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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攻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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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函伸手拿开她嘴里的帕子,笑道:“好表妹,他们这么对你,姐夫看了真是好心疼。你乖乖的,听姐夫的话,姐夫会疼你的。”

嘴里得了空,昭阳卯足了力气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畜生不如,强抢民女!我告诉你,我是宫里来的人,你若是敢动我半分,我让你——”

话音未落,李义函忽然附身欲堵住她的嘴。他是风流公子,一心相信让一个女人听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身体力行。还宫里来的呢,这丫头口不择言也不知找些令人信服的理由,居然如此可笑把皇宫给抬出来了。她若真是宫里来的,怎么会跑到嘉兴来?宫女还能随意出远门探亲呢!

哪知道他才刚碰到昭阳的嘴唇,昭阳就一口朝他的下巴咬了过来,力道之大,简直像是要撕下他一块肉。

他哎哟连天地叫起来,猛地推开昭阳,一摸下巴,这才发现已经出血了。疼痛钻心,气急攻心的李义函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一巴掌照着昭阳打下去,怒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狗变的不成?”

昭阳嘴角还有他的血,当下哈哈大笑:“对,我是狗变的,你若是对我不轨,你可小心着点。就算今日我没把你咬死,你也迟早会被我要了狗命!”

她一声一声仿佛带着血泪,眼眶里蕴满了绝望的泪水,却仍然死死忍着,只硬着脖子对他破口大骂。

李义函心下着急,索性把那方帕子再一次塞进昭阳嘴里,堵住了就不用听她说这些话了。他眯着眼睛怒道:“我告诉你,你今儿落到大爷掌心里,就是长出翅膀,我也不会叫你飞了出去!”

他重重地撕开昭阳的外衣,那件德安在皇帝授意下命小春子送来的鹅黄色绣花群咔嚓一声裂开了,露出里面的水红色绣莲花肚兜。雪白的肌肤恍若山间白雪,被红得耀眼的里衣一衬,越发像是轻轻一触便会淌出雪水来。

那*蚀骨香也发作的差不多了,李义函只觉脑子一热,这就要附身一亲芳泽。

***

皇帝自打进了李家大门,就被下人们百般阻挠,他不耐烦地说自己是来找昭阳的,下人们一会儿说着去寻老爷太太来待客,一会儿端茶送水想拖延时间。

他是九五之尊,想找个宫女回去,用得着与这些人啰嗦?只是看在昭阳的面子上,他没有动怒,只皱眉说:“叫人出来就成,不用客套这许多。”

可好半天过去,下人支支吾吾的,主人家也没出来。好容易等到后厅里走出个女子,竟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妇人,仍然不是昭阳。

皇帝见她面上有泪,只客气地点了点头,也不便多问,只道:“李家太太的表妹可是来了府上?”

岂料那妇人居然双目蕴泪,幽幽说道:“那可不是?眼下都进了老爷的房了,恐怕明日就不是什么娘家表妹了,该是咱们李家的大红人姨奶奶了。”

皇帝一听,身形一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沉声问了句:“你说什么?姨奶奶?”

那丫头疯了不成?宫里出的人还想自行婚配,嫁进别家做姨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恨不能摔了桌上的茶杯,但理智还剩那么点,于是气极反笑,怒问:“她现在在哪?你家老爷的屋子往哪边走?”

皇帝气势太足,拂袖的架势简直叫人感到心惊。

沈姨娘一怔,心想难道事情还有转机?好,好好好,她偏要坏了那负心汉的好事,叫他吃不了热豆腐!她带路,一路将皇帝领到了主屋门前,隔了好几步的距离,她指了指那屋子:“喏,就在里面。”

也不问这人是谁,总之能坏了屋里的苟且之事便好。她不得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那门口的小厮正要上来喝止,皇帝已经走到门口,抬腿便是重重一脚,那门颤了一颤,砰地一声被踢开。小厮不敢说话,站在一旁木木的,皇帝的视线落在了屋子里。

屋内的场景叫他血液都凝固了。

那素来言笑晏晏的机灵丫头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外衣已被撕碎,露出了里间水红色的兜衣,正呜咽着闷声叫喊。一个嘴脸难看的男人就这么俯身趴在她身上,下巴上还有血渍,被这么一打岔,又惊又怒地抬头朝门口看来。

只一眼,皇帝就看清楚了,哪里是昭阳要做什么姨奶奶,分明是这表姐一家子要把她吃下肚里去,剥皮拆骨。

好,好!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皇帝本就盛怒的心简直要被气炸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李义函就是一脚,直把他踹得滚到了床里边,也滚下了昭阳的身上。

见到皇帝,昭阳像是看见了曙光,呜咽着望着他,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始终没落下来。

皇帝一把拿开她口中的帕子:“你怎么样?”

