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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妤……”
薛聿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顾妤愣了一下,赶忙推门走入。
小家伙坐在床上,被子骑坐在身下,昏暗里,盯着她。
“你去哪了?”薛聿峥睡眼惺忪,本想尿尿,一睁眼却发现顾妤不在。
他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本想下楼去找丁婶,却又听到了脚步声。
可脚步声为什么在门口就停住了呢?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顾妤果然在。
顾妤走到床前,睡眠灯将薛聿峥的小脸照的格外粉白。
她一句话也没说,强忍的心酸,将薛聿峥一把抱进了怀里。
她抱的太紧了,薛聿峥有些喘不过气。
顾妤心里的愧疚感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理智。
她的孩子不但没死,还这么机灵聪明,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薛聿峥小手推着顾妤:“顾妤,你怎么了?”
顾妤的眼泪在眼眶中悬着,被她偷偷抹去。
她松开了薛聿峥,抬起头来,捧住了他的小脸,用力的亲了一口。
仿佛这样,也弥补不了她作为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无法表达的思念。
看着薛聿峥的小脸,她突然觉得,上天竟然是这样眷顾着她。
薛聿峥怔怔的看着她,看着顾妤时喜时悲的表情,一脸的莫名其妙。
许久以后,他才眨着大眼睛,说道:“顾妤,如果我犯了错误,你会原谅我么?”
顾妤的眼圈又湿,重重的点头:“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只要你健康长大,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听顾妤说的如此激动,小家伙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对着顾妤说道:“那就好,我又尿床了。”
顾妤:“……”
——
医院里,当薛老接到丁婶打来的电话时,脸色明显暗了。
丁婶在电话里说的很详细,就连顾妤对着她发脾气,她也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遍,深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薛老长叹一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丁婶在电话里说道:“就是因为没有,我才担心呢。不过,好在今晚聿峥跟她一起睡,我猜,她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吧?”
“那到不至于,只是,我这个外公在她心里的分量终究是轻了。”薛老无力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丁婶没说什么,等的不过就是薛老的一句话。
薛老若是能让顾妤接个电话,解释一下,或许会好。
但是,薛老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挂断了电话,一旁的薛亚峰正将温热的湿毛巾递给薛老。
薛老坐在病床上,自己慢慢的擦着脸。
待擦完以后,将毛巾递给了一旁的张帆,对着两人说道:“小妤知道了。”
薛老接电话的内容,两个大抵也从对话中猜个八。九不离十。
薛亚峰的脸色倒是还好,而张帆一脸愁容的垂着目光,始终一言未发。
薛老盯着张帆看了片刻,说道:“小帆啊,我知道你接受这个事实也需要一段时日,毕竟你也把聿峥当亲孙子看待。”
而张帆闻言,却摇了摇头,弯起唇角道:“爸,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以小妤的个性,不知道能否理解我们的用心?薛家一共就这么两个孩子,一个是小妤,一个是启勋,若是兄妹两个因为这个有了隔阂……恐怕,以后的亲情也就淡了。”
薛老的眸光闪了闪,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本就与启勋无关,替顾妤照顾了聿峥四年,即便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当初,主意是我拿的,什么事都由我一人承担,我相信给小妤些时间,她会慢慢理解我们的用心的。”
张帆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薛亚峰坐在病床前,面上倒是一脸轻松。
片刻后,薛老对着他说道:“你一会儿去跟值班的医生说一声,我明天出院。”
薛亚峰一脸的吃惊,从病床前起身,道:“这怎么行,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的。”
薛老不理会他的反对意见,而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你现在就去跟医生说吧。”
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性情执拗,薛亚峰也只得照做了。
——
周四,顾妤没有去上班。
她一整天的时间都留在家里,哪也不去。
她亲手帮聿峥做好吃的,陪着他看动画片,陪着他玩,就连睡觉,顾妤也陪在一旁。
薛聿峥被盯的有些发毛,婉转的问向她道:“顾妤,你公司里最近生意是不是很差啊?”
