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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有，她以前不是挺烦你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你陪我玩儿的时候，她总拿眼睛偷偷的看你，昨晚你走，她还不高兴了……”
闻言，厉绍憬的嘴角逐渐弯起，映照在后视镜里的眸子里都有了笑意。
小家伙百思不得其解，还兀自的嘟哝着：“今晚还要去那个破公寓去住，简直冻死人了。”
厉绍憬笑着说道：“那你知道顾妤为什么要带你去那住，而不回家吗？”
薛聿峥抬起头来，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厉绍憬说道：“她在和你太爷爷怄气……”
“为什么和我太爷爷怄气？”薛聿峥更懵了。
厉绍憬嘴角微微挑起，对着后视镜里一脸好奇的小家伙说道：“因为，之前你太爷爷瞒了她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顾妤知道了，不开心……”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可也没再多问。
厉绍憬的车开的依旧平稳。
片刻功夫过后，厉绍憬再次说道：“聿峥，你真的希望我来做你的新爸爸吗？”
薛聿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苦着脸，说道：“我爸爸从来都不陪我玩儿，妈妈虽然对我很好，可是，就只知道给我买书，她总是不愿意带我出去玩儿，一会怕我淘气走掉，一会儿又怕我会摔跤，闷也闷死了。所以，我想找个新爸爸，这样我就有两个爸爸了，一个陪我玩儿，一个去工作，这样不就好了么。”
厉绍憬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可以陪你玩儿？”
薛聿峥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很忙的，但是我不会打扰你，你工作的时候，我可以自己玩儿，只要你能给我买玩具就可以了，我很乖的……”
小家伙说的满脸认真，表情严肃的似乎在跟他保证。
厉绍憬无奈的摇头，将车子拐进了薛宅附近的匝道，说道：“既然西郊公寓又远又冷，那晚上你和顾妤去我家，好不好？”
薛聿峥闻言，明显的一愣。
待反应过来后，假装大人的口气，说道：“这样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厉绍憬从后视镜里看着小家伙假装客气的小脸，答道：“不会，小奶猫也被我带了过去，最近又肥了不少。”
闻言，小家伙忍不住激动的问道：“真哒？”
厉绍憬对着后视镜里小家伙，点了点头。
……
薛宅的门口。
厉绍憬并没有进去，在来时的路上，厉绍憬先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是丁婶接的，厉绍憬将舞蹈鞋子的事和她说了一下。
丁婶翻找到后，送了出来。
大门口处，一大一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异常的显眼。
丁婶的围裙还挂在身上，迎着风从里面出来，走到厉绍憬身前停下，笑着说道：“厉先生，您进去坐一会儿吗？”
厉绍憬盯着她手里攥着的一双小白舞蹈鞋，道：“不进去了，怕聿峥时间来不及。”
丁婶低头朝着小家伙看了一眼，本想说什么的，可想着厉绍憬在身侧，也就咽回去了。
她转而对着厉绍憬说道：“如果您有事忙，还是我送他去幼儿园吧？”
厉绍憬从她的手里接过舞蹈鞋，平静说道：“没事，来的及。”
说完，他斜了一旁的薛聿峥一眼。
父子俩倒是默契，一起转身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看着薛聿峥上了车，厉绍憬回过头来。
丁婶还讪讪的站在那里，脸上始终带着笑。
厉绍憬转过身来，朝着别墅的里面看了一眼。
目光收回后，厉绍憬问道：“薛老身体还好吗？”
丁婶赶忙点了点头：“还好，还好，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厉绍憬点了下头，表情平静的说道：“麻烦帮我转告薛老，顾妤和聿峥由我照顾，请他老人家不要担心。”
闻言，丁婶迟钝的应了一声：“哎，我这就回去告诉薛老。”
厉绍憬没说什么，转身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丁婶一直看着厉绍憬的车驶出了视线，这才将目光收回，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到底是父子俩啊，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啊……”
说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
公司里，顾妤赶到的时候，没想到张帆也同时赶到了。
办公室里，张帆解开脖颈间的短款丝巾，将手包放在身后的座椅里，忍不住低头咳了几声。
她抬头的功夫，俞泓已经走了进来，并抱着文件夹道：“张总监，您来啦？我以为您还留在医院照顾孙子和儿媳呢，刚巧公司里有点事，我就没敢打搅您，直接找了顾总。”
张帆愣了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问道：“顾总来了？”
俞泓笑着点了点头：“她也刚刚到达，人就在办公室呢。”
张帆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些许，转而回过神来，对着俞泓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俞泓点了点头，道：“一会9点半，在24楼B会议室，顾总有场临时会议要开，好像是有关于收购韩氏集团的事宜。”
张帆一边将保护喉咙的丝巾塞进手包，一边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好的，张总监，那我先出去了。”俞泓恭敬说道。
张帆点了点头，快速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几天没来，又堆成小山了。
待俞泓走出，张帆的手势慢了下来。
她抬起头，朝着对面顾妤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拿起文件和手提电脑，出了门，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
24楼，B会议室前。
张帆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率先走了出去。
张帆有这么个习惯，无论是那一次会议室，她都会提前到达会议室，她对工作严谨的态度始终如一。
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回，文件也翻开。
她转头说道：“小童，麻烦帮我接杯水进来。”
说话的同时，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童助理根本就没跟在她身后。
她恍惚间回忆起，好像自从自己踏进办公区，就没再看到过童助理的身影。
没法子，嗓子干哑的厉害，她只能自己起身，朝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当她接完了水，再重新回到会议室时，已经有大部分的高层管理走入，并入座。
顾妤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张帆还没等走到位置前坐下，就与顾妤对上了视线。
顾妤的脸色是微微苍白的，不过，精神看起来还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收回视线，在走过张帆身旁时，顾妤并没有说话。
直到顾妤已经坐到了执行人的位置上，俞泓这才朝着张帆看了过来。
张帆还傻愣在那里，俞泓的眼神提示她会议要开始了，请她就坐。
张帆后知后觉的走到位置前，将水杯放下时，还不小心打翻了些，溅出的热水烫在手背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张帆这么严肃的人，平日里很难见她失态，今天还是头一次。
