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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剩二十多两银子,也算是一笔吓人的银子,春福有了底气便也不抠着了,以往炒菜用油都得掂量着。季成回家的时候春福正往出盛饭,红得喜人的辣椒,绿菜还有切成粒的猪肉,瞧着都是美味。
季成摆好筷子,又盛了两碗面汤,热气熏人。春福在他旁边坐下来,将腌好的咸菜往他旁边推了推:“明儿去县城你多带点银子,里正也不是不明理的,到时候把钱给他让他打点就是了。咱家给他的钱足够他乐了,他会用心办事的。”
季成夹了筷子面,嚼了嚼为难道:“给多少合适?我听说县城里的人可不是好打发的,有人故意使绊子坑人钱财。”
春福笑了:“他又不是不会算账,咱们塞给他一个人的钱可比给镇上那些当官的多,都说花钱好办事,别愁。”
季成还是觉得心里没谱,他想着到时候有什么变数自己再想法子应对。细细算来他们成亲也快半年了,她越发水灵娇媚,眉眼全部长开透出女人的风情,身段妖娆,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目光:“要是得空我在县城里转转,给你带点新奇的东西回来,你也就这几件衣裳,等到了冬天再做就赶不上了,再买点好看的料子。”
春福转念一想觉得也是,这天转凉了,眨眼的功夫冬天就来了,这会儿该是摘棉花的时候了:“再买些棉花,我抽空把冬衣做好,就像你说的免得冬天太匆忙,到时候我们两个还得挨冻。”
大抵是有喜事心情爽快,季成帮春福洗了碗,倒水伺候着春福洗漱了,往时还会帮春福泡脚今儿却越发没了耐心,用帕子擦了脚就急急抱着她往屋里走。春福低叫一声,出口训斥:“我们当初说好的……诶,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我们成亲这么久你的肚子怎么还不见动静?往后不能听你的话,许是就是少使了劲儿子才不愿意来。”季成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见长,这时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胡说,自己心思不正怪别人,真讨厌。”
“别想别的,明儿我可是要早起,若是耽误了正事你可看着办。”季成这一句更加无理的话使得春福停止了打骂,反倒乖顺下来。生活在一起时间这般长,越发将春福的脾气拿捏在手里,她是个反骨,只要她不愿意不管季成怎么哄骗就是不成事,直到他打着正事的幌子才得逞,摸准了门路反倒容易了很多,次次都能得逞。
他着实疼爱她的很,手下动作轻柔,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流连不去,因为深爱而沉迷,每一次的亲近都能让他为之疯狂。他忍不住含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听到她一声轻哼,跟着笑起来。
“这辈子能得你在身边我真是快活,若是有了孩子就不要这般劳累了,赚钱也不急于一时,明年有我在身边帮你,你没什么可愁。”说着趁她不注意时冲了进去,换得她一声低吟。
如海浪般汹涌的**将她卷入了海底,她无力挣脱这种如藤蔓缠绕在身的感觉,失了方向只能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才能得到不被这种力量给冲走。夜色动人,她是妖艳的花和着银色的月光舒展情动。
他在她所给与的世界里沉沦沉醉,恨不得能这样到地老天荒。
第二天季成醒过来看着尚在熟睡的人弯了嘴角,餍足又怜惜的目光铺洒在她身上,像是一道暖光将她包裹起来。
他起床提着篮子去喂猪,看着两头大黑猪长得圆滚滚,到过年那会儿定能卖个好价钱。将门关好他赶到大槐树下,里正穿着体面的站在那里和三伯闲聊,见季成过来,挑了挑眉道:“见大人怎么还穿成这样,罢了,大人也该不会怪罪你。”
季成不觉得自己穿着有何不妥,都是清洗干净的衣裳,整齐也显得人精神,更何况他不过就是个农家汉子穿着不适合自己的衣裳倒是让人觉得滑稽。
“县城里的大人们才不会管季成穿什么样,凡事都有里正帮忙撑着,您穿着体面就成了。”三伯等人们上了车,抽了马一鞭子笑着说道。
季成赶忙接话:“三伯说的是,里正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不过成天帮人修房子要不打理自己家那块地,和那些个贵人们都说不上话,不懂规矩生怕坏了事,还得里正多帮忙才成。”
里正被戴了高帽子心里自然高兴,摆摆手:“城里的这位大人是满腹学识的天子门生,刚来咱们长丰县不久,听说将来是要回京城做京官的,前途不可限量。你要是为难,我便给你跑这一趟。”
季成自是求之不得,都说当官的最是不能惹的,在这长丰县就如皇帝一样,得供起来才成。他只求能尽快将事办妥,往后自己也好安生过日子。
三伯先将到镇上的人送到了再转路去城里,道路要平坦开阔的多,没费多长时间就到了。三伯让他们办正事,说自己要四处去转转,好多年没到城里来了,瞧着都变了样。
季成将春福给他的银袋子拿出来递给里正,笑道:“劳烦里正帮忙打点一下,若是早点办好我们也能省心些。”
里正没想到季成看着一本正经,在这事上倒是通透的很,就连他自己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心里既羡慕又吃味,也不知道他们两口子搞什么名堂,光做糕点就能有这般多的进项?眼看着自己越发老迈,两个儿子也只能靠给别人做工才能糊口,若是能得季成提点岂不是也能过上好日子?
