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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仙道捡起地上的荆条,高高举起,对樱木眨了眨眼,“我真打了哦,你说是打背呢还是打屁股?”
“你敢打我屁股,我就,我就——”樱木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突,两眼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的。
在樱木焦急的威胁和仙道轻快的笑声中,荆条高高举起,又轻轻落在了樱木的背上,“就怎样?”仙道饶有兴致的弯下身子,与樱木的视线平行,看着他盛满疑惑的大眼睛,“如果你说个有趣的结果出来,我可以考虑重新打过。”
“你是说,你,打,打完了?”樱木犹自不敢相信,仙道这样就算是处置了自己。
“是呀。”仙道笑着站直了身子,同时挽着樱木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彰,你这算什么嘛!这红毛猴子打我的时候,手底下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清田忿忿不平的叫道。
“到底他是正使还是你是,你们谁做主?野猴子!”樱木立即出言挖苦,四只铜铃般的眼睛又火花四射的瞪在了一起。
“你少给我挑拨离间,得了便宜你就偷笑吧,红毛猴子!”
“你瞪什么瞪,我用眼神杀死你!杀死你!”樱木冲到了清田跟前,当着赤木的面,他虽然不敢动手,但一脸狠劲,气焰冲天,一点也不示弱。
“用眼神杀死我?啊哈哈哈哈,你这傻瓜,简直是湘北之耻!”清田看见樱木两眼瞪的眼角都快要裂开的模样,忍不住又是蹬腿,又是捶床的捧腹大笑。
“樱木花道!”“清田信长!”随着赤木和武藤一个暴烈,一个低沉的吼叫,两只猴子一个被国主揪住耳朵,一个被上司扯住胳膊,终于拉开了足够让彼此安全的距离。
“哦呵呵呵,今天就是专门带樱木过来跟清田君道歉的。”安西又呵呵笑道,“这孩子面恶心善,本性不坏的就是行事鲁莽些,几位别放在心上。”
“安西大人客气啦。我们可以说是彼此彼此啊。”仙道说着,望着犹自在武藤手上挣扎不已的清田,尴尬的叹了口气。
“各位暂且在此安住。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以让馆驿的人知会刚宪。”赤木刚宪措辞客气,但表情语气俱都透着生硬。
“多谢。明日我等再行拜谒国主和安西大人。不敢久扰二位,就请回驾吧。”仙道恭恭敬敬的向赤木与安西行了外臣之礼,安西连忙伸手搀扶。在二人肢体接触的瞬间,仙道眉宇间悄然一动,因为他觉察到安西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正大有深意的微微用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泪水不住的从眼中滑落,模糊了三井的视线,他看不清前路的方向,影影绰绰的景物在身畔飞快掠过,冰凉而呼啸的风不停灌进耳朵。
流川枫忘记的不仅仅是他过去的经历、感情,甚至包括忠诚于信仰,他现在竟然是要成为海南的武士,用他在湘北练就的一身武艺,为敌国卖命,也许有朝一日还会掉转他的剑锋,指向故国勇士的胸口!
总之,除了那具依旧俊美的躯壳,现在流川枫,已经全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个了!三井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强大而无能为力的悲伤和绝望。
三井只是纵情的狂奔着,穿过药圃、草地、樱树林,仿佛只要一停下来,胸臆间那无边的愤慨和委屈,就会让他整个身躯和所有感情都炸的四分五裂。直到没有目标的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三井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慌不择路的跌进了自己的怀抱,“三井,你怎么了?”神连忙扶住三井的双肩,低头察看他的容色,焦急的问道,却发现怀中人的脸上却是泪水阑干,不由大吃一惊
三井根本没有足够清醒冷静的神智,去分辨眼前之人是谁,他只知道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饱含关切的望着自己,一只热热的手掌正温柔的为自己擦拭的泪水,而另一只手却将自己扣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来的恰是时候的温暖,瞬间拨断了正处在情绪崩溃边缘的三井脆弱的神经,终于他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人厚实的肩背,放声大哭,“他已经彻底忘干净了,他不再是我的兄弟了,你知道么,仙道!”
【流三番外】当时年少
“行了行了,已经甩掉他们啦!”三井被流川攥着手,钻进河畔密密层层的苇草和灌木丛,立刻哗啦一声仰天躺下,尽情舒展张开几乎跑到瘫软的四肢,压倒了一大片芦苇,边笑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哈,真是累死我了!”