顾妤的目光看看的看着她，问道：“没事吧？”
张帆一边抽出纸巾擦拭自己的袖口，一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开会吧。”
顾妤盯着她的手背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收回视线道：“会议现在开始……”
……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顾妤将收购韩氏的三套可行方案在高层管理面前解析了一遍。
这工作本不归顾妤，可时间上来不及了。
韩氏这几天股票下跌，股市一阵动。乱，已经开始有了苗头。
当然，伺机而动的绝非顾氏一个，多少家企业都在等着以一个最“合理”的价格拿下，当然，银行那边也开始逐渐的向韩氏施压。
这样几套可行的方案，看傻了在座所有人的眼。
短期之前，只凭顾妤一人，根本是做不到的，至少要有一个运行团队。
即便是运行团队，还要是那种顶尖级的，就算现在顾氏运作团队里的成员全部停下手里的工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拿不出像这样一套可行性强的方案来。
当然，无论在座的高层管理们怎么惊讶，始终面无表情的都是张帆。
张帆不用想也知道，有这样优秀团队的，除了厉氏，还能有谁？
顾妤看着在座各位，道：“盯着韩氏的并非我们一家，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收购以后运行资金的难题，博科在运行初期并不如我想的顺利，好在资金得以控制，我们有经验，也不是没有胜算。”
在座的各位高层，一半认同，一半摇头。
顾妤将头转向张帆这边，问道：“资金方面，张总监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帆抬起头来，语言苍白道：“若是可行，那就这么做吧。”
这样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
出了会议室，张帆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过身来。
“俞助理……”
俞泓正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最后一个从里面走出来。
俞泓抬起头看向张帆，问道：“张总监，您叫我？”
张帆点了点头，问道：“童助理呢？”
闻言，俞泓一愣，不自觉的朝着顾妤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答道：“被顾总辞退了。”
“辞退？”张帆一脸诧异。
俞泓点了点头。
张帆勉强的弯了弯嘴角：“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着俞泓离去，张帆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朝着顾妤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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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04。老爷子瞪着厉绍憬，背着手：多大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张帆勉强的弯了弯嘴角：“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着俞泓离去，张帆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朝着顾妤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
办公室前，张帆敲了敲门。
顾妤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进来。添”
推开顾妤的门，张帆走了进去。
顾妤一直低头在办公桌上的文件里寻找着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屋。
张帆在办公桌前停下，语调和善的问道：“在找什么？”
闻言，顾妤的手势顿了一下，随后，她抬起头来，冲着张帆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来，说道：“关于和君成合作的方案细节，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了。”
张帆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从最底层抽了出来，这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她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对着张帆说道：“有事吗？”
张帆的表情始终平静，看着顾妤，问道：“童助理的事，我听说了，之前是我失查……”
顾妤弯了弯嘴角：“也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她的工作能力是有的，只是，若是把心思都用在别的地方了，那么也就不便再留了。”
听顾妤这么说，张帆点头：“终归是太年轻了，做事有些急功近利，可惜了她良好的专业知识。”
说着，张帆摇了摇头。
顾妤没说什么。
张帆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顾妤静静的看着她，她知道，张帆还有话要说，
张帆的脸色很苍白，表情里也有些纠结：“顾妤，韩氏非要收购不可吗？”
张帆此时叫的是顾妤，而非顾总，这让顾妤一愣。
顾妤注视着她：“您想说什么？”
张帆收回视线，目光渐渐的垂了下去：“韩叙当年即使有错，也不要把错都归咎于他，换掉聿峥的决定，毕竟是我们的意思……”
张帆说这话时，明显的气力不足，这跟工作中雷厉风行的她有所不同。
顾妤看了她许久，站在办公室前，手里还攥着那份文件。
顾妤的呼吸有了些起伏，恨吗？她说不出来。
四年的母子相隔，是怎样一种心境，非经历过的人，难以说清楚。。
当知道聿峥就是她的孩子的那一刻，她几乎喜极而泣。
可当知道是家人做出的这一切时，她又伤心绝望。
她该去怎么面对他们，是他们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他们，毕竟是她的亲人啊……
最终，张帆垂着眼睫，说了一声：“小妤，对不起……”
顾妤的眼圈已经泛红。
许久以后，她才开口问道：“葬在美国公墓里的女婴，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孩子吧？”
张帆无力的点了点头。
顾妤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张帆又咳嗽了起来，咳的脸色潮红。
片刻后，顾妤还是走上前，将纸巾递给了她。
张帆抬起头，看向顾妤，将纸巾从她手里接过。
顾妤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她看着张帆的眼睛，说道：“我收购韩氏，并非针对韩叙，您想多了……”
张帆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不敢相信的盯着她。
顾妤表情平静，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我外公的意思，五年前，你们也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小妤，当时你太年轻了，20岁啊，他老人家也是为了你好，真的……”张帆言语中有些激动。
顾妤点了点头：“我不怪你，也不怪我外公，但也请你们给我些时间缓冲，可以吗？”
闻言，张帆的脸白了。
……
张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