说话时吸入一口气,他这才发现炉子里不知点了什么鬼东西,香气浓郁,吸入鼻中叫人心头一阵阵发慌。

他心里慌,胡乱看了眼她凌乱的衣衫,确定她还没有被侮辱,略微松了口气。可她一边脸高高肿起,显然是被打了一耳光,嘴唇边上的血迹不知是她的还是那个男人的,胸前大片春意露了出来,最要紧的是她面上的神情,又惊又怕,于绝望中瞥见希望,竟显得有几分痴痴呆呆的。

昭阳想说话,张了张嘴,理智是想要跟皇帝诉苦的,可出口却是哇的一声,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成灾,苦难决堤,所有的担忧与害怕都变成了孩童般的大哭,不抒发出来根本难以排解心中的郁气。

不该是这样的。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有多渴望再见到她一面啊!

当皇帝应允了她前来李家探亲的请求,她觉得自己就像京城里的焰火,等了整整一年终于等到了绽放的那一刻。她孑然一身在宫里十年有余,终于,终于可以见到亲人了。

可当初有多喜悦,如今就有多痛。表姐背叛了她,出卖了她,她险些名节不保,成了这腌臜男人的姨娘。

昭阳痛哭失声,眼泪像是洪水一样滚滚而下。皇帝的愤怒在这一瞬间似是被冻住,只看着她那悲痛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在他面前显露出这样的绝望。他还以为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从来都说着俏皮话,做着有趣的事,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成日笑哈哈地站在他面前,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可,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皇帝说不出自己心头是种怎样的感受,但他很焦躁,因为他太不愿意看见昭阳这副模样了。她就不能一直是那个鬼机灵吗?这样的她太陌生,几乎叫他束手无策。

李义函也爬了起来,照着皇帝就要动手打过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哪里来的混账,你他爷爷的不长眼,居然敢在大爷面前动粗!看老子不收拾你!”

皇帝从小跟着武将练了些防身功夫,哪里会被李义函这种常年在*浸淫的人给打中?当下身形一闪,对着他的心窝子又是一脚,这一脚把李义函给踹到了桌子上角上,桌子一翻,他人也跟着滚在了地上,捧着心窝叫唤连天。

皇帝真是恨透了这个烂人,当下上前对着他的背上又是一脚,跟着一脚接一脚。李家大爷都快哭出来了,哎哟哎哟地在地上乱滚一气,再也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昭阳支着身子坐起身来,哭着要往外跑,皇帝也顾不得去揍人了,一下子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昭阳!”

他极难得叫一次她的名字,总是那丫头那丫头地叫着,就好像她只是个顽皮小姑娘。可如今他这么叫出她的名字,却好像心头也有了别的感受。

她似乎不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宫女了。

昭阳踉踉跄跄地止住脚步,哭着说:“我要回家……”

可是天大地大,哪里才是家?陈家不是家,宫里不是家,表姐这里不是家,她的家不是早就没了吗?

昭阳蓦地蹲在地上,抱着身子大哭。

皇帝说不上来心头是种什么滋味,只知道像是有人拿着针在戳他心窝子似的,难受得紧。他脱下外衣,将昭阳瘦弱的身子覆住。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出屋子,走出长廊,走出了李家大门。

方淮被吓一大跳,皇帝怎的抱着那丫头出来了?他仔细一看,这才看见昭阳面上的狼狈,衣衫也凌乱不堪。

“我去叫马!”他眉头一皱,嘴里吹了声口哨,不知什么地方像是影子一样变出来两名暗卫。

他吩咐下去,很快那两人就驾着马车回来了,皇帝抱着昭阳上马,冷声道:“回陈家!”

