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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眼一眯,却在尹吹雪还没拔剑的时候便直接三个人一起冲上去,同时拔剑要斩尹吹雪头颅。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没用!
在他接近了尹吹雪的这一刹那,尹吹雪松开的手指,已经重新握紧了剑,而后却在唐时的剑锋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将尹吹雪的一缕发扫落的时候,他那剑鞘,终于缓缓地起了变化。
这一回,往外拔了出来的剑,是银白色的,而令人心神触动的不是这一把剑,而是随着这剑缓缓的抽离,带出来的无数风雪。
一开始似乎只是随着那剑身和剑鞘之间的接缝溢出来的一点雪沫子,可是随后,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风起来了,便将这雪花吹远了,而后那风大起来,雪也大起来,便像是无边无际的暴风雪,忽然从尹吹雪的剑鞘之中奔涌而出,无法停歇。
唐时也几乎为之屏息了,这画面是流动的,可却在他心中一点一点地定格。
“有风,方能吹雪。吹雪剑,一剑吹雪。剑为雪,鞘为风。风雪相困,于是有——风卷千堆雪!”
从尹吹雪剑鞘之中出来的不仅仅是风,还有雪,是暴风雪,是卷着的,是袭来的,是浩瀚的!
剑与剑鞘之间的摩擦,便是这一招“风卷千堆雪”的来源。
有风,方能吹雪!
这猛烈的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几乎让唐时睁不开眼睛了。
他逼不得已,只能退开,若没有更厉害的绝招,唐时今日说不定便交代在这里了。开尼玛的玩笑!暴风雪这种事儿也能干得出来,好个尹吹雪!
那剑身在缓缓地离鞘,仿佛这个动作也让尹吹雪觉得不堪重负一般。
这是一个大招,可唐时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他一笑,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里已经隐约有些血腥气了。
方才他迎面上去,便直接受到了那吹雪剑带来的冲击,几乎是迎头撞上,现在体内是气血翻涌,几乎就要维持不住“对影成三人”了。
此刻那剑已经出鞘了五成,等到剑尖离开剑鞘,唐时便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所以,要出手,还要趁早!
随着尹吹雪那剑缓缓地拔1出来,周围恐怖的气息也越来越重了,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唐时果断地直接将那虫二宝鉴一翻,便是他突破金丹后期之后的第一首诗。
《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柳宗元
海畔尖山似剑芒,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作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
一道粗壮的墨气,像是一条巨龙,直接从唐时这虫二宝鉴之中飞起,唐时手指指甲盖上的云朵已经蔓延了开去,此刻唐时不仅仅只有大拇指上有云朵,便是连右手的食指上也要有。
那墨龙盘旋到唐时的右手,而后顺着他右手握剑的手指而缠在了那斩楼兰长剑之上!
唐时便是忽然之间凌空而起,黑白两色画裳在衣袂翻飞之间,切割了无数片山光云影。
三个唐时,还不曾散去,于是一声“若为化作身千亿”出口,长剑豁然刺天,便见三道影子转瞬之间密密麻麻地排开了,无数的影子,无数的唐时,将整个四方台下的天空填满!
视觉上的冲击,让所有人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全是一模一样的人,甚至口中吟诵着一模一样的诗句,便给人一种诡异而端庄的盛大气象!
独尊台坐落于九座高山之间,乃在九山环绕之中,此刻唐时长剑刺天,便引动了周围九山的气机。
九山巍峨,都是险峰环着无数的云雾,高不可见其峰顶。
每一座尖尖的山峰,便像是一把剑的剑尖,在这云雾之中,便是冷芒轻泄,流转出精光万点!
千千万万唐时,在这同一时间,开口喝道:“海畔尖山似剑芒!”
海潮的声音逐渐地有了,九山忽然开始动摇起来,沧桑的气息从九座山峰的峰头涌起,便有那潜藏了亘古的锋锐之气,从尖山而来,在他话音落地的时候,汇聚到他剑尖之上!
金光蔓延了唐时的全身,这一首诗,乃是诗人与浩初上人同看山时所见之景,化身千万亿,便是道佛门之中的“化身千亿”,所以唐时这虫二宝鉴之中的这一首诗,里面不是道术,而是佛法!
