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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欧阳清想过了,假如白迟迟知道眼角膜是他捐赠的,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如果让她去选,她当然会说选爱情。
可是爱情能给她光明吗?能让她稳稳当当的把饭菜吃到嘴里吗?能让她走路不摔跤吗?
他再体贴都代替不了她的眼睛,这是没有办法代替的。
让她恨他也好,就像这六年来,她始终是恨他的。可她能有自由自在的生活,她能照顾她的父母,她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也能实现她的理想。
他不想跟游雨泽说太多,每当想到她会跟这个家伙手牵手,他还是会嫉妒。
也许爱情总还有自私的一面吧,他毕竟是白迟迟的男人,不是她爹,做不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无动于衷。
“我已经决定了,别的你就不用再说了。你要保证一辈子对她好,还有,永远都不能告诉她,她的眼角膜是我捐的。她会不忍心,结果她可能会想来照顾我。所以,不告诉她是最好的选择。你现在刚毕业,也没什么钱,我会给你们两个人一笔钱,好好生活吧。”
游雨泽曾经为失去白迟迟感觉特别特别的无助,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守着她,直到老。
现在他如果接受欧阳清的建议,会不会显得有些卑鄙?
欧阳清始终在察言观色,看出游雨泽的想法,他又补充一句:“你根本不用觉得这么做有什么愧疚,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要是现在没有人喜欢她,我不能把她托付出去,我就是这么做,也会有后顾之忧。谢谢你!你走吧!今晚就别看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游雨泽沉默着站起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反正是非常纠结,也弄不清配合欧阳清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要是有一天白迟迟知道了,会不会怪他?
可他又希望看到她复明,她真的看不见了,实在让他不忍心啊。
跟她在她家生活的这几年,他太了解盲人的不方便了,他不该让她也像她爸妈一样。
他深吸了两口气,沉闷地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清叫住了他,跑上前,最后跟他说了一句:“在我们两个人手术后,她还没有康复的那些天,我还是希望能够跟她在一起。”
游雨泽郑重地点了点头。
欧阳清心里很苦涩,他等于又一次亲手把她推开了,从此后他失去了正大光明见她的权利。
“放心,假如有一天我有机会得到眼角膜复明,我也不会背弃我们今天的约定,再回来跟你抢她,前提是你必须对她好。”
游雨泽走了,欧阳清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看向他每天用来健身的器材,看向小区里的灯光。
明天以后,他的世界就黑暗了。
他要趁着还能看见,多看看他的小白痴。
欧阳清在门口看到了欧阳远,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又各自垂下头。
“真的不让她知道?”欧阳远在小区门口看到游雨泽了,他能猜到欧阳清的意思,怕是把白迟迟托付给他去照顾了。
“嗯,进去吧,别给我说漏了。”
欧阳清回了房间,辛小紫拉他出来,小声跟他说道:“白迟迟跑了,你是有责任的。你要跟她多亲密着点儿,女人才会有归属感。我总觉得,她跟你这么礼貌客气,是你们睡少了。”
饶是此时欧阳清心情再沉重,也被她的话给雷住了。
欧阳远也听到她媳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高谈阔论了,他一把抓住她胳膊,小声吼了一句:“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给我回房睡觉去!”
