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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肉。原本想着四公主的雪狼更加高贵些,哪能想到…啧。”何湛死不要脸地扇了扇鼻子前的风,嘴角轻轻撇着。
在场几位大学士闻言,噗得笑出声。得魏瑶一记眼刃,几人立刻正襟危坐,没敢再笑。
何湛厚颜无耻的程度在宁祈心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魏瑶被何湛这些话嘲弄得面色微红,丽眸轻轻一眯:“既然凤鸣王也在养狼,按照我们姜国的规矩,必得是要斗一场的。不知凤鸣王敢不敢一试?”
魏瑶果然趁机发难了。宁祈的狼年龄尚幼,体型也小,若真要跟魏瑶的雪狼单打独斗,负场的几率很大。
一直在一旁默声的宁右笑了声,说:“靖国的地界,还轮不到姜国讲规矩。”
魏瑶还想拿靖国“不敢应战”来激将,却被宁右这句话堵回去,明里暗里都在说她不懂规矩。
魏瑶将目光移到宁右身上,手指轻扣,雪狼似乎受到命令,猛地向灰狼扑过去。灰狼被雪狼咬掉一撮毛,颈间瞬间裸了一片毛,灰狼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张嘴就反咬回去。
两只狼就在殿中央撕咬起来!
魏瑶说:“看来,一山容不下二虎,必得要斗上一斗了!”
何湛见这场争斗是跑不了了,见缝插针道:“这是狼,不是虎。”
魏瑶闻言脸色僵了僵。
何湛盯着战局:“靖国对待使节向来是倒屣相迎,宾至如归。如今却是…”何湛啧叹一声,往宁晋方向侧了侧,问道:“睿王,引…引什么来着?”
宁晋答:“引狼入室。”
何湛拍手叫道:“可不是么!应情应景。”
宁祈的那只小灰狼果然开始扛不住了,渐现颓势。
魏瑶从没想过靖国皇室中还有何湛这么号人物,简直不像王族,倒像市井流氓小混混,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将一套流氓的花招玩出场面来。
雪狼不知发了什么疯,咬掉小灰狼,就往何湛这边冲,小灰狼多次将它拦下,上去就翻腾虎咬,追逐着厮杀。
等小灰狼没了攻势,雪狼掉转头就往何湛身上扑去!
何湛记起被熏得辣眼睛的恐惧,本能地向后躲。
小灰狼再救已来不及!
宁晋剑出鞘!
这时突然从顶上跃下来一只黑影,“喵”得一声嘶叫,锋利的爪子似乎要撕裂长空似的,冲着雪狼的眼睛就来了一记。
雪狼嗷得跳回去,一只右眼上全是血痕,已经睁不开了。
魏瑶惊着大喊道:“雪!”
何湛吓一大跳,黑猫矫健的身子落在他面前,何湛万没想到这个祖宗还敢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
黑猫竖着尾巴在案上来回走,绿幽幽的眼睛盯着雪狼,似乎在说:“喵你祖宗的!朕的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前世的这一场宫宴,凤鸣王的狼与魏瑶的狼对战,渐渐败下阵来,雪狼中途发狂,对宁晋袭击,何湛不知道宁晋是没能躲过,还是不愿躲,生生叫雪狼抓出血痕来。因此,靖国终于找到理由抓起这只雪狼,这场闹剧才算彻底结束。
何湛怕宁晋再受伤,故多番撩起姜国使者的怒火,希望他们能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身上。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生中途救场的居然是一只猫!
喵得太厉害了!
何湛早就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猫王,整个皇宫都是它的地盘,跟宫中的狗打架,那就是在四方征战扩张领土。姜国人来皇宫,就是侵占了它的领地,猫王能放过他们?
绝对不能!
何湛赶紧道:“咦?这只御猫,前来‘救驾’了?”
景昭帝简直被这滑稽的反转惊到,开怀地笑出声来:“好!好!好一个‘御猫’!”
雪狼被挠了一下,陷入癫狂当中,痛吼就要再反扑回去。倏然,剑背狠狠打到雪狼身上,雪狼“呜”得倒地,流着明霜的剑指到雪狼身上,只要它再动,宁晋能立刻在雪狼身上戳穿一个洞。
魏瑶惊着起身:“睿王手下留情!”
宁晋:“杀了它,脏我靖国大殿。四公主年幼,皇上宅心仁厚任你胡来,可姜国的使者都没有脑子么?还是改不了蛮族人的劣根性,一点礼节都学不会!?”