唐时的眼底,也有淡淡的金光旋转,转瞬之间便连他无数的身外化身也变得庄严肃穆了起来。
此刻风雪更大,九山的剑芒泛着青金两色的光芒,尽皆落到了唐时斩楼兰之剑上,剑身秋水一样明亮澄净,耀目无比!
尹吹雪的“风卷千堆雪”此刻已经到了极致,那剑身一寸一寸地抽离出来,终于到了最后的这一寸!
便在他最后剑尖出鞘的瞬间,唐时空中一个转身,便道一声:“归一望!”
千万化身竟然同时俯冲而下,下面吹雪剑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轻吟,像是亘古醒转的野兽,那剑鞘与剑尖分离的一刹那,疯狂席卷出来的暴风雪将整个独尊台都淹没,甚至也将唐时无数的身影淹没!
而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和风中,唐时最后的一道影子,却破开了风雪!
他方才说:归一。
千万亿化身归一,便将周围九山的千亿剑芒凝聚于一点,尽管细微,却纯粹恐怖!
他冲入无边的风雪之中,抬手便送出那一剑——
作者有话要说:爱就一个字,我只卡一次~
勤奋可爱有节操的作者躺平求包养:
第十三章字迹
“却说那一日;南山座首便这样送出去一剑——何等恢弘壮阔的场面?千万化身归一,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他脚下踏着的佛家真言印记;瞧着竟然像是道术,万剑归一;一剑便是千万剑;毫无怯色便直接冲进了那爆开的风雪之中。”
“整个独尊台上;只有那两个人。你问别人去哪儿了?嘿;所有人都被那风雪逼进通道里去了,尹吹雪也是东山座首,本事哪里跟寻常人一样?大家都没看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唐时是身化千亿,一下又归一了;那感觉之玄乎……”
……
“嘿;我说你别光说是什么玄乎啊,到底是怎么个玄乎法,你倒是说啊!”
“这……这怎么说得出来?老朽这一张嘴,已经完全说不出当日那一战的精彩了,那一剑,便是气象万千,只有看到过的人才能领略它的风采了。”
“得,这老头又在胡扯了。”
那说书的老者,只是捻须沉默不语,想了想,回味一下当初自己看到的那场面,至今还心神激荡不已。
在场听的人,也不是没有当初在九山上的观看者的。不同于那些没有身临其境的,这些人很能理解老者说的那些话,当下只是会心一笑。
有人附和道:“自从那一剑之后,我便在想,这小荒四山,兴许那有人能出其右了。”
“夏妄呢?”有人反驳,“最后这一战还没出来,你凭什么说无人能出其右?”
“傻子,那是境界的高远,又岂是一个夏妄能比的?即便是唐时不能成为一人尊,他也是这灵枢大6小荒四山修士第一人了。”
“不信。”
“那便罢。”
说不到一起,这人也不纠结,转身便走了。
当日九山之上的人,哪个不知道唐时那一剑的威力?
一剑,从四面八方将山气汇聚成了剑气,又身化千亿,他的影子覆盖了整个四方台上空,重重叠叠,千万剑化作一剑,将万古剑芒归在一剑之尖。当真如唐时所说的,海畔尖山似剑芒——将九山全化作了剑气,其剑意引得风流云动,又尖锐无比,最妙的是那一句“若为化作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
千亿剑芒散落在独尊台上,却在唐时那一剑刺出的时候全部归拢回收,贴附唐时的身上,那一刻的唐时不是人,也不是神,只是一把剑,是他手中的斩楼兰,又不是斩楼兰。
超脱了灵剑,超越了武器外在,只有剑——连剑意都不是,只有剑。
有人又问:“最后结果呢?那尹吹雪一把吹雪剑,之前也是傲视群雄,风雪席卷,颇为壮观,我们隔得远的都看见了,不过结果到底怎样啊?”
