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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览端详神慧,咳嗽了一声:“好了,装睡觉好玩么?现在没有外人了……”
神慧的眼球一转,噗哧一笑,捂着嘴巴,依偎到王览的怀里。
“好玩,和演戏一样。”
王览怜爱的给她整理衣服的装饰:“我早就看见你眼睫毛一动一动。当皇帝的人,可不能老想着好玩。刚才你的样子,像个傀儡,当皇帝要是真的这样为左右人摆布,可就是悲惨的事儿了。”
神慧点头。
王览轻柔的抚摸她的额发:“今天是你的寿辰。可不能淘气。也不能生气?好不好?”
神慧说:“好。”
一个月前,淮王曾经上书说,皇帝的整数寿辰,必须大作。王览不答应,他对于淮王的建议绝对不会直接驳回,而是笑脸相迎的商量。说是商量,他凤眼透着的暖意,是经历过严冬的深邃。他雪莲花样的脸色,也是凝聚着坚决的心神。淮王之所以不敢谋反,就是因为先帝脾气捉摸不定。而新的执政王览才二十岁,有时候居然流露出先帝才有的震慑力量。淮王不得不暂时压制下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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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览说:“叔王,我也想给皇上点万盏长命之灯,让皇上开千桌丰盛宴席,但我们没有足够的钱。”
淮王笑道:“相王,臣以为这些钱也算不得多。皇上年幼
,国人都存有怀疑之心,如果寿辰搞得寒酸,倒是贻笑大方的事。若相王舍不得铺张,则臣愿意以家产为皇上祝贺。”
王览展开了笑颜,没有一丝的虚情假意,仿佛春天的消息:“叔王,皇上是天下之主,这一两年先是南北战争。又加上饥荒。本来为公,都可以引起民怨。而叔王以私济公,则言不正名不顺。皇上年仅十岁,算是天资聪慧。然而十岁之人大作生日。外人倒误会我们家里的成年之人。”
淮王不说话,他注视着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他的脸庞还是个男孩子,他的身体自入宫以来更加显得单薄。但是,他是琅玡王门出身的,又添上了佛经的熏陶。大智若愚,深藏不露。这盘棋,他真不好走。的
神慧听王览提到过淮王的建议,她在王览的面前一向毫不隐瞒:“不要! 不要!
他能出什么好主意?”王览微笑着将她置于膝盖上:“好宝宝。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到你二十岁的时候,国泰民安。我保证给你补回来。”
“你要说话算话。”神慧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水亮灵透。
寿辰的祝贺乃是一整套的礼仪,皇帝对群臣说些客气的话,再接待来自高丽和锡兰的使者。王览在侧,小神慧自然不会慌神。她口齿清晰,挂着小小年纪就学会的外交式笑容。只是在一位使者告退,另一位使者觐见的间隙。她对王览吐了吐舌头,意思是很累。王览对此倒理解,十岁的女孩,能够端正的坐大半天就不错。所以,他尽量轻声地鼓励她,毫不吝啬的用目光赞许她。
朝贺结束,神慧回到昭阳殿,就脱了宝冠:“重得慌,我们一起吃面吗?王览,王览?”
王览正在解玉带,笑盈盈的说:“当然。不过,你别急。”
韦娘在旁,故作不知。倒是看着他们的目光,又高兴又感慨。
王览把好奇的神慧抱起来,在昭阳殿中转了几圈。神慧藕般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咯咯直笑。
王览一路抱着她,出了昭阳,向宫中最高的假山走去。那座山,其实是当年人工堆积的土丘,但可以将金陵全景饱瞰眼底。王览也不要人跟随,上了一半石阶,他歇下喘了口气:“你还蛮沉。”
神慧的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我长高了呢。让你抱着,有时候不舒服。”
王览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讲,就问:“为什么呢?”
神慧道:“你的骨头多,枕着你的肩,我身体痛。”她样子顽皮,显然是和王览开玩笑
。初夏时节,夜风都残留着晴朗的气息,神慧发上的绿色飘带,和她的碧色衣服相映成趣。
王览继续上行:“多谢你直言不讳,我还真是沾了便宜,慧慧肉墩墩的,抱着真舒服。”到了顶层的小亭子,神慧发现亭中升火,还有一口大锅和杯盘碗盏。
王览把她放到石凳上:“你坐一会儿,马上给你吃王记的寿面。”神慧大惊:“你做给我吃么?”
王览道:“当然。”
“你做过吗?”
“没有。”王览腼腆一笑:“但是小时候看见路上寻常人家,孩子过生日,父母总要欢天喜地的给他下面,心底很羡慕。现在有了你,我也可以提早试试幸福的滋味。”
神慧盯着他,脸儿通红。
王览将膳丝,葱花,调料和面一起放在锅中。就听神慧欢呼:“这里晚上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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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览顺着她目光一看,京城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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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着神慧,慈爱的说:“慧慧,做皇帝要立得高,看得远。你看下面的灯火,岂止万盏?一盏灯火的后面,就是一个人家。到了此刻,和你共享芳尘的,何止一千席?”
