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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
庄聿从椅内起身,似笑非笑地问我:“怎么,认识他吗?”
想要强令自己摇头,可仅这个细微的动作,我都做不起来,只僵硬地瞪着那处。
庄聿说:“他叫老赵,是底舱的老船员,之前救过你两次,你怎么就那么健忘呢?在之前,我将整艘船来了个底朝天大搜查,终于在底舱甲板层中找到了他。本来他还想抵抗,我只好亲自出手将他擒下,成晓,我们打个赌怎样?”
“什么赌?”听到自己愣愣地问。
“赌一下,我若把手按他天灵盖,看能不能把他的魂打散?咦?你怎么在发抖?冷吗?文浩,把你的外套解下来为她披上吧。”
我低下头,果然发觉自己全身在发抖,是内心的恐惧再无法压抑了吗?肩背上一沉,一件外套果真披在了我身上,抬起头对上杨文浩的视线,目露哀求。可是他只沉了沉目,就转身而走,而那方庄聿已在轻笑着说:“成晓,你该求的人不是文浩。”
其意显明,可是求他?能有用吗?
都没等我开口,庄聿的手掌已经狠拍而下,一声惨呼从“老赵”口中溢出。我怒极攻心,冲上去抬脚踢向庄聿,他往后退了一大步避让开,“老赵”重重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去伤人,俯身扶起人,竟发现他已经气息全无。
不可能!盛世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我不信,从鼻息到心脏再到脉搏,竟全没有了,还有哪里能证明他有生命特征?
“不用看了,他已经死了。”庄聿冷冷地说。
106。好人与坏人
排山倒海的痛犹如针扎一般在心底泛开,似痛还酸,逼得我双眼发红。盛世尧本就是一缕孤魂寄俯在老赵身上的,如今魂再被庄聿打散,他还能活吗?
悲愤使我理智全飞,一点点将人放倒于地,我的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庄聿杀了盛世尧。起身时我的人就冲了出去,在欺近庄聿身前时,影月被我从腰间拔出,横刀砍向他胸口。
嘶啦一声,庄聿的衣襟被影月划开,血涌了出来,手中影月顿然变热。我僵住了,全然忘记庄聿现在这具身体是盛世尧的,而影月认他的血!一瞬间,我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血液冰凉。难怪庄聿不躲,不是他的身体,他又何必在意?
“武王刃?”庄聿轻慢开口,“倒没想这把刀果真在你这。”
之前就曾听梅姨说影月是武王刃,现在从他口中再次听到,也不觉得惊奇。而此刻我心冷成殇,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垂着眸,直愣愣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
但庄聿又怎会放过我,他讥诮着问:“为什么不刺了?我都站在这任你动手了。”顿了顿后,他又道:“怎么,怕了?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这幅身体是他的了吧。还当真是我大意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们碰了面,你说如果在这身体上留下点印记的话,会不会很有意思呢?”
我倒吸凉气,怒瞪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他面色一沉,寒声道:“成晓,我没多大耐心。”我狐疑地看着他,脑中转过一圈,顿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而理智也尽数回笼。庄聿这般作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找到自己的身体,等等,盛世尧既然可以俯魂在老赵身上,也定可以附魂到别人身上,而他花费这么多心思要带走庄聿的身体,最终目的是为了。。。。。。
心中豁然敞开,是了,盛世尧绝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抓,而庄聿如此沉不住气也正是害怕这个可能,所以在找到老赵后有意在我眼前动手,为的就是想从我这逼出盛世尧的藏身之地。
我眯起眼,缓缓道:“庄聿,你输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看到庄聿的脸色变了变,立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刚才说的赌其实是赌我到底知不知道盛世尧在哪藏身。
凉眸盯了我半刻,他说:“那我们加砝码。”
我不懂他意思,却见杨文浩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连带着把关了双蛇的笼子也带了来。庄聿走到笼前,冷酷地说:“它们的由来不用我说,想必你早已知道了。我都不用对它们施术,只需毁了隔壁那两具骨骸,它们就立即魂飞魄散了。”
这是**裸的威胁!沉怒于心,但我只能深吸了气压住,“庄聿,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庄聿笑了,却笑得令我发毛,他说:“是与不是,试过才知道。”
杨文浩抬步走向了两间舱房连通的舱板,按下手掌启开移门后,两具棺木立现于眼前,而其实,那早已不是完整的棺木,在这之前,它们已经被拆解成一块块木板,是勉强拼合在一起的。杨文浩轻轻一拍,棺木立即四散而开,我惊怒呵斥:“杨文浩你!”
