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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文字是契丹文来推断,很可能真如我之前猜测一般,这群人是契丹后裔,当初的大辽确实兴旺且威风八面,但万物相克,出现了女真族,女真人将辽灭国。这个屋主很可能就是当时的契丹王室,他带着百姓一路逃到了这里。大辽气数已尽,仅凭剩下的上千人要想复国,根本是不可能的。
盛世尧听了我的判断后摇头,“不是老百姓,而是士兵。你看这所有的图中,是不是男性居多,女性只在角落里占一寸之地,甚至有的图里面就没有女人。如此男女分配不均,只可能当时的这支队伍是逃亡的军队,他们逃到这里,觉得地处偏僻隐秘,就想安居下来。
在过安定生活前,必须对安全设施作出保障,于是在绿湖外又造了一片庞大的迷林。那么大一个树林,也只有近千男丁的人力才可能造出来。可是他们忽略了个原则性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诧异地问,植树造林布防,不是很正确的思路吗?
盛世尧微眯了眼,轻吐两字:“繁衍。”
繁衍。。。。。。我立即领悟过来他意思了,面上忍不住微红,但这确实是这支契丹军队最后要面临的问题。他们以为找到了一处安全隐蔽的世外桃源就能过上安定的生活,却不知真正的问题来自他们自己,因为是军队,近千人里面,可能就只有十几二十个女人,至于女人在当时作何用场就不表了,男女比例不是不均,而是严重不均。这意味着这个民族即使从战场上逃生了,最终的结局依然是灭族,因为他们来不及繁衍后代。
相信这个问题后来他们一定是想到了,唏嘘不已地叹道:“这可能就是这位画者表述的天命的意思吧,他们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哪怕是出这山坳去,乔装打扮成汉人,不就可以繁衍子孙了吗?”
没想盛世尧一口否决了我的话:“天命不是指这!这位画师很可能是首领的军师,他画最后那副‘泣’字画时,含着无限悲怆,当时应该是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好的事导致了那个‘亡’,否则如果仅仅只是不能繁衍后代,无须这般悲恸。”
确实在理,先有“亡”,再有“泣”,亡字肯定是指死的意思,会不会是屋主,也就是他们的王死了,所以才悲恸万分呢?
97。石室
推论到这里,出现了瓶颈,在找不到其它的依据前,我们没有办法确证。但盛世尧说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山坳一定有通往外界的路。
我问他为何如此肯定,他浅笑着将理由分析给我听,听完后茅塞顿开。一支近千人的队伍,如果是从我们走的迷林那边过来的话,那必然要横渡绿湖,近千人从湖面上划过来,这工程可谓浩大,需要扎多少木筏子才行呢?在当时的绿湖那边,根本还没有造林,他们上哪去弄那么多木材来做木筏?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性。
并且千人渡湖,声势如此大,哪里还有半点隐蔽性,必定会被外人所窥见,也就不可能会有此地安居乐业的景象了。所以必定是有一条秘密通道,能够通往外界。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迟疑地问:“你说他们出去绿湖另一头造林,每次过去多少人呢?”盛世尧神色一变,脸上晃过顿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不明所以,他从我的提问中想到了什么?
他见我一脸困色,笑了笑后道:“还记得我们在古楼里看到的山水画吗?这位军师当真是奇人,他每画一幅画都藏着自身的涵义在。那些山水画,表面看起来是从绿湖边缘到此处村庄的沿路风景,其实那就是一条路。要造那么大的林子,不可能靠渡船过去几十人,起码得好几百人才行,那么这些人不能大规模的从湖面上横渡,又是怎么过去的呢?”
“山!是山,那些绵延的山就是他们的通道。”
盛世尧笑了,眼中带有赞许。基本可以肯定,这些山脉中,哪怕原本没有洞穴,也被他们打出了一条通道,通往绿湖外面。而他们进来的路,一定在那其中。
想通了后两人都轻松不少,只要有路在,就一定能被找到,只怕这地方是死路,那就是白忙一场了。屋内也没其它发现了,决定去外面山脚边上仔细探探,看看哪里有洞穴。盛世尧走在前,我随后,临走出内屋时回头看了一眼,忽觉有什么不对,急声唤住他:“等等!”
