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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关系户
皇后果然是司马芳菲的大后台
所有人心中都想起了这句话,即使当着金皇后和丁贵妃的面,也有人不自觉地对司马芳菲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司马芳菲轻巧地出列,将手放到金皇后的掌心,笑道:“皇后好。”
金皇后凌厉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笑道:“坐我身边来。”
她拉着司马芳菲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丁贵妃侧过身笑道:“司马小姐被誉为草原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天底下,哪里还找得出这样的美人儿”
司马芳菲大大方方地对丁贵妃颔首道:“芳菲见过贵妃娘娘。”
丁贵妃微笑受了。
金皇后便道:“上一次见她,还是个小姑娘,便已叫人惊叹,这时再见,风采愈发胜过往昔。司马家底蕴深厚,司马长宫更是先帝股肱,国之栋梁,养出来的孙女,果然也是远非常人可比。”
她这是摆明了在捧司马芳菲,丁贵妃便微笑附和。
司马芳菲跟金皇后似乎十分亲热,拉着她的手,一点儿都不生疏地问道:“皇后娘娘,弘珏哥哥呢?”
大家都知道,二皇子的名字叫慕弘珏。
司马芳菲能够直呼弘珏哥哥,大家自然便又都知道她跟二皇子是早已相识的了。
金皇后拍着她的手,笑道:“怎么,想你弘珏哥哥了?”
司马芳菲笑着,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笑容特别地干净明媚。
“弘珏哥哥最是不讲信用了,上回明明说好的,若是我来了岳京,他便要带我去见识那举国闻名的销金胡同。如今我真的来了,却又不见他的踪影,分明是躲我呢”
销金胡同其实是岳京城内最闻名的烟花之地,原先并不叫销金胡同,只是人人都道这里是温柔乡英雄冢销金窟,便戏称为销金胡同,久而久之,本名倒是不可考了,到了大盛立国,便直接易名成了销金胡同。
大盛民风开放,狎ji也并非被人鄙视的事情,反而更多的是风雅之举,只因销金胡同中的女人大多都有真才实学,并非庸脂俗粉,所以京城中凡达官贵人,在此处也多有红fen知己,蔚然成风。
当然,皇子是不大可能经常出入这种场所的,不过私下里也难免曾去见识过。司马芳菲此时提起这事儿,不过是显示她跟慕弘珏关系之亲厚。
扶摇暗暗地猜测,司马芳菲这是无意问的呢,还是在炫耀呢。
而金皇后听了这俏皮的话,也没有不自然,只是似笑非笑道:“原以为你是大姑娘了,哪知还是跟从前一般调皮,这销金胡同也是你能去的?”
司马芳菲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就不能去了?都说岳京十大景,销金胡同是第一的去处,就算是皇帝游行,还得从销金胡同跟前过呢”
丁贵妃便道:“说的倒也没错,咱们宫里头有时候办事儿,还得从那胡同叫几个有才学的女子来助兴呢,上回皇后生辰,不是有个那里的头牌姑娘来献舞?”
金皇后点点头道:“是叫绣烟柳的,据称是舞蹈大家,上回的表演,倒也确实不错。”她回头对司马芳菲道,“赶明儿叫进来给你也演一回。”
司马芳菲摇头道:“叫进来多没意思,我可是想跟弘珏哥哥去那地儿见识呢”
金皇后脸上敛了笑容,道:“毕竟是烟花之地,弘珏是皇子,自重身份,这种地方是不去的。”
她贵为皇后,对儿子慕弘珏也有极大的期许,这种地方自然被视为玩物丧志之所,不屑一顾。
司马芳菲也不生气,也不难堪,只是伸出一个青葱般的手指,去戳了戳金皇后的脸颊,笑道:“皇后生气了?是不是弘珏哥哥曾经偷偷去过呀?”
