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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3) 与狼共枕 叶落无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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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是,他就是想看我会不会为你伤心!”
  “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们还打了赌,我说你一定会哭得很伤心,他说你一定会很高兴……”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后来他告诉我,你没哭,你一滴眼泪都没掉……你就是疯了一样,非要从十二楼跳下去,非说我在等你!要不是他及时拦住你……他肯定跟你一起跳下去……”
  
  我看了一眼身边仰头星星的安以风,很想笑,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把你杀了呢。”
  “怎么会?杀了我,以后谁陪他练拳。”
  
  我这才想起那个电话,原来安以风是给他打电话。他们早就商量好要离开这个地方,用假死的方法转移财产,还把安以风该有的一半也顺理成章转到我的名下,这样他们就能去澳洲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过着逍遥的下半生。
  
  害得我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天。
  不过他活着,再让我伤心多久都无所谓……
  
  “晨,那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你?”
  “还要等一段时间,等你的身体养好之后,就回英国继续读书,我这边安顿好之后我会让继父接你过来。”
  
  “嗯,我记住了。”
  “你以后想我,就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一定会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再不会让你对着打不通的电话说那样的话……”
  
  “晨……”
  “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我爱你!”
  好久没有声音,我以为他挂了电话,正要挂断,听见他说:“我很想你……”
  
  我们再没有说话,在电话的两端听着彼此无声的呼吸,原来是那么的快乐!
  
  他的电话没有了信号,估计是出了泰国。
  我依依不舍挂断之后,总觉得他忘了点重要的事没说,正在冥思苦想,安以风指指墓碑问我:“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陪他说话吗?”
  我站起来,发现这墓地阴森森的。“好冷,我要回去了。”
  
  他看看我赤着的脚,无奈地摇头,在我面前蹲下:“来,我背你。”
  “哦!”
  
  他的背很宽,黑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很有型,肌肉的线条硬朗又温暖。
  
  我趴在他背上,猛然想起来韩濯晨忘了什么事:“咦!他怎么都没问问我们孩子。”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
  “要是让他知道,他估计会让你买明天的机票去澳洲。”
  
  “是吗?早知道,我刚才就告诉他了。”我开玩笑说。
  “他很爱你。”他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真诚:“为了他这份爱,你把天平上的恨拿下去吧。”
  
  我搂紧他的肩,由衷地说:“安以风,谢谢你!经历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全部都放下了!”
  “经历了这一次,我也相信你爱他了。”
  
  走出墓地,他背着我走向他的车。
  
  无人的长街,只有他的车孤零零停在路边。
  
  我笑着问:“有没有女人说过,你是个好男人!”
  他背上的肌肉突然一僵,没有回答。
  
  “安以风,你是个好男人!”
  “稍微对你好一点的男人,你都认为是好男人。”
  
  “说的也是。那你遇到的女人里,有没有一个好女人?”
  他开车门的手一顿,没有回答,沉默着把我放进车里,帮我系上安全带。
  
  他坐进来,启动车的时候,我又说:“等我们到了澳洲,我介绍个好女人给你认识吧。”
  “你饶了我吧,排着队要跟我的女人有的是,我怎么会为了一颗星星,放弃整个天空。”
  
  “说的也是。”
  
  孤寂的街灯在弯曲的街道上延伸到很远,一眼望去,如同一条长长的彩虹。
  
  “你看这像不像彩虹?”我指着远处问他。
  
  他把车熄了火,久久地遥望着街灯。
  
  “你没事吧?”我问。
  “以前有个女人说我是个好男人,可我伤了她的心……”
  
  “……”我静静地听着。
  “五年前,我曾经拿着机票在机场坐了一个晚上,最终没有去找她。”
  
  “为什么?”
  “她嫁了人,有了孩子,我不想让她为难!”
  
  “是那个女警吗?”
  “你知道?”
  
  “小时候听晨讲过,那时候我就想:一个黑道老大和女警的爱情,一定浪漫极了。”
  “浪漫!真TM的浪漫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深切的留恋。
  
  “鱼会游回来的,因为刺猬在等它!”
  他自嘲地笑笑,重新启动车子。“是啊,抱个小刺猬等着……”
  
  “也好啊!鱼说,我依然爱你!
  刺猬说,可我已经有了孩子……
  鱼说:我不介意。
  刺猬说:……”
  
  安以风一声冷笑:“可我孩子他爸介意!”
  
  我笑了,几天来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也第一次发现安以风比韩濯晨还幽默!
  
  ……
  
  *******************************************************************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他比韩濯晨话多,又很有趣。
  
  和他聊天,不觉得夜深,也不觉得路长。
  
  “你们这样行吗?”我有点担忧地问:“能瞒过警察吗?”
  “能不能瞒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晨哥已经出境。这年头除了贪污犯,你听过几个罪犯从境外引渡回来?”
  
  我摇头,的确没听过。除了一些因为非法入境被人遣送回来。
  
  “你想想,他们耗费那么多财力、物力,满世界去追缉逃犯,搞不好再搭上几个警察的命,千辛万苦把犯人抓回来,不但要放在监狱里供吃供喝,还要严加看管防止越狱,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所以说,除非是为了追回巨额赃款,他们绝对不会动用国际刑警去抓犯人……更何况,晨哥根本不是罪犯,严格来说连疑犯都不是。就算那些警察吃饱了没事干,调查出晨哥是诈死,也没权力抓他——想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安静的生活又不犯法!”
  “可是万一他们查出什么怎么办?”
  