他闻声又走回我身边,不等他发问,我就指向上面那四种武器,“你看,它们的位置怎么变了?”他抬头去看,脸色也变了,四面墙上的四种兵器都比原来位置要下了许多,原本是在两人高处,现在估计一人加一臂就能够到了。怎么会这样?如果那铁器有下滑,我们应该听到声音才是,难道刚才我们太过专注研究画卷而忽略了周旁的声音?
画卷?!我和盛世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端倪。是的,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唯一动过的东西只有画卷。盛世尧率先走了进去,伸手就要撩开那画卷,我急呼:“不要,小心机关!”但他根本没听我的,扬手就掀开了一副画卷,我直觉闭眼,等着那被触动机关可能会出现的羽箭类的致命武器射出来,可是等了一会,发现毫无动静。
小心地睁开眼去看,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变化。而墙边上的盛世尧已经将正面墙的画都拿了下来,露出后面墙。初一看,一片纯白,但细看之后发现在某个水平线上,似乎有细小的痕迹,我走到盛世尧身边,惊奇地问:“那些是什么?会不会是触动致命机关的按钮?”
他瞥了我一眼,“你想太多了。这屋里的机关没有致命性的。”
“这是为什么?”
“屋主的身份。一个自负的王者,他不会在自己的居所布下随时都可能致命的机关的,而且在他当时朝代来看,这些画与墙上破损的兵器根本就不值钱,没必要为此而花费太多精力去保护。所以你无需太过紧张。”
我有些发窘,印象中一般只要触动机关,就从墙上四面八方射来几百支箭,将人给射成蜂窝,电视上都那么演的,看来是受狗血电视剧荼毒太深了。
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我就帮着盛世尧把那些画都一一揭下来,他是随手就扔在了旁边,我还给全部整理起来叠放好,怎么说也是古人的心血,就这份心思估计也够那位聪明的军师禅思竭虑的了。等把画全拿下后,盛世尧就贴在墙边,用手一点点去摸那细小痕迹,我看着好奇,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细小的点,就是我用灰抹出的每副画中七个主要人物头部位置。你仔细看着上面,是不是那把铁剑在一点点下移?”
我一细看,确实如此,而且离得近了可看出那一个个点有些凹陷进去的,但不明显。应该是刚才盛世尧用手抹到那些点位置时,将其压了些进去,也就是说这些细小的点都是可伸缩的。再抬头去看那把铁剑,观察到最后我不由啧啧称奇,难怪我们没听到任何声响,几把兵器却移了下来。原来每一个点按下,铁剑就会往下偏移一分,因为点的密集,等于是把这下移的动作分割开来,一点点完成了。
由此可见,这面墙后,设置了极其精巧的机关。可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精妙的设置有何用途?难道只为了把兵器缓缓下降,让屋主可拿到吗?这不符合逻辑,如果仅是为了这个理由的话,完全可以用梯子爬上去取就行了。这个疑惑没持续太久,因为在盛世尧一个个按下小点后一圈,屋子的中间有块石板往下陷了十公分左右。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分工合作,他负责两面墙,我负责两面墙,第二次后,那中间的石板又陷下去三十公分,已隐约可见底下是个暗室,还有石阶。
多次试验,在兵器下降到地面时,那个暗室已能通行。到了这一步,没道理不进去看看,一个暗室设置的如此隐秘,可真为精心细致。本以为底下会是一片漆黑,我们手上都有手电筒可照明,可下到里面就发现手电筒其实没用处,因为暗室的壁上点了一盏盏油灯,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油灯应该与古楼那里点灯笼的是同一种材质。
底下原来是一间石室,一眼望过去,可看出此石室的格局分为内外两层,而我们走下来的这一层,地上摆放了许多箱子。古董?文物?宝贝?脑中闪过几个可能,都与价值有关的,但等盛世尧随手打开一个后,不由失望,里面装的都是书籍。其余几个箱子除了书籍就是文书,还有信件。第一个谜团解开了,屋子内遍寻不着的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原来都在这里。
书籍上的文字我都不认识,应该还是契丹文,盛世尧翻看了几本后就没再看,他说都是一些有关辽国的文史典籍。我们又去看那些信件,我负责拆,他负责阅读翻译,再次证实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果真是一支军队,因为这些信件都是打仗时候与其它地方互通消息的书信,从信中得知,我们所在屋子的屋主身份果真不一般,因为每封书信里都会提到“王”这个称呼。