“唐时躺下了,不过他赢了。”
“诶,这怎么可能?喂,你怎么走了……”
……
唐时躺下了,不过他赢了。
其实想起当初的那一幕,唐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现在浑身是伤地躺在客栈的硬板上上。
那一剑的威力太大,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千万亿化身重新回到身上的时候,每一个影子都能让他身上的灵力和剑意涨上一些,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那种感觉空前地强大。可是这种力量的归拢和回流太过迅速,几乎在回流的一瞬间便要涨破唐时的身体。
他冲入尹吹雪的风卷千堆雪之中后,便完全受不住那样的力量,而七孔流血起来。
现在想起那场面,似乎尹吹雪都被自己吓到了——好吧,吓到他只是唐时自己的脑补而已,其实尹吹雪根本没什么感觉,他那个时候也沉浸在自己的剑意之中,无法出来。
伸出自己植物人一样的手,唐时动了动手指,发现皮肤上的裂纹还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真他妈该庆幸最后一场决胜局跟之前的战斗之间有三天的空隙时间,是为了给各大荒阁时间挑选名额入选人的,另外便是给观众准备时间。
其实唐时觉得,其实这应该是给参赛者准备的。
因为在经历过一场一场的大战之后,到了后面的对手是一个比一个强,连着大战便会有失公允。
像是唐时这重伤的情况,当时他一剑落到尹吹雪喉间,刚刚刺了个一半进去,只差要削去尹吹雪脑袋的时候,就直接爆体了——身体上可谓是血肉横飞,烂得只剩下一个骨架。
师门这边苏杭道骂他是要脸不要命,晏回声说让他自生自灭,只不过还是半夜里悄悄过来给他涂药。是生肌散,涂上去便开始长肉,唐时痒得那个受不了,整日里哀嚎,不过现在身上的肉都要长好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是躺着觉得不舒服和无聊罢了。
躺着也是能够修炼的,唐时的伤看着恐怖,内伤却很少,顶多是经脉破了两条。
在师兄师姐们的暴力疼爱下,已经用最蛮横霸道的方法给他重塑了经脉,唐时心想着痛一回也是痛,两回还是痛,竟然直接趁着众人给自己重塑经脉的时候改造了一番。
修炼虫二宝鉴上的灵术多了,便逐渐地能够感觉出虫二宝鉴上的灵术都有自己独特的运行轨迹,有的运行轨迹是共通的,他便将这样的轨迹串联了起来,重塑了经脉之中,竟然有了自己独特的灵力运行轨迹。
唐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
但凡是新的灵力运行轨迹,便代表着新的功法——甚至很多功法的灵力运行轨迹其实是一样的。
唐时这新的轨迹,便是一个全新的存在,这对唐时来说是一个新开始,可是旧的东西还没结束。
明日便是最后一场大战了,唐时等着人来给自己检查身体,拆绷带封条,正想着呢,那门便推开了。
唐时的灵识安静地缩在识海里,也没出去,这个时候独尊台上估计还是有不少人的,只不过东南西北四山的人估计都已经下来了。
他脑子里将自己考量之中的夏妄想了想,乍一听见这推门声,头也不回便道:“我身上这些带子可以拆了,本想着自己拆的,不过生怕应雨那死丫头来啃我,所以等着你们来。大师兄?”
一口灵气吹出,唐时便将自己手掌上的绷带吹没了,于是露出一双洁白干净的手掌来,肉都是新涨上去的,原来的就剩下骨架了。
他想也不想,翻身坐起来,回头看去,却看到竟然是苏杭道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他一怔,眼底便露出寒光来,皱了眉,却又转到了不动声色的模式上去,先是全当没看到苏杭道后面跟着的那人,便道:“怎么是掌门来了?”
苏杭道先请后面是非进来了,才走到唐时的身边,为他一探体内的情况,忽然咦了一声:“你这伤了一回,倒感觉体内这灵力更加精纯了。”
那是,劫后余生,本来就是修为大涨的契机。
唐时也没解释,不过朝苏杭道笑笑。
之后苏杭道便直接将他身上那些缠着药的绷带全拆了,唐时只从自己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件普通袍子来披上,才漫不经心问道:“怎么小自在天的是非师兄也来了?”
是非只站在一旁,他不说话,却有苏杭道接话道:“生肌散不够用了,还是你晏师叔路上瞧见了是非法师,顺便要来的,我看你当初回洗墨阁的时候也同是非法师一道,想着你俩关系不错,便也没介意的。听闻你与小自在天也是颇有缘分,当初还在二重天大战天隼浮岛,我们洗墨阁能出你这么人才,当真是长脸了。”
苏杭道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事实上,也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
唐时“哦”了一声,朝是非拱手道:“佛家慈悲度人,是非师兄小自在天三重天的大弟子,功德无量的。”
这人才用了佛法伤了小梵宗的修士,之前又将佛门化身千亿的术法与虫二宝鉴诗境融合在一起差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