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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明知有毒还吃
“瞧，我现在窥探不到你的心思了！”老爷子笑眯眯的望着我，“冥界古城的每一个鬼，都会亲自杀死自己的影子，以此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为什么？”我轻轻皱眉，“我的影子很善良！”
“善良？”老爷子挑眉，“影由心生，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一体，有着相同的厌恶和喜好！你喜欢的东西，她也一样喜欢！长此以往下去，她有可能会夺走你所爱的一切，占为己有！”
老爷子的话，当真是惊到了我。
虽然听起来有些悚然，但不得不说的确有理。
试想想，如果我是影子，日日夜夜看着实体和我爱的男人卿卿我我，嫉妒心当真不会膨胀道最后变成阴谋吗？
不，我不敢保证！
咬着唇，我望向脚下，下面空空如也，没有了影子的存在。
“可如果有影子的话，不是更容易掌控吗？”我试探性的望向老爷子。
“不！影子反倒是更能混淆视听！”老爷子严肃了面容，“一个身体，两个意识，你永远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反倒不去洞悉，随遇而安好了！”
这个老爷子，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但，我还是不明白他找我来做什么。
“老爷子，我……我想问你找我来有事吗？”想了想我终于开口。
“嗯！”老爷子缓缓点头，“你是个奴隶！”
这么一句话，让我顿感不安。
“只是一个奴隶而已！尽管失去了记忆，但身份无法改变！”老爷子缓缓望向我，“人间都有贫富之分，更何况是我们冥界！”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和夜煞，保持距离！”老爷子背起双手。
原来，叫我来是要说这个！
真是可笑！冥界进化了那么多年，等级观念却还根深蒂固。
“索性你将我送走，那样不是更好吗？”我斗胆直视老爷子的眼睛。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子大了起来，但心里真的很愤愤不平。
“但，我们还需要你的血！”老爷子微笑，“如果不是这样，你活不到现在！”
老爷子的话，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你……不会心仪夜煞吧？”老爷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我果断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老爷子转过身去，“出去吧！”
皱了皱眉，我转身就走。
也许该像赤魅那样倒退着离开才能显出尊重，但是这个男人不值得我去尊重，哪怕他是夜煞的父亲！
出了大殿，我看到了正在抚摸头发的赤魅，看到我她似笑非笑的迎了过来。
“怎么样？”赤魅挑眉，“老爷子说的够清楚吧？”
听这话的意思，赤魅一早就知道老爷子要和我谈什么了？
“你听得够清楚吗？”我扬起嘴角。
“什么？”赤魅一脸的茫然。
“我是奴，你是仆！咱们的身份，都同样卑微！”我拍了拍赤魅的肩膀，“老爷子之所以让你知道他和我的谈话，是想要旁敲侧击的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也不配！”
……
这话似乎说的有些狠的，但事实本来如此。
原本我以为看起来和善的老爷子会是个可亲的长辈，至少比冷冰冰的夜煞要好上很多，但事实上，他却城府极深。
其实老爷子大可不必和我说这么一番话，毕竟我和夜煞的关系还置于暧昧，而且若真的有了什么，他越是干涉夜煞估计越会叛逆吧！
所以，这是老爷子极不聪明的地方。
换成是血奴，估计唯唯诺诺的悉听尊便，但我是钱九九，一个骗人骗鬼的女混混。
其实最笨的不是老爷子，而是赤魅，简直是无脑型的。
显然，她根本不懂老爷子的用意。
“你……”赤魅狠狠的瞪着我，将手扬起。
呵，一个脸上挂不住事的蠢货。
“干嘛？要打我？”我一把抓住赤魅的手腕，“那打啊，使劲的打，最好打出血！”
说到这里，我附身靠近一步。“我要是你，现在就扬唇微笑，收起那嚣张的态度！因为……鬼王就在你的身后！”
也许是巧合，夜煞出现的时候，我刚好看见了，就在赤魅张牙舞爪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
此刻，正冷冷的注视这里。
我的话，让赤魅的眼神慌张了一下，她僵直的手突然松软了下来。
“我不信！”赤魅压低声音，“你有那么好心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轻笑出声，“我晕血！”
“你们在做什么？”夜煞突然没有声调的开口。
这下子，赤魅是真的怂了。
“我……”赤魅赶紧收回胳膊。
“哦，她帮我拂尘的！”我若无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轻轻拍了拍头发。
