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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钟离冷月讪讪然,“那是意外,意外,哈哈,现在我不会啊,灵潇,你知道吗,刚才有只灵狐……”
她才简单说了两句,山洞里就传出一声呻吟。
虽然很低,很短促,但绝对是人的声音。
所有人立刻全神戒备。
北堂灵潇沉声道,“幻容,秋萍,进去看看。”
知道钟离冷月不会轻易离开,看看也好。
“是。”
两人前后进去。
钟离冷月担心地道,“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是要你要进去看的。”北堂灵潇随口道。
那倒是,要他们真有事,就是我害的。
钟离冷月忽然就有些不安,是不是她做事的时候,太任性,所以会连累到别人?
听她没了动静,北堂灵潇回头一看,见她一脸落寞,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重了,别扭地道,“我其实……”
“是我考虑不周,”钟离冷月坦然道,“下次我会注意。”
北堂灵潇摸了摸鼻子,他刚刚那一说,也是有口无心,才要解释,幻容出来了,“怎么样?”
“回王爷,里面有个人受了箭伤,没有其他人在。”
“进去看看吧。”钟离冷月走了两步,回过头牵起北堂灵潇的手往里走,“你保护我。”
北堂灵潇顿时十分受用,“当然。”
幻容和秋萍都到了洞外守护。
进去之后钟离冷月发现,这山洞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曲折,一眼就看个清楚,只是洞口比较小,比较隐秘,如果不是有雪狐领路,要找到这里,也不是太容易。
墙边的杂草堆上,正躺着个衣裳破烂的男人,一动不动,整个山洞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还活着。”北堂灵潇已经感觉到那人微弱的呼吸。
“吱吱”,雪狐蹲坐在那人脑袋边上,对着钟离冷月叫了两声。
“别急,我这就帮他看看。”钟离冷月掖起衣角,走了过去。
“医者父母心”,这人伤的如此之重,她已动了恻隐之心。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或许他自己觉得很凌厉,可他因为浑身都没有力气,眼睛只是睁开一线,“你……”
声音嘶哑破碎,几乎听不到。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钟离冷月忙安抚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一看,这人真年轻,苍白的脸上虽没有一丝血色,却能看出稚气未脱。
郎烨睁开眼睛的刹那,完全是懵的。
因为伤的太重,失血太多,他已昏迷太久,即使醒来,也感觉已到了濒死边缘,猛地看到眼前一片血红,还以为眼睛都坏了。
直到听到有人说话,才骤然清醒了些。
“你们……”
“吱吱”,雪狐忽然叫了两声,舔了舔郎烨的脸。
郎烨脸上的防备骤然就消失大半,哑声道,“我叫……郎烨……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是这只雪狐把我们带到这里,放心,我们没恶意,我是大夫,我是想救你。”钟离冷月表明身份。
“我知道,小白有……灵性的……”郎烨急促地喘息一声,嘴里涌,出大量鲜血来。
北堂灵潇冷冷道,“你倒宁愿相信一只畜牲。”
“先别说了,”钟离冷月眸光凝重地挽起衣袖,“他伤的很重,应该是脏腑受伤,才会吐大量鲜红的血,秋萍,去拿药箱来,快!”
