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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冷月僵直着身体,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逼她:杀了他!杀了这个人,杀了他!燕王说,杀了他!
“三嫂……”
“杀了他……燕王说,杀了他……”钟离冷月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脑子里的声音。
燕王?
三哥?
北堂灵墨大惊,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子跟燕王商量好了,要杀了他,好保太子无事?
可恶,他们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阻止他被立为太子!
“三嫂,你要做什么,快住手!”眼看钟离冷月竟提起双腕,十指成爪,要来掐自己咽喉,北堂灵墨立刻拉开了架势。
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北堂灵潇一半,可要对付钟离冷月,不成问题。
“杀了他,杀了他……”钟离冷月目光呆滞地看着北堂灵墨,忽然露出诡异地笑容,“我杀了你!”
说罢猛地就扑了上去!
——
“咳……”崇明帝忽然醒了过来,剧烈呛咳。
“皇上可是醒了!”伊公公赶紧上前服侍,差点落泪。
主子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且脸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弱,他还以为皇上要醒不过来了。
崇明帝缓过一口气,精神倒是好了点,“国师可曾回来?”
“回皇上,不曾。”
崇明帝顿时气的又是一阵咳。
这都几天了,国师还没有回宫,没有仙丹就是不行,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
往常国师也有外出十几天的时候,却从来没像这次这样,让他觉得事情大大不妙。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正是因为苑皇后对他的背叛,太子不是他的亲骨肉,这打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伊公公!”崇明帝忽地怒喝。
“奴才在!”伊公公赶紧道。
“那孽种呢?”崇明帝见他反应茫然,愤怒地一巴掌打给过去,“朕是说北堂灵羽那孽种!”
“皇上息怒!”伊公公被打的耳朵嗡嗡叫,却不敢出声,“太、太子殿下在、在天牢……”
“是孽种!他不是太子,是孽种!”崇明帝嘶声叫。
“是、是……”
“叫他来,朕有话要问他,快点!”崇明帝愤怒地道。
这一腔怒火若是不发泄,岂不是他自己白白受罪。
“是,是……”
“等等,”崇明帝勉强起了身,“给朕更衣,朕去天牢。”
天牢里有各式刑具,若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对那孽种用刑,也方便。
“皇上!”伊公公试图阻止,“皇上万金之躯……”
“少废话,给朕更衣!”
“……遵旨。”
太子来到天牢后,就没有睡过。
尽管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处境,并不怨天尤人,然而二十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养成他极爱干净整洁,喜欢睡软床盖软被的习惯。
可这天牢中却什么都没有,还恶臭熏天,他纵使想睡,也实在睡不着。
直到昨晚,他实在是受不住,就抱膝坐在一个相对干净一点的角落,迷糊了一会。
从来不知道,一个夜晚的时间,会如此漫长。
不知道谁突然叫了一声,太子猛地惊醒,忽然觉得喉咙里像是要着火一样,干渴的厉害,他艰难出声,“来人。”
一名狱卒赶紧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本宫有点渴,倒杯水来。”
“是,殿下。”
狱卒忙转回来倒了杯水过去,伸长了胳膊递进去,“太子殿下,请!”
那装在破了一个口的粗瓷碗里,有些浑浊的开水,在此时的太子看来,无异于琼浆玉液,他喉咙动了动,起身要过去。
却不料因为这样坐了一夜,浑身麻木,这一下不但没能起身,反而摔了下去。
他一时头脑发晕,周围传来隐隐的嘲笑声,这是二十几年来,他尊严丧尽、颜面全无的一刻。
“不准笑!”狱卒恶狠狠瞪视一圈,这才转过来,“殿下慢些,小的把放在这里,殿下慢慢喝。”
他心肠倒是好,怕自己越是在这里,太子越下不来台,就把水碗放在了栅栏门边。
谁料狱卒才回要起身,斜里有人一脚把那碗踢飞,在远处的地面摔的粉碎,水也洒了一地。
“谁!”狱卒吃了一惊,猛一回头,看到一袭明黄衣袍,虽然他从没见过皇上真容,可这龙袍又岂是旁人能穿上身的,他吓的全身都发了软,扑通跪倒在地,“叩、叩见皇上!”