她憨态可掬,丁贵妃捂嘴笑起来。
金皇后也佯怒地拍了她一下,拧了一把她的鼻子。
不愧是关系户啊
旁边张司簿便凑过来轻轻地道:“皇后娘娘可有话要教导于秀女们。”
金皇后仿佛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来,敛了笑容,也放开了司马芳菲的手。
司马芳菲便往外挪了挪,却也仍旧坐在皇后边上,旁边有宫女端茶递过来,她接了以后喝了一口,好奇地看着茶碗盖上精美的花纹。
草原上可没有这样细致的东西。
而其余秀女们等了半天,干站着,光看着金皇后和司马芳菲拉家常显摆交情,心里头的落差可想而知,好容易等到金皇后要训话了,便都打起了精神。
“本朝规定,非有爵之家不得参选,可知你们原先在家非富即贵,都是正经的千金小姐,享尽人间荣华。但是,既然入了宫,便是一视同仁,谁也不比谁尊贵。有幸中选的,将来就是伺候皇上的人;落选的,出宫返家,一言一行也代表了在宫中所学的礼仪教导,等于代表了皇上的体面。所以,从现在开始,人人都需谨言慎行,但凡有自律不足,轻则打发出宫,重则祸及家人。”
金皇后的话语轻飘飘,眼神却十分凌厉,叫人听着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发紧。
扶摇自诩聪明,可到了这宫里,想起那些人吃人的行径,又感受到金皇后的不怒自威,也忍不住心头发沉。
正在这时,旁边有人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她侧过脸去,却见原来是秦茜儿。
“好漂亮啊……”
扶摇没听清,蹙眉看了她一眼。
秦茜儿便重复道:“皇后身上的珍珠,好漂亮啊……”
扶摇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地便要朝金皇后胸口望去,却察觉到场内气氛很是异常。
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低着头,抿着嘴。
金皇后的眼神冷冷地飘了过来。
扶摇心头大震。
“是谁在说话?”
金皇后冷冷地问了一句。
扶摇立刻感觉到旁边的秦茜儿紧张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惊慌。
与此同时,张司簿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是中州义勇公府的千金秦茜儿。”
被叫出了名字,秦茜儿益发地紧张。
前车之鉴,张月华刚刚才被拖出去。
金皇后脸上并没有神情变化,竟是叫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活动。
在她还没开口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大家都猜测着,秦茜儿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然而,没等金皇后开口,丁贵妃便先出了声。
“那秦茜儿旁边的可是桐城平海侯府的千金?”
扶摇浑身一凛。
难道要池鱼之殃?
张司簿道:“启禀贵妃娘娘,正是桐城平海侯府的大小姐苏扶摇。”
金皇后侧头道:“怎么?贵妃认识她?”
丁贵妃笑道:“听人提起过,桐城有明珠,苏府姊妹花。这苏扶摇便是大明珠吧?”
张司簿自然也知道这个传闻,便点头道:“是的。”
金皇后挑眉道:“桐城明珠?倒要看看何等样的美人了。”
张司簿便连忙道:“苏扶摇出列。”
扶摇不知福祸,唯有依命出列。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将秦茜儿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她出列之后,给金皇后和丁贵妃又行了一次大礼。
金皇后淡淡道:“抬起头来。”
扶摇慢慢地抬头,金皇后和丁贵妃的目光都在她脸上逡巡。
她只觉自己犹如菜市场砧板上的鱼,任由买菜的顾客们浏览挑拣,这种感觉真是称不上美妙。
“倒确实是个美人。”
金皇后赞了一声,看了一眼司马芳菲。
在她看来,苏扶摇固然美艳,比起司马芳菲却又是逊色了。
丁贵妃则柔声地对扶摇问道:“你是桐城大明珠,那么小明珠可是你的妹妹?”
扶摇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是家中二妹苏雪华。”
“哦,是否也参加了今年的选秀?”
“回娘娘的话,雪华年初便已出嫁,男方是嘉临城靖王府的二公子慕扬。”
金皇后听到靖王府几个字,才又重新重视起来,扬眉道:“这我倒是想起来了,皇上还赐封为鄱阳县主的,可是做了慕扬的侧室?”
扶摇自然又应了声是。
丁贵妃道:“我记得,苏家有姐妹三人。”
扶摇道:“是,三妹青宁也与我一同参选了。”
张司簿便上前道:“皇后贵妃可要叫苏青宁上前问话?”
