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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我再次在太后生日的宴会上看到秋荻。她瘦了,但她笑得灿烂。我陪着朱海菱,二弟和雪君陪着她。雪君的表情一反常态,相当忧郁,他不断的打量着朱海菱。以至于海菱吃吃笑着告诉我说:“我成了太子妃以后,就不准华公子这么放肆的盯着我。”
我当众执起她的手来,不以为然地笑说:“雪君才多大?再说你那么美,不给人看岂不是罪过?”
海菱去更衣的片刻,我连忙躲到假山后面。
秋荻变戏法一样出现了。她含泪而笑:“恭喜太子,朱家姐姐真美。”
“我……想着你。你瘦了……”我说话不利索起来,集聚在心中的千言万语,此时无法吐露。
“你也瘦了。太子,父亲遗留的扇子以后还给我吧,我也没有多少念想。”她笑盈盈的说。
我哑然,过了许久我答道:“不能还你。你再等……”
她诧异的抬起头,我说不下去。
“秋荻,秋荻。”我妹妹建安公主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匆忙的会面。
这天晚上告别母后的时候,她口气冷淡的告诉我:“林妃说了,她想给儿子选秋荻当王妃。”
天知道这一夜我是如何过的。两天以后的一个清晨,雪君跑来告诉我:“秋荻拒绝了。昨天吴王殿下到我家里来,喝醉了……”
半个月以后,我和吴王一起前往山东巡查。因为他是被拒绝的一方,我心中也就没有什么芥蒂。兄弟之间无话不谈。一夜他喝的半醉,说:“是我冒失了。说起来她对雪君还比对我好些呢……”
我慨叹:“ 我们的婚姻比较复杂些。”
他摆手:“是你的,不是我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还是会找到可心的女孩子。你和她……,不但我不明白,连雪君也不懂。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我还没有回京,噩耗传来:朱海菱发热死去了。她发了七天七夜的高烧,口口声声地念叨着我的名字。但我的父皇不允许通知我赶回。首先,她的病也许会传染。然后,如果她不能生存,她这个人对于皇族就毫无意义了。
的
二弟为我洒了几滴泪,他知道我对美女们多情。有目共睹,朱海菱又是这半年我喜欢的人。
我叹息:“是个美人儿,可惜……”
我穿着丧服去参加了朱海菱的丧礼,众人举哀的时候雪君始终看着我,好像被哀悼的人是我。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的
一切都随着改变。我的婚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我所料,卢太后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既然朱家孩子没有福分。没有外戚的女孩子,也许省心些。”
太后和父亲面和心不合,然而她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父皇终于决定更立邵秋荻为太子妃。雪君也病了好久,我在结婚前夕去看望他。父皇母后的意思,将来要招他当驸马。
“你不来观礼,秋荻要难过了……”我笑道。
他躲在被窝里面哆嗦:“秋荻怎么会难过?她也如愿以偿了。该死的人凑巧死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好事呢。”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连忙环顾四周——没有旁人。
的
“吴王殿下没有说吗?秋荻拒绝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要当皇后。”
我的手心冰凉:“你这里太冷了,怪不得你的病不好。你才十五岁,有的厉害你果真还不懂。”
我步出房门,对华尚书说:“加个火盆吧。小家伙还在说胡话呢。”
华尚书连忙点头。感激溢于言表。
我又体贴一笑:“向殊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的
结婚那天夜里,秋荻在我怀里,流了唯一的一次泪。我以为弄疼了她,反复的抚慰她,但她的眼泪仍旧像掉线一样。
的
到后来我任她去哭,她是受了委屈。当时我还祈望,这以后我们两就没有劫难了呢。
的
两年以后,父皇驾崩。临终以前念念不忘我还没有给他一个皇孙。在这两年里面,我只和秋荻在一起。一登上皇位,我立即为她不得志的父亲邵渊建立了家庙,也竖立了碑文。不久,母后病危。
她昏迷了多日,复苏的时候叫人请我入内。
我跪下:“母后,臣在。”
她似乎笑了一声:“你知道当初我对你的父皇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说,要么就直接立了邵秋荻当太子妃,要么就立刻处死她。不然将来后宫没有太平。”
我一惊,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
“朱家其实也没有错处,朱海菱更加无辜。错就错在那个女人是你命中的煞星。”
朱家的确没错处,朱太傅年前去世,母后病危时候有人检举京兆尹贪污。按律理应处死,但我下旨:看在当年的朱小姐面上,命他革职回籍,并保留一部分家产。为此朝臣们还和我争论什么叫做“大义灭亲”。
我口气柔和:“母后,都是陈年旧事了。那个……怪秋荻什么?这一切是儿臣所为。儿臣已经当了皇帝,三弟我一定加以重用爱护,妹妹过两年就嫁给华向殊,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她笑:“我满意……你不要忘记你今天答应的话。”
我从来没有忘记当时的话,但雪君和妹妹都死去了。我女儿的夫婿王览,并不信任我的三弟。他的所作所为也当不得信任二字。至少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我身后的事,我怎么管得到呢?
