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皇心里已有布局,不如我说说,您看对与不对。”夜叉不卑不亢,也不犹豫,“您想让我回到西突厥去,并且夺回王位。随后,慢慢统一突厥,并趁势令西域诸部与小国,成为大突厥的附属。当我成了西部之王,就要施行与大唐通商友好的国策。不再挑起征战。等过个几十年,西部地区百姓的生活会变得富庶平安,但日常生活对大唐非常依赖,加上长久和平令他们厌倦战争,于是真心想放弃挑衅、掠夺,踏踏实实的和大唐人做生意。同时,大唐人想要赚大钱的,也少不了西域地区的配合,为此。唐人对西域人的态度也会更加亲密。那时,西域成为大唐的一部分就顺理成章了。到底,百姓是要过日子的,潜移默化和慢慢引导,当老一辈顽固的西域人离世。新一代西域人成长起来,就会令不可能成为可能。”
若春荼蘼在场,会明白这就叫经济依赖性。经济崩溃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彼此需要,就可能成为朋友、甚至一家人。另外,这方法有个名头,叫和平演变,非暴力扩张。
“为了达到目的。父皇会动用大唐之力,明里暗里帮我。巴戈图尔是个草包,若我有强大的助力,很自信能在两年之内把他推下王位。改由我坐。”说到这儿,夜叉顿了顿,“我是您的儿子,我身上流的是韩家的血。但我生母是罗刹人。所以注定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复本来的身份。但是,血浓于水。不可改变。您以后,会让您其他儿子继承大唐的皇位。那人,就是我的亲兄弟。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会依着您的意思同我合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但在您的孙辈掌权时,您的布局就会收到最终的效果,得到最后的胜利。您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穷兵黩武之名,却由您开始,创造了帝国伟业!直到千百年之后,人们仍会传扬父皇您的英明和眼光。”
高公公站在门边,虽然监视着外面,耳朵却能听到里面的父子对话。他惊诧于阿苏瑞殿下对皇上心意的了解,但又觉得这位殿下说话的大胆。竟敢说皇上驾崩之后的事,竟敢提起将来谁是大唐的新皇。
可是,皇上似乎根本没有生气,就连现在的静默,也似乎有激赏之意在其中。
“为什么,你的母亲是异族人。”好久,高公公听到皇上叹了一句。那深深的遗憾,带着无尽的无奈,是因为没有力量去更改事实,不得已,被迫割舍。
这种话,这个语气,高公公听白相也说过。那时白相感叹春六那丫头: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儿臣不介意。”夜叉接口道,“能为父皇伟业做出贡献,儿臣真的愿尽全力。您知道,我从来没有过生活目标,但今天,我一下有了两个。”
“另一个是什么?”韩谋挑了挑眉。
“是目标,也是条件。”夜叉说得认真而坚定。
“跟朕谈条件啊?”韩谋笑,但熟悉这笑容的人知道,这不是高兴的意思,“说说看。”
“儿臣要一个人,春荼蘼!”
“朕就知道是她!但没想到你能这么直截了当。”
“那么,可以吗?”没来由的,夜叉有点紧张。
“你要她做什么?”
“做儿臣的王后,惟一的王后。”
“听说巴戈图尔后宫佳丽无数。”
“儿臣不要,荼蘼不喜欢。”夜叉这时候回答得相当老实,“她不喜欢,就不会答应嫁给儿臣。而儿臣,非她不娶!”想了想,又说,“这也是儿臣要依赖父皇的地方,若您不给予助力的话,儿臣夺位就得依靠那群突厥贵族,他们是一定会塞女儿到我身边的,将来等着瓜分重要的权利。您肯定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您更不想让自己孙子的身体里,流着突厥人的血,对吧?”
“朕可以赐大唐贵女给你,随你喜欢挑哪个。”韩谋有点不以为然,再喜欢那丫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围着她转,当爹的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不,儿臣拒绝。”夜叉的眉头锁起来。
也不知怎么,韩谋一惯强硬的态度有些软化。或者,这是因为阿苏瑞是从小遗失在外的儿子,他心里总有要补偿的意思,虽然身为天子,但对阿苏瑞却带了几分讨好。
“身为皇子,开枝散叶很重要。若那丫头……不能生呢?”咦,这问题,是父子间,特别是皇家父子间可以探讨的吗?