魏瑶对景昭帝俯身行礼:“还请皇上宽宥,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它的。”
景昭帝抿着笑:“看来四公主训得不怎么好。”
宁右闻言,挥了挥手。魏瑶眼睛只眨了一下,殿中凭空出现四个人,手中暗箭一射,三角齐刷刷钉在雪狼身侧,箭连着的网将雪狼套得老老实实,另一记迷针让雪狼毫无招架之力。
魏瑶惊着要再求情,四个侍卫将雪狼抬出大殿,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瑶:“景昭皇帝!”
宁右沉声说:“那就让靖国的驯兽师好好教教它。”
魏瑶知道救不下雪狼。面对景昭帝的命令,她无可奈何。凭空出现的侍卫也让她知道,这场宫宴,靖国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倘若她再得寸进尺,那不仅仅是杀一头狼那么简单了。
她背负着王族使命而来,定不能意气用事。
宁晋收剑,坐回原位。宫人再召了舞仕女,歌舞再起,一场闹剧在静静的乐声中收场。
魏瑶不敢再造次,同景昭帝和太子谈了谈姜靖两国来往的事宜。魏瑶似乎在王族中很受看重,对国事竟也颇有见地,言语中带着柔韧的刀,直指靖国软肋。面对魏瑶的指问,宁右从容作答,切中肯綮,听得景昭帝脸上全是满意的笑。
一言一语,不分上下。
何湛听着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姜靖两国之间翻来覆去的几个问题,故在中途以醒酒之由请示离席。
黑猫跟着何湛一起出去。
何湛走到一片僻静幽深的地方停下脚,蹲下来想摸摸黑猫的头,黑猫伸手挠了他一下,挠到袖口上,袖上的祥云金线都被挠出半截。
何湛苦笑道:“就算我没带鱼来,你也不要翻脸这么快啊?”
黑猫不悦地叫几声,又气愤得挠了几爪子何湛的鞋,嗖得窜到黑夜中,找也找不见了。
得。一个没有甜头,脾气比谁都要大的小祖宗。真是像极了宁晋。
宫宴一直从傍晚持续到深夜,何湛沿着小径踱步,天空下起零星小雪来,他未披衣就出来,身上生了几分凉意。
何湛正打算顺着道走回去,路过一片襄黄竹林时听到有人喊到:“你怎么在这儿?”
何湛回身,就见拿着一截竹竿的宁恪,带着个小锦帽,不说话的时候很招人喜欢,头疼得是他开口说话:“何湛?你还活着呢?”
何湛恭敬地回道:“四皇子。臣活得还不错。”
宁恪走过来,用竹竿敲了敲何湛的小腿,说:“皇陵怎么没收了你?下次,我让父皇将你再送过去,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宁家的子孙。”
他敲得不重,何湛也没有躲,笑道:“除了欺负你之外,臣没有欺负过其他人。”
宁恪气呼呼地说:“你凭什么?!”
何湛说:“臣看您讨厌,讨厌至极。”
宁恪哼声说:“满宫的人,除了我母妃,谁都讨厌我,不缺你一个。”说着他要拿竹竿再打何湛。
何湛眼疾手快地捉住一头,顺势将竹竿躲过来。不想宁恪攥得紧,猛地被何湛扯过去,脚下踉跄几步,一头跄向地面,何湛将竹竿一横,架在宁恪胸前,将他拨正放稳,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宁恪惊了惊,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何湛:“你还会武功?”
何湛点头道:“会。”
宁恪抿唇,将何湛的手掰开,摸了摸他掌心中的薄茧,眼睛越睁越大:“我要你教我这个。”
何湛说:“殿下觉得,臣会教你吗?”
“我命令你。”
“臣是皇上的臣子,非殿下的臣子,你没有资格命令臣。”
宁恪说:“我以后会成为皇上的,你教我,以后我就让你做最大的官!最大的!”
何湛握着竹竿的手僵住,看着宁恪坚定的眼神。何湛扔掉竹竿,走到宁恪面前,挥手打了他一巴掌:“住口!”
宁恪没想到何湛竟敢打他脸,惊怒着一双眼:“你竟敢打我?”
何湛掂着宁恪的领子,将他掂得双脚悬空,他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说这样的话,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宁恪胡乱挥着手,挣扎着打他,何湛不防,被他挠到脸,将他举得更远。宁恪说:“怎么了?这又怎么了!?我就是想当皇上!谁也不敢欺负我,看轻我,那些恶毒的女人再也不能害我母妃!”
何湛环顾周围,见四处无人,便掐着宁恪的脖子把他抵到墙角处,直掐得他噤声。
何湛说:“这句话要让别人听见,你连命都保不住!”