丁贵妃尚未说话,金皇后便摆手道:“不必了。”
张司簿便退了下去。
丁贵妃也不便再问,只对扶摇柔声道:“宫里虽然规矩多,但只要秉持本心,循规蹈矩便可,不必过于拘束。”
扶摇诧异于她的温和,也只有应是。
金皇后和丁贵妃都没有再问话的意思,张司簿便让苏扶摇退回队伍里。
“今天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十天后,宫中会举行一场宴会,皇上大宴群臣。内宫也要为宴会出力,你们都需准备各自才艺,届时表演,为宴会增色。”
众秀女们都有些意外。
“在这十天中,除了准备才艺表演之外,张司簿会教导你们宫中的礼仪规矩,你们需认真学习,谨记在心。我不希望看到有哪一个人,因为触犯宫中规矩而被除名。”
众人心头凛然,齐声应是。
金皇后说完话之后,今天集结的内容便已结束,张司簿指挥着秀女们离开萃文殿。
当然,唯一例外的司马芳菲,则被金皇后留下叙话。
出了萃文殿后,秀女们自然是各自回院,因为十天后的才艺表演,有人犯愁,有人兴奋。
唯有扶摇,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
直到进了芳华殿东院的门,早已看出她脸色不对的青宁才开口道:“大姐,那丁贵妃看起来对你特别亲厚,这是为什么呢?”
扶摇蹙着眉,幽幽道:“丁贵妃,是大皇子的母亲。”。。。
171、两个准儿媳
“大皇子?”
青宁愣了一下。
当初大皇子慕弘武来桐城宣旨,曾私下召见扶摇,这事儿青宁是知道的。但是到底大皇子跟扶摇之间有什么交情,或者说这份交情深厚到什么程度,她却并不太清楚。
“大姐的意思是,丁贵妃因为大皇子,所以对你另眼相看?”
扶摇想了想,道:“我跟大皇子不过是泛泛之交,这事儿也不过是咱们猜测罢了。”
两人说着已经进屋坐下。
阿棋和阿韵过来道:“大小姐、三小姐,十日后的才艺表演,你们可有了计划?”
扶摇和青宁这才想起来这个事情。
说起来,似乎但凡是选秀,总得有才艺表演这个环节,皇家选女人,一看家世,二看相貌,三看才艺,说是俗套,却是必须。
扶摇道:“这才艺表演,摆明了是选秀的一道关节,咱们不妨少费些心思,只做平庸就好了,也免得出挑了引人注目,更脱不得身。”
几人正在商议这个事情,外头小太监福禄便进来禀报,说是丁贵妃派人来请苏扶摇和苏青宁两位小姐过去。
“贵妃召见?”
扶摇和青宁都有些惊愕,说不得又收拾了去。
出了东院,有丁贵妃派来的宫女在前面引路,两人只带了阿棋和阿韵跟着。
对面正巧司马芳菲回来,半路上碰见了,双方互相见礼让路,擦身而过。
等扶摇等人去得远了,菲雅才对司马芳菲说道:“小姐,原来那苏家姐妹跟丁贵妃有旧,说不定她们正是你的对手。”
司马芳菲正在看路边的一丛月季,似乎对这花儿很感兴趣,听见菲雅的话,也不怎么在意,随口道:“跟丁贵妃有旧又如何,总归我已经是皇后娘娘认定了人选了。”
菲雅想了想也觉得是,便笑道:“小姐说的没错,凭她怎么本事,最终也比不过你。”
她会替司马芳菲操心这些,另一个丫鬟莉雅却是不声不响的闷葫芦,八竿子才能打出一个屁来,这会儿倒是也开了口。
“以咱们司马家的家世,不管皇后娘娘如何地宠爱,对于小姐来说,入宫都是委屈了。”
菲雅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会委屈?按照皇后娘娘的安排,咱们小姐将来就是母仪天下,天底下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个?”
莉雅撇嘴道:“那是愚妇的想法,小姐是草原上的花儿,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绽放,这皇宫是个囚笼,只会把小姐禁锢住,就像那天上的鹰,被缚住了翅膀,再也不能自由翱翔。”
菲雅不能理解,急道:“你这话可真奇怪,皇宫怎么会是囚笼,这可是一等一的尊贵之地,入宫的都是人上人,否则家主又怎么会把小姐送进来?”
莉雅道:“家主想的是整个司马家,在他心里,小姐不仅仅是孙女儿,更是司马家的筹码。”
菲雅听她说得大胆,愈发地不安和焦躁起来,两人话赶话地争论,几乎要吵起来。
“够了”
随着司马芳菲的一声大喝,两个丫头这才都闭了嘴巴。
司马芳菲的脸色有些肃穆。
“这里不是草原,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说不定会给咱们带来天大的麻烦你们两个,以后都小心些,不要再口没遮拦。”
她是头一次这样冷冰冰地训斥,菲雅和莉雅都惊恐地低下头去。
司马芳菲仰望天空,完美的侧脸被阳光晕染出一层金色的光晕,但她的身影却莫名地透出一股萧索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