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别纠结这问题了,你看后面的画,很奇怪。”
经他提醒,我才去留意后两幅雕画,刚刚看到巫师带着契丹王的面具,直接就被震住了。看了会,就明白盛世尧为什么说奇怪了,四幅画中巫师或站或坐,都不算奇怪,唯有第三幅,他双手捧头作痛苦状,露在银色面具外的双眼通红,凶光戾戾。之后他就左手抚心,闭目躺在一张石塌上,这石塌好像不在石室中,引我目光的是他手指上的指环。
特意回头去看其它几幅,画中他的手上都没有戴任何指环,唯独最后这幅多了一枚套在他的中指上,因为不是色彩画,所以无法知道那指环的颜色,雕刻的人在指环上加了心思,不知利用什么技巧,使其阴影要比其它位置略深,从而突出了这枚指环,然后那环上还刻有图案,但实在太小了,具体是什么无法看清。
正要喊盛世尧看,扭头间见他的视线也定在那枚指环上,幽眸深炯,似若有所思,又似沉进某个思绪空间。我轻唤他两声都没听见,后推了推他,才回神看向我,说了句令我吃惊的话:“这枚指环。。。。。。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在哪里见过?”这古城的历史不出意外是千年以前,他怎可能会见过这枚指环?但手上一紧握到影月,陡然想这影月不也是千年以前的东西吗,如今却在我手中,所以盛世尧说见过指环也并非不可能。
他回答说:“不知道,对这枚指环印象很深,但却记不起来哪里看过。可能是在某个博物馆的展览会上见到的吧。”模棱两可的答案,微带困惑的表情,证明他确实记不起来了。我不由想起那次在绿湖古楼前,他也曾说好像去过那地方,但却又毫无印象。
感觉好像他在某些事上的忘性很大,这与他一贯以来表现的睿智与精明有些不符。但转念一想也坦然了,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就存在记忆,那记忆的深浅往往不受控制,就好比我对十一岁之前与外婆相关的事,记忆就十分模糊。
又一次想起外婆了,这趟出来的目的是为救外婆,可是却莫名落进这个地方。一种索然的感觉袭进心头,这些雕画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与我何干?就算侦破了又有什么用,能救得了外婆吗?但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黄兴元秘术可以起死回生,只要能参透这些画中秘密,就有可能得到这门秘术,就能救外婆了。周景那边所学已经走偏了,不再正宗,像黄大仙那种邪术相信也不可能用来起死回生,正宗的黄兴元秘术应是在这里。
想到此处才敛了心神,重新振奋。
见盛世尧正伸手在雕塑上寻找着,看是否还有别的机关,可摸了一圈雕塑都没再有任何异动。看来我之前想的那一层又一层的画,将蝙蝠雕塑内底掏空的想法是错误的。不太明白将这两层石雕藏于蝙蝠身后的用意是什么?
我转头间发觉盛世尧的目光定在蝙蝠的眼睛,也就是那两颗青璃珠上。默契这东西,是随着相处久了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我立刻知道他想干嘛了。
刚才是把流失在外的那颗青璃珠放入空的眼睛内,蝙蝠的嘴里才吐出石环来,触动底下机关揭开那两层雕画,证明眼睛那里有蹊跷,机刮也应该就在那处被启动了。所以要想研究这只巨型蝙蝠浮雕上还有没有别的机关被隐藏,只要察看它的眼睛。
盛世尧伸出双手,一手一边摸向青璃珠,以同等速度将两颗珠子给取了出来。果不出所料,机刮声响起,两层壁画开始一层层关闭,蝙蝠嘴里凸出的石环也退回口中,嘴也合闭上。本以为这情形是将原先打开的机关都合并上了,却听我们脚下石板传来动静,两人连忙退后一步,低头去看。
只见石板从地上缓缓升起,不对,不能说是石板,而是不到一平方米的石台,在升起到一定高度时它停住了。就在我纳闷这石头起何作用时,它的中间往下凹陷出两个长方形槽,一个厚度约一寸,一个厚度约两寸。
39。生死由天
我探头过去看,发现两个长方形里面都刻有字,这次倒不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文字了,一眼就看出是古汉字,好多繁体在里面,与绿湖山庄石室里契丹王的古汉字笔法不太相同。
契丹王所书是笔走龙蛇,苍劲有力,而这里刻的字却显得清秀,像是女子所书。再看其内容,左边只刻了四个字:生死由天。右边则刻了一句话:此术赠予有缘人,望能潜心修习救济苍生天下。
我将右边的凹陷位置看了又看,也没见到其它地方有刻字。这上面所写的“此术赠与有缘人”到底是指什么呢?