“你别是又想睡我吧?我今天大姨妈不方便。”欧阳远尴尬地看了看他哥,他哥也尴尬地看了看他,各自回房。
“宝贝儿,洗个澡我们就睡觉吧。”欧阳清温柔地说着,把白迟迟抱了起来。
自从她失明后,每一天都是他给她洗澡。
可能是怕她刚失明没心情,他虽然洗的血脉愤张的,却没有跟她亲热。
前些天白迟迟来了大姨妈,摸着换卫生巾换的不好,内酷上染上了血。欧阳清说要扔掉,白迟迟不舍得浪费,后来都是他给她手洗出来的。
在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被他抱了。
又能被他抱在怀里,白迟迟内心是无比喜悦的。
“清,你怎么这么傻,你让我走不好吗?难道要一辈子这样照顾一个瞎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照顾你,可惜我以后没法儿照顾你了。
“谁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啊,明天不是有眼角膜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多重,每天抱着你,以为我不嫌弃啊?我这就是不意思抛弃你,否则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你还跑,跑了可就便宜我了。”
白迟迟幸福地笑,她想起以前这家伙就是嘴特别硬。
以前多好,在文若没有生病之前,他们小打小闹的,却是那么美好。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苦难,她多希望能有个时光穿梭机,带她回到过去。
洗澡间里,欧阳清细心地调好了水温,才帮她把身上的衣裙脱了,轻柔地把她推到喷头下面。
温热的水流从白迟迟的头淋到她的脚,她的头发乌黑乌黑的,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她的皮肤淋了水以后越加白皙,她小嘴微微张着,嘴唇看起来特别特别红润。
欧阳清贪婪地看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要把这一幕深深的刻进他脑海中,以后当他看不见她了,他就可以靠回忆过日子。
他会记着她完美的小脸儿,她长长的黑睫毛,她大而有神的双眼,她挺翘的小鼻子。
还有……她完美的身材。
白迟迟惊讶的发现,经过了一些天没有亲热,她竟然在期待着跟他接触。
一碰上她嫩滑的肌肤,欧阳清也立即热血沸腾了。
“清,你是不是想?”她小声问。
“想什么?别乱说,好好洗澡。”
“我没乱说……”其实我也想……
这话呢,她当然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差点逃跑了,所以她特别渴望着跟他离的近一些,再近些。
她会等待一个机会,悄悄的离开,她也希望能跟他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她踮起脚尖,颤抖着送上她柔嫩的小嘴。
欧阳清恨不得能把这个女人咬碎了,吞进他的肚子里,这样他就能永远跟她在一起,不分开了。
白痴,我的小白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吻你。
今晚,我不忍了,我要你再做一次我的女人。
这是你最后一次做我的女人,我要让你笑,让你哭,让你尖叫,让你疯狂,就像我此时一样疯狂。
我爱你,小白痴,我爱你,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喃呢。
结束后,白迟迟懒洋洋无比舒适地靠在他的怀抱里,这好像是她失明以后心情最好的时刻。仿佛这场亲热带走了她心里所有的阴暗,哪怕她还是看不见,但她感觉到和他在一起,心不再那么慌乱了。
她伸出柔柔的小手放在他脸上,摸他的额头,摸他的眉毛,摸他的鼻子和嘴唇,脑海里想着他每一个细节的样子。
“清,这样摸着你就像看到你了一样。”
“嗯。”欧阳清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让我摸摸你,让我也感受一下看不见的滋味。”
他宽大的手掌放在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原来她的脸真的很小。
她的皮肤很细腻,手感像丝缎一样。
“清,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她轻声问。
“当然有,你明天要手术,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几乎都不会出现问题的。”
经过他反复强调,白迟迟也终于相信明天会有眼角膜,她相信她真的很快就能看到光明了。
“清,谢谢你。”你让我感觉到了你对我的疼爱,真的谢谢你。
“白痴。”欧阳清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如常,欧阳清细心地喂白迟迟吃完早餐后,叫辛小紫陪着白迟迟。
“你现在在家里等,医院安排好了,我会回来接你的。”
“好。”白迟迟点点头。
“清,一定不要勉强别人。”他走到门口了,她又嘱咐了一声。
“不会。”
欧阳清带着罗会安到了军区医院,找到眼科专家张主任。
“我想把我的眼角膜取下来移植给我爱人。”他对张主任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主任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他,他从医几十年了,可没见过有人要把自己好好的眼角膜给别人的。
“我没听错吧?欧阳?”
“没有。”
他看到欧阳清表情那么严肃认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个我不能做。”
“为什么?”
