲《斟酌》，而另一首则是专辑的主打歌《蓝花楹》。
黑色已经消散到了最上方，而那两首歌的顶端还是没有出现数字，看来给这两首歌投票的人数差不了多少。
剩下的两首歌暖暖都很熟悉，因为那是斟酌组合的第一张专辑的歌，而这两首歌她也听夏夏唱过几次，所以不管是哪一首，暖暖都招架得住。
在场的观众似乎分成了两队，选择了已经没戏的八首歌其中一首的观众们，在《斟酌》和《蓝花楹》衡量了一下，分别站了不同的队。
一队人重复地大声喊着：“《斟酌》、《斟酌》……”
另一对人则重复地喊着：“《蓝花楹》、《蓝花楹》……”
当最顶端的黑色变成透明色，两串数字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顿时，体育馆内一片轰动，因为《斟酌》和《蓝花楹》的得票数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暖暖女神，你看，这两首歌的得票数一样，我们知道你是最守信用的人，你一定会把两首歌都唱给我们听的哦！”几个机灵的人几乎是齐声地欢呼道。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纷纷大喊着重复。
人生中充满了意外，而今天的意外，便是这票选结果。
“既然这是大家的希望，那么我和卓慧今晚就满足大家的心愿。”暖暖走到卓慧身边，甜甜地笑了笑，又道，“卓慧，你也是同意的吧？”
☆、264
卓慧听暖暖跟她说话，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话还没出口就被暖暖抓着手抢去了主动权。
因为暖暖已经看出卓慧准备拆台，于是在卓慧还没开口之前，便立刻一本正经地说道：“卓慧，你点头了，你果然也是同意的。”
暖暖这样说了，观众们自然就认为卓慧也没有异议，这样的好消息让他们又发出了新一轮欢呼。
卓慧还想反驳，但她看到了经纪人在台下一个劲地跟她使眼色，她仔细地想了想现在的情况，想了很久才明白。
“那就唱两首吧。”虽然不愿意，但卓慧现在只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卓慧抬眼随意地看了看大屏幕，一看她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被选出来的两首歌，都是斟酌组合的老歌，也就是卓慧在各种场合唱过无数遍的歌，不管是歌词还是旋律她都可以倒背如流，卓慧又百分之一百的自信能比暖暖唱得好听。
待会儿跟暖暖合唱了之后，所有人肯定就能知道她唱歌比暖暖好听，这样暖暖的歌迷就会变成她的歌迷，而她肯定会超过暖暖成为人气最高的女歌星！
卓慧飘飘然地做着白日梦，高兴的她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暖暖对卓慧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很无语，她不知道卓慧想到了什么，居然想得笑得那么渗人，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暖暖朝着台下的工作人员点点头，示意可以播放音乐。
很快，大频幕便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给暖暖和卓慧的放大特写，而另一部分则播放了歌曲《斟酌》的mv。
当《斟酌》的前奏响起。暖暖立刻进入了状态，她的脚一下一下地点着地，开始自发地打起拍子。
斟酌组合的名字虽然是取自组合内两名成员的姓氏，但跟组合同名的歌曲《斟酌》，它的意境却跟词语的意思相通。
所谓斟酌，就是反复考虑以后再做决定，而用这个词当名字的歌曲。讲述的则是女孩在平淡无奇但安安稳稳的生活。与可能会攀上巅峰但充满危险的生活之间做选择。
当时会出这首歌，大概就是为了说明甄万夏和卓慧对组成组合的犹豫。
虽然暖暖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但甄、卓二人的犹豫她还是明白的。因为她有时候也会犹豫，是否该继续追逐音乐的梦想。
歌曲中女孩的选择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甄、卓二人最后的选择是组成组合，把二者结合起来看。女孩的选择应该是后者，因此歌曲到了最后就不能再有纠结。所有的犹豫都要换成对自己选择之路的坚定。
明白了歌曲的意境，唱起歌来便能给听众们带去共鸣。
因为《斟酌》的第一段本来是甄万夏唱的，所以当《斟酌》的前奏到了尾声暖暖便率先唱了起来。
歌曲的第一段歌词，是以讲述平淡生活为主的。暖暖便用柔柔的声音来唱。
暖暖一开口，便让体育馆内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稍微有点乐感的人都被暖暖的歌声带动，他们仿佛附身在歌曲中那面临着选择的女孩身上一般。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平静生活的安稳与无趣。
暖暖这边是渐入佳境，而卓慧却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卓慧从歌迷变多想到了专辑大卖。又从获得金曲奖前十想到了成为歌坛天后。
卓慧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前景美好，也越想越无法自拔，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音乐已经响起，也没注意到很快就要轮到她来唱了。
暖暖深情地唱完了第一段歌词，她抬起头看向卓慧，想跟后者来个眼神交接，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神情呆滞的卓慧。
暖暖暗道不好，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那种不祥的感觉很快便成为了现实，《斟酌》的伴奏已经到了第二段歌词，而卓慧却傻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暖暖回过身，在观众席上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人们全部都沉浸在歌曲的世界中，如果现在这首歌出了问题，那么大家一定会很失望。
暖暖不想让喜欢听她唱歌的人们失望，于是在歌曲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