“是!”秋萍飞身而去。
钟离冷月坐过去,“别怕,我帮你看看。”
郎烨喘息着,无力地点了下头,“多谢……”
“无妨。”
钟离冷月这一看他,才真的吃了一惊,这人身上有多处刀伤、剑伤,还中了毒,虽然不至于立刻致命,但如果再拖下去,神仙难救。
一定是这人用深厚的内力将毒压制,否则早已命丧黄泉。
而最要命的,是他中了一箭,从前胸入,后背出半寸,前半截箭应该是被他削断,同样留了大约一寸的箭身在外面。
这样的贯穿伤,即使在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身上,也是致命的,更何况这人还伤的这么重。
“冷月,他怎么样,还有救吗?”北堂灵潇虽然不会医,却是常年游走刀锋的人,这人伤的轻重如何,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钟离冷月表情凝重,“老实说,我也没有太多把握,他伤的太重了,首先必须把这箭拔出来,可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他自己。”
北堂灵潇拧了拧眉,他也曾经中过箭,拔箭的刹那,那种痛,无法言喻,稍微弱一点的人,还真是撑不住。
更何况这人中箭的位置,离心口太近,危险性就更大。
“可这箭必须要拔,否则再拖下去,他一样性命不保,不如赌一赌,”钟离冷月小心地撕开郎烨伤口周围的衣服,道,“郎公子,你要不要赌?只要你能撑过那一下,我就能救你。”
郎烨毫不犹豫地点头,“赌。”
他已经在这里昏迷一天了,以为必死无疑的,自己伤的有多重,自己最清楚。
却不想苍天有眼,居然又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不赌还等什么。
“好,那就赌。”
说话间秋萍拿了药箱进来,放在地上打开。
“秋萍,去找些清水,快点。”
“是。”秋萍飞身出了山洞。
钟离冷月一边挑选着合手的器具,一边道,“灵潇,你抱住他,一会不要让他乱动。”
“好。”北堂灵潇过去扶郎烨。
尽管他的动作很小心,可郎烨还是痛苦地呻吟一声,上半身躺在了他怀里,被他从后圈住了胳膊。
☆、第79章 救人救到底
钟离冷月坐在地下,大红的嫁衣铺开,仿佛一朵祥云。
她先是拿剪刀将郎烨上身的衣服全都剪开,露出那些可怕的伤口来,命令皱眉,“是谁这样狠心,把你伤成这样?”
郎烨急促地喘息了两声,没言语。
钟离冷月原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先帮他清理伤口中的杂物。
他肯定是这一路逃亡,慌不择路,又连滚带爬——虽然这样想不厚道,但实情肯定差不了多少,所以伤口中除了砂石土灰,就是杂草枝叶什么的,真的太脏了。
疼痛一波一波涌上,郎烨颤抖地像风雨中的落叶,但因为知道钟离冷月是在救他,所以咬紧了牙,一动不动。
秋萍很快打来水,钟离冷月用干净的布浸了水,动作麻利地替他清理好其他伤口,再洒上止血止痛的药粉,用纱布包扎好。
郎烨惊奇地感到,伤口的疼痛瞬间就轻了很多,原来这女人的医术真的很高明,看她这手法,也相当老练,必定是个神医无疑,自己真是太走运了。
“好了,现在开始准备。”钟离冷月先准备好纱布,以便待会儿包扎伤口,伤药也摆在地下,将一些可以令人伤口发麻的药洒在郎烨伤口周围,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一切准备好,她看向北堂灵潇,“我现在把箭拔出来,会很痛,你千万抱紧他,别让他挣扎,要不然会耽误我救他的时机。”
“好。”北堂灵潇收紧胳膊。
郎烨顿时闷哼一声。
“你压到他伤口了!”钟离冷月忙提醒,“放松一点,灵潇,你太紧张了。”
北堂灵潇没面子,“我紧张什么,又不是我要拔箭,他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郎烨哭笑不得,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拿他当消遣吗?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救人要紧!”这时候钟离冷月也没心思跟他吵,深吸一口气,按了按郎烨的胸口,“很疼吗?”
郎烨老老实实摇头,“不是太疼,麻麻的,胀胀的。”
看来药效发挥作用了。
钟离冷月道,“没事,这是药在起作用,咦,雪狐在干什么?”
她声音里忽然充满惊奇,郎烨转头看过去。
钟离冷月猛地抓住箭头,手上用力,断箭应手而起,血立刻飞溅而出,溅到她的嫁衣上,开了朵血花。
“嗯……”郎烨痛的身体猛地一颤,向上弓起。
虽说钟离冷月拔箭的刹那,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而这一下仿佛把心都给拔出来的疼痛,他还是受不住。
北堂灵潇抱紧了他,喝道,“别动!”
郎烨的身体无力落回,头一歪,昏死过去。
“这下省事了,现在才昏,他也是真能忍。”钟离冷月手上动作不停,将伤药敷在那吓人的伤口上,待血流缓了,再撒上些药,这才用纱布一圈一圈给他缠上。
这一番忙下来,钟离冷月累的满头是汗,待包扎好郎烨的伤口,她一下坐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
北堂灵潇将幻容叫进来,照顾郎烨,过去扶起钟离冷月,“怎么样?累坏了吧?”