“你放心就是,我与县衙的王主簿有几分交情,拖他去打点这事办得快。”
所谓打点银子却不见得能到了县令手里,不过是喂了他手底下的牛头马面,狗仗人势欺压人便是如此。季成靠在衙门前的石柱子上等,县城里每处地儿看着都明亮大气,来往之人穿着打扮都很体面,女子脸上都涂抹了脂粉,穿着亮眼的衣裳,他莫名觉得春福穿上该要比她们好看得很。
过了一个时辰才见里正从里面出来,将字据递给他,指着尾角的章印说:“可看清了?这可是县太爷的官印,还是在县衙里办差好,瞧那银子收得跟流水一样全进了钱库。”
季成小心地将字据叠整齐放入怀里,拍了拍胸脯保证丢不了才开口问:“咱们这就回去吗?”
里正摇摇头:“时辰尚早,我去老友家转转,你也难得进城一趟,去看看吧,到时候在约好的地方见。”
季成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悠哉地走远了,县城大得很,他又待了片刻才离开。殊不知被正打算去巡视工程的县令大人给看到了,良久后才吩咐身边的差役:“跟上去,看他住在哪里回来禀告与我。”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母亲心心念念的人,从京城到长丰县隔了千儿八百远的路,怪不得一直找寻不到他的踪迹,原来被藏得这般深。他能子眼认出来,不过是因为他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季成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往后的日子会有诸多的不太平,就像是一条水流被山上的落石给搅和的乱了章法,由清澈见底变得浑浊不堪。
季成先去了布庄,里面有多种花色的料子,一注光线从外面照进来铺洒在上面看着很是晃眼。春福年岁还小穿着妇人们常穿的深色衣裳着实不搭,宛如明珠蒙尘,他便要做那拂去尘土之人,挑了鹅黄色与粉桃色的布料,又买了几斤棉花这才转身离开。春福是个手巧的,做得吃食要比酒楼里的还要好,更何况虽说过了炎夏,可天依旧热得厉害,路途太长,他怕耽搁着坏了,挑着年轻姑娘们喜欢的东西给她买了些,首饰和胭脂水粉,她该是喜欢的。
以前他以为她不爱美,却每次训斥他一番乱花钱后就喜滋滋地回屋里去戴上了,倒是十足的口是心非。
县城繁华却也嘈杂,对他这种清净惯了的人实在有些难以适应。他蹲在人少的地方等三伯,不一会儿就见他垂头走过来,瞧着季成叹气:“这地儿还真不是咱们这种土气的人能来的,一个老娘们儿问个话儿,瞧着我一身装扮不怎么样都用鼻子说话,可真是扫兴。”
季成笑了笑,蹲累了跳上马车躺下来舒展筋骨,悠悠说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春福在家里应该等急了,她早就想把清水山包下来,以前也就想想,没想到真会实现。”
三伯也坐在车头,翘起二郎腿拿出烟杆在车上敲了敲,然后拿出装烟叶的小袋子往里面塞,笑着说:“那也得看谁,有没有那个命。都说是先苦后甘,你小时候遭了那么多罪,老天多眷顾你些也是可能的。命里该得的,怎么都挡不住。你媳妇也是个有能耐的,先前那么不打眼的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想不到?我看春福一人比村里所有女人的脑瓜子都活泛。”
季成抬头看着广阔的蓝天,白云一朵一朵的慢慢飘荡,不过一蓝一白的颜色,他却觉得绚烂多彩,听三伯的话咧开嘴,抬手遮住眼睛,无奈道:“有人说我和春福是以毒攻毒,倒是有趣的紧,能娶到她当真是我的运气好。过两天三伯来我家吃饭罢,春福亲自下厨,保证您吃着痛快。”
三伯乐呵呵地:“我倒不知该给你们带什么东西,瞧着你们什么都不缺了。对了,你们往后要在镇上住吗?”
