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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扬州,人们叫鉴容哥哥‘芍药公子’。据说他每追求一个名妓,就给她送大把的粉色芍药。”永安郡主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她的眼里除了华鉴容没有别人。
“大红色的芍药不是更美吗?”我问。
永安郡主回眸一笑:“谁知道,也许,鉴容哥也能收心。”她咬了咬玫红的下唇,凑近我贴着我的耳朵说:“陛下,永安是喜欢他的。”
我的心里一沉,她在暗示我为她指婚吗?她是我的表姐。我的三叔淮王,有许多儿子,
却只有一个女儿,把她视为掌上明珠。虽然王览一直对淮王有着戒心。但毕竟是一家人。她和鉴容, 亲上加亲未必不是好事。
我还在思考着,萧哲老总管已经跑来:“皇上, 相王殿下要奴才过来请陛下和各位移驾到明光殿,观赏歌舞。”
我点头,把手伸向阿松,她扶着我和大家一起进入明光殿。
明光殿中摆放着一个个席面。大家入座后,台上一群少女就表演起了“采莲舞”。宫中每年都从民间选取女孩子进入梨园学习。这三年大忌后的宴会,想来女孩子们是盼望已久的机会,所以精彩之余,
还有彼此较劲的味道。
的
王览在和他老父王铭大人边说边笑,王铭今夜红光满面,也没了自从我登基以后对儿子的拘谨。我也很替他们父子高兴。环顾四周,对着戏台上出神的,吃着蜜饯闲聊的,和心上人眉来眼去的,
都有。只是不见一个人:华鉴容。
我和华鉴容一起长大,刚才永安郡主的话老压在我心上。探探他口风,
再指婚。也算对得起当年的情谊了罢?我对王览说:“朕去更衣,你叫大家随意吧。”王览含笑看我一眼,点点头。他是不能离开明光殿的,不然,大家会胡乱猜度,
好好的一个元宵夜就给毁了。
老实说,
我并不知道华鉴容在哪里。可我们小时候,一到月圆之夜,就喜欢到一个地方去。这只有我和他知道。因此我命令随从在后面安静等着,一个人进去。
西风飒飒,桐叶萧萧。远处金碧楼台,歌舞升平。外面元夕,灯烛辉煌。可那人,偏偏还在这灯火阑珊处。
我走进那个废旧的偏殿的时候,华鉴容两腿伸直,
靠在窗台上,明月剪影下,他对月独酌。嘴里还念念有词:“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着意闻时不肯香, 香在无心处。”
我笑了:“你呀,是为赋新词在强说愁吗?”
他很惊讶得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还会在这里出现。大约半醉了,他竟然在窗台上不动。过了一会儿,
才嗫噜出两个字:“阿福。”
我现在不是阿福了,豆蔻梢头二月初, 我是个美丽入画的窈窕少女。
可我还是微笑了一下,和儿童时候一样。我一跃踏上窗台,他只能屈膝,
把窗台让出一半给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热切。
“你不是说要看美人吗? 为什么还是跑到这儿来。”我问他。的
他不说话, 只是用酒后更加明亮的双眼凝视我。自从我当上了皇帝, 除了览没有一个人敢于这么看我。
我回避开了他的眼睛, 看着洒在窗台上的淡月的藕荷色光影。 我说:“鉴容,其实现在我们也挺累的, 你回来,
太好了,帮王览一把手。”
“相王行事,过于缓和,有些并不可取。”他懒懒地说。我猛抬头望他。
他又说:“我对相王说过。宽仁并不能治天下, 没有狠心, 这国内的腐败怎么改?”
我勉强一笑说:“今天元宵节, 谈朝事太煞风景。你觉得永安姐姐怎么样呢?”
他略微吃惊,过了好一会儿,说:“很美。”
“那么,如果你们一起,不是很好吗?本来就是一家人,这么不就更加热络了?”我说。
他低头,不说话。
“永安郡主对你的心意你知道吗?如果永安姐姐嫁给你,给你们操办婚事朕不打算俭省。都从宫内开支算,办的风风光光的,不好吗?扬州那些女子,地位总是低贱,而且你也。。。。。。。。”
“陛下。”他突然打断我,居然有人打断我!?
“陛下把我当什么?我是陛下御苑里的鱼, 陛下就可以随意把我和人家凑在一起吗?”
