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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六小姐,不,春状师说的什么?”一边的包县令问。
“没什么。”春荼蘼摆摆手,“但是,真的确定无头女尸的身份了吗?”
包县令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就干呕了下,好像要吐似的,“失礼了,真的失礼了,我是又想起看过的尸体。”他忙不迭的道歉,努力强忍碰着恶心,“发现死尸的山脚下,有个村子叫溪底村,人口不多不少,总数才三百多。村里有个毛屠户,无头女尸正是他的娘子张氏。”
“怎么确定的?”春荼蘼忙问。
“张氏虽然是女人,可惯会爬山,身段瘦长,四肢有力,所以崇山峻岭间的草药,只有她能采摘。”包县令无意识的伸手抚着自己的前胸道,“不然,她一个女子,也不会到那样荒僻的地方去。仵作二次验尸时,发现体型特征与描述吻合。而县衙的差役们日夜不休的到半山腰和山脚下的村子寻找,只溪下村就去了三趟,却一直没人上报张氏失踪的事。最后是张氏的父母到溪下村看望女儿,因为见不到人,和毛屠户吵闹起来,差役们才问出情况。”
“这有好多天了吧?那姓毛的为什么不找?也不上衙门报案?”春荼蘼提出疑问,“这也太令人怀疑了吧?”
“我之前也这么问他,他说他曾经和娘子争吵,他一气之下动了手,打了张氏几拳,张氏就赌气跑了。因为没带着采药的工具,他还以为张氏是回了娘家。这种事以前有过多回,两口子成亲十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张氏自知有愧,却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夫妻经常争吵,吵到全村人都不得安生,张氏失踪那天也是如此,邻居倒是可以做证的。这也就是之前邻居们明知张氏没回家,却也没有报案的原因。”
“毛屠户见过尸体?”春荼蘼再问。
包县令也继续点头,“见过,虽然是无头尸,但夫妻之间最是亲密,他所说身体上的特征都对得上号。而且尸身早就验过,有于瘀伤多处,确实是外部拳脚相加所致。”
春荼蘼抬头望望太阳。
天时已临夏,古代没有储存尸体的先进设备,就算拿冰镇着,此时怕也接近腐烂了吧?而本案开堂的时间还没确定,只怕到时候,尸体应该处理掉了。在没有直接物证的情况下,仵作验尸的报告就特别重要。
她招手叫来大萌,塞了块大银锭子给他,低声吩咐了几句,大萌转身就走了。
“听说尸体的头也找到了?”春荼蘼见包县令以袖子扇风,显见热得很了,急着要进“办公室”去乘凉喝茶,赶紧再问。
“今天早上才找到,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包县令道,“虽然并没有被野兽咬坏,但在野地里没有冰块降温,已经烂得看不清面目了。据仵作讲,倒与身体对得上。而且尸体左边牙齿掉了四颗,耳洞也有豁开的沉旧伤,毛屠户承认,是他以前打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身子和头是同属一人。”
一个案子,三具尸体,疑似凶手两名。但,真正的凶手是谁?
今天的第一更。
第二更下午三点左右,敬请期待。
谢谢。
第八十六章特务头子
回到家,过儿告诉春荼蘼,春大山已经离开了。
春荼蘼暗暗叹气,其实她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和父亲说,只是借机让他休息会儿,因为这个案子闹得父亲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对方娘子,父亲始终有一丝歉疚,虽然方娘子的离开和死亡,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真实的心疼和惋惜却半分不少。如果不能令真相大白,凶手伏诛,方娘子无法在泉下瞑目,父亲也无法在世上安宁。
所以,她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并将其绳之以法。
“小凤,你去叶记逛逛。”春荼蘼吩咐,“我记得叶记对面有一家茶楼,里头的小点心很美味,晚上给我捎回来些。千万注意,别露了脸,只注意下来往的顾客就行了。”
“好。”小凤利落的答应,“反正叶记铺子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应该不会很累。”
“懒死你得了。”春荼蘼笑骂,接着转头对过儿道,“这两天人际关系搞得不错吧?天天拿这么多零嘴出门,有没有受到热烈欢迎啊。”
“小姐真是。”过儿翻翻白眼儿,“这里是安国公府,大丫头们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养得还精细,哪有那么眼皮子浅,贪咱院子里的范阳小食?图个新鲜罢了。”
“可不能这么说。”春荼蘼扬扬下巴,“如今我在这府里骂声一片,可谁也不敢来惹我,在祖父那里又是炙手可热,你透个友好的意思,她们巴结还来不及。别说那些点心极好吃,就算不能入口,她们也得追捧你。”
“真不知道小姐让奴婢跟她们打什么交道。”过儿不满,“还不如在家里给老爷、老太爷做几双鞋子,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家里做的舒服。我纳鞋底。每双都至少一指厚,穿起来可软和。”
“哼,给我爹和爷爷做?”春荼蘼斜睨着过儿,“我不记得他们谁有那样的大脚,倒是一刀那家伙,手脚都大得很。”
过儿立即就涨红了脸,跺脚道,“奴婢是为了谁。还是不是为小姐笼络人心,现在您竟然来取笑奴婢!”
