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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也是认识的。
两人关系还挺好。
知道好友被公主选中,要当夫婿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也是质问过自己阿爹的。
这祖宗的规矩,为什么就不能改?
阿爹当年也没回答,后来老太爷自己做了族长,慢慢才懂了。
这神婚与其说是为了公主,不如说是为了维持段家“不死药”的名誉和神秘感!
正是因为有了神婚和不死药的存在,段家的药才会声名在外,人人求而得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公主在守护着段家,赐予段家子孙荣华富贵。
一旦没有了这层神秘的面纱,段家的药也将失去神性。那对段家来说,将是万劫不复。
人,一旦爬高,一旦拥有,就再不甘心摔倒,也不甘心失去。
为了维持现有的荣华富贵,舍得一个孩子算什么!
大家族谁没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既然托生在此处,吃了这家的米饭,就得为这家卖命。
只是终归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只好拿别人的孩子去替死!
至于把夫婿换了,欺骗神明,会不会受到惩罚?老太爷也顾不得了。
神明无可琢磨,可膝下的金孙,眼前的儿子媳妇,都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人呐,只能顾眼前了!
宗房太爷对外宣布,这个孩子梦见了公主,被选定为夫婿。
人选出来了,其他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人去送死了,这一届剩下的孩子就都安全了。
没有人关心这人选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只关心是不是落到自己头上。
公布了公主的夫婿,对其他人来说都是解脱,但对被选中的那一家人来说,却是一场生离死别。
这么多年来,一辈又一辈的“夫婿”和公主成婚,从此消失。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但终归,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孩子此去,就是永别。
哪一个爹娘能舍得自己的亲骨肉?
消息传来,全家人抱头痛哭。还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只能关起门来,偷偷的哭。
因为,对全族人来说,这是“喜事”。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悲又可笑的事!可天下却又从来不缺这样可悲又可笑的事!
这桩“调包计”全是哥哥一个人的主意,少年郎人小鬼大,自己给自己做主了。父母以为他是真的被选中,只能哀叹命运的不幸。就连公主,他们也不敢埋怨。
因为公主是保佑全族的神明,凡人只有敬仰她崇拜她,怎么能够埋怨。
更不能埋怨定下规矩的祖宗,因为忠孝礼义,一层层压在人的脊梁骨上,让你抬不起头来。
所以只能埋怨命运,甚至埋怨自己。命运不公,自己无能,连孩子也保护不了!
年幼的弟弟知晓这其中的蹊跷,也在心里为哥哥不值,不平,不忿!
小孩子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袖,怎么也不肯让他走。
察觉到弟弟的不安,哥哥安慰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山神的公主是假的,不死药也是假的,婚礼更是假的。他只是偷偷离开家,永远不回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不!他不信!年幼的孩子有一种直觉,哥哥此去将是永别,会死的!
如果是假的,如果没有危险,为什么不让真正被选中的那个人去?他们到底再害怕什么?
但他太弱小,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继续。
可孩子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哥哥。
转眼就到了成婚那一天!
祠堂里吹吹打打,张灯结彩,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正堂大门全开,让层层叠叠的祖宗牌位一起见证十二年一次的神魂典礼。
全族人都来参加,流水席摆了几十桌,男女老少乌泱泱坐的满满当当。大家痛快的吃啊喝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没有人为那位即将消失的少年悲伤,只顾着庆祝家族的繁荣再次得到了延续。
只有少年的家人在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底下偷偷哭泣!
触目所见的红灯笼,红绸缎,乃至孩子身上的大红新郎礼服,都仿佛是鲜血染成,扑面而来一阵阵弄弄的腥臭,带着上百年沉甸甸的历史,叫人透不过气来。
族长送来了一大笔钱,沉甸甸的银元雪白雪白的,就像死人骨头一样冰冷苍白。
这不是喜钱,这是孩子的卖命钱!