顾妤不明白薛聿峥为什么会这么问。
而薛聿峥却说道:“你这么盯着我看,也不去上班,我会难为情的……”
闻言,顾妤托着下巴,看着他:“你懂的什么叫难为情?”
薛聿峥不服,抬起小下巴:“我当然懂,我亲元宝的时候,就难为情了。”
顾妤挑了挑眉毛:“你亲元宝了?”
薛聿峥闻言,小脸红了红,却也点了点头:“不过,我会对她负责的……”
顾妤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见顾妤对自己是这副态度,薛聿峥瞬间来了脾气,横了顾妤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像你,轻浮又花心,明明亲了老厉了,却还不想嫁给人家,顾妤,你堕落了……”
顾妤笑够了,躺靠在沙发里,孕期瞌睡说来就来。
她懒懒的靠在薛聿峥的身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屁孩,你懂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嫁了?他又没说要娶我……”
“哦,明白了。”
说着,小家伙不知道从哪来变出个手机来,银灰色的,新款的ipone6S。
还不等顾妤诧异他手里的手机是从哪弄来的,小家伙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他对着手机说道:“老厉,顾妤我帮你搞
定了,你答应我的飞机模型,什么时候兑现?”
“……”
☆、V299。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们缘分,我却用错了方法…
还不等顾妤诧异他手里的手机是从哪弄来的,小家伙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他对着手机说道:“老厉,顾妤我帮你搞定了,你答应我的飞机模型,什么时候兑现?”
“……”
——
薛君山的黑色路虎,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离开临城,一路朝南开去。
位于临城边上的一个小县城里,依山傍水,若是到了夏天,到处是一片片葱郁的葡萄地,只是现在3月未过,难免萧索嗄。
别看城镇虽小,有不少的明星名人在这里买了地,都拥有自己的地下酒庄。
薛君山的路虎沿着山路,一路蜿蜒向上,直到半个小时后,一扇铁质大门出现在视线之中。
随着视线的延伸,后面是一座老式中式庄园。
韩叙站在门口处,冲着薛君山微笑。
薛亚峰扶着薛君山从车里走下,拐杖落地,韩叙就已经走上前来一同搀扶:“天气还未转暖,您老长途跋涉,晚辈心里实在不安。”
薛君山看了韩叙一眼,略有些虚弱的点点头:“你母亲呢?”
“在里面。”
说着,韩叙已经叫人开了车过来。
而薛君山却伸手拒绝,摆了摆手道:“不坐车了,走走,走走。”
韩叙没说什么,让司机开着车离开了。
这座庄园,建在一处阳光最好的山坡上,对红酒酿制痴迷的韩母来说,当年她买下的时候,可废了不少周折。
韩叙搀扶着薛君山一路朝里面走去。
两面并无风景,放眼望去,一排排的葡萄架,几乎没有尽头。
韩母站在庄园前亲自迎接,除了脸色苍白以为,肩头上的披肩尤为的厚实。
韩母笑着对老人家说道:“薛老,这么大的风,您怎么说来就来了?”
薛君山面色安详,将韩母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点头道:“的确不是时候,若是7、8月份,葡萄都长起来,一串串果实挂在上面,那时的风景才叫宜人。”
韩母温婉的点了点头:“你都还记得?”
“当然记得……”薛君山的语调沉了下去。
韩母将薛君山请到会客厅里,吩咐了一旁的保姆,道:“去给薛老泡一壶金骏眉来。”
保姆转身去了。
等薛君山落座以后,韩母才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而韩叙则一直站在韩母身后。
薛君山转过头,将这里打量了一番。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边,哪怕是落地窗前的藤椅,墙上的壁画,甚至连花盆盆景的位置都不曾改变,只是花的种类已经有了变化。
薛君山将视线收回,叹了一口老气道:“当初凤妗把这里留给你,看来是对的。”
闻言,韩母笑了,一脸婉约:“我也很感谢凤老师的信任,将她最爱的地卖给了我,说实话,凤老师是我见过的最会酿红酒的高手,若是不她老人家不愿出名,大隐于市。或许,如今的顾氏酒业,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薛君山弯了弯嘴角:“人都走了,提那些还干什么呢?”