季成摇摇头:“没那个打算,除非不得已想在镇上找个能转开身子的住处就成,又不是人家那种花钱如流水都不心疼的,我只要小日子能过得好,不必吃不饱穿不暖就成。”
三伯一口接着一口的吞云吐雾:“今年也没下了几场雨,田地里又旱了,想着收成又好不了,你家玉米棒子啥会儿收?”
“也就这两天吧,早收了早放心,我真怕老天开了眼突然下场雨,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趁着这几日闲在家里把该做的都做完,再歇就得过年了,家里光靠春福哪能成。”
两人一直待到日头上了正中天也不见里正的影子,季成请三伯吃了碗面还加蛋,要了碟小菜,说说笑笑着吃完又等了两个时辰才见里正摇摇晃晃的过来,冲着他们乐:“和老友多吃了两杯酒,我这脑子晕乎得很,我得躺躺。”
季成看了眼三伯走过去将里正扶上车,等他躺好了马车才慢慢悠悠的动起来,季成本打算也靠着眯会儿,哪知里正却不打算放过他,絮絮叨叨地缠着他说话:“季成,你家到底是靠什么赚钱?清水山在那里那么多年,连人都上去的少,你们包着有什么用?我在东坡村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上面藏着宝藏,我可想不出来能怎么生银子。”
季成和回头看过来的三伯对视一眼,笑着说:“山自然是生不出银子的,不过是瞧着自己用东西方便些,便是拿多了也不会惹非议。”
里正嘿嘿一笑,明显不信:“你就诓我罢,赚钱的营生不给我知道是吧?村里人的眼可都盯着你家,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说真的,季成你便告诉我,我还能抢你的不成?不过家里几个儿子日子过得不畅快,我这做爹的自是要想想办法,便厚颜来问问你。”
季成尴尬着摇摇头:“听闻镇上又有老板修宅子再招工,里正不妨去看看?出力气的活儿,老板给的钱还算多。”
里正问得自然不是小钱,他所觊觎的是发大财的法子,低笑一声:“你看你还是不和我说实话,你就是告诉我一小块东西,能让他们把日子过下去就成了,你还信不过叔吗?”
季成当然信不过,人有多贪婪他清楚的很,并不是那一点就能满足的,而且他怎么舍得用春福耗费脑子想出来的办法去帮一个外人?当即只是笑笑:“里正喝多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马车晃晃悠悠,不多会儿里正还真睡了过去,呼声打得震天响,三伯这才回头说:“总归躲不过,还是有饿狼来惦记,以后可防着些,少不了看不过眼的人会想法子让你们两口子不痛快。人心不古,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季成应了声:“知道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背篓里的东西上,家中等候的人是否高兴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回到镇上,离下工还有半个时辰,季成也不想下车去,索性也靠着眯了会儿。他在外面向来警觉,不过是有人碰了他一下他便睁开眼,黑亮的眸子犀利又充满压迫感,莫名有些吓人,就连与他最为亲近的周敬都被吓了一跳,捶了他一下笑道:“我听连生哥说了,这几天你家里有事,我到时候也过去帮忙,有什么需要只要我有的尽管说。。”
季成抹了把脸,笑着点头:“成啊,你力气大,可少不了你,你就是躲着我也要把你拉出来。”
周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那天我带玉宁一块去,季哥别嫌弃我们烦才成。”
季成登时脸上扬起笑:“可是成了?不僵着了罢?她是女子打小又是娇生惯养的,自然脾气大了,你招惹了人家,不对人家好还想怎么样?”
周敬笑着说:“可不就是我稀罕她多吗?都快当祖宗供着了,她就是怎么气我,我也不会真和她计较。我昨儿不过和她随口说了一句,她说好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