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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对方的胸前,只一只手往那人脸上暴击。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保安,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半瓶酒的酒瓶,直接向安明头上敲去,安明一闪,但他没能完全闪开,还是敲到了他的头,酒瓶发出爆裂声,安明晃了两晃,但还是有手撑住没有倒下,血顺着他额头流了下来。
安明圆睁双眼,像野兽一样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得我都有些胆寒,那个保安正准备将手里已经破碎的酒瓶向安明刺去,安明已经向我这边冲了过来,忽然抬起那张放酒用的红木桌。将长桌抡起,向那三个保安砸去。
其中一个挨一下之后,另外两个见势头不妙,嘴里喊着先撤,再去叫人,然后就往外面跑去。
那三个保安冲出去之后,安明并没有追,而是砰地将门关上,然后反锁。
然后他就向男公关走了过去。
头上的血顺着脸往下淌,到脖子处很快被他的白色毛衣吸收,雪白的毛衣领口慢慢被染成红色,在灯光下看起来让我触目惊心。
然而安明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他一步步向阿飞走去,脸上是一种狰狞的表情,那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安明,那脸上布满的杀机,让我感到有末日的恐惧。
阿飞看着安明一步步走向他,却是一步步往后退。气氛诡异而紧张。在这种情况下,阿飞没有被吓得瘫倒在地,我觉得这都是不容易的。
“你他妈什么东西,敢玩我的女人,你他妈去死!”安明的话冷若冰箱,似来自地狱。
那种充满暴怒和杀机的状态,不亲临现场,很难想像得出来。此时的安明好像一只完全发怒了的野兽,就算他把阿飞一口一口咬死,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安明突然暴起,一脚踢在了阿飞的胸口,阿飞不会打架,应声而倒。
安明冲上去扯起他的衣领,直接将他往墙上撞去。一下,两下……
阿飞才撞了两下之后,就倒在了地上,安明抡起桌子,向他身上砸去,又是一下,两下……
我感觉这样下去,男公关是要没命了。我扑上去试图阻止安明,“不要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贱人!”
安明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实在太过用力,我被打得有些踉跄,在我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安明又巴掌扇了过来。这一次我再也无法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的头犯晕,他下手实在太重。我耳朵都被打得嗡嗡作响。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已经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发狠说了这么一句。
“我他妈命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来找野男人,你不要脸,你去死吧!”
安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看着他狰狞而扭曲的脸在我眼里越来越模糊。我感觉胸口开始发疼,在慢慢缺氧快要窒息的过程中,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心里有血在汩汩流出。
多少恩爱多少欢笑,终究是完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安明,我死在你手里,也是极好的事,我在心里默念。
我的意识慢慢模糊,在我完全昏倒之前,我看到安明眼里有大大的泪珠滚了出来。
那是我最后的意识,但我却可以肯定,那的确是眼泪,安明的眼泪。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来,看到一个女生的脸,是那是我不认识的女生。她穿着的衣服是白色的,周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耳边听到是一种熟悉的声音。
那奇怪的味道经常在医院里闻到,那熟悉的声音是救护车警报的呼啸声,旁边的女子,是一名护士。
我在急救车上。
我想开口说话,但喉咙疼得厉害,嘴上也戴着氧气罩,完全说不出来。其实我现在最想问的问题,是安明怎么样了。
那个男公关死了没有?如果他死了,安明那也就完了。
这一切,全都怪我。不管我有什么样的理由,也洗不清我的罪过,都是怪我。
我心里一急,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坐在旁边的是胡芮。
我一看到她就怒从心起,要不是她介绍我去那个该死的会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挣扎着要起来骂她,她却将我摁倒在床上,“你要干嘛?”
“你害得我好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虽然喉咙疼得厉害,但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没害你啊,我去那家会所了,结果她们说你没来过,我想打电话给你,但我没电了,我以为你回家睡觉了,就没管你,结果我接到安明的电话,说你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竟然是安明打电话让她过来的,那安明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除了胡芮,根本没人知道我在那里。不是她说的,那安明如何知道?现在她却说是安明打电话通知她来的,这话我当然不信。
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和她纠缠这些事,我最关心的是安明的情况,“安明怎么样了?”
