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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死,但不想背着弑君的冤屈,死的不明不白……
——
而此时,北堂灵潇正在去找钟离冷月的路上。
原本钟离冷月的计划,是尽快回到保平王府的,可如今蒲夜国正处在夺位大战中,国中不太平,她才进蒲犁国地界没多久,就遇上麻烦了。
虽然想到自己容貌太过出众,故意依靠超绝的医术,将脸化的很平凡普通,可她背的小包袱又鼓鼓囊囊,还是引起了贼人的注意。
这天黄昏时分,趁着她到了僻静的树林边,几名贼人竟将她打倒,抢走了她的包袱。
她虽然也会武功,可因为有了身孕,加上最近心情不好,身体消瘦的厉害,不是那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很快被打倒,胳膊还受了伤。
这几人发现了她是个女人,顿时又起了邪念,想要污辱她,这激发了她的狠劲,拼命打倒两人,没命地跑进了树林里。
那几人想来也是做贼心虚,再加上银两到手,追了一阵,见天完全黑了,没能追到她,也就放弃了。
要知道,这片树林十分阴森,越往里走,越有可能碰上野兽,还容易迷路,追进去做什么。
事实上,正是如此,钟离冷月慌不择路地跑进去之后,左转右转,找不到出去的路,天色漆黑,她又累又饿又怕,不知道该办,背靠一棵大树,哭的好不绝望。
哭了一阵,她似乎听到有唰唰的声音,想着会不会被人追上了,或者是野兽之类的,吓的她不敢再哭,赶紧起身,踉跄着往前跑。
她虽然气北堂灵潇对她的背叛和伤害,却从来没想过要去死,她还要回去问父王,母妃到底怎么回事呢。
跑着跑着,钟离冷月似乎发现不远处有一点昏黄,似乎是……烛火?
她陡然停下脚步,先是令急促地呼吸声稍稍平复下来,用力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眼花了。
仔细看了不停地之后,她确定了,那就是烛火发出的光,有火光,就证明有人,太好了!
钟离冷月只觉自己一颗心狂跳起来,极其小心地缓步走近,原来她离那一点光亮并不远,是从一间木屋敞开的窗户中透出来的。
这里肯定有人居住。
钟离冷月慢慢走过去,木屋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她定定心神,举手轻轻敲响了房门,“有人在吗?”
没有人应声,她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钟离冷月从门缝中往里张望,提高了声音,“请问有人在吗?我迷路了,能否行个方便,借宿一晚?”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应声,她实在是又冷又累,右臂更是阵阵疼痛钻心,她只好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很简单,门帘隔开的内室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外屋所有物什虽然简单,但很整齐,屋正中的桌上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几把木椅绕着桌子摆放,桌上的一壶茶还有余温,屋主人应该刚离开不久。
她顾不上许多,一连喝了三碗茶,才算是缓解了喉咙的干渴,跟着一下坐倒,剧烈喘息。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凛,本能地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房门却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两下里忽然就面对面,钟离冷月才要解释自己的贸然闯入,忽然看到这张久违而又熟悉的脸,不由她不惊喜莫名,“你……是你?”
楚绝瞪大眼睛,大概觉得是在做梦吧,许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王妃?”
“我……”离冷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昏死在楚绝怀中……
天亮了。
沉睡了一夜的钟离冷月终于睁开眼睛,还有些不知身处何地,当发现自己睡在柔软而又干净的床上时,之前的事忽然清晰起来。
“楚绝!”
外面此时正在下雨,雨帘唰唰做响,雨打在屋檐,掩盖了她沙哑的叫声,并没有人进来。
她艰难起身,右臂伤自仍在痛着,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当时她就知道,应该是被打的骨头裂了,险险没有断,但是痛的厉害。
不过此时伤处已被包裹好,并用两根木条固定,不用说,肯定是楚绝帮她治的。
她正呆呆出神,“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是楚绝。
“楚绝,原来在这里,我……”钟离冷月咬咬唇,却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记不清跟楚绝多久没见了,如今这一面对面,她觉得自己很不堪,而楚绝的眼神仍旧清澈明亮,虽然孤身一人在此,却并不颓废,可是她呢?