方淮亲自驾车,也没来得及去找赵孟言,只“吁”了一声,挥鞭驾车往来时路去了。

☆、第30章 花样多

第三十章

马车踢踢踏踏行驶在大街上。车厢内无人做声,昭阳倚在车壁上默然淌泪,皇帝阴沉着脸在旁边一言不发。

方淮也难得蹙眉,坐在马背上扬鞭驾车,心下却在细细思量。看皇帝今儿这模样,怕是与那宫女之间没那么简单。他与皇帝自小一同长大,加上赵孟言,三人虽是君臣,但骨子里却情同手足。他从未见过皇帝这般惊慌失措地对待某个姑娘,就连当初皇后,不,那时候还是太子妃,就连太子妃被凌、、辱,诞下了与皇帝毫无血缘关系的大皇子时,皇帝也只是震怒,可震怒与这般惊慌的模样是全然不同的。

路见不平,也有可能震怒。但惊慌始于护短,始于关心,关心则乱,所以惶惶不安。

这样沉默了大半天,皇帝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素来好听,宛若珠玉滚落在白瓷盘中,但此刻却有些暗哑,像是从嗓子眼里冷冷地挤出来的:“朕晚些时候就差人去捉拿李家满门,罔顾皇权,强占宫女,无视宫规,辱骂君主……条条罪状都够那姓李的死个百八十回。”

事实上死百八十回真是很便宜他,皇帝开始绞尽脑汁思索慎刑司那些个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他这个明君居然也对这些个酷刑感兴趣。

昭阳顿了顿,抬眼朝皇帝看过来。

她的眼角肿得跟桃子似的,引人发笑。可皇帝笑不出来,只越看心越沉。他问她:“可有哪里受伤?”

视线定格在她嘴角的血渍上。

昭阳似有所察,伸手擦掉那点血迹,哑着嗓音说:“不是我的血,是那,是那畜生的。”

她的手还在发抖,说话却是没有半点含糊,当着皇帝的面也无所顾忌,畜生这种词该往外蹦就往外蹦。皇帝看着她,本以为她会一路哭,可她却根本不像个寻常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惊慌失措也只是一时,这当头就好像没事人了一样,只身上还在隐隐发抖。

他心里越发不痛快了,却压根不知道这点不痛快源于什么,只能正色对对她说:“你且放心,此事朕会替你做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默然无语,低头半晌,才又低声说:“那姓李的就是死了我也只会说声痛快,可李家满门……小的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不要牵连无辜,他们虽是从犯,但罪不至死。”

皇帝勃然大怒:“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替人求情?”

他重重地往车内的小几上一拍,车厢内闷声作响,四壁都动了动,看着昭阳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模样,他真是气得要命:“朕问你,你这颗心是什么做的?这种时候装什么菩萨?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下朕要为你做主,你居然还发什么菩萨心肠,朕要是晚去一步,你恐怕就……”

他说不出来,只气得胸口一起一伏。那种场景根本不敢想。

昭阳望着他,眼眶又红了,只哽咽着说:“那姓李的该死,我绝不替他求情半分。可李家上上下下有老有小,那么多人连今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夕之间就送了命,这绝非所谓的公平。”

就好像她,仅仅五岁就流离失所,所有的亲人悉数离去。祖父有罪吗?是的。那些飞扬跋扈、枉顾人命的亲戚有罪吗?是的。可她有什么罪?母亲有什么罪?满府的无知奴仆有什么罪?

她很多次都问自己,皇帝做得有错吗?不,他做得没有错,惩处定国公府是他应该做的,毕竟祖父是奸臣。可犯错的明明只有那几个人,却牵连陆家满门获罪。

昭阳攥着衣角,心中似有一把火在烧。她也想烧了李家,烧了李义函,连同出卖她的表姐她也恨了起来,还有那些抓她的小厮,纵容李义函对她做尽恶事的奴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因李义函的恶念而起,其他人到底为什么要跟着陪葬?

她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辙咕噜咕噜转动着,听着马蹄得得作响,最终疲倦地闭上眼。

“皇上,表姐是我最后的亲人,她不顾念情分,可我还念着昔日她对我的好。今日之后,我与她算是一刀两断,她曾救我一命,我如今也救她一命,一命抵一命,我也心安了。”

从以往后,她是死是活,活得舒心悠闲或是多灾多难,都与她陆昭阳再无半点关系了。她们的感情始于那年冬天杨淑岚跳进冰冷的池子里救她起来,终于今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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