我张口结舌,
这是什么态度?按捺住自己的火气,我冷笑着说:“你果然是离开宫廷太久了,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该怎样?看看王览,他知道怎么样,他快乐吗?就是你们这些人,把他压得连气都不敢喘了。”他说到后来,
简直可以算对我在吼了。
“我们这些人, 是哪些人啊?你以为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青楼美人,好酒啊,芍药花啊。
就可以使人快乐?”我反唇相讥。
“这是我的事情。 我不要什么你指定的妻子。 我有的是女人,但不要妻子。”他也报以冷笑,
看来,他是醉得不清。
我不想和个醉鬼说下去。想到不能离开明光殿太久,我打算离开。我刚挨到地面,背后的他把我用力的一拉。我的心里跳动得厉害,想甩开,又没有力气。他的大眼睛盯着我,呼吸急促。
很远处的大殿传来一曲悠扬的洛阳笛,一片云彩飘过月亮。我们的面前,顿时暗了下来。
的
在这个瞬间, 我感觉他低头,吻了我。他刚才那么激烈的怒火,落在我嘴唇上的吻却有春风化雨的温柔。他也不深入,
只是把唇印在我的唇上面。
他的嘴唇,感觉象丝绒。
他居然吻我的唇,连王览还没有吻过的地方!
宁静的空气响起“啪”的清脆声响。我这才意识到,我扇了他一记耳光。
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浑身颤抖:“你,大胆。”然后, 我跑开了。
回到明光殿,屋内暖意融融。王览在桌子底下抓住我的手:“怎么那么冷。别吹风了。”看到他的清明笑脸,
我有些慌乱。
他兴高采烈,白皙的脸上有着可爱的红晕。活像一朵出水的红莲花。我都快气死了,我喜欢的明明是眼前这个人啊。该死的华鉴容,
我要治他罪!
“这是什么呀?”王览笑着,手指指我的嘴唇。
我的心一下子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倒是一无所知的,小心的从我的唇上取下一点植物的薄絮。
西池边的烟花燃放的时候,我和王览站在一起。大家的欢呼赞叹此起彼伏。
“慧慧,今天我准备了一样东西送给你。”王览对我说,他的声音如仙人的乐声,温柔悦耳。
霎时间,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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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玉盟光约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银河横亘天空,月光透过窗纱,长夜漫漫。
我和王览睡在温软的香襦中,水晶帐子琉璃枕,都比不过我手腕上的碧玉镯。
“我少年时代就得了这块碧玉,本来想送给母亲的。可惜母亲过世了。现在打成镯子送给我的慧慧。慧慧以后别不要我了。”王览温柔的说,边说边笑。手指抚过我的臂弯。
“你以前怎么不送给我,非得现在?”我说。那玉在腕上,温润如他。
“以前你还太小,手臂又胖乎乎的。我想到你大一点,才可以打造出合适的。让你一直可以戴着。”王览认真的说,他抱着我,手指在我浓黑的头发上缠绕。
的
我心里仍然在为今晚的那件事烦恼, 但对览从何说起?我贴在王览的怀里,闭上眼假寐。他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他却把嘴唇移到我的眼睫毛上,吻了我的左右眼皮各一下。他对我的耳朵吹气:“坏宝宝,就知道你没有睡着。”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微,
但在我耳里的气息却异常的灼热。我的心跳欲狂。一切复归于沉寂,我们就这样睡去了。
第二日,王览在文华阁举行赏梅大会。参加的大约就是昨天那些人。华鉴容没有出现。我算是松了口气。红梅绿瓦,
满院一片香雪海。到了日暮,众人纷纷散去。我还是依着王览在阁中,凭栏眺望。黄昏疏影中,
见到那个最不想见的人姗姗来迟。
“皇上, 相王,臣来迟了。”他脸上倒是满不在乎。王览微笑:“其实无妨,今天众人很早就散了。本来我想在这梅花阁中饮酒,只是没有良伴,
你来就太好了。”
我也勉强笑了笑,对王览说:“我以为你是不喜饮酒的呢。”
王览说:“男人谁不喜欢喝酒呢? 只是比鉴容强的,我不能去要人家陪我喝; 比鉴容差的,
我也不屑与和他们喝。天下,只有鉴容是我的酒伴。”
华鉴容听了,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王览,他的黑眼睛有点湿润了。
的
酒端上来的时候,王览问我:“陛下,这次华鉴容回来,朝廷可以安排什么职位呢?”
这事王览和我说过,以华鉴容的名望和皇亲的资历。安排个二品官是没有问题的。 我虽然讨厌他。但在这种人事上却不该打压他。
我一笑,不冷不热地说:“户部的事情太多了,我看宋尚书年过古稀,身子不好,
忙不过来。三番两次要告老还乡,叫华鉴容顶上去也好。”我说完,瞟了华鉴容一眼。他的脸色泛白。
“臣不敢, 臣有一个请求。 让臣离开京师,
臣愿意到巴蜀,南粤去当个地方官。”华鉴容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酒杯。一瓣梅花随风潜入他的酒中。
王览反对:“那怎么可以, 现在朝廷需要用人。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