弟弟看着哥哥盛装,家里穷,孩子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亮丽耀眼的衣服,衣服上的刺绣都是金线,真正的那种。
“好看吗?”哥哥问。
弟弟哭着喊。
“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我要哥哥原来的样子!我要哥哥留在家里!”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年轻的夫婿骑着高头大马,从家里出发,沿途接受众人的欢呼和祝福,一步一步的前往祠堂。
下了马,在祠堂里拜别黑压压的祖宗牌位,夫婿便被司仪带到后面。
祠堂后面有一座小楼,那是特别为公主建造的婚房。每一个夫婿都会在小楼上等待前来迎接他的公主。婚房里的家具摆设几百年来都不曾变样,是历久弥新的全套紫檀木家具。尤其是那架精美到炫目的千工拔步床,据说当年是段家先祖在京城请名师制作,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打造完成。
公主是神明,值得用最好的。
夫婿被单独留在婚房里,除了公主,谁也不会去打搅。
族人们则继续在外面吃喝欢乐,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傍晚。
太阳刚刚西沉,天还没黑,吹打的人就都撤了。紧接着所有参加宴席的宾客各自回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十多个手脚麻利的仆妇有条不紊的收拾桌椅,赶在彻底天黑之前把宴席的碗盘杯盏,桌椅板凳,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紧接着,连司仪和守在婚房门口的丫头小厮也统统不见。
最后是住在祠堂看更的老头,把祠堂的大门小门,一扇扇关闭。
天一黑,整个祠堂就悄无声息,一点人气也没了。
只有夫婿所在的小楼上,婚房的窗前还透出朦胧的灯光,仿佛是为入夜而来的公主指明方向。
整个段家村此时也安静的不像话!往日里吃酒打牌,吆三喝四的浪荡子们,今天都老老实实回家。
各家各户都是大门紧闭,天黑熄灯,上床睡觉。直到第二天清晨鸡鸣为止,谁都不会走出房门。
少年的家里此刻也是一片漆黑。小弟弟被早早的赶上了床,可父亲和母亲却呆呆的坐在屋里,思念着即将要永别的孩子。
想着想着,就落下泪来,却又不敢放声去哭,生怕惊扰了公主,得罪神明。
这一夜,连恶犬都夹起尾巴,不敢造次。
白天是极致的欢庆热闹,天黑死一般的寂静,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怕!
在这极致的死寂里,有一位勇敢的少年偷偷下床,偷偷的溜出家门,朝着祠堂狂奔而去。
少年要去保护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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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神秘的山洞
“所以,因为夫婿被掉包了,公主就跟你们翻脸了?”
自己挑的如意郎君,半路被掉包,公主脾气再好,也不能认吧!
段家也是该!骗谁不好,骗神!神仙是能骗的?
段迦康摇摇头。
“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那还要怎么复杂?不会是你们又做了什么吧?
小小的少年在夜色里狂奔,赶着去保护他最爱的哥哥。
这一天,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闭上了眼,夜色浓得宛如稠墨,苍穹倒扣在头顶,又闷又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少年凭着记忆跑到了祠堂。
祠堂也是一片漆黑,大门已经关了,少年翻墙而入,落在院子里。
公主的婚房就在二楼,房间里点着灯,依稀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人影。
那是哥哥!小少年仰头去看,在心里默默想起哥哥的模样。
就在此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风,凉飕飕的拂过他的后背,好像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他。
小少年打了一个寒颤,惊恐的回头。
背后并没有人!远处的山峰树林朦胧的就像一团巨兽,蹲据在天边,一阵清冽的山风拂来,伴随着一片朦胧的光芒。
怎么会有光?难道是有人来了?
不对!今晚除了他不会有人再出来。除非……是山神的公主来了?
少年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用牙咬住舌尖。疼痛让他精神一震,扭头钻进柴堆里,把自己藏好。
公主是假的!来的一定是鬼鬼祟祟的人!也许今天他就能看清这神婚背后的真相!
躲在柴堆里屏息,透过柴禾之间的缝隙往外看,在一根根柴禾之间,浓稠的夜色被一道薄且朦胧的光缓缓推开。
这光来的悄无声息,好像雾气一般在院子里弥漫开。
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他嗅了嗅,随后用衣袖捂住鼻子。
雾气般的光芒里,一团巨大的阴影缓缓而过。这阴影像是一头巨兽,又像是一团水,流淌着从墙头爬上,缓缓的蔓延到院子里。
小少年一下睁大眼!