宁恪从前见惯了何湛的表情,也没见过他这么狰狞恐怖的一面,被他掐着的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惧感从他的脚底一直冲到他每一根头发末端,令他毛骨悚然。
何湛:“闭上你的嘴,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要争,不要抢,就算再捣蛋,也不要将主意打到皇位上。”
“你…”
“听到了没有!”
宁恪挣扎着:“你放开我…”
何湛逼问:“我问你,听到了没有!宁恪,听到了吗?”
宁恪伸出舌头咳嗽,眼角憋出泪来:
“…咳,咳,听到了,听到了。你放开我,放…”
第92章 风云
何湛松开手,将宁恪放下。零星的小雪在何湛的肩头凝成一层薄薄的雪霜,却还不及他眼神的寒冷。
宁恪头一次被吓得战战兢兢,可这个混世小魔王很快就从惊慌中抽出神来,一把抓住何湛:“你教我!”
何湛拂去肩头的落雪,说:“臣不会教你。”
“你是太师,我是皇子,你为什么不肯教我!”宁恪说,“你教我武功,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何湛睥睨着宁恪,问他:“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宁恪抿了抿唇:“没有谁。”
“不说?”
何湛转身就要走,宁恪再度拉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无论如何都不放开了。宁恪说:“是我母妃。她说只要我跟在你身边好好学习,皇后就不会打她了。”
何湛回头看向他,宁恪眼睛里带着些许委屈和哀求,小手扯着何湛,央求道:“你教教我。”
…
何湛觉得宁恪很可怕,他前世跟在这个孩子身边太久了,他什么样的人,何湛摸得一清二楚。
若换作旁人,一定会以为这个小孩子在深宫中备受折磨,不得已才如此捣蛋,来强撑着气场,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可只有何湛知道,宁恪都是装的,就连现在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装的。
何湛握住他的下颌,盯着他说:“这招对臣没用。臣说过,臣非常讨厌殿下。”
宁恪忽地弯起了眼睛,仿佛同刚才可怜模样的人不是同一个:“太子哥哥这样求你,不见你如此,看来你是真得讨厌我。”
“殿下知道就好。”
何湛离去,宁恪追上他的背影,一下抱住他的腰:“那些人就算再讨厌我,都不敢说出来。你太好玩啦,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好玩。”
何湛:“……”
宁恪松开何湛,绕到他前面:“可是你太心软,刚刚就该掐死我的。”他笑嘻嘻地跑开,还冲着何湛说了一句:“何湛,让睿王小心一点哦。”
宁恪说得对,何湛刚刚就该掐死他。
凉凉的雪扑到何湛的脸上,冰得他嘴唇发白。
从竹林绕过去,何湛没有心思再回到宴上,现在宫门把守很严,他要提前回府,又少不了一顿麻烦,索性顺着路走到乐司借了个笛子来。
乐司忙着宫宴的乐舞事宜,司中无人,何湛得了一番清静。笛声清越,悠悠远远地穿过茫茫雪夜。
前世他为宁晋挡了一剑,御林军及时赶到,按理来说,就算他死,宁晋也会登上皇位。可他再度重生,就说明宁晋未曾登基,抑或着他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想来想去,若说在登基时还没解决的,或许就是宁恪了。
宁恪不单单是宁恪,他背后还有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何湛在他身边当少傅的时候,就知道有这样一股势力的存在,具体是谁,连他都没有查出来。
还有最后…凤鸣王突然倒戈的原因,亦是未解。
他将朝中所有人都想了一遍,都没能找到答案。
等到夜深时,乐师陆续回到乐司中,何湛知宫宴已散,放下手中的笛子,打道回府。
宫门大开,马车陆陆续续地驶出宫门外。何湛出宫门,忠国公府的马车已候许久,车夫见何湛来,下车行礼。从马车后疾步走出个小厮,替何湛的肩上披了件裘衣,道:“太子怕您路上冷,吩咐奴才给你多添件衣裳。”
何湛点头道:“太子有心了。”
小厮完成任务后就退下了,何湛身上凉得很,故将裘衣拢得很紧,一头钻进马车内。何湛进去,忽地将帘子扯着掩下,原因无他,里面端坐着一个人,宁晋。
见何湛来,宁晋冲他伸出手,何湛被他引着坐到他一侧。
宁晋板着个脸,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外头的裘衣剥下,顺势将他揽在怀中,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何湛裹起来,说:“不是让师弟替你调理身子吗?怎么还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