流川在三井身边坐下,唇边勾起一个淡得只在有无间的笑容,轻声说道:“寿的体力不行呀。”
“谁说的?”三井闻言一骨碌的坐了起来,半真半假的对着流川怒道:“我只不过不像你和樱木这样总靠蛮力的家伙而已,而且——”突然倏的探出手去,飞快的从流川的怀里抢过一个细细长长的羊脂玉瓶,脸上的怒容立刻换做了嬉笑,“我比你们强的地方多去了,比如喝酒!”
三井说完扣住瓶口拇指轻弹,噗的一声脆响,木质瓶塞立刻飞上了半空,又稳当当的又落入他的手中。正当三井唇就瓶口,仰头欲饮之际,流川突然劈手夺过了瓶子。
“干什么?”三井瞪着流川,行为感到既疑惑又不满,“你抢来的春酒我就不能喝么?”
“白痴,先试试有没有问题。”流川说着,举起玉瓶小心的啜了一小口。三井的眼神慢慢的柔软了下去,流露出一抹感激之情。
名动神奈川的花魁河合麻里在她的“醉花之间”,举行一年一度的春酿拍卖会,拍得春酿的男人,就有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十六岁春情初动,又充满好奇好事之心的三井硬要拉着流川,背着他们的老师——湘北国的家老安西光义,偷偷潜入了“醉花之间”那极度喧嚣、躁动、狂欢的人群之中。
无论对于河合麻里还是她的春酿,还是这样浮华热闹的场面,流川都是没有兴趣的,然而,任何时候都愿意追随三井到任何地方,是他十四年生命早已习惯的习惯。
尽管他们有着春光一样的年华,玉树一样的风神,可是却囊空如洗。正当三井一脸激动奋,一腔失望的抓耳挠腮,一副心痒难挠模样之际,一向念头简单却行动迅捷的流川径直动手抢了!在他的心里,只要三井喜欢的东西,无论想什么法子,都一定要为他弄来。因为一直以来流川都觉得,只要三井高兴,他就高兴。
“怎么样?”三井眨着眼睛,兴奋而关切的望着流川。
“不怎么样……”流川放下玉瓶,微微皱了皱眉。确实,对他而言,所有的水、茶或者酒,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名动四方的“麻里的春酿”自然也不会例外。
“去,你这呆头狐狸,拿过来我试试。”深知流川素习的三井抓起玉瓶,一仰脖子,咕嘟一大口酒液滑过了喉咙,有些甜,有些涩,凉凉软软的感觉,宛如此刻身畔无边的春草气息,“嗯,不错,可惜不够劲啊……”三井略略扬起头,闭上了眼睛,脸上飘过一缕得意陶醉之色。
手上忽然一空,三井睁开眼睛,只见玉瓶又到了流川手中,他不服气似的学着自己,也灌下了一大口酒。
“咦,你不是说不怎么样的么?”
