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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O休闲服笑得一脸腹黑的他比较平易近人。
他摁住我的手,拧着眉说:“你别动来动去的,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伤势,到时有得你疼。”
我得令,马上安安分分地靠着他的肩膀,小手在他的手臂上画圈圈:“我腿伤了没事,你人好好的就行,你不知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真以为你……”后面的话我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怔了怔,只收紧力道抱着我,呼吸热热的喷在我冷汗涔涔的额上,长叹一声:“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哪能那么容易就出事故了?”
我抱着他软在他怀里磨蹭,颇为大义凌然地说:“反正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他抿紧唇,揉揉我的头发,宠溺说:“真是小傻瓜。”
特权阶级的好处就是简化了挂号排队等等手续,我直接被送进了病房,由一个看起来很权威实际上也很权威的老医生来看我,我吃痛之余瞄了一下他的胸牌,骨科主任,徐天衡。
徐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总之每次他轻轻一碰我的小腿我就疼得要命。
尧烨看了我一眼:“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撞?”
我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啪啪”直掉,也不管外人在场就撒泼控诉道:“我不管!我这是为你受的伤,你得负起责任!”这番暧昧的容易引起歧义的言论一出口,那医生和护士都纷纷侧目,眼光在我和尧烨身上打转。
尧烨搂着我,跟哄孩子似的说道:“行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乖,快别哭了,人家都看笑话了。”
徐医生笑得脸上的皱褶都叠起来:“就是就是,小姑娘就得好好哄着,何况她还伤得不轻。”
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只有我愁容满面,不轻=严重=瘸了?
尧烨眉头皱得更紧,严肃地问:“徐叔叔,她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
徐医生说:“初步看应该是右腿小腿骨折,还得做进一步检查确认有没有伤到脊椎神经,你先帮她办理住院手续吧,这么年轻,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徐叔叔?不会又是一个关系户吧?这尧烨的关系网真可谓遍布各大行业啊,强大至极令我深感佩服。
最后我的右腿打了个大大的石膏,得躺床上一个月,彻底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闲人。
我以前一直以当个称职的米虫为终身已任,尤其向往当特权阶级的米虫,可是在医院呆了两天我就腻了,整个房间只住我一个人,没有病友也就没有跟我话唠的人,简直能闷出病来,最主要是我现在还是个“残废”,想自己向外发展医院里的友情都挺困难的。
胡蝶飞给我送了换洗的东西来,她一边帮我拾掇一边审视病房的环境,赞叹有钱人的好处,又跟我说了七大切记八大注意一堆有的没的,完全把我当成个小孩子。我削了两只苹果,递给她一人一只,啃满口含糊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有当老妈子的潜质的?真是失敬!失敬!”
她很快把苹果解决完,一个完美的果核入垃圾樽,接着来解决我,冷笑道:“以后想我当你老妈子也难咯,我过两天就要到上海实习了,你好自为之。”
我急了,两爪子连忙巴上去可怜兮兮地吆喝:“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她抬起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裹得像大象腿的石膏腿若有所思,弄得我十分忐忑,她又说:“你孤苦啥?不是还有尧老师在吗?我看你只要见着人家就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高高兴兴缠缠绵绵的,精神生活极其丰富,至于物质生活嘛……”她环顾一下四周,点点头得出结论,“更是好得没话说,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我两只耳朵都烧了起来,这丫是变着法子损我啊,敢情她当初不是学柔道而是学口技的,怎么说这么绕口的话都不打结顺溜得一塌糊涂。我闷闷地问:“你们都走了,那我以后被尧烨欺负你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吗?”
她怔了半晌,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才说叫你别再做不靠谱的联想你又来了,不要忘了你这断腿的来路,全瞎想想出来的。尧老师那么好怎么会欺负你?不能看了《2012》就以为世界末日会来,天天白担心些根本不会发展的事情。”
我想了想,点头再点头赞同:“你说得对,他敢欺负我我就‘咔嚓’了他,永不录用。”
说完这话我才发现尧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手上捧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表情有点儿深,我见着他就高兴:“你来了啊,快进来!”
尧烨慢慢走进来,跟蝶飞打了招呼,黑亮的眼睛凝着我的腿,他问:“还觉不觉得痛啊?”
我摇头,两眼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也不等他回答,我就径自抓过来哗啦哗啦地翻弄起来,很快囧了,怎么全是漫画小说?居然连最新的电视剧电影都有?我傻眼,“人家探病不是送花送水果的吗?你咋送这些玩意儿?”
尧烨微微一笑:“对你不能用常理,得用逆向思维思考你的爱好,这些比鲜花实际,没人陪你的时候可以解解闷。”
蝶飞在一旁嗤嗤地笑得欢畅,被我一瞪她缩缩脖子,不畏强权地直说:“尧老师英名,按黛黛的直线思维和异于常人的审美观,的确得费点心思。”
我惊异,故作天真地反问:“咦,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我不直线也交不到你这个水平线的朋友。”转脸笑嘻嘻阴测测地瞅着尧烨,“不是审美观基因突变也找不到你这类型的男朋友啊!”看他们一脸错愕,我得意极了,哼!姐修身养性不代表姐是吃素的!
蝶飞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嚷嚷说不当电灯泡,瞧这眼力劲多厉害。
一下子病房就剩下我和尧烨小两口了,他坐在床沿,我揪着他的西装在他怀里磨蹭,眯起眼说:“这里的医生都是帅哥,你再不来我就跟别人走了啊!”
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低头睨了我一眼忽然笑起来,在他深邃的眼睛里我看到很白痴的自己。他修长的手指撩拨着我,声音很沉很诱人:“就怕赶你你也不肯走,再说了还有哪个帅哥这么没眼光有我这种品味会挑上你?不是等于变相自残吗?”