不过,能够再遇到楚绝,是她绝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迷了路,她也绝找不到这里吧?
楚绝没言语,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方才应该是冒雨出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发现他的沉默,钟离冷月越发有种无颜见江东你都的感觉,“我……”
☆、第213章 太纵容他
楚绝往桌上放了一套新衣,“把身上的衣服换一换,一会就吃饭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难道他竟冒雨为我买来这些衣服吗?钟离冷月摸索着那套雪白的衣服,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洗漱过后,钟离冷月换上新衣,觉得好了很多。
现在想想,像昨天那样,身上、脸上满是污渍,衣衫破烂的样子,对她来说,也是生平第一次,人到了性命攸关之时,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如此看来,楚绝还真是个细心的人,不但为她治伤,还为她准备热水沐浴,还买了新衣服,就算是北堂灵潇,虽然很疼她宠她,但也没有亲自为她做这些。
骤然想起那个人,她却的心如针扎样疼了起来,还想他做什么,这一离开,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她无奈苦笑,不经意间抬头,却骤然看见楚绝竟站在大雨之中,背对着窗户,也不撑伞,浑身上下早已被淋透。
他这是在做什么?
钟离冷月吃了一惊,拿起门边的破伞,撑开来急急过去,“楚绝,你怎么……”
他身前正立着一块碑,碑上赫然深深刻着四个字:云锦之墓。
啊,对了。
钟离冷月骤然想起来,楚绝曾经说过,一切都了结了,他要去陪着云锦,原来,这里就是埋葬云锦的地方。
那墓碑上及后面的坟上,都盖着块雨毡,不过因为雨太大,盖与不盖,其实没多大区别。
“我看昨天天色不好,料到会下雨,我怕她淋坏,就来给她遮一遮,想不到王妃竟会来,”楚绝淡然开口,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有种非常妖异的美,“王妃快进去吧,雨下得很大,你的伤还没好,别再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我没事,”钟离冷月将雨伞尽量往楚绝那边移过去一些,“一起进去吧,她没事的。”
楚绝回头看他一眼,他脸容依旧,眼中多了几许沧桑,几许看透人情世故的悲凉。
他这年纪,应该正是人生好年华,只是命运赋予楚绝的一切都太过沉重,也太过残酷了,他这就放下了所有世间情爱,而将一腔真挚情意完完全全地给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钟离冷月每想到这里,就觉得身上直发冷。
然而置信一想,这样又如何?他到有所寄托,比现在的她要强多了。
“你……看什么,”钟离冷月被他看的莫名有些心虚,移开了视线,“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不过,”楚绝却将目光移了开去,“王妃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燕王对你不好?”
钟离冷月低下头去,楚绝那样澄澈的目光,竟令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我……”
发生了那么多事,让她从何说起。
“进去吧,”楚绝突然转身,“还是自己身子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钟离冷月呆了一会,才跟了进去。
楚绝进了屋,还是站在窗边,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窗外云锦的墓,再次沉默下去。
钟离冷月收起雨伞,放回原处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点尴尬。
“王妃有什么打算?”楚绝淡淡开口。
湿透的白衫紧贴在他身上,勾出年轻人充满魅力、充满阳刚气息的身材,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苍劲之美。
钟离冷月怔怔地看着他,该怎么说?该如何解释?
楚绝也并不着急,不回头,望着窗外雨帘,眼神如同被雨水洗涤过一般,干净而深不可测。
“唉!”半晌之后,钟离冷月长叹,忍不住苦笑,“其实我在想,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王爷他……”
“燕王叫王妃失望了吗?”楚绝好歹是笑了笑,“果真不出我所料。”
“什么?”钟离冷月吃了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王爷要做什么?”
“他的母妃是姑墨国公主,他还能做什么。”楚绝一语道破。
钟离冷月说不出话来。
连楚绝都知道的事,她却不知道,王爷竟瞒了她这么久,还有什么可说的?
