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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挺直脊背。
若韩无畏或者康正源等人在场,就该明白她这身体信号是要反击了。虽然,她并不敢真正得罪皇权,但在某些范围内,也不会卑躬屈膝。
“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是国母、又是长者。所谓长者赐,不敢辞,但身为臣女,却也不会主动索要。毕竟能见到皇后娘娘,已经是臣女很大的福气了。有这样的恩典,臣女这一年都会被顺顺利利。”她恭敬的道,但因为语速有些慢,却透着坚定,“至于说从前过的苦日子,或者身形的胖瘦,臣女却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只有身子好,才能少生病,免父母长辈心疼忧虑。只有身子好,才能长寿,也才能有机会多孝顺父母。臣女从前微末,却被祖父和父亲宠爱,身体倒一向结实。”想了想又说,“其实,若吃得胖胖的,却只会给家里惹祸,让家长操心,还不如养头小猪,杀了吃肉更好。”明明是反驳,却说得诙谐,而且正中了贵妇们心中为儿女担忧的那根弦,倒引来一阵笑意。
“那你说,是丰腴美呢?还是苗条美?”九公主又问,神情间颇为不屑,似乎对刚才春荼蘼讨巧的说法不满,定要她打不得圆场。
放眼望去,大殿里的女人各形各状。皇后倒是福态,几位貌似得宠的妃子却胖瘦都有,何况还有那么多贵妇贵女呢,不管春荼蘼说哪一种美,都会得罪另一半人。
女人,不管在哪个年代,不管什么年龄和阶层,都不喜欢被人说成不美。
春荼蘼一脸认真,但心中冷笑。
切,跟她拼讲话的技巧?那真是撞枪口上了,她这儿有现代现成的理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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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父母之命
“不知公主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春荼蘼问,见一屋子女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突然有点现代人的优越感。她们怎么会听说过啊,真是。
“其实,也不是说懒,是说懒得打扮,疏于修饰。”她继续说,“女人就像这世上的花,少年时含苞待放、嫁人后有如盛开,有了年纪就是果实丰盈,每一个时期都有独特的美丽。对于自身而言,高矮胖瘦、皮肤黑白、声音性情,也各有风姿。就比如鲜花,能说哪种花木是不漂亮的吗?养在富贵之地的牡丹国色天香,但长在路边的野菊自有清新自然之姿。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她深吸口气,“所以恕臣女无法回答公主的问题。因为但凡是女子,只要爱自己,心疼自己,愿意好好打扮,就一定是美的。尽管,可能美得不同。”
她这番话,若放在程朱理学会的时代说,就太惊世骇俗了点,但此时是大唐,社会风气开放,女子性格本就比其他古时朝代张扬,所以不仅容易接受,还深以为然。
九公主韩谨佳本想刁难刁难春荼蘼,可结果,却让那些名门贵妇贵女们都心道:民间长大的国公府六小姐,到底也是个有见识的,没有想象中粗鄙。
而春荼蘼不是一味清高冷傲的人,虽然不想巴结权贵,但人是社会动物,不可能失去社会关系生存,她即不打算做孤胆英雄,还是争取更多支持的好。这样以后行事也方便,又免了为春氏父子树敌。所以,小白花和美少女战士她都不当,混得如鱼得水没什么不好。
前提是,不触及她的底限。
“六妹妹真会说话。”下午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回到家,也不知哪个耳报神向白敬远说起拜见皇后的事。白老爷子又把春荼蘼提溜儿去问话。
全国公府除了白世林,正经的主子都在,就像听笑话似的,坐了满满一屋子。白毓秀倒是个记吃记打的,上回白敬远数落过他以后,他倒是不出头了,几不可见地丢了个眼色给二房他庶出的二弟白毓涛,后者自愿冒出来当他的试金石。
“我说得是事实呀。”春荼蘼眨眨眼。“难不成二哥以为我拿谎话哄皇后公主和各位夫人小姐们听吗?我说即我思,全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
白毓涛就嗤笑道,“那我倒不明白了,难道乡间那些无知粗鄙的肥蠢老妪,也是美的吗?”