我绝倒,我觉得尧烨完全适合当某种产品的代言人,因为他全身上下外带骨子细胞都写满了“我好毒”,小心点别惹到我!
后来他一直在医院里陪我吃了晚饭,我津津有味地看了两集美剧,忽然发现病房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就是尧烨的呼吸声,侧头看他他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我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傻看了好一会,才忍不住手摸上去,又一次问自己,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又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这是二元二次方程式,而且无解。
他很浅眠,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神色还像小鹿似的迷蒙:“嗯?怎么了?是要什么吗?”
我忽然很内疚,要不是我没神经不靠谱,他也不用在这里跟着受罪,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眼底还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白天上班晚上来陪我,铁人也会受不了吧?
我摆摆手,推着他起身说:“就是觉得你这张脸我也快看腻了,你快点回去吧!”
他的食指抚过我的唇边,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这是真话?刚才不是还说一见我就笑,不见我就心慌慌?我真走了你舍得?”
怎么舍得?可是我更不舍得他辛苦!我拉过被子躺下,闷声闷起地说:“你快走快走,我好困了,要睡了。”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那我走了啊,晚安。”还有门合上的声音。
肖雨和谢芳菲她们也在实习中抽空来看了看我,当然免不了对我的壮举非议了一番,只是来也匆忙去也匆忙。而我的实习也因此而搁浅了,唯有继续养肉计划,生活没什么变化,只是从寝室搬到医院而已。
徐医生说我福大命好,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小腿骨折,脊椎没有受伤,所以只要养好骨头就没大问题。尧烨不是每天都来,但是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和好吃的饭菜,外加,一束玫瑰花。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喜欢的是红色的郁金香——代表‘我爱你’,反正玫瑰也代表爱情,不是吗?
我要了把轮椅,自己一人闲来无事就在医院里转悠解闷,在婴儿房隔着玻璃调戏了未来的小帅哥小美女,不由得想,以后我和尧烨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想完又想咬舌,林黛黛,你越发的没脸没皮了啊,怎么都想到造人这个份儿上了?莫非饥渴太久欲求不满了?
“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回头一看,尧烨正环着手笑盈盈地瞅着我,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脸一红,舌头打结:“没,没什么呀!就觉得闷,随便看看。”打死也不能承认!
他深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睨着婴儿房里的BB笑了笑:“这些孩子都长得很可爱。”
我点点头附和:“是啊。”
“当他们的爸爸妈妈肯定很幸福。”
“那是!”
“不然……我们也生一个好了。”
“好啊!”话一出口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窘,连连摆手,“不好不好。”好啊,他这摆明了是设陷阱让我跳嘛!
“不好吗?”他暧昧地凑到我耳边,轻轻地悠悠地说:“看你脸红的,其实心里一万个乐意的吧?”
“……”我心里默默地泪,这男人已经自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坐轮椅意味着我得放弃原有的海拔当个小矮子,某次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忽然听到了“VIP 5号病房”这样熟悉的字眼,可不就是我的病房?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无间道》这么火不是没有理由的,当粽子总是别有一番乐趣,尤其被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时候,那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都知道VIP 5号病房的那个林黛黛吧?”
咦?我不知不觉间成名人了?
“怎么不知道?一个骨折就奢侈的住VIP的有钱人呗。”
我发誓我没有钱,银行卡里只剩下我娘给我打的一千块……
“哎呀,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经常来看他的那个帅哥。”
哦,原来我是叨了尧烨的光啊!
“好像是姓尧吧,听名字就是个名流公子,听说跟我们徐主任很熟,两家是世交来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护士站少说有五六个护士,能演两个频道了。
“那个林黛黛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兄妹?不对啊,不同姓。”
我跟尧烨什么关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我的!你们别想觊觎!
“也许是表兄妹吧,不然犯不着对她那么好……”
我说你们怎么就不能猜得靠谱点啊?
“反正不可能是男女朋友,他们两个一点都不般配。”
猜错了吧?嫉妒人家就直说嘛,口气不用这么酸的,都快变成PH1了。
“你们说那位尧先生有没有女朋友啊……依我看肯定没有……”
这下子完全把我当成透明的了。
接着她们就尧烨有没有女朋友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做出了一番深入浅出的讨论,我感叹,这年头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我得把我家尧大官人给看着点才行哟。
尧妈妈的出现
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人,兴许是听见声响,他转过脸来,是我许久没见到面的卓远航。
“听说你为爱自残了?不需要这么伟大吧?”他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不愧是尧烨的好友,嘴巴一样坏。
我没理他,把轮椅滚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咽下刚才的气闷,这才凉凉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莫非是犯了错误被解雇了?”我也不是好欺负滴!
“哟,口气这么冲啊,谁给你气受了?”他的眼睛尖得跟贼似的,总是一眼就能看穿我。
“没有谁!”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伸出手,“拿来。”
他马上白了回来,从公事包里翻出一包装好的纸盒,颇为无奈地说:“凭我跟你的交情需要银货两讫这么生疏吗?对我好点我考虑下不收你的钱。”他这几天去美国出席一个学术研讨会,我托他买了一张我偶像的珍藏版碟片。
我拆开包装,没看他:“交情?用无数顿吃喝堆叠出来的交情,俗称酒肉朋友,学名狼狈为奸,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戴着吧!”
卓远航一副被SHOCK到的样子,酸溜溜地说:“难为我还这么称职,工作之余不忘为你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既然你不受用那就算了……”
我抬头睨着他,半信半疑:“添了哪块瓦?我得评估一下它的价值。”
卓远航打量了我好一会,那深不可测的眼神暗藏玄机,最后神秘一笑:“这个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