太子起先也出离愤怒,然而当看到崇明帝铁青着脸、瞪着眼睛,阴冷酷戾地看着他时,他也就淡然了。
早知道父皇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想喝水吗?没那么容易,从今往后,你的所有一切都必须在朕的掌控之下,朕不准的事,你想都别想!”
太子起身,倚到了墙上,没有说话。
崇明帝怒道,“开门!”
狱卒赶紧开了门,战战兢兢躲到一边。
崇明帝弯腰低头进去,抓住太子右臂,竟生生把太子给提了起来,“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会放过你?你这孽种,胆子倒不小!”
太子没有反抗,但也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仍旧冷冷看着地面。
因他知道,此时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哈哈哈!”崇明帝突然仰天狂笑,狠狠将太子甩到地上,“伊公公,拿鞭子来!”
伊公公吃了一惊,“这……皇上三思,太子殿下……”
“朕叫你拿鞭子,你废话什么!”崇明帝怒吼。
“遵旨。”伊公公无奈,只好去拿鞭子。
唉,如今谁也救不了太子殿下,皇上会不会一顿鞭子把殿下打死啊?
这可怎么办。
——
“三嫂,是你非要杀我的,可不要怪我对你动手!”北堂灵墨被钟离冷月逼的连连后退,几次都差点被她给抓到,也动了真火,條地闪到她身后,一掌对着她后颈砍下!
☆、第180章 不尽的折磨
眼看着钟离冷月要被一掌撂倒,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如飞而至,一个扣住北堂灵墨的手腕,另一个则把钟离冷月带开。
“四弟,你要做什么!”北堂灵潇怒不可遏。
他不过是去见太后,问了一些苑皇后当年之事,才回到栖凤宫来,就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记着这人是他四弟,他出手岂会留情。
北堂灵墨手腕要断掉一样,痛的差点掉眼泪,“放手!三哥,你还有脸问我?你做的好事!”
“你说什么?”北堂灵潇怒气一窒,“你要伤冷月,与我何干?”
再看钟离冷月,虽然被秋萍带开,却仍挣扎着想要摆脱她,嘴里喃喃有词,“杀了他……杀了他……”
秋萍心中有数,以传音入密道,“王爷,王妃又被国师掌控了,莫非国师已回宫?”
这些天宫里不见国师,两位主子都猜测着,国师可能是去见那些死士,做最好的一搏。
可楚绝说,这“摄魂”之术,必须要施术者和中术者在一定范围之内,施咒才有效,若是离的远了,就感应不到了。
由此可见,国师很可能根本没有离开京城,而是躲在某一处,操控着整个局势。
“先别管,带冷月回行宫,迫不得已,就打晕她。”北堂灵潇吩咐道。
“是。”秋萍带着钟离冷月往回走。
“站住!”北堂灵墨用力甩手,脸色已铁青,“三哥,你这算什么?你居然要三嫂杀了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北堂灵潇松了手,沉声道,“四弟,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让冷月杀你,她如何是你的对手,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愚蠢之事?”
“你果然想要杀我!”北堂灵墨惊怒道,“是谁要你这么做的?太子哥哥,还是太后?”
“从无此事,冷月只是出了一些状况,我正在想办法帮她,你让人服侍好皇后娘娘,我先去看看冷月。”北堂灵潇不可能解释,匆匆离去。
北堂灵墨才要追,想到自己也不是三哥的对手,生生站住。
不过,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三哥已经开始谋划,想要他性命,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要赶紧把这些都禀告父皇,让父皇废了太子哥哥,立他为太子才行。
——
啪,狠狠一鞭打在太子肩上,他痛的浑身一颤,眼神透着无尽的失望。
能对自己动手,看来父皇是再不念两人之间二十余年的父子情分,他不必再对父皇抱什么幻想了。
“说,你是谁的孽种,说!”崇明帝又狠打了太子好几鞭,直累的他自己也气喘吁吁,几乎晕倒。
他的身体本就撑不住,再这么一动力气一动怒,能撑到现在,不过是凭的一口怨气。
太子脸色苍白,神情嘲讽,“此事恕我无法告诉皇上任何事,因为我也想知道,我的生身父亲是谁。”
“你还说,还说!”崇明帝更加愤怒,鞭打不停。
十几鞭后,太子身上已是血迹斑斑,呼吸急促,快要支撑不住。
所幸这时候,一名狱卒匆匆跑进来,“启禀皇上,栖凤宫有人要见皇上,说皇后娘娘醒了。”
崇明帝扬高的手猛地顿住,大喜道,“当真?”
