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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王庆和的话,那么以王庆和那奸诈狡猾的个性怎可能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以至于如惊弓之鸟般的想逃,而将全盘事情托出来?
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她知道自己真的爱他。
☆ ☆ ☆
事情真的跌破了专家的眼镜,老天爷不知道是为了弥补席馥蕾前一阵子意外的亏欠,还是怎么的,竟然让她那个小小的觊觎成了真,“凯尔”真的选择了“语成”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合作,让“语成”在一夕间成名,而接踵而来的当然就是令人接应不暇的订单,至于她这个“万能秘书”理所当然会忙得不可开交了。
席馥蕾瞪着桌面上差不多与肩同高的待理文件,第一次发出无奈的叹息,她在想如果自己多一双手那该多好,但那根本是在做梦不可能的,所以她真正想
的是,是不是该开口请总经理多请一个助理秘书了,因为她已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了。
喘了一口气,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再度低头埋首工作中,然而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内线,由总经理办公室传来的,而这则表示总经理有事召唤她,她衷心地希望他是找自己进去讨论征聘助理秘书的事,而不是又有什么新工作才好。
“总经理你找我?”起身敲门进人总经理室,她严谨的站在林守业面前。
林守业将头埋在双掌间并未抬头。
“总经理?”她再度开口。
“坐。”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她直觉反应的拒绝,却在惊见林守业纠结的眉头而担心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唉,你先坐下来吧!”林守业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说。
“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未见过他有眉头深锁的一天,今天怎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是公事还是私事?会找她来应该是公事才对,但什么公事呢?难道是有关“凯尔”的事,可是以现在她和龙华的关系来说,他该不会故意给她难堪才对。
“‘凯尔’的莫非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他说……”
“他说什么?难不成他临时动议,改变了和我们合作的计划不成?”见林守业哭丧着脸点头,席馥蕾忿忿不平地大叫,“他怎么可以这样?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等一下。”林守业忙不迭地伸手阻止她,“莫非先生并没有反悔,只不过他开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是给我们的利润降低了?还是打算干涉我们的作业程序?抑或者强迫要我们和他指定的建材行交易,强人所难的要我们在几天内完工交差,收回当初答应给我们的特惠条件和支援?”她说得忿忿不平,“总经理,他到底开出什么样的严苛条件来为难你了?”
“都不是你所说的,是……”看了她一眼,林守业咳声叹气的不知从何说起。
“总经理,龙华,不,肯恩。莫非他到底开出什么条件呀?”席馥蕾微感不耐烦地叫道。
这阵子因工作的关系让她忙得焦头烂额,除了没有充裕的休息时间到舞厅、PUB去调剂身心之外,她还得承受赵孟泽三不五时的怒涛与胡闹,拿什么她不在乎他、忽略他的存在,或者为什么不和他结婚等藉口与她吵架,然后再以狂飙的热情占有她一晚,害得她在日夜操劳的情况下,弄得身心交瘁、疲惫不堪,耐性自然也减弱了不少。
“席秘书,你是不是和那个‘五盟侦保’的赵先生交往?”林守业突然问。
“总经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凯尔’的事。”席馥蕾拧起眉头,不客气的提醒他。
“我知道。”林守业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人是不是已经论及婚嫁了?”
“总经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已经论及婚嫁了,但日子一直定不下来,那是因为你在这儿上班的关系。”林守业没有理会她蹙紧的眉头,径自说了下去,“你告诉赵先生说,这段期间是‘语成’最忙的时候,你没办法丢下这一切去结婚……”
“总经理,我不管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凯尔’所开出来的条件,请你言归正传好吗?”席馥蕾以一脸“万能秘书”的精干表情打断他,并提醒他。
“莫非先生所开出来的条件就是要你辞职嫁给赵先生,否则就取消和‘语成’合作的计划。”他看着她缓缓道出。
席馥蕾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瞪着林守业良久依然不相信地摇着头,“总经理,麻烦你再说一遍‘凯尔’开出来的条件。”
“他要你在一个月内离开‘语成’,并嫁给赵孟泽先生。”
席馥蕾这回的反应是立即的,她不发一语地抓起电话拨到“凯尔”去,直接开口指明找肯恩。莫非,可恶的他竟然如此公私不分,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席馥蕾。”她回答对方来电何人的询问,没多久她就听到那个该杀千刀的龙华的声音。
“嗨,馥蕾。”他的声音中有着非常明显的笑意。
“龙华,你在开玩笑吗?我要你立刻跟我的总经理说这一切都是你在开玩笑的。”她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怎么行,所谓‘君无戏言’,虽然我不是君王,但我至少还是个君子呀,说过的话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龙华!”
席馥蕾生气得对着电话筒大吼,吓了身旁的林守业一大跳,他何曾看过她失控大吼的样子,对方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呢?他有点好奇。
龙华开玩笑地说:“别叫这么大声,我会耳聋的。”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呀!”