“可我没说不喝。”
“喂喂,你小口一点儿,别都喝光了。”
于是两个少年一个嘻嘻哈哈,一个不动声色,你一口,我一口的贪婪的喝着春酒,冒险和放肆的感觉在他们心头点燃了刺激的火焰,他们的情绪正如此时由暮春入夏的天气一般,温暖而热烈。
蓦的流川一声清啸,一个轻巧的筋斗翻身而起,脚下几个盘旋扫到了大片苇丛,手中化指为剑,身形如惊鸿翩飞,蛟龙游走,掌上虽无青锋,然招式所指之处,无不剑气森森,风息凛冽。
“哦呵呵呵呵,又发疯了……”三井学着老师安西的笑声,眉眼间已经有一些醉意,一边随着流川的剑势,在大腿上边打节拍,边有一句没一句,唱着荒腔走板却高扬清亮的歌声,同时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眼前的芦苇齐齐的倒下了一片,流川的手指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收拢了招式。微乱的额际发间已隐约有细细的汗珠渗出。他走到三井的跟前,慢慢蹲下身去,苍白的脸上泛着薄薄的红潮,清泠深邃的眼瞳中仿佛突然跳动着两点火苗。
“对,对不起呀,已经没,没有了哦……”三井晃了晃手中玉瓶,又瓶口朝下用力甩了甩,飞出几滴透亮的酒液,撒在了他的脸上。
片刻之间,流川似乎有些失神,直直的呆望了三井一会,慢慢的,慢慢的将脸庞向三井靠拢。
“怎,怎么啦,生气了么……”三井觉察到流川热热的鼻息又粗重,又柔软的喷到了自己的面上。
他下意识的将头一偏,想躲开这麻麻痒痒,又舒服又怪异的感觉。然而突然肌肤一点灼热,一个湿热温软的触感从脸颊扫过,流川竟然用舌头舔掉了他面上的一滴酒液。
三井还没有回过神来,那片湿热很快转移了地方,又舔掉了他唇边的酒液。三井的心弦被猛的一拨,脑袋也轰的一声闷响,“流——”他伸起胳膊挡在自己和流川的身体中间,正在开口说话,流川突然张开双臂用力将三井揽入了怀中,随后他健实沉重的年轻身躯压着自己,一起摔在了软软的芦苇丛上,而同时用灼热的嘴唇把三井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寿……”流川在三井耳边呢喃着,声音含糊朦胧如这一个冷暖暧昧却又万物萌动的节令,又细致,又急切的探索着三井的双唇。
流川竟然在,在吻自己?!这算什么?刹那间,三井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瞪大眼睛感到到流川的长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的眼帘,软软热热的舌尖生涩的在自己的唇齿间流连。
“我喜欢你呀……”流川又发出了一声如叹息般的倾诉。他的气息、双唇和身躯越来越热,而三井也感到身体也一点一点随着流川的拥抱和亲吻而升温,那以春命名的酒液在他腹中正化作热流,想四肢百脉迅速的扩散。
三井觉得自己仿佛全身都浸泡在氤氲的温泉之中,又像是在云端飘飘荡荡,醉醒之间,心魂俱乱,不知所措的他几乎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不手一松,掌中那个羊脂玉瓶滚落一旁……
似乎只是瞬息间的事,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随着一声满足的轻叹,流川终于抬起头来,漆黑深邃的双眼此刻雾气朦胧,深深的从三井迷离散乱的眼中看了进去。玉质一般的面颊上潮红未散,削薄的唇边居然勾起了一弯温柔的笑意。这应该是世上最俊美最动人的容颜了吧,三井不禁有些看的痴了。
流川抬起手,想为三井掠开遮住眼睛的几绺乱发。然而他温热的指尖刚刚扫过三井肌肤的刹那,三井仿佛从一个美妙又惊心的幻梦中醒来,身躯一震,猛然用力挥臂将流川从身上推倒在一边,同时手软脚乱的爬了起来,蹬蹬蹬的连退好几步,表情慌乱的瞪着流川。
“寿?”流川坐在地上,眼中仿佛跌落一丝受伤的神色。
“别,别过来,就站那!”见流川站起身来,三井赶忙又退了一大步,直直的指着流川,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一下他的酒算是醒了大半,“你,你刚才是什么,什么意思?”
“我喜欢寿……”流川又是温柔的一低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有些羞赧,但很快又扬起头来,坦然的望着三井
“可是,可是我是男的,不,我们都是男的呀!”
“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喜欢那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比如你和晴子,宫城和彩子这样就对了!”
“可是我一直只喜欢寿……”流川很轻,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三井只觉得脑袋中乱哄哄的,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样措辞最妥当。
“莫非,寿不喜欢我?”两人无言的僵了一会儿,流川突然问道。
“傻瓜,我当你兄弟一般的……”
“那么,喜欢么……”
“嗯,自然是喜欢……”三井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根本不敢抬头看流川。是的,他跟流川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彼此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应该说,流川是天底下他最喜欢、最在乎的人了。可是,这和流川所给与自己的,以及希冀自己能给与他的“喜欢”,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
“喜欢就好!”三井试图加以解释的话方一出口,流川却展颜一笑,截住了他的话,容色温柔,声音轻而渺远,仿佛在念诗一般,“我们还很年轻,我可以一直等,等到寿和我的喜欢,都一样的那一天……”
春草碧丝,春衫风动,眼底春光明媚,耳边倾听着这般温柔的倾诉,三井不由呆住了。流川年轻的脸上荡漾着期待而自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