赤魅复杂的望了我一眼，而后转身对夜煞行礼。
“鬼王！”赤魅谦卑的低头。
而夜煞径直越过她走到我的面前，“你怎么出来的？”
“是赤魅带我来的！”我望了一眼神情慌张的赤魅紧接着道，“老爷子嘱咐的！”
很明显的，这句话说完，赤魅僵硬的身体松垮了下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夜煞眯起眼睛。
很显然，现在的夜煞看不透我了。
影子出了，便没有人能窥探我的心声。
“他和你说了什么？”夜煞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老爷子让我养好身体！”我垂下目光一字一句道，“只有身体好了，血液才会健康，而你喝的才能舒心！”
呵呵，真是撒气慌来脸都不会红的。
其实我刚刚才想起来，撒谎是我的强项。
一言不发，夜煞拽着我的手便大步离开，走着走着便在转瞬间回到了住所。
“他把你的影子杀了？”夜煞抓住我的肩膀，低头俯视我。
“嗯！”我轻哼了一声。
“所以，他和你说什么了？”夜煞一把扼住我的下巴，“别隐瞒，告诉我！”
“销魂珠有毒！”我盯着夜煞的眼睛答非所问。
“什么？”夜煞拧眉。
“你明明知道销魂珠有毒，你还……吃下去？”我仰头望着夜煞，“为什么？”
“这不是我的问题！”夜煞沉默了一下，冷声道。
……
第99章 我陪你
但我想知道啊！
我不是傻子，夜煞对我，绝对不是对一个奴隶那么简单！
“你不说，我不说！”我倔强的将头扭到一旁。
“你敢忤逆我？”夜煞的声音突然阴寒起来。
“是，我就是在忤逆你！”我迎上夜煞的目光，“你会怎么样？杀了我吗？”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夜煞说着一把将我翻过身去，抬手狠狠的打向我的屁股。
那疼，在他的巴掌下一次又一次的绽开。
但我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等夜煞终于停手，我捂着肿痛的屁股狠狠的瞪着夜煞。
“你凭什么打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这样……”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扼住了。
如此打过我，知道我不怕死，并且忌讳白夜煞的只有……黑夜煞了！
“你……”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是你？”
“怎么？”夜煞冷冷的转过身去，“死的是他不是我，很失望吗？”
“什么？”这回轮到我莫名其妙了。
“你对白昼说，留他弃我！”夜煞说起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可我很开心，我以为鬼王会是陌生的一个人，却没有想到他就是黑夜煞！
听他的口气，该是……吃醋？
“老爷子说，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稍稍的平静下来，我慢悠悠的开口。
夜煞闻言，终于转身面对我。
“叫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紧接着道。
“你是我的人，谁的话都不用听！”夜煞果断道。
这句话，顿时让我的心暖烘烘的，甚至差一点就笑了。
但很快，我便茫然了。
他对我的特别，到底是因为我的血，而是因为……喜欢？
而我很缺定自己，喜欢面前的男人。
经过了影子的开导，我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让我毫无顾忌的看清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但，夜煞呢？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歪着头望着夜煞，“不需要保持距离？”
话音刚落，夜煞一把揽住我。“越近越好！”
“哦！”我故作无所谓的点点头，“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好这样！”夜煞慵懒的垂下眸子。
低着头偷笑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恢复了淡定。
“那么尊敬的鬼王陛下，我能看看你的翅膀吗？”我撇了撇夜煞的肩膀。
“你在期盼什么？”夜煞突然寒下脸色，“是白则喜，黑则失望？”
这个家伙，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
我想通了，他却自己和自己闹别扭吗？
“你曾经对我说过，世上只有一个夜煞！”我昂起下巴，“是真是假？”
“我不屑骗人！”夜煞冷冷道。
“那么……”
刚想说些什么，夜煞突然脸色苍白，神形涣散，病散发着摄人的黑气。