“到底发生了何事?”楚绝回过头来,“燕王只顾光复姑墨国,背弃了你?”
“我……我觉得我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钟离冷月低头,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楚绝一直不开口,静静听着钟离冷月将往事慢慢道来,他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燕王非池中物,他早知道,如今这一切,王妃早晚要承受。
钟离冷月叹了一声,“楚绝,你说,是我的错,还是王爷的错?”
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王爷其实并没有背弃她,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楚绝沉默。
“楚绝?”钟离冷月还不依不饶了,非要个答案。
“恕我直言,王妃,是你错了!”楚绝淡然道。
“我不该生王爷的气?”钟离冷月感到挫败,连楚绝也说是她太小气,她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谁料楚绝却缓缓摇头,“不是,是王妃不该一直纵容燕王。”
“什么?”钟离冷月怔了怔,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王妃心思太简单,”楚绝笑了笑,脸色温和了许多,“燕王虽是成大事之人,可王妃也不该处处纵容燕王,什么都不跟王妃说,什么都由他自己担,他觉得为王妃好,其实是把王妃推远了。这次的事,王妃固然是有些小心眼,不过燕王也太过自以为是,不管燕王娶王妃,是不是为了宝藏,都可以在刚开始就说出来的。”
钟离冷月嘴张了几张,总觉得他说的话太刺耳,可又不矢如何反驳。
“王妃不如直接告诉燕王,你希望他如何做,或者希望他如何待你,他若肯,你们还是恩爱夫妻,若不肯,再各走各的不迟。”楚绝淡淡地道。
许久之后,钟离冷月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也许,你是对的,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面对他,只要想到他骗了我这么久,我就不能确定,他还骗我什么,下次还会不会再骗我。”
楚绝挑了挑眉,“这个,王妃只能问燕王,我不好多说,王妃伤势未愈,还是多歇息吧。”话落他就要出门。
钟离冷月忙道,“外面还在下雨呢,我占了你的屋子,你去哪?”
“我没事,”楚绝脚下不停,声音却传来,“后面还有间空着的屋子,再说,我不用每天都睡觉,我去多陪陪云锦。”
钟离冷月没了言语。
在楚绝心里,就只有一个云锦吧?
站在云锦墓前,楚绝心中乱成一团,面对钟离冷月之时,他从来都是压抑着自己,小心呵护彼此之间纯净的情份,就怕被她看出什么。
没人知道,当他看到钟离冷月时,有多狂喜!
没人知道他在这儿,她却能找来,难道是两人之间注定的缘分?
然而听了她的话,他却深深明白,她对燕王,根本就没有忘情,不过是两人之间,暂时没有解开心绪罢了。
“她该回去的,是吗?”楚绝低低苦笑,“她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已,这里……不是她会留下来的地方,是吗?”
当昨晚他看到衣衫不整,受惊过度而又受伤的她时,他的脑子刹那间,是一片空白的。
半晌过后,他才将钟离冷月放到床上,帮她包扎好伤口,去帮她买衣服,烧热水,以便她醒来时用。
那会儿他心里,有很强烈的愤怒,气燕王既然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何又不好好对待?
可是,就算如此又怎样?他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又有何身份去质问燕王?
燕王与王妃才是夫妻,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与他无关。她最终仍是要回去的!
“她会离开的,她应该离开……”
一遍又一遍,他不停地说着,不过片刻间,他身上衣衫再度湿透,然他却浑然未觉……
到得晌午时分,雨下得略小了些,钟离冷月一直在发呆,也没注意是什么时辰了。
楚绝端着托盘进来,“王妃应该饿了,先将就吃吧,等雨停了,我……”
他托盘放到桌上,上面放有一碗米饭,两碟青菜,如此而已。
钟离冷月静静看着他,“等雨停了,你要做什么?”
“王妃快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楚绝转身往外走。
钟离冷月却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了他,“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想要怎样?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