夜叉想起荼蘼在床上热情有力的模样,心头一热。脸上也难得的发热,“她肯定能生。”
韩谋想起自己的儿子连着出去两夜,立即闭嘴。
好半天才又说,“你回去订个章程,回头和无畏多联络一下。不瞒你说,朕感觉今生除你之外,可能不会再有儿子了。所以这皇位,朕打算过几年传给无畏。你们才要兄弟同心,别为了荼蘼争起来。”
“您答应把她给我?”夜叉一喜。眸子透亮般的绿。
看到那双眼,韩谋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个名叫玛努的女子,想起狼山的日与夜,心又软了。“朕答应你,除了你,她谁也别想嫁。但是,你身边有放多少女人,暂时先不用决定。”
夜叉心硬如铁,却没有纠缠这个问题。毕竟,这种事只有他才说了算。但对韩无畏将来可能是大唐皇帝。别人听到这个消息会非常震惊,他倒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所求的,不过是那个姑娘而已。现在父皇亲口承诺,他没什么多余的想头了。
大唐终究姓韩。突厥实际上,也很快会姓韩的。
“给你的助力,一明一暗。暗的,是你贤王叔和无畏。明的。就交给龟兹的白世遗和春大山。”韩谋的手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白世遗是春六丫头明面儿上的父亲,春大山是亲生的父亲,这一点,白相早和朕坦白过。为了能配上你,这两个当爹的,都得加官进爵才行。”
“谢父皇。”夜叉连忙见礼。
他不在意荼蘼的出身,但她那么爱家人,春大山升官发财,她绝对会开心。而父皇,心中明显把一切都谋算好了。他也早有知觉,所以今天说出来,似乎一切都顺利。
“你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亏待你的。何况,让你认贼作父,流落在外头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朕心甚悔。”韩谋叹了口气,倒是真心实意,“只是终究不能让你对外恢复父姓,到底还是对不起你。朕想赐你一个名字,至少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你贤王叔与无畏,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你本贵不可言,却不得不……”
“父皇,一切皆是天意,是上天仁慈。”夜叉对此很看得开,并无怨恨,“天佑我大唐,所以派儿臣来人世,不然父皇的千秋伟业,必须令天下枯骨,才能实现。”想了想又说,“请父皇赐儿臣名为‘夜’。”
“好,朕就赐你名为韩夜。”韩谋点头道,“朕会留遗诏,说明你的身世。如今委屈你,但百年之后,为你正名!大唐的伟业,你是头功!”
夜叉再度施礼,虽然身后之名,他并不稀罕。但他心里明白,这是父皇极力要补偿他。说到底,他也只是皇家私生子而已。
“若一切顺利,儿臣与荼蘼的第一个孩子,十岁后就会送到长安学习。”这是长子为人质的意思。因为即使是父子,但身在天家,彼此间还是有些倚仗的好。免得怀疑他身在外,有了其他的野心。荼蘼说过,很多事都是因为沟通不良,彼此之间不信任引起。而他相信,父皇也好,韩无畏也好,都不会亏待那个孩子的。
韩谋点头,对夜叉的明智与识大体相当满意。
“你先回吧。”他挥挥手,“朕会叫贤王秘会于你,再细细谋划一番。无畏年后就要去幽州上任,暂时代任罗立的大都督之职,他在那里,于你的夺位非常有帮助。你不用担心军饷,狼山上有一处宝藏,朕都给你。”
不知不觉间,一盘很大的棋开始布子。
………
………
………
求保底粉红。
求票口号是:本书最后一个月求票!
这本书十月初就会完结,所以请大家支持九月,求成全。
有读者认为荼蘼和夜叉进展太快,实在是,不快了。而且有时候男女关系是因为冲动而起,迅速变化。何况,这是春荼蘼主动设计的陷阱。
第七十四章有没有点新鲜的?