见此我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伸手想要去扶，可夜煞甩开手，不慎一掌打向了我的胸口。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了张口，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滑下。
嗅到那腥味，我赶紧将拥到口中的血使劲的咽了下去。
……
等我爬起来，夜煞突然大吼一声，两个眸子完全被黑暗侵蚀。
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移向夜煞，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便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脖子。
刺痛了一下，我隐约听到了血管破裂的声音，而在那疼快速的被麻痹替代时，夜煞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饥渴的吞咽声。
而我没有挣扎，而是移开目光望着天空。
看着看着，意识便和视线一起彻底模糊。
……
“好渴！”
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也睁不开，但我能感觉到一只胳膊揽住了我。
依靠在那个冰冷的怀抱里，我完全是瘫软的，无力支撑。
除了口渴，便是不断蔓延的疲惫。
“我想喝水！”
我试着抬起手，却只牵动了小手指。
但下一刻，我的唇被撬开了，而后有冰冷附在上面，将一股清甜的液体渡进了我的口中。
根本想不到那么多，我反射性的吞咽，喝了好多好多，直到干燥缓解一些。
皱了皱眉，试着睁开眼睛，我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试着调节了好久的焦距，这才看清了夜煞的脸。
此刻夜煞正拧眉望着我，眼中有从未有过的光在涌动。
“鬼王……”我扬起干燥的嘴角。
“夜煞！”夜煞低沉了一声。
“下次喝血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说着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从静脉获取好吗？或者少食多餐？你这样，我会失血过多的！”
依稀记得，昏迷之前夜煞咬断了我的颈动脉。
要知道，那里的血流淌的速度接近死亡，但我还不想那么快死掉。
“对不起！”夜煞突然低声道。
对不起？他在跟我道歉？
意识到这一点，我想要起身，却瘫在夜煞的怀里贴的更紧。
我不知道为什么夜煞会突然那样对我，但我看得出来他咬向我的时候，根本是不认识我的！那黑，遮住了他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的理智。
“没事！反正我血多！”我偷偷的扬起嘴角。
没有再说什么，夜煞靠在了床头，而后将我揽进怀里。
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心事重重。
但我看不透他，像是他同样也看不透我一般。
“你想要血奴的记忆吗？”夜煞的大手抚上我的头发。
血奴的记忆？
不，我不想要！
过去的血奴经历了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做钱九九。
“我不要！”我摇了摇头，望向夜煞。“你想要血奴，还是……钱九九？”
“我想要你！”夜煞垂下墨色的眸子。
夜煞的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颤。
不管是不是，我就当这是表白，我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表白。
“对不起，南宫傲曾经……”
“我早晚会杀了他！”夜煞打断了我的话。
也许，我该找机会了解一下夜煞和南宫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想睡觉！”倦意袭来，我有些困了。
“那就闭上眼睡！”夜煞沉声。
“这里？”我眨了眨眼睛。
“以后，你和我一起睡！”夜煞将我按进怀里。
……
第100章 睡莲中的女人
那一晚，我睡着了。
夜煞只有一个，没有黑白善恶，只有爱与不爱。
而我……爱他！
这爱来的莫名其妙吗？不，我觉得我爱了他好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夜煞，身旁只留下了一个浅显的凹陷。
睁开眼，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也许有些失望，但我觉得最苦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
起来之后，胡乱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便径直走到了院子，正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赤魅。
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