而他只是回头轻飘了我一眼,目光就转向庄聿,显然他只听命于那人。
庄聿朝我逼近一步,“如何?考虑好了吗?”
我怒得冷笑出声,对着庄聿脚边狠狠淬了一口,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阴险小人,跑来拿两幅死了上百年的枯骨威胁逼迫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要毁尽管去毁,他们本就死了,魂飞魄散又如何?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得了别人的前生后世?”
静默无声!庄聿死死盯着我,一句话都不说,眸中的怒焰似要将我焚烧。良久之后,杨文浩在另一边试探地轻唤:“聿?她好像。。。。。。真不知道。”庄聿厉目扫过,“文浩,你真把心丢她身上了,现在来为她说话?哼,给我严加看守,再不准她离舱半步。”
待庄聿沉步离开后,杨文浩就安排人过来把装有双蟒的笼子和老赵给拖走了,又把那扇移门给拆解下来,换上了无缝舱板。他在临走前对我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好自为之。”
舱门刷的一声,被关上了,舱内只剩我一人。强自镇定死撑的一口气立即散了,全身顿失了力气,软坐在地。只有我自己清楚,是有多心虚,不是怕庄聿真会毁掉那两具骨架,而是我无法肯定盛世尧是否真的没事。
简宁一拉开舱门走进来时,我还僵坐在地,闻声抬眼看清是她时,嘴角划过讽意,轻声问:“他让你来监视?”她的眼神缩了缩,无疑被我说中了,目光穿过她,看到舱外站了数人,不由暗嘲:这下我这间舱是固若金汤,插翅都难飞了,庄聿倒还真给我面子。
夜深人静时,我沉闭着眼,听到身旁简宁一的呼吸始终微沉,无意去理会她,背转过身去。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身后铺位动了下,好一会听到她问:“你饿?”
“换成是你,一天都没吃东西,饿不饿?”我没好气的低声嘀咕。
她离得近,自然被听了去,很快就听她下地,拉了舱门出去了。回来时拿了一些饼干类的干粮,她解释道:“时间太晚了,不好把厨师喊起来做,你先将就垫垫肚子吧。”
我也没客气,拿过饼干袋子就撕开了吃起来,过了这么久,情绪已渐渐平复。在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下,只能学会随遇而安。另外对盛世尧,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他的能力,都能设局晃过庄聿,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至于利用我的那点小别扭,也被自己抚平了,那黑气必然对我不好,他不可能在发现后就此放任,那为我驱除后势必会被庄聿察觉,不如将计就计。
经久磨砺,我学会了从不同角度考虑事情。
简宁一为我倒了杯开水在手边,静坐在旁。我瞥了她一眼,假作无意地问:“你对庄聿是怎么看的?”她似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怔愣着反问:“什么?”
“就比如,你觉得他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默声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做的事诡异离奇,都是我闻所未闻的,要看坏人的标准在哪。若以道德尺度衡量,他可能算是坏人,可他也并没做实质性的坏事。”
“草芥人命,还不叫坏事?”
她看了看我,轻声说:“你说的是老赵吧,他并没有死,只是暂时闭气了,在我来之前,他已经缓过气来了。”
这答案倒令我有些吃惊,不过简宁一没必要在这上面来骗我。
只听她又道:“其实这世界是不可能将好人与坏人泾渭分明的,凡事都是相对的。就好比我之前的那个他,当伤害造成无法抹去的深印时,我曾在心里骂过他是混蛋,可岁月长久后,那些再深的印记也会淡去,偶尔想起只觉得淡淡的疼,没了当初的刻骨铭心。至于庄聿,我只能说他是特立独行的,这样的人不会很多,他的行为有着某种特殊的原因,而且游离于现实之外。所以无法用常规的好与坏来权衡这么一个人。”
一席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让我无从反驳。因为盛世尧其实也是这么一种特殊的人群,会为了某个目的,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布局谋划,只对身旁的人付诸关心,其他人全然漠视。
我凝看着简宁一的眼,沉声问:“所以,你爱上他了吗?”