不晓得为何这个“王”要把这些与文字有关的东西都藏到暗室里来?箱子里的东西大致翻过一遍后,没什么发现,我们就决定往里面那层走进。但这次盛世尧比较慎重,他让我先站在原地不要动,他则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往前走,一直走到石门边,没急着去推门,而是在石门四周察看,又用手去轻轻触摸。
这样足足有半小时左右,四周安静之极,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受盛世尧影响,他不紧张我就也放松,他若紧张了,我会急得心跳剧烈。
终于他不再摸索了,选择去推石门,门看似很重,我想上前去帮忙,被他厉声喝止:“别过来!”一时间被吓懵了,愣在原地。他推了近五分钟,石门才被推开,这才回头示意我过去,并且解释道:“刚才石门推动过程中,很可能会启动机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还能应变过来逃脱,明白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升出一股异样,这异样说不出具体的,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高兴,因为虽然盛世尧那么凶的喝斥我,但好像是为了我好。
相比于他的冷静与沉着,我就显得毛毛躁躁与鲁莽了。
石门其实并没有全推开,只推倒可容人挤身而过的空间,仍由盛世尧打头,我跟在后面。但等我斜着身子挤进去时,一头撞在了他的肩背上,是他突然顿住了身形。我揉揉被撞疼了的头问:“怎么不走了?”
他却没作声,目光凝在正前方,循着他的视线去看,倏然浑身冰凉。
98。历史的真相
沉默。。。。。。紧随而来的是恐惧,全身的毛细孔都被张开,像是有无数凉气被灌入。
这个石室里面居然还有人!
我们走进来,想过很多种可能会看到的东西,兵器、文物、古董、典籍,但偏偏没想过这里面会有一个人!因为此间石室只点了一盏油灯,所以光线很暗,只看得出那个人是背对着我们的,而且好像不知道是跪着还是坐在地上。
我在惊悚过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就是那艘船的主人,可是盛世尧说那艘船已经有百年历史,人的寿命不可能有这么长。那这个人是谁?他又为何会在这石室中?之所以用他,是因为从这个背影的体形宽阔来看,不像是女人。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躲在这里,哪怕我们在外面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出来探看一下,是等着我们走进这里面来吗?
身体禁不住发颤,我朝盛世尧身边靠了靠,几乎是贴在他身后,可是如此近的贴靠着,也还是感觉到恐惧源源而来。因为,那个人自我们推开石门进来后,就没有动过。是不能动,还是。。。。。。不会动?再受不住沉默,我踮起脚凑近盛世尧耳边,用轻若蚊子的声音问:“那是人吗?”他很快就点头,眸光凌厉之极,没有离开那人半分。
这样僵凝的气氛大约维持了足有十分钟左右,我看到盛世尧的面色变化了,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之后是长舒了口气,才开口:“那个人死了。”我怔住,死了?死了为何还能如此笔直地坐或跪在那?而且从后面的视角看,这个人并没有头向下垂,是抬着头的。
盛世尧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我仔细听了有十分钟,这个人没有任何气息,一般人闭息超过五分钟就是极限了。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没必要害怕。”
这话倒是有理,如果是活人,我们有两个人,只要有盛世尧在,根本不用害怕;如果是死人的话,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有点慎人而已。但。。。。。。万一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呢?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思维去想一些诡异可怕的人或事。因为氛围就是这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