狱卒将他的反应当成了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道皇上对皇后娘娘还是很宠爱的,可是太子又是怎么回事?“回皇上,属下不敢欺瞒皇上。”
崇明帝扔下皮鞭,急匆匆出去。
太子略一动,全身的疼痛席卷而上,几乎将他击溃。
听到母后醒来,他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加焦急和愤怒。
皇上一定会更加恼羞成怒,逼问母后关于他生身父亲的下落,母后还不知道又要吃多少苦。
但愿四弟没有忘记母后也是他的生身母亲,能尽他所能,保母后一命!
——
苑皇后的醒来,毫无征兆。
当时北堂灵墨等人在屋外争斗,之后各自离去,没大会儿,她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侍候在她身边的桃叶自然大喜,赶紧让人去禀报皇上——她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何事,是皇上身边的人吩咐,只要娘娘一醒来,就赶紧去禀报,她还以为是皇上皇后伉俪情深呢。
“桃叶,再、再拿条棉被来!”苑皇后身上已经盖了两床棉被,在这炎炎夏日,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然而即使热到大汗淋漓,她还是不胜其寒一样,瑟瑟发抖,不停让桃叶再给她加棉被。
其实,她哪里是身上冷,分明是心寒。
桃叶都不知道怎么劝了,“皇后娘娘已经盖太多了,万一、万一中了暑气,也是很危险的!”
“啰嗦什、什么,叫你去你就去!”苑皇后狠狠咬牙瞪她。
“是,皇后娘娘。”桃叶无奈,只好过去打开柜门,又抱了一床锦被出来。
“通”一声大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崇明帝如一阵风似地刮进来。
桃叶吃了一惊,赶紧跪下行礼,“奴婢叩见——”
“滚出去!”崇明帝看都不看她一眼,骂道,“没你的事!”
“是。”桃叶见他气成这样,哪敢冒犯天威,将棉被放到床上一放,急急出去了。
苑皇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好下场,吓的不停向后缩,“皇、皇上,你、你要做、做什么……”
她知道皇上想要什么,可她死都不会说!
可独自一人面对盛怒之下的崇明帝,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会被一把掐死。
“贱人,你终于醒了,”崇明帝狞笑,一步一步逼近,“你有本事,永远别再醒来!”
苑皇后拼命往床角缩,两床厚重的被子却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几乎还没挪多少,就被崇明帝狠狠抓住了肩膀,痛的大叫,“啊!”
“住口!”崇明帝甩她一记耳光,“说,到底是哪个男人胆大包天,跟你这贱人生了野种,说!”
苑皇后只是咬紧了牙,不叫,也不说话。
不说,皇上还会因为心存疑虑,而不会接着置灵羽于死地,若是说了,他们母子都别想活。
“说,说!”崇明帝拼命摇晃她瘦弱的身子,状若疯狂,“朕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谁!”
苑皇后痛苦地要死,忍不住嘶声叫,“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畜牲!都是你,你强娶了我,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崇明帝一下呆了。
原来苑皇后对他,从来没有过情意,对于对他的背叛,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枉他这么多年,一直忍受她的冷淡和疏离,始终没有动摇过她中宫之位,却仍换不来她的半点感激,平时她对他的温柔体贴顺从,都是假装的,为的就是保住北堂灵羽那孽种的太子之位!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足以让他将苑皇后千刀万剐,然后除了她,没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将之找出,处以凌迟,难消他心头之恨!
“想死?没那么容易!”崇明帝嘶声笑,“贱人,你带给朕这么大的污辱,朕绝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就算你死了,也得给朕活过来,你加诸于朕的羞辱,朕必会百倍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你……”苑皇后预感到不妙,“你、你想怎样……”
崇明帝猛地一个用力,把苑皇后按倒在床榻上,笑的很淫邪,“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