他这样说,白毓燕等其他小辈就跟着笑起来。可却非善意,是轻蔑的耻笑,看不起她乱拍马屁。在他们心里,穷人平民就当不得一声行赞吧?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自打她成为国公府的六小姐。或者更早些,自从她成为大唐第一女状师。就太多人针对她,明枪暗箭没少过。可没关系,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嘛。
“那是二哥不会欣赏。”春荼蘼淡定地说,很有些不客气,“凡事都有其之美,你只见她无知粗鄙。岂不知她家境贫寒,努力生存才会变得如此。你只见她身材肥壮,岂不知她是养活儿女。侍奉公婆丈夫,操劳所致。你只见她鸡皮鹤发,牙齿摇动,岂不知她看遍世情,说不定行事练达。花有花的美,可谁说遍地野草,草中碎石就是不美的?全因为人的欣赏角度不同。二哥,我是觉得,人生在世,应当以感恩的心去看天下,那样,无处不美好。”
切,姑娘我在现代时经常上微博看名人发心灵鸡汤式的议论,也能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但这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谁说底层的人就丑陋,上流社会的人就高贵来着?
白敬远看到这个实际上的外孙女站在屋子中间侃侃而谈,坦然大方,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惧意或者急切,不禁露出微笑,轻轻点头。同时,又有遗憾:她怎么不是自个儿的孙子呢?老天不公啊,为什么她就不能是他的亲孙子呢?哪怕是庶出也行啊。
“说得好!”他招手叫春荼蘼近前,把自己还没沾唇的茶亲手递给外孙女,“你才被认回白府,以后就多交些同龄的朋友,反正正月里到处轻闲,没什么大事做。再者说,很快就又立春了,长安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你也跟着哥哥姐姐们四处踏青游玩,别总在屋里抱着唐律啃,回头脸上长出刑部尚书那样的横纹来,就无论如何也不能美了。”
他亲自端茶,还说了笑话,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白相一向端庄而素淡,同时除了龙位上的那位,傲气得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何况类似于讨好的举动,还是对一个晚辈?
于是,春荼蘼在收获了一阵阵假笑和附和后,又外加上一大堆妒忌的毒箭。她没觉得沾沾自喜,反而有些警惕。因为她总觉得白敬远是故意,甚至皇上也是故意。让她出风头,拿她当靶子,用她做挡箭牌,以达到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她能反抗吗?现在这个时候,还真不行,只能随波逐流,努力不让自己在怒海中被颠覆。其实她倒并不抱怨,人生在世,除非为世界制订规则的人,谁不是挣扎求生。做一个对别人有利用价值的人,没什么不好。
在古代生存,并不比在现代更困难。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白敬远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宠爱时,皇上韩谋也正和皇后杜氏提起名门女眷初一朝拜的事。
“约束一下九儿,她实在是有点不像话,何必处处让人下不来台?”韩谋享受着皇后亲自的肩膀按摩,舒服得闭着眼睛,似无意地说。
皇后的手一顿,但很快露出端庄到无懈可击的微笑道,“九儿那孩子,您是知道的,就是口无遮拦,其实完全无心。”
“真无心才好。”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事关自个儿的心肝宝贝,皇上停了手,问道。
“大年初一。总该和和乐乐的过去,为难于人,是给朕看呢,还是给白相看?”
这话说得有点重,皇后立即换成娇嗔的语气道,“这话,皇上可说不得臣妾,到底是谁把九儿宠得这么无法无天的。而且。春丫头好歹也是九儿的表亲,表姐妹之间开个玩笑,也没什么吧?依臣妾看,荼蘼名声太盛,头一回见面儿,九儿是起了争胜之心。这,无伤大雅吧?”
韩谋终于睁开眼睛,澄明的眼色令皇后的小心思立即有无所遁形之感,只得错开目光。
然而,韩谋叹了口气道。“九儿是大唐公主,当着这么多臣妇臣女的面。不管平时多么娇纵,风度还是要有的。你知道她不过咄咄逼人的问朕那表侄女几句话,底下的人能揣测出多少层不同的意思出来?又要多少会反馈到白相那里?身为公主,在公众场合中,一言一行都得注意,难道这些还用朕来教?”