她的眼神有瞬间的慌乱和不安,最后垂眸于桌面,定定地发呆。我轻叹,无需再答了,简宁一早已爱上了庄聿,所以此刻她会想要试图让我转变对庄聿的看法,以迂回的方式表述他的行为有着自身特殊的原因。诚如她所说,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随着岁月流转,已经渐渐淡去,而她的心在慢慢偏离。这才是她愿意为庄聿撒了一个又一个谎的真正原因。
其实不是时间的关系,论时间,她爱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爱了十几年,庄聿与她相处不过一年多,必然是这一年多里庄聿的某些行为打动了她。就像我与盛世尧,我们认识的时间真不能算长,可我对他却是从反弹到品嚼失落,到喜欢,再到体味失去的沉痛,到现在情深。这个过程快得让人难以置信,而他却是那么深的印刻在了我心上。
这一夜,我与简宁一都没睡,各自想着心事。
之后几天,我再没机会走出船舱,而无论是庄聿还是杨文浩,都没再出现,只有简宁一始终陪着。终于这天,简宁一告诉我到滇岛了,我才有机会走出船舱。
凭栏而瞰,底舱甲板上船员们在纷走忙碌着准备靠岸,而前方百米之外处,赫然一座孤岛屹立。我眯起眼看了半响,也没法分辨这座岛究竟是不是梦中的那座,因为外婆的那副图是俯瞰图,描绘了整座岛的全景,而我做的梦就漂洋过海直接跳跃到了城堡前,所以仅凭岛的一角是无法分辨出来的。
隐隐而感,当我踏上这座岛后,一些掩藏极深的秘密将开启。
107。如何认主
我与简宁一下到了底舱,很快就来到船头,发现庄聿与杨文浩已经在了,而他们身旁站了数十人。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两人都回转过来。
多日未见,初一看,庄聿的神态竟酷似以前的盛世尧,面无表情而眼神寡淡。他目光扫掠而过,最后定在简宁一脸上,不等他开口,简宁一走上了前,他伸手环住她肩膀转过了身,没有将多余的目光停驻于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竟微微有些怔忡。
等船靠岸时,发现岸边竟等了不少人,杨文浩率先走上前,在其中一个稍年长的人耳边说着什么,就见那人眼神疑惑地看过来,但很快庄聿就松开了简宁一,领头走上了岸。众人齐唤:“岛主!”声势如虹。
简宁一退回到我身旁,拉了拉我,轻声说:“走吧。”我们就跟在队伍后面,等穿过小道后,就看到有车辆停靠在路边。等大家各自上车后,我们前后看了看,准备走到最末的一辆车去,却见杨文浩向我们走来,“聿让你们坐他那辆车。”
我与简宁一对视了一眼后,就跟着杨文浩走到了最前面,那里停靠了一辆房车。沿路过来,可以感觉到好多道目光射在我们身上,等钻进房车内才终止。里面沙发上庄聿与那名年长者坐着,两人同时看过来,长者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后问:“岛主,这位是。。。。。。?”
“回去了再说。”庄聿飘了我一眼,淡声说。转而又对我们吩咐:“你们去里面。”
简宁一点点头,沉默地拉着我走进了车内厢,将移门拉上,与他们隔开来。里面是张沙发床,我们刚坐定,汽车就启动了。算是沾了简宁一的光吧,能坐上这种豪华房车,还能透过窗口观赏岛屿美景。
外面时有传来语声,侧耳听了听,发觉不是用的普通话在交流。我看向简宁一,压低声问:“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她摇摇头,“这是他们滇岛上特有的一种语言,不是本岛的人听不懂。”
车子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缓速下来,透过车窗,我看到了那座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城堡,顿时心上如被压了一块大石,沉重到透不转气。是命运的轮回,还是无法避免的诅咒?
简宁一细心,发现我呼吸急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