“既然都是笼络,不要厚此薄彼嘛。”春荼蘼调戏似的,摸了一把过儿嫩滑的小脸儿,“对府里的丫头小厮们,你也多点笑模样。小姐我叫你这么做,大有深意呢。”
什么深意?自然是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之计。过儿对某些事、某些人多打听一下,白府内外宅的人就会以为她对这件事、这个人感兴趣。而她真正感兴趣的,真正想做的,别人就不会关注了。她行事会方便很多。
内宅的手段,她不会。也看不起,折腾来折腾去的,统共屁大点地方,太小家子气。但内宅的渗透力,她是不敢小觑的,那真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与其防备。倒不如误导。转移视线,让人糊涂什么的,她这种当过恶律师的人最最擅长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从没有在同一时间内面临着那么多需要解决的事,还件件放松不得。一是夜叉的身份问题。此时,他应该已经躲起来了,虽然暂时不能见面,她已经开始相思,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先忍耐。杜含玉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可不能放任。二是道观与白府的关系,如果弄不清楚,她就不能完全放心,总觉得是隐患。三就是事关方娘子的凶案,目前乱七八糟的线索一大堆,可却一时摸不着头绪。
为此,她只好把人员分散开,目前身边只留下了大萌,连一刀也被父亲借去了。
“你出门玩归玩,院子里的事也不能松懈。”无意中,瞄到连通内外院的墙边,有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过,于是她故意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有心人听到,“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进我的屋,动我的东西,所以你若出去,记得把院门锁上。若有人胆敢进来……左脚进,跺左脚。右脚进,跺右脚。双脚进,跺一双!”
话音落,外面的人影缩到墙根底下,动也不敢动。哎哟我的天爷,这位主儿可是什么都敢做的,听说连死尸都能翻来覆去的看,绝不眨眼。偏相爷什么都纵着她,若她真要如何,这府里没人救得了。算了,还是把打探银子还回去,占小便宜吃大亏,有银子也得有命花。
自此,凌花晓翠安静不少,此乃后话。
当时,小凤和过儿离开,偌大的后院就留下春荼蘼一个人。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光,每回遇到疑难问题,她都会这样坐在一处,动不也动的几个时辰。看似像发呆,其实脑子里飞快的运转。往往很多解不开的死结,在这时候有了松动。
于是她坐在秋千架上,这一呆就到了傍晚,过儿回了凌花晓翠。白府有大厨房,但春荼蘼经白敬远特许,却是一向在小厨房自己做来吃的。
“小姐,我听说个事,也不知对您有用没有。”过儿没有先去厨房,而是假装给春荼蘼推秋千,在她耳边低语,“您不是让奴婢在和那些人聊天时,注意有关僧道或者供奉的话题,但表面上绝对不能露出兴趣来吗?”
春荼蘼稳住秋千架,问,“怎么?”