盛世尧为我解了惑,他说:“不用找了,原本应该有本帛书是放在这里面的,但被人拿走了。我好奇的是这另一边曾放有什么,何以会刻下生死由天四字?”
“啊?被拿走了?”我甚为惋惜地叹出声,自得知有黄兴元秘术后,但凡看到“术”字就很自然的联系到那上面,直觉这个“术”可能就是巫师救先知姑娘以及后来她修炼的那门术数。
见盛世尧的目光一直盯在另一边的凹槽内沉思,我只好也凑过去研究。两相比较,发觉这两个凹槽其实有区别,明显右边的要小一些,也就能放本帛书的大小,而左边这个要稍大一些,还深下去了一寸,我兀自猜测着道:“会不会这边放的是一本较厚的帛书?生死由天。。。。。。生死由天!”眼睛蓦然一亮,大胆假设:“诶,你说会不会有可能那秘术其实有两种,一种是起死回生术,一种是那种旁门左道术,然后起死回生术放左边叫‘生死由天’,旁门左道术放右边,说赠与有缘人。”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恨我们晚来一步,那帛书被人给拿走了。
却听盛世尧在旁道:“未必。”他用手电筒照仔细着,又伸手进那凹槽内摸过一周,“你看这边的立面,不像右边那么平滑,有些地方刻了很细的凹槽,而靠我们身边这一面还凹进去一小块。”
我学他凑到近处去看,发现确实如此,难道是做工不精细?显然不大可能,那么这些做在内壁上的凹面定有原因。突的一道电光闪入脑中,这长方形凹槽的大小不是与紫金匣子差不多吗?而那内壁凹陷位置,好像是匣子锁枷处。我急忙去摸怀中匣子,这趟出来,始终都把匣子揣怀中的,硌是硌了点,但心安,也亏得我这决定,才没在沙漠中遗失。
匣子拿出来后就去比对大小,发现果真差不多,就连厚度也相近。这时也不用向盛世尧解释了,他自然是看明白我举动。我将匣子移到凹槽正上方,随后将它往下放,在匣子底部刚好套入时心喜了下,可只套入到一半就出现难题了,匣子上有个紫金小锁挂在那,它直接卡在了石台上,塞都塞不进去,要整个盒子放入,显然是要把那锁给取掉。
我把匣子取了出来,对盛世尧道:“基本上能确定了,这个位置放的可能是一个匣子。”突然想起他那边不是也有个匣子吗,是没有锁的,又是从那间石室里取出来的,很可能是契丹王的物件,会不会正是凹槽内放的那个匣子呢?
没等我提问,就见他拿出了那个紫金匣子,原来他也是随身携带的,两人倒是心有灵犀了。这次放入毫不费力,刚好将匣子嵌入其中,只听“咔”的一声,那匣子在凹槽内竟顺时针转动起来,在转过一周后停下,然后轰隆一声,眼前那只巨型蝙蝠雕塑的翅膀竟开始缓缓抬起,就像是活了一般。
翅膀抬到一人多高时停住了,惊愕地看到那后面露出了两扇石门,石门上分别写了一个字,左边的是“生”,右边的是“死”,生死由天,原来指的是这两扇门。
若不是亲眼看到,恐怕很难相信巨型浮雕的背后还别有洞天!
机关巧设当真可用那个绝妙来形容,原来从绿湖石室中拿出来的匣子,并非没上锁,而是它本身是开启这浮雕生死门的钥匙。这样看来,当初那个偷盗青璃珠的人只看到石台右边凹槽内的帛书,而左边是空的,因为匣子被藏在了千里之外的绿湖村庄的石室内。
这又是一个时间错乱的矛盾点。如果契丹王在前,巫师在后,开启机关的匣子在那边,此处机关又是如何制成的?这个矛盾点似乎又在指示着此处历史应在契丹王之前,可一个巫师怎可能成为王室人员?难道还隐姓埋名,王室遗落民间这种狗血剧情?或者像金庸小说中的乔峰那般?这委实有些离谱啊,都是后世人胡乱杜撰的。
暗笑着摇头,敛回心神凝向面前那两扇门,问身旁的人:“要进去吗?”问完就想都到这地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的,于是又问:“进哪个门?”