神慧点头。
王览和小神慧对着相对于他们的凡间,都有些神往。还是王览先闻到面香:“好了,吃吃看。你是我的小佛爷。”
他解释说:“本来我想出家。现有了你,你又是佛诞这一天生的,就算是红尘给我的补偿也好。”的
他们回昭阳的时候,已经夜深,王览依旧要处理公文。今日乃神慧生日,因此王览特许她不做功课。可是……隔了一会儿,他发现神慧在偷偷的画他。
“让我看看。”他走过去,抢过纸片。
神慧夺不过他,笑呵呵的说:“这是我画的美人。”
王览见到歪斜的美人图三字,纸上却只有一双眼睛:微挑的,美丽的凤眼,目光欢欣而温和。
“怎么只有眼睛?其他呢?”
“画不出来了,以后补上。”神慧搓着小手打呵欠。王览调侃说:“别等美人老了再画,那时候恐怕就是一把白胡子了。”
“美人,永远不老,这是父皇过去对母后说的呢。”神慧认真的回答。
美人未老,但孩子总会长大。神慧小时候常常说自己长得胖,脑袋大。但王览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知道她一定会是个美人。神慧十二岁的时候,与她的母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许更要娇艳和可爱一些。毕竟,神慧的母后,经历过家庭的败落,宫廷的斗争,而神慧是独一无二的,是王览捧在手心里面成长起来的。
她是女皇,也是含苞待放的,最高贵的一朵花。的
王览对于她的长大,一丝一毫都能感觉到。他与神慧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也许过于熟悉。于是,少女的成熟,对他来说,可以体验到,但并不是新鲜的变化。他习惯了宠爱她,却没有想要及时地采摘这朵天下的奇葩。他的心情就像一个园丁,对于自己辛苦栽培的花木,只是欣赏,倍加爱护,但是不舍得去碰。王览二十三岁,他这个年龄的男子差不多都成家结婚。但王览,已经习惯了与神慧之间纯洁富有诗意的感情。他从童年开始,对美女们就没有那份热心。入宫以后,等待神慧长大的日子里,他甚至没有遭受过一点诱惑。虽然淮王曾经在王府请客时后,在他面前排出一排妙龄佳丽。他的无动于衷,也没有一丝的伪装。他的心中,有更宽广的东西,那里高山仰止,明月松柏,容不下杂事。他的兴趣,也是被迫从学问转移到政治,他不得不坚持。不得不努力。这不仅是他个人,也是神慧,国家,和他背后那个古老的王氏家族。
神慧十三岁这年的生日,多了一个来客:华鉴容。
王览与神慧,都和华鉴容友爱。神慧的生日临近的时候,他去华鉴容的府第,青年们都聚集在华园,围着光华灿烂的华鉴容谈笑风生。
王览有许多朋友,可是他成为相王以后,他要好的朋友只剩下华鉴容。王览羡慕华鉴容的天赋:他对人,无论男女都有魔力。这种魔力,并非来自于他成为美丽的范本的面孔。也不是来自他的豪富与慷慨。华鉴容,有一种燃烧别人的热情,他自己的生命,也是在火中绽放而绚丽的。他的健谈,是王览无法做到的。王览不能把自己心底的东西对人们诉说。而华鉴容投给神慧的目光,也是王览无法表现出的,那样的灼热,绝望,动人。
神慧可以忽视这个,王览不能。特别是王览看到华鉴容书桌上的水晶阿福以后。
他装作没有看见,他不能给自己唯一的挚友难堪。但是……从这一天起,他对神慧的一切都敏锐起来。
神慧长大了以后,喜欢鲜艳的衣裳。对于一个女皇来说,每一件衣服上的刺绣,装饰,都要尽善尽美。他们在昭阳殿相处的时候,神慧并不选择那些修饰富丽的昂贵服装。她喜欢轻盈的款式,她苗条好动。甚至喜欢骑马。
这在南方的女子中可是稀罕的,王览自己就不会骑马,但他没有理由阻挡神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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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少女风驰电掣的过来,他也会不那么满意的嘱咐:“慧慧,别伤着自己。”
神慧好喜欢彩色。
最明快,最嫩的明黄,妍丽的蔷薇色,水绿的丝绸,晴天般的蓝色。和她一样年少的青春的颜色。王览觉得,光是凭着一袭玫红衣裙,神慧就秀出众人。难得有人像她,把那个颜色穿的活泼而不俗。在她生日的那天,华鉴容的瞳仁里面就是一小团玫红的火焰。他盯着她,在某几个众人不在意的瞬间,华鉴容脸上的一切,都是动人肺腑的深情。
“你为什么喜欢这个颜色?”王览在宴会结束后问神慧,他已经吻过她,但他不敢放纵自己经常去亲吻那同样是蔷薇色的樱唇。
“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么?我不能选择白色,览你穿白色,比谁都要好。我不喜欢黑色,总是有什么不快的东西让我如鲠在喉。大约是母后死去以后,父皇老是选黑色。那时候我还小,觉得凄惨的恐怖。还好有你在……你是一直在我身边的,是么?”神慧秋波流转,她反问他,其实心里肯定他与她长相守。
“是。你十三岁了,这五年我们一起熬着,以后我也陪着你。”王览说,他吻着她。心里面妒嫉的影子完全消散了。华鉴容是可怜的,王览听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