“今天我拿了针线,到二夫人院里的夏叶那儿去做。”说到这儿,脸没来由的一红,但春荼蘼个感情大白痴根本没有看到,“屋里有十来个丫头呢,然后不知是谁嚷嚷饿了,大家就说心来。”
“你没带咱家的?”春荼蘼问得很二,对除了律法以外的事务,她通常不太注意。
过儿叹道,“小姐,我不能天天带点心去啊,那样的拉拢不是太明显了?而且吧,吃食这个东西,就是个意思,今天你带,明天我带,点到即止就好了。唉,小姐你别打岔……说着说着点心,也不知怎么就提到出家人吃的素斋。然后大厨房管事妈妈的闺女,叫……叫香草的丫头就说,她娘有个手艺,就是做素点心。往年四时八节,白大管家总是吩咐她做上一些,送到寺庙去供奉。她说每回做的点心量倒不大,可要求特别精致,一式两分,分成两种匣子装,还绝对不能花香味,什么花香也是不行的。”
春荼蘼目光一闪,随后点了点头,“好过儿,这消息很重要。但是,以后再也不要提到这件事,就算别人提到,你也要表现出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私下也不打听。就好像,此事到此为止。”
过儿点了点头,但神情疑惑。
春荼蘼也没多解释,过儿这丫头机灵有余,但性子急,论斗心眼儿,可不是那群内宅高手的对手。所以,任何话题都不深入是最好的。她有了怀疑,自然会想别的办法调查。
精致的点心:说明道观里的人曾经锦衣玉食,而且她那外祖父应该很宠爱才是。不许有花香味:说明三名女道,尤其是一直没露面的那个,不喜欢带花香味的吃食。一式两份:说明白府要掩人耳目,一份送到明面上儿的寺庙或者道观,暗中却送上山一份。
于是新问题来了:若是真正的供奉行为,为什么要掩人耳目?
简单的一点线索,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只要她再加把劲儿,答案就能显现。若不是怕那个道观会泄露夜叉的事,她不会打听外祖父的隐私。他的外室也好,他养的死士也好,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理由也好,她都不那么有兴趣。
是的,她是个疑心重的人。但,她的好奇心向来不重。
而过儿才做好饭,端旧桌,春荼蘼还没动筷,小凤就回来了,同样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杜家的三小姐,今天去了叶记。”小凤向来言简意赅,回答问题的时候特别清楚,“她像之前小姐那样,装着给她哥哥买弓箭做为生辰礼,在叶记逗留了好久。”
春荼蘼冷笑,“终于找上门去了吗?”
幸好啊,已经叫夜叉躲了。而且,她去叶记时打的掩护,杜三也用,证明这个借口实在烂透了,下回要换一种。
“她问了那个人的事。”小凤接着回道,“那死胖子告诉杜三小姐,那个人因为上回当街被侮辱,已经不做铁匠了,而是回了西域。又说那人是粟特人,身上是有点银子傍身的,所以他也没有立场强留。”
“杜三就这么放弃了?不可能吧?”春荼蘼冷哼。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凤摇摇头,“但死胖子说,让小姐放心,那个人去的地方绝对安全。而且,因为之前要在长安久居,需要合理的来历,所以他早就布下好多暗线,也有好多假身份,杜三小姐如果有本事,别说粟特,就算是去布哈啦或者撒马尔罕调查,也没问题。沿途,会有好多人做证的。”
“那死胖子是个能人,若放在朝堂中也会游刃有余。他办事,绝对让人放心。所以,他们那边的事,你暂时可以不去盯了。”春荼蘼对小凤道。
锦衣和锦衣卫只差一个字,但那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人,却确实是个典型的特务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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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晚上上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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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老爷子,您真配合
过儿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见缝插针地问,“叶记奴婢知道,咱们去过。死胖子大约是说叶记的老板吧?多和善厚道个人,你们干吗给人家起外号,太没礼貌了。还有,’那个人’是谁?”
说锦衣是厚道和善的人,锦衣听到会很得意吧?伪装太成功了。但是……
“那个人,是小姐我喜欢的人。”春荼蘼突然说,态度大方坦然,理直气壮,又带着令人无法怀疑的真诚,“虽然现在还不能和你们说他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但你们记住,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很喜欢很喜欢他。所以,你们对外一定要先保密。”
身边的人,是瞒不住的。
正当两个丫鬟目瞪口呆之际,春荼蘼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怪异地问小凤,“我不是让你别露脸?怎么你满口死胖子、死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