  “你别把警察想得那么有正义感。你当那些警界的高层查晨哥是为了惩恶扬善?他们是看不惯我们的作风,更不想黑道势力继续扩张,让他们颜面无存。现在晨哥‘死’得这么惨,全部财产都卖了,也算给足了他们面子。这种时候,他们想做的不是调查晨哥的死是真是假,是开始收拾我。”
  “噢!那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把我的钱分给兄弟们当遣散费,剩下的捐给红十字会。然后,找个风景好的海边跳个海……他们估计会说我是畏罪自杀!”
  “这么简单?”
  
  “是,因为畏罪潜逃不会不带钱。”
  “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活着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就想让你们消失,接下来他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整顿黑社会。”
  
  “让他们整顿整顿更好,省着道上那些人闲着没事找我们麻烦。”安以风靠着椅背上,长出了口气:“这么多年我劳心劳力地帮警方管着黑道,维持着黑道的秩序。他们不给我颁个奖,送个警花慰劳慰劳我就算了,还看我不顺眼。那就让们自己管吧,我也退休去国外养老,过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怎么听着他还挺委屈的。
  
  仔细想想还真是挺委屈,的确该送个警花慰劳慰劳他的劳苦功高。
  
  听他说完,我放下悬着的心,又忽然想起一个早就好奇的问题:“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晨的十八岁是什么样的?”
  
  “他啊……”安以风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笑意:“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一看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说话一个脏字都没有,很有礼貌。晚上睡觉前,还背英文单词,太TM搞笑了!我问他:这么爱学习,为什么要出来混?他说想寻找点刺激。”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起学的抽烟,一起学喝酒,一起学砍人……我们还合租一间公寓,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也包括一起改变,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几年后的一天晚上,我问他:为什么要出来混?他说:为了一个人,小时候眼看着她受苦无能为力,长大了,以为自己有能力为她做点什么,却做错了!我为她走上一条绝路,到头来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安以风看一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那天晚上我本来想给他一拳,跟他绝交,听见他这么说,我连责怪他背信弃义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混,帮警察做了那么多事,不但一点点回报都没有,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去帮他继父升职。我觉得人活到他这份上,那才叫可悲!”
  
  “是啊!真可悲。”
  “最可悲的是,动了真情,全心全意爱着一个女人,还TM是仇人!”
  
  我望着星空,这一次,我没再去注意某一颗星,而是望着整个天空。
  
  上天已经对他很不公平,很残忍!
  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对他公平点,对他好一点?
  
  ***************************************************************
  
  一切如安以风所料,警方有意对他追究到底,第二天一早,警察就来把他带走,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他还没回来。
  
  我焦虑地看表,坐起来向窗外张望,很担心他会一去不回。
  
  “韩太太。”
  我回头,看见一位穿着制服的女警站在我床边,她看上去有四十岁了,眼神非常锐利,一看就不好应付。
  我摸了摸小腹,调整好情绪。“有事吗?”
  
  “我们在调查韩濯晨的案子,请你配合一下。”
  “请坐。”我端起桌上刚倒的安胎茶,喝了一口。
  
  她扫视一圈屋里放的补品,语气缓和一些:“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韩濯晨夫妻感情怎么样?”
  “很好!”
  
  “那为什么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就去了国外,整整分居了两年。”
  这问题问得比记者还尖锐,但记者的问题一句:“无可奉告!”就够了。
  警察的问题,必须回答,还要答得干脆,一点闪烁其词都不可以。
  
  我看了看她的神色,决定如实回答:“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
  
  “什么误会?”
  “他怀疑我爱的是别的男人,不许我出门。有一天,那个男人想带我走,拉扯的时候,我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去,流产了。”我低头喝了一大口苦茶,用被子盖好小腹。“他不肯原谅我,连家门都不许我进。”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快速写着记录。
  
  写完后,她又问:“你就和那个男人去了英国?”
  “我跟他去英国治疗脚伤,伤治好之后,就留在那里上学。不信你可以去查。”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
  “我和娱迅公司签了约,回来录个曲子。我和晨在酒会上遇到,把误会解释清楚,又重归于好。”
  
  她的视线从笔录移到我的脸上,我看得出她在尽量表现出不太鄙视我。“所以你就跟娱迅公司的孟勳结束了暧昧关系?”
  
  “我!”好在我心情不错,要是换作两天前,估计会被她逼疯。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问她:“这跟本案有关系吗?”
  “韩太太,请你如实回答我,你回到韩濯晨身边,有没有不得以的苦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韩濯晨有没有逼迫过你。”
  
  我现在发现不仅记者的想象力丰富,警察的想象力更超乎常人,我愤然说:“没有!我从九岁就在他身边,他对我比亲生的……”
  
  我的话因脑海里闪过血腥的一幕而止住。
  
  我捂住脸,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尽量让自己去回忆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爱护,还有雨天里那透明的伞,他在医院里说过的话,还有我们的重逢,我们美好的第一夜,我们的孩子……
  
  我拿过粉色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缓了口气:“我很爱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点点头,又问:“这些天安以风为什么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们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忍下把手里的茶泼在她脸上的冲动。“是晨嘱托他好好照顾我,安以风怕我情绪不稳定,想不开,才会寸步不离。”
  
  “那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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