春荼蘼对皇宫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已经被许配了一个叫韩夜的男子。
清晨她醒来时,恍惚记起夜叉昨夜对她说的话和她的回答。
他说等我。
她说好。
于是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夜叉要暂时离开她。需要多久不能确定,但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回到她的身边。
那时,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
她舍不得。她牵肠挂肚。她很快就开始相思。但她知道,为了幸福的未来,一切都是必须的,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嫁的男人了不起,势必会有了不得的折磨。
夜叉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她不但不能扯后腿,哭哭啼啼的不放夜叉离开,还要活得精彩活得好,让他不因为她而分心。
当然,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然夜叉的对头对付不了他,抓她当人质怎么办?她是当律师和状师的,为人谨慎,所以要加强安国公府的保安情况,得写信给父亲,让他们也当心,得想办法把封况及其手下的几个顶尖侍卫,连哄带骗的从皇上手里挖出来。
古代现代一个样,很多专门型的人才是要靠挖墙角的。对此她没有良心不安,适应得很。
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因为自那夜开始,夜叉就没有再出现过。就连锦衣和外祖母也消失了,锦衣给小凤留下一根奇怪的骨钗,小凤稀罕得不得了,天天插在发上,大概是定情信物一类的东西。外祖母却留下张纸条,上面写着:外祖母必会把他完整的还给你。
看到这些,她心里一松。虽然心弦与夜叉相连,相隔越远,肋下越疼,可只要有希望,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吗?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就过了除夕,进入庆平十九年。
这一年,是春荼蘼重生的第四年,身体的年龄已经十八岁。她名义上的娘,实际上三舅母黄氏和名义的二伯娘,实际上的二舅母葛氏,虽然对春荼蘼犹如对鬼神,敬而远之,却不得不虚情假意的来找白敬远。非常体贴而热情的请求一家之主,要赶紧给六丫头说一门好亲,因为大唐贵女虽然流行晚婚,但这时候也该说婆家了。然后,适当的表达了满心忧愁。要知道一个能破解沉冤大案和迷离凶案,见死尸能面色如常,在公堂上挤兑得人恨不能撞墙自尽。把几百年的望族,也是曾经的后族杜家连根拔起的姑娘,实在是人嫌神厌鬼见愁,就算是白相的心头肉,皇上喜欢的表侄女,只怕若不利用权势压迫或者利诱,单凭自身,很难嫁得好。
这些忧愁里。有些非常隐蔽的、幸灾乐祸的意思。你春荼蘼不是能耐吗?令安国公府的嫡长孙现在都没人提起,高贵的嫡女们被压下。外面的人但凡一提起如今的安国公府白家,除了白相,就是春六,连二老爷白世林都靠边站,三老爷白世遗甚至别名为:春六的爹。一家子大大小小,上至嫡母、伯娘与姑姑,下至少爷小姐,都不敢惹她,捆在一起也比不过老太爷对她一人的宠爱。
现在如何?嫁不了好男人,女人再有本事也是白搭。名门士族不会娶,权贵门阀是动机不纯。小门小户的……她嫁过去做了正妻也是丢脸,而且人家不敢惹她,只是敬着,夫妻之间又有什么琴瑟和鸣而言?
总之,一定会不幸的。哈哈,不能笑。但是,忍不住嘛。咳咳。
白敬远是谁,难道会看不透这些小心思?他望着两个多年的儿媳,似乎她们自嫁进来就没犯过错,可是这心思、这胸襟、没有一点为人长辈的慈爱,令他极为不喜。
“白家的安稳,甚至今后百年的荣耀,正是这个‘人嫌神厌鬼见愁’给的。”他知道一些无知又忌妒的妇人,私底下给孙女起的外号,因而突然就沉下脸,“外人便罢了,不过是妒忌满长安都在夸赞六丫头,让他们只会打扮玩乐的废物女儿被比得没一分人才而已,你们怎么也和外头的人一样?知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女儿要没有六丫头,我死之后还不知会如何呢?现在居然看低她吗?不怕告诉你们,她的婚事,你们就别瞎搅和了。别说你们,我也插不上嘴。皇上那么喜欢她,自有皇上做主。”说完,拂袖而去。
白敬远向来风度儒雅和蔼,虽然身为家主和族长,也是非常威严的,但很少这样沉下脸来喝斥。而且提到了自己的死,又搬出皇上的大名,可见这话说得多重。所以吓得两个儿媳,也算有诰命的夫人都呆住了,一个字不敢多说。
白世林本来陪父亲在书房说话,所以全程经历了这番对答。他这个人,在白家二代的兄弟三人中最不出彩,却是个极孝顺的,惟父亲马首是瞻。况他为人精细,锱铢必较,做起事来很拉得下脸。用春荼蘼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