“还好,主要是紧张的,”钟离冷月才没他那么嘴硬呢,大大方方承认,“我缓一缓,再去河边洗洗,换身衣裳。”
还好祖母早知路途遥远,一身嫁衣肯定是不行的,让人多准备了几套,这才有的换。
“好。”
钟离冷月看向郎烨,紧拧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箭是拔出来了,不过他伤的很重,血也流的太多,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他的造化。灵潇,看来咱们得带着他上路,你看呢?”
北堂灵潇点头,“当然,救人救到底,否则若将他扔在这里,他必死无疑。”
钟离冷月有些意外,“你真同意呀?你不怕他是坏人?”
“无所谓,如果他是恶徒,自有去处。”北堂灵潇挑高了眉。
“那倒是,堂堂燕王,还有对付不了人的?”钟离冷月打趣他。
北堂灵潇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会慢慢知道,我的能耐,不止于此。”
“不要乱来,还有人在呢!”钟离冷月哪料到他说亲就亲,闹了个大红脸。
幻容往后缩了缩,我不在,我不在……
一行人才出了林子,北堂灵墨已经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三哥,没事吧?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三嫂……啊,三嫂受伤了?”
乍一看到胸前衣服上染满血迹的钟离冷月,他着实吓了一跳。
钟离雪羽也上前关切地道,“大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的?那个人,是谁?”
钟离冷月摇了摇头,“越王不必担心,二妹也别着急,我没有受伤,是这个人的血,他受了伤,我替他治伤,沾了些血迹。”
“原来是这样,大姐没事就好。”钟离雪羽从来不会关心人,这话说出来,也是凉薄的语气,十分勉强。
北堂灵墨看了郎烨一眼,十分不赞同,“三哥,你这是要带他一起吗?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万一是心怀不轨之图,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会恩将仇报,何必惹这麻烦。”
他倒也不是天生无情,只是自幼生长在皇室,母妃从小对他的教导,就是绝不让自己处于任何危险之中。
北堂灵潇面色有些冷,“我自有分寸,不管怎样,他的命是冷月好不容易才救回的,先带着他,若他当真是恶徒,再处置不迟。”
“三哥……”
“就这么决定了,天色不早,尽快赶到驿站。”北堂灵潇就此做了决定。
北堂灵墨十分不高兴地扶着钟离雪羽上了马车。
“王爷息怒,大姐也是一番好心,她医术好,就总想着救人,并无恶意。”钟离静婉柔声相劝。
北堂灵墨拧着眉,“三嫂要救人,本王不反对,可也要分是谁!一个在这荒山野岭受了重伤的人,绝非善类,三嫂心善也就罢了,三哥怎么也糊涂起来!”
钟离雪羽暗暗得意,就是要他们兄弟反目才成,否则,越王是一定争不过燕王的,“王爷别生气了,这几天小心着些,若有不对,也好有个应对。”
北堂灵墨也就不再多说。
☆、第80章 你的事是什么事
钟离冷月洗了手脸后,去马车上换了件衣裳,一切收拾停当,车队重新上路。
郎烨被安排在了后面一辆马车上,由另一名侍卫照顾,他心中虽有疑问,却并不多说,相当训练有素。
天黑前好歹到了驿站,驿丞自是不敢怠慢,恭敬地将两位王爷带到上房,并安排了钟离冷月姐妹俩的住处,再安排人送饭菜上来。
“大姐,你去哪?”钟离雪羽才拿洗了手,就将钟离冷月要出去,问了一声。
钟离冷月道,“我去看看郎烨,你先吃吧。”
“大姐,”钟离雪羽横了一步,目光中带着探究,“你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怎么了?”
“那你怎么敢救他,还带着他一起上路?你就不怕他心怀不轨吗?”钟离雪羽微微冷笑,“还是说你在用这样的方法彰显你的仁慈,越发显出我的不近人情?”
钟离冷月惊讶地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我做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仁慈是不近人情,对我有什么妨碍吗?”
钟离雪羽气白了脸,“你是大夫?你不过就是会些医术,从来没有挂牌接诊,算什么大夫?你别不承认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希望我嫁给越王,所以处处算计我,是不是?”
“那你真是想太多了,我没必要解释,”钟离冷月绕过她打开房门,“不过二妹,我还真要提醒你一句,我看得出来,越王很顾念兄弟情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