“因为只有亡故的人或者本身失明的人才行。”
“也就是说,我想捐赠的话,必须得我死?”
这是什么说法儿啊,不过,这说法虽然难听,却也是真的。
“理论上是这样的。”作为医生,他也是没办法。
“那好吧,我现在就留下遗嘱,我回去自杀,把眼角膜给我女人捐出来。”
这人真是疯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应该阻拦他。
“欧阳,你这么做太疯狂了。眼角膜不是没有,我答应你只要这边有眼角膜,我优先给你,还不行吗?”
“谁知道你这里的眼角膜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不想她天天呆在黑暗里。你就说吧,是从我这个活体上取,还是一会儿你从我尸体上取?”
“你这不是逼我吗你?这是我的原则,没有法律支持你说的这种活体移植。我们做医生的是治病救人,职责是把眼病医好,怎么能把好好的人给弄瞎呢?”
欧阳清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在逼你。不做,我就自杀,会安。”
罗会安会意,从他随时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大瓶药递给他。
欧阳清把安眠药拿过来,在张主任面前晃了晃。
“张主任,您看,你不忍心把我弄瞎,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去死?”
张主任脸都白了,面前这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因为不好惹,他才不敢做这件事。
“要是老首长知道了,就不是您死了,是我死,我会死的很难看的。不行不行,这事我不敢同意,除非你让老首长过来,他说同意,我才……不行,就算他来,这事也坚决是不行的。”
就像欧阳清预料中一样,张主任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安眠药瓶,半刻也不敢移开。
他一边拧动药瓶盖子,一边对张主任说道:“怕我爸怪罪?那你就别给我活着取好了,我遗书已经留好了,现在我就在这里把药吃了,死在你办公室里。我这里有助理作证,我爸爸会认为你逼死了我。他是宁愿要个瞎儿子,也不可能想要死儿子吧。您慢慢考虑,我先把这个消化了。”
欧阳清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安眠药瓶翻过来,一大把药哗啦啦地倒在他的大手上。
“你别!你别!”张主任慌了,慌忙地上来拉欧阳清的胳膊。
他怎么会让他近他的身呢,稍微一转,他就扑了个空。
在张主任惊恐的注视下,欧阳清张开口把一把药扔进口中,这下子张主任脸都绿了。
他扯破了嗓子叫道:“欧阳,你别这样,别这样!”
“我药还没吞下去,张主任,你只有最后三秒钟了。”药含在口中,欧阳清说话有些含糊,不过张主任听的清清楚楚。
“一。”
“二。”
张主任闭上眼,拳头捻了又捻,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好!只要你把药给我吐出来,我立即给你做手术,快!”
“手术单,签了我就吐。”欧阳清指了指办公桌,张主任飞奔过去拿了手术单,他自己和欧阳清在上面飞快地签字,欧阳清把签好字的手术单递给罗会安。
到此时,张主任的脸还是紧张的在抽搐。
“我的祖宗啊,你快吐了吧,快吐了吧。”他亲自去拿了垃圾桶来,等着给他接着。
欧阳清却促狭的一笑,咕噜一下,把“安眠药”全吞下去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瓶,轻笑道:“张主任,水果味的,来几片不?”
张主任气的直跳脚,口中嘟嚷着:“你这死欧阳,你这是骗我的,签了字也不算数。”
“会安。”欧阳清又扬了扬手,罗会安再次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到他手上。
欧阳清面色严肃起来,把那个小一些的瓶子放在张主任的桌子上。
“看仔细了,老张,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安眠药,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是吓唬你玩儿的。”
张主任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瓶子,那一瓶包装都没有撕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偏偏被你指定干这么不人道的事。”
“好了!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你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你感谢我有个屁用!”
“会安,你在这里陪张主任聊聊,我马上回去接白迟迟。”
张主任心想,您这哪儿是让人陪聊,您简直就是软禁,怕我不干反悔呗。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