箫声渐悄,我关上了窗子。
今夜还是睡不着了。也想去找那个人聊聊,但事到如今,这是徒劳无益的。
相思相见知何日?秋荻入土,我才知道心如死灰的滋味。
但此时此夜,毕竟情伤。
新婚后的第一个黎明,秋荻带着泪痕问我:“百年之后,我往何处?”的
我抱住她认真地说:“我陪你去。”
于是她破涕为笑。
的
人们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爱一个女人。
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个晨曦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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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那个未魂妻究竟怎么死的?
秋荻并不是凶手啊。她怎么会是凶手呢?
关键问题是那种〃香〃。
的
雪君是第一个怀疑的人。因为皇帝对朱家小姐的爱太快;他也表现的过于顺从平静。
我写得大约比较隐晦;但是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的
雪君;太后;秋荻都猜出来了;
的
当然最清楚的。莫过于皇帝自己;因为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而已。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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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边塞霜雪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边塞夜,沙似雪,月如霜。北风呼啸而来,我拉紧了披风。的
“陛下,看看就下去吧。风太大了。”华鉴容说。他的眼睛闪着月亮之银华的。眸子一如既往,坦白加上亲切。
“鉴容,你说说,四镇的问题究竟如何才可解决?”我问。
的
“陛下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吗?”他却望着城外白水河旁的大片芦花。“只有把四镇的军士与其他地方的军队定期轮换。取消朝廷命士兵守边终身的规矩。另外杜绝军官吃空额的现象,改善戍边人员的环境。选拔青年将领,勤加备战。”
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改革的一部分吗?鉴容,这场改革会不会以失败收场?毕竟,是祖宗几百年的规矩,如若要变,必起波澜。”
华鉴容的肩膀差不多就和我贴在一处,他说:“那又如何?如今国家的腐败已经从官僚深入到了军队。这种痈疮不得不除。如果我们不做,还留给竹珈太子头疼吗?”他说话抑扬顿挫,激情澎湃。无懈可击的脸面上只是带着平淡的笑。他继续说:“起波澜,臣才是弄潮儿。商鞅虽然被车裂,但秦国却借改革统一六国。臣并不担心,陛下也不用担心。”
华鉴容唤竹珈的名字时候,那种柔和的情绪也感染了我。我轻轻的说:“谢谢你,鉴容。你对我很重要。”
华鉴容小声的笑说:“只为你一句话,臣的性命何足惜呢?”的
我肩膀耸动,他已经退出老远去了。
的
后面的几日,我们由宋鹏陪同巡视了其余三镇。因为齐洁之父关延当初是边境的头号大将。我便让她也陪从。她轻衣窄袖骑马随行,指点道路,颇有点将门女子的大气。宋鹏如同祖父宋舟,说话不多。但问起他防务军事,无不了如指掌。华鉴容虽然没有称赞他。但一看他,目光中就流露出喜悦。说也奇怪,这宋鹏天生不卑不亢的清奇骨骼,见了华鉴容,却也如同小孩一样乖顺。好像还是华鉴容马球队里的队员。今天回想起来,华鉴容带着南朝公子们打马球,倒也是有深意的。
回到护南府的当日,由华鉴容出面,大宴四镇校尉以上军官。我问宋鹏:“这下不是热闹了?”宋鹏摇头:“陛下,与其宴请军官,不如回朝后切实的加恩于普通的士卒。”我笑:“你说的很好。只是仆射出面慰劳也是少有的事情。你一定要劝众人尽兴。”他爽快的微笑:“臣知道。谢陛下。”
说是宴请,在边关之处菜肴并不精致。数百军官穿着战袍,整齐的坐在大厅之内。我坐在首位,华鉴容陪坐。他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战袍,清爽俊逸。见到众人拘谨,他开腔说:“能和各位见面非常难得。陛下面前大家太过拘束,那就有违圣上的初衷了。”说完,他给自己斟满酒,仰脖喝完。也许是他带头,很快,几百个男人就自如的谈笑起来。一时间,麻油酱牛肉的香味,陈年杜康的酒味,飘满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