盛世尧眯起眼缓缓道:“好一个生死由天,生门未必是生,死门也未必是死,全由天定。但既然此处机关都是那女子所设,开启机关的钥匙又是契丹王的匣子,那么生就是生,死就是死,选左边生门!”
我闻言奇道:“你怎知机关都是那先知姑娘所设?”
“那两层雕画告诉我的,第一层雕画看似以旁观角度描绘女子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但却无处不在隐射画外的那个人;第二层雕画则就清晰了,描绘巫师从生到死的过程,暗藏悲浓之情,此种感怀只可能出于女子。巫师最后躺下的地方,应就在这两扇门后。”
“巫师死了?”我吃惊地问,那最后一幅画我还以为他是在睡觉。
盛世尧说:“先知是违反天命,起死回生则是逆行伦常,这两者都逆反自然常规,天劫自当降临。而再高明的术数,救得了别人,却未必救得了自己。”
也就是说巫师为救先知姑娘,一命换一命?心底升出无名悲意,为那先知姑娘,当她眼睁睁看着巫师死在眼前时,定是万分悲恸吧。
盛世尧携了我的手走到生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怕气体有毒,他连忙从兜里摸出防毒口罩递给我,让我戴上,这才迈进石门内。恁是遇到的奇特恐怖经历多了,我还是被吓着了,因为门内两米处就有个人影背朝着我们。幸而带着夜视仪,很快看清那不是真人,而是一个冰雕的人像,而且衣着打扮是女子,难怪室内如此寒凉呢。
再环顾四周,发现有一面墙是用冰层做的,正是与隔壁死门相连的那堵墙,但因为冰墙太厚,所以看不清对面的屋内有什么。我们走到冰雕人像的正面,愣了下,之前看到是女子打扮就猜可能是先知姑娘的雕像,但之前所有画中她都是蒙面,而这个雕像却没有面纱。
很年轻,或者具体点说还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她的五官最突出的还是眼部,灵动的眼睛显出其中的智慧。这应该是先知姑娘复生之后年龄回长时的样子,看着她的脸,我有种没来由的好感在心底生出。事实上在外面看壁画时,我就多次为她情绪牵动。
因为是冰雕,所以她整个身体就像水晶一般晶莹剔透,衣装与发髻的刻画可谓精绝,她的左手按在腰间,右手微抬,食指指向前方某处。
循着那方向看去,只见那石墙上刻了两幅画,第一副则是一个人站在石门外的黑翼蝙蝠浮雕前,他的手中握了两颗珠子,低头看这已被升起的石台中间,那石台上的两个长方形凹槽,果然左边的是空的,右边的则放了本帛书在内。第二幅画仍是同样的位置,却出现两人站在石台前,右边凹槽的帛书已不见,其中一人手持匣子放进左边凹槽内。
两幅画对人物的描绘很简单,只虚描几笔代表是人,可看得我震惊不已。前面那副先不说,这第二幅不就是画得我们吗?难道说这姑娘能预知到千年以后会有人来这里?那第一副画中所描绘的就是带走帛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黄兴元秘术起源的开创者,周景说黄兴元一脉有近五百年的传承了。
如果古城的时代是在千年以前,那就是说这个先知姑娘分别预言了五百年后与千年之后的两个场景,因为时代的不同,她无法描绘出后人的着装打扮,只能以简单的笔路来刻画。很显然,两个预言都真实的应验了。
既然她能预知到五百年后与千年之后的事,那必然也能预知到我们现在的困境,生门的意思是否就是她会指点一条生路给我们,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古城?想到这,我立即去摸冰雕的各处,想找找是否还有什么机关。
盛世尧却阻止我,他说冰雕与石雕不一样,其坚固性没有石头强,是不可能有机关存在的。若真有指点,那只会是在这屋子其它地方,比如。。。。。。冰雕手指的位置,也就是那两幅预言未来的画。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走上前去,却不小心冲撞到了冰雕姑娘抚腰的左手,竟没想那冰雕如此脆弱,整个手肘都被撞断在地。
紧接着,耳旁传来碎裂声音,冰雕身上裂开无数条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