虽然薛君山这么说,可韩母依旧笑着说道:“要不是凤老师当年和您赌气,这酒庄和配方恐怕如今早已经是顾氏的了。现在她去世了,留下的遗愿怕是不能完成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传承她的衣钵,尽量将这里打理好。”
薛君山没有说话,说到遗愿,未免荒唐。
凤妗是他妻子,去世的时候,刚好是薛亚楠嫁给顾立坤的第二年。
凤妗反对这桩婚事,认为顾立坤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可奈何薛亚楠和她母亲凤妗一样,都倔强的要命,而最终薛君山心疼女儿,到底是先点头答应了。
也正因为如此,凤妗和薛君山堵了整整半年的气。
这半年里,她一个人住在这座庄园里,专心酿酒,避开薛君山和薛亚楠不见。
直到顾妤出生,她才又搬回去了薛家。
而不幸的事,刚搬回薛家不久,她就被查出了乳腺癌。
凤妗的病势发展的十分迅速,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的生命就已经宣告到了尽头。
凤妗不喜欢医院里的器械冰冷,在薛君山阻止的情况下,她还是在最后的日子里,搬到了庄园里居住。
那个时候,韩叙的母亲白桦是她收的唯一一个喜欢酿酒的学生。
每天,白桦都会按照凤妗的指示,亲自动手甄选葡萄,一道道工艺下来,都由她们两人亲自过目。
白桦也曾不解的问过凤妗:“既然,您的女婿经营的是酒业,您为什么不把配方传授给他?将来也好由亚楠的后代来传承您的手艺。”
白桦记得,当时凤妗是摇头的。
她虚弱的笑着,一脸的平和:“白酒和红酒虽然异曲同工,可差别大了。给他我倒不如给一个真正热爱红酒的人,亚楠不爱酒,而她的男人要的只有利益,他们做出的酒怎么能好喝?”
白桦没说话,凤妗继续说道:“我将庄园卖给你,也只相信你能做好。如果真有缘分一说,待小叙和顾妤长大,上天可怜我这个垂死之人,或许,这份手艺最后还能被我的外孙女所传承下去。如果不能,也就算了……”
白桦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转眼过去,如今,凤老师人已不在,可她的话时常萦绕耳边。
待韩叙和顾妤长大……
白桦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铂金镯子,上面镶嵌着水头上好的翡翠,那是韩叙亲自帮她挑选。
白桦犹记得在珠宝店内时的情景,儿子将这个手镯带在她的手腕之上,手里还攥着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
白桦问他:“小叙,既然一对,为什么只给我一只?”
韩叙笑了,将镯子叫人包好,说:“母亲,这个我想留给顾妤……”
可白桦知道,直到今天,那个镯子也依旧没有被韩叙送出手,而顾妤早已经心有所属。
用手轻轻的摩挲着这个手镯,白桦兀自的弯起嘴角。
许久后,她抬起头来,看着薛君山道:“可惜,凤老师的遗愿仍旧不能被完成,我们也努力了这么多年。可孩子之间的事,到底不该由我们来决定的。”
薛君山点了点头,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韩叙的表情始终平静,他的目光放在薛君山的龙头拐杖上,却丝毫没有落点。
薛君山朝着韩叙看了一眼,到底是心生愧疚:“小叙,这几年倒是委屈你了。”
闻言,韩叙笑的儒雅,他摇了摇头:“不委屈,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没有私心,手段也不磊落。我喜欢顾妤,这无关您夫人的遗愿,我与顾妤相识的时候,甚至不知道顾妤是谁。即便知道,我如果不爱她,也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也许薛老夫人说的对,上天公平,给了我们缘分,我却用错了方法。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后悔过,所以,您老也不必往心里去……”
听闻韩叙这番话,白桦回过头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韩叙心中的苦,如今只有做母亲的最清楚。
薛君山点了点头:“小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听了我的话,却害的韩氏跟着一起受牵连,如今顾妤已经知道了她和厉绍憬的孩子并没有死。所以,我会劝她,放弃韩氏这个目标。”
提起韩氏,韩叙反倒一脸平静。
他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