五大家族,他惟一最信任的就是白家。哪怕,年前出了白世玉那档子事。大唐立朝已经两代,那些大家族虽然被他张弹压得老老实实。但其羽翼也是该剪剪的时候了。而春荼蘼事实上是白蔓君之女,是他的表外甥女这件事,知情者只有春家父子、白家父子、他和影子而已。
“皇上说得太严重了,就算九儿有什么,也不过是小姑娘置气罢了。她心高气傲惯了,最近皇上倒似喜欢您那表侄女,她气不过……”知道在皇上面前隐瞒不用,干脆明言。
“她是为了朕倒好了。”韩谋盯紧皇后,神色平静,却透着一股子不容质疑,“她到了选驸马的年岁,有些不实际的想法,趁早扔了。朕知道你疼她,朕也疼,但不可能的事,早舍弃了早解脱,免得最后作茧自缚。”
“怎么就不可能?”为了女儿,一向柔顺的皇后难得反驳道,“小正无论家世品貌都是上上之选,性格又好。难得的是,从来眼高的九儿喜欢……”
“朕也想朕的女儿嫁给朕的外甥,但小正看似随和,心志却艰。他无意于九儿,朕赐婚就属于强迫。没听民间说吗?强捏的瓜不甜。”
“婚姻事,父母之命。皇上是君,又是长辈……再不济,我去和大长公主说说。皇上,您这位妹妹很喜欢九儿呢,说就喜欢她这份率真大方。”
“正是朕不同意。”韩谋突然说,在皇后震惊的目光中,无奈解释,“小正有长才,是未来国之栋梁,若尚了公主,就不能做实事占高位,于国有损。在你心里,到底是大唐江山重,还是九儿重?我大唐这么多青年才俊,难道九儿就选不出别人?”
“皇上不是想把春丫头配给小正吧?”事关女儿,皇后装不下去贤良,“臣妾可听说,无畏那小子也惦记着那丫头。出身微贱没什么,上公堂从事贱业就够可以了,还要招蜂引蝶!”
韩谋正端起茶,送到唇边。闻言,又放下茶盏,动作柔和,只发出一声轻响。但皇后与他是结发夫妻,共同生活了二十来年,深知他的脾性,所以意识到皇上生气了,立即噤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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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这两章是琐事,可却是不能省掉的。因为要出人物,要出关系,要出下面的案子,大家还得仔细看,不然,可能后面会云山雾罩的不明白。
还有啊,古代人虽然早婚,但历史上大唐人晚婚比较多。本文中也是,女子二十岁不嫁,才会有官媒上门。
第四十九章三六九等
“皇后……”韩谋缓缓开口,“你身居凤位,母仪天下,就算不能明辨是非,也不能听信谣言。荼蘼,朕见过不是一次两次,非那类轻浮女子。”
“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臣妾瞧着,小正和无畏,都似对她有心。”皇后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重的,“皇上就不怕未来的两大国之栋梁,为个女子,将相不和?”
韩谋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说,“荼蘼长得不差,特立独行,胸有珠玑,堪比男子,无论小正和无畏,对她生出些别样心思,知好色则慕少艾,不是很正常吗?但皇后也说了,婚姻事用父母之命,朕这君父不点头,小小绮思,随时时间推移就会过去的,担心什么?”
“皇上无心,白相呢?”
韩谋笑起来,似乎觉得皇后问了蠢话,“白相一向机敏,早向朕表明了心意。他把荼蘼的养父送到贤王府做府卫队正是什么意思?那是表明无意将孙女许配给无畏。哪有世子与队正之养女成亲的?那不成了奴婢嫁给主子?白相知道朕对无畏另有安排,所以表示了态度,这是忠心懂不懂?”说着叹口气,眼神中的怜悯一闪而过,“白世玉文武全才,为了表明白家无意再攀权势高峰,他都舍得长子尚公主而远离朝政,何况现在的荼蘼?”可惜,有的天才就是生不逢时。如此,还不若蠢笨些的好。
由此又想到春荼蘼,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因为她遇到了英明如他的皇上,想要以律法规范百官与万民行为的皇上。
“皇后也想偏了春家丫头。”韩谋又道,“她虽已经及笄,但脑子里却还没有动姻缘的那根弦,跟小正和无畏都只是论朋友交情。哈,长安双骏,我大唐最高贵的两个年轻男子。长安的贵女们眼光不坏嘛,只可惜用力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