“在警察局,他打架和斗殴,打伤了四五个人,重伤一个,但已经抢救过来了。”胡芮说。
我一听没死人,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死,重伤什么的那就好办多了。花点钱一般就能摆平。
听胡芮的意思,她并不知道那包房里发生了什么。
这倒也正常,当时那包房里剩下的人只有我和安明,那个男公关当时已经昏过去了,清醒的只有安明一个人,除了他自己,当然没人知道我差点被他给掐死了。他应该是见我不行了,这才自己报了警,并且叫了救护车。
我再没心情和胡芮说话。忽然觉得好累,就只想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安明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因为有老兵在。老兵的很多战友都在警察系统,而且好像都任要职,只要不死人,要把安明给捞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但我和他肯定就就完了。
安明之所以那么愤怒,当然是认为我和那名男公关做了什么了。他连掐死我的心都有,自然是已经心灰意冷。
当一个女人所有的幸福都指望一个男人的时候,一但和这个男人有风吹草动,世界就会崩塌。
我以为我以后都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这样的被动情况,可没想到到头来情况依然还是这样。和安明完了,我的世界就变成了灰色。
人生就是这样,越觉得好的东西,越害怕失去,越害怕失去,却偏偏就会失去。
一直以为安明给了我重生,是我生命中的天使,让我重新觉得人生有新的意义。但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还没好好地品位幸福的味道,它就已转身远去。
我就一直哭,哭得停不下来。哭得枕头都湿了一半。
想着安明给我设的局,想着安明对我的好,想着安明手掐在我脖子上的绝决,想着他眼睛里滚出来的泪水。想着所有的温暖,想着所有的冰冷。想得我心痛如刀割,哭得没有力气。
我确定我是爱他的,非常的爱。那是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情感。只想天天与他厮守,就算是和他斗嘴,那也是幸福的。只要他在,我就安心。我就幸福。
然后一切终究还是失去。
但凡是饱受生活摧残的人,慢慢地就会将自己包裹,不会轻易去爱上一个人。因为付出感情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成本。在付出感情的同时,就是给自己埋下一颗炸弹,那份真情何时绝望,人生就跟着绝望,生无可恋。
没想到我还是犯了这样的错误,错得不可救药。
安明,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我,那你成功了。我输了,输得很彻底。
胡芮告诉我说,她已经打电话给了袁小刚,但袁小刚喝醉了,接电话都说不清楚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没声了,可能是倒下继续睡着了。问我要不要通知我妈。
我马上说不用。我才离婚不久,好不容易让老妈省心一会,这马上又搞出这些事,老妈那得急死。反正也没死成,就不必告诉她了。
“在那会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受的伤?”胡芮问我。
我确实是不想告诉她是安明打的我,不是怕她笑话,是不想再提那个场景。
“我去拉架,结果被误伤了。”
“那你哭这么伤心干嘛?快别哭了,又没怎么样。”胡芮说。
第88章 及地来了这么一招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袁小刚这才来了。
他伸手过来碰我的脸,我把他的手推开。
“劝架所伤?你这分明是被人抽了大嘴巴,都红肿成这样了,还有脖子上的指痕,那是被人掐的。你这是先被人大嘴巴抽得倒在地上。然后被人用手给掐住了脖子,妈的个x,这人是想要你的命啊,这狗x的是谁?”
袁小刚在病房里暴跳如雷,还好这病房其他的病床都空着。没有住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那么多人打架,被误伤是很正常的,一点也不奇怪。你就别瞎猜了。
“我瞎猜?我是做什么的?我是混混!打架对我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伤是在哪种情景下造成的,我比法医还要精通!你这绝对不是误伤的,你就是被人打的!是哪个王八蛋打女人,我x他妈的,你告诉我,我非弄死丫的不可!”
袁小刚是真怒,眼睛呼呼地冒火。他要是知道是安明所为,我估计他得带上一大伙人去和安明拼命。
都已经这样了。我当然不会再让这件事继续扩大,没有这个必要。
“都说了是被误伤,你不要再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然我让你出去!”我怒道。
“袁小暖你还是这么没出息,被人欺负了从来就只知道忍气吞声!从来也不知道反抗一下!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你去调查那个小姐的事有关?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打的是不是?”袁小刚大声吼道。
“都说了不是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我需要安静,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你吵得要死。我还怎么休养?不死也要被你吵死了!”我也吼道。
咽喉依然不舒服,这么一吼,又咳嗽起来。
“好好好,你别动怒。你冲我吼算什么本事?我是你弟弟,现在是要替你出气,不是要找你麻烦!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好了,我走了,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是谁打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气!你少惹些事我就烧高香了!”
袁小刚冲我冷哼一声,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疲惫,只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但又无力解决。一直都觉得身心疲惫,困意一阵接着一阵,刚刚醒过来不久,很快又想入睡。
住院的三天,我将关机。不打电话也不接电话。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睡觉。
这当然是潜意识里的逃避现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感觉人活着除了累还是累,快乐短暂,而痛苦绵长不散,真的生无所恋。
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安明不会来看我,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着期盼。
我希望他到医院来,就算是作最后的道别,也是好的。可惜他终究是没有出现。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但也可以再住几天看看。我说那就明天再出院,今天我不想动。明天再说。
当然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在最后一天,安明能够忽然出现,向我解释为什么他会领走一个小姐。为什么那个女的后来成了陈年身边的女人。
人其实最大的能耐和最懦弱的地方,就在于太过自欺欺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但心里还是有幻想。不到最后一刻,总是希望奇迹会出现,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迹。
下午的时候,护士来说,有人在主治医生那儿打听你的情况,是个很帅的男生,手里拿着花篮,应该是来看你的。听说是你公司的领导。
我一听几乎是狂喜,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扯平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我内心当然希望是安明。原来我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就算是他想弄死我,我心里依然还是放不下他。我希望他能来,就算他只是来骂我一顿,只要能看见他,我也会稍微好受一些。
病房门开了以后,魏松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花篮。
我眼里肯定是充满了失望的,只是不知道魏松有没有看出来。我强装笑颜:“还麻烦魏总亲自来,真是不好意思。”
魏松将花篮放在桌上,“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看你的,这两天你和董事长都没在公司,很多事都要我处理,忙得头都晕了,就一直没过来。你好多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事,早就好了。”我说。
“哦,那你什么时候上班?下周应该可以了吧?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不过现在事情确实是太多了,鞋厂那边一直打电话到公司找你。你再不出山,天下真是要大乱了。”魏松说。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是我的销售总监位置,还是鞋厂的股份,那都是安明给我的。
现在我和安明都成了这样了,这一切他应该很快会收回去。所以我回不回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