那是什么?
阴影悄无声息的划过,在院子里匍匐,流淌,蔓延,带走了那一片朦胧的光。
安静的就如同死神的脚步,无声无息,却扣人心弦。
小少年屏息,浑身僵硬,眼睁睁的看着这阴影从面前划过。等它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开挡在面前的柴禾,偷偷探头。
这一回他终于看清!
所谓的阴影原来真是一只巨大的兽,乘着朦胧的雾气,趴在墙壁上缓缓朝楼上爬去。
这怪兽是要爬到哥哥的房间去!这难道就是山神的公主?公主是一头野兽?
不对!这是公主派来的使者,要把哥哥带走!
哥哥!少年心中焦急。
虽然心里着急,可小少年知道现在还不能发难。要是这会他吵嚷起来,惊动了族人,非但不能救哥哥,反而还会连累家人。
族人是不可信的!今天晚上,他只能靠自己!
*
小少年仅仅捂着自己的嘴,眼睁睁看着那怪兽无声无息的爬进了房间,巨大的身体从窗口挤进去,然而却没有听到房间里传来哥哥的叫喊声。
难道哥哥不怕这怪兽?
正想着,房间里的灯就熄灭了。
怎么回事?是哥哥吹灭了灯吗?少年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躲在柴禾里焦急的等待。
咚咚咚!有人下楼了。
吱嘎一声!有人开了门。
他睁大眼,惊讶的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是哥哥,穿着大红的礼服,一个人从祠堂里出来,直愣愣的走在夜色里。
咦?那怪兽呢?那朦胧的光呢?怎么不见了?
哥哥为什么下楼?他这是要去哪儿?
他张嘴刚想喊,哥哥却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朝柴禾堆看来。
这一看,把躲在柴禾里的小少年吓得差点惊叫起来,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天哪!哥哥的眼睛,怎么全是眼白,一点黑都没有。
那白色,在夜色里反光,就如同死人一般。
好可怕!
哥哥这是怎么了?他死了吗?
可死人怎么还会走路?
不,哥哥一定还活着!他一定是出事了!是山神公主捣的鬼!
小少年内心澎湃,情绪激愤,死死的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夜色里,死死盯着柴禾堆的哥哥面露凶光,呲了呲牙,吸了吸鼻子,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鸣。
被发现了吗?怎么办?
小少年吓得微微颤抖起来,牙齿忍不住开始打颤。
就在此时,又一阵凉飕飕的夜风袭来,伴随着淡淡的熟悉的花香,拂过整个院子,朦胧的光芒再次出现。
嗅到花香,面目狰狞的哥哥渐渐平静下来,恢复呆板的表情,扭转头直挺挺的加快脚步往外走。
哥哥!等等我!
小少年连忙钻出柴堆,向着光芒看去。在雾气般的光芒里,哥哥骑在怪兽的肩上,腾空而去。
啊!飞走了!难道这怪兽真的是山神公主的使者?
哥哥!少年拔腿就追,跟着那淡淡的光芒一路奔向深山。
怪兽驮着哥哥在树林里穿行,少年紧跟不舍,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划破了,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但他全然不顾,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薄薄的光芒,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一直跟到了一个山洞前。
怪兽一低头,驮着他的哥哥就钻进去。
真难以想象,那样庞然巨物竟然一弯腰一低头就钻进了山洞里。明明这山洞的洞口又小又窄,成年人也只能低着头走。想不通!大概神的使者也是有法力,可以随着山洞缩小放大。
他跟着钻进山洞,洞里潮湿阴暗,滴滴答答的水珠不断掉落在他的后脖颈上,跟冰水一样冷。地上全是湿滑的苔藓,他只能趴着走,免得摔倒。
洞时而宽时而窄,宽的地方能直立而过,窄的地方就只能弯腰爬行。
一直爬,不知爬了多久,前面的光芒突然就消失了。
他连忙加快脚步跟上,连爬了十来步,就听见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