“你还说没有,我问你,赵孟泽是不是在你那里,他是不是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你了,而你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他是不是,我……”
“错,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自己。”他打断她,然后可怜兮兮地说:“馥蕾,你就行行好,救救可怜的我吧!因为你若再不嫁给赵的话,我不是会被他烦死,就会被他砍死。”
“那是你的事。”
“好吧!那我改变合作对象也是我的事。”
席馥蕾急道:“龙华,你不要开玩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呢?但是馥蕾,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可不可以麻烦你在我死了以后,好心地帮我收尸呢?”
“你无聊呀!”
“啊,我就知道你都已经狠心地见死不救了,一定不会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唉,算了,我还是把收尸这小小的条件放在下一个合作对象的条件中好了。”
“龙华,我跟你说正经的。”席馥蕾已经气得快抓狂了。
“我也没有开玩笑呀!”
“你……”
“馥蕾你好好考虑吧!在今天下班前赶快作个决定告诉我,那样才方便我去找另一个合作对象。好啦,就这样了,拜。”
席馥蕾呆若木鸡地拿着话筒,不敢相信龙华竟这样挂断她的电话,真是……
“可恶的龙华,该死的赵孟泽,真是气死我了!”她狠狠地摔上电话,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席秘书?”林守业怯生生的开口。
“总经理,放弃这纸合约,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不合作也罢!”她生气地说。
“不行,放弃‘觊尔’这纸合约等于放弃了‘语成’,席秘书你怎么会叫我做这种事?”
席馥蕾赌气不说话,她知道总经理说的话是对的。但她就是气不过,更不想向他们的恶势力妥协,真是气死她了,就不知道赵孟泽到底有没有参与这项阴谋,如果有的话……哼,她铁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席秘书,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好气地说:“凉拌炒鸡蛋!”
“席秘书!”林守业瞠目结舌地瞪着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总经理。”席馥蕾为自己的失控道歉,“你打算怎么办?”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苦不堪言地看着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得力助手,也不想失去‘凯尔’这条大鱼,你说我该怎么办?早知道当初不要参加竞标,那么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他懊恼不已。
看着总经理左右为难的苦恼表情好半响,席馥蕾终于下了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决心开口说:“总经理,我决定辞职。”
“席秘书,你说什么?”林守业蓦然抬头惊叫道。
“总经理,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就说我已经答应他所开出来的条件了,请他不要再次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她再次端起“万能秘书”的干练姿态说着,“另
外,请你通知人事小姐急征两名秘书小姐,我一个月后离职。“
“席秘书……”
“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出去工作了。”她打断他。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林守业摇摇头,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但是为了席馥蕾的幸福着想,他必须快刀斩乱麻,毕竟她已经帮了他五年了,该是让她功成身退、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
☆ ☆ ☆
带着满腔怒意一路开车回家,席馥蕾带着兴师问罪的姿态直捣黄龙地冲到赵孟泽屋前,用着想烧毁门铃的方式按铃,然而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她最后只有带着一肚子的愤懑回家,然而一回到家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席馥蕾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愚蠢,杏目圆睁、双唇开启,开门的双手依然悬吊在半空中静止住,很像儿时玩的一二三木头人游戏时的蠢样子,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赵孟泽,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来眨眼。
他就站在离她六尺外的客厅中央,身着黑色礼服佩上同色系蝴蝶领结,手上拿着一束红玫瑰花,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腼腆地看着她,然而那高大硕壮的身形与霸气粗犷的气质依然不变,也因此那束花与他搭配下显得格外突兀与怪异。他,是赵孟泽吗?席馥蕾的眼中充满了矛盾。
“嗨!”
没错,这的确是赵盂泽的声音,可是这样的他?她的脑中迅速闪过他平日的穿着,T恤、牛仔裤,偶尔为之的衬衫和休闲服,可是……西装礼服?她仔细的看他,不大确定这两个人是否真是同一个人。
她迷惑地开口,“赵孟泽?”
“这送你。”赵孟泽大步走向她,伸直双手将手中的红玫瑰塞进她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席馥蕾看看他再看看怀中的红玫瑰,然后屏住呼吸问。
并不是生平第一次由男人手中收到红玫瑰,但这次却令她感动得想掉泪,因为这束花竟是由赵孟泽手中接到的,这个粗鲁四海、大而化之、没半点浪漫细胞的男人。
“十一朵红玫瑰花代表着最爱。”他告诉她。
“什么?”
“花店小姐告诉我的。”他突然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她笑道,“我想说买花就买一打,哪有人买十一朵这么奇怪的,没想到却被花店小姐训了一顿,说我没知识就算了却不能没常识,十一朵红玫瑰代表——你是我
的最爱。“
“你是我的最爱。”席馥蕾喃喃自语地念着。
“对,还有这个,我的一颗心,给你。”他不知道从那边变出另一束花,这束花除了一朵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