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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冬夜转过头,见了云子规,却是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一时竟看得呆了。
他此前也见过云子规,但那是在云子岚的丧礼上,云子规一身缟素,虽是清丽,却难免过于朴素。但今日她一身明黄色的衫裙,丰满的胸脯被系带托得高高的,肌肤腻白如凝脂,乌鸦鸦的堕马髻,和巨大的翡翠水滴步摇,将她的慵懒丰韵展露到极致。~
云子规的美不同于扶摇、青宁这样的小姑娘,她是嫁过人的,除了依然拥有年轻靓丽的容貌,比起这些青涩的秀女们又更加地多了一分女人味。
对于冉冬夜来说,这种如香醇美酒般的女人味,才是有致命杀伤力的存在。
一时间,他看云子规的眼睛都直。
扶摇见他傻子一般,好奇地推了他肩头一把。
冉冬夜上半身晃了晃,魔怔似的呓语道:“乖乖,迷死个人……”
扶摇噗嗤一声便笑了:“这天底下总算有能迷住你这个混世魔王的美女了!”
连青宁也莞尔。
云子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见冉冬夜这般失态,却又透露着一份真性情,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得意,自然作为淑女名媛,也是有着一分矜持。
她瞟了一眼,眼神用力,瞪了一下冉冬夜,本是指责之意。
但在冉冬夜眼里,这一眼却是说不上来的风情万种,让他这颗热血青年的赤子之心啊,是噗通好一阵乱跳。
不过好在这家伙也是个把持得住的,扶着额头,嘀咕道:“冷静,冷静……”一面已回过身去,快步离去的样子,像是有点慌张。
三个女人都笑出声来。
云子规道:“宴会快要开始了,我不便在这里多待,咱们回头再细聊。”
扶摇和青宁都点头,云子规便转身往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与会人员差不多已经全部到齐了,殿门口也消停下来,不再有很多人进进出出。
帐幔后,一个小内侍拿起一个小铜锤,对着一个铜罄敲了三下。
铛铛铛,罄声悦耳,同时也很清脆响亮。
大殿之中便渐渐安静下来。
“皇上驾到!罗宿单于驾到!”
一个内侍拉长了嗓子唱喏。
殿门大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内。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大盛皇帝慕止戈,虽然还在病中,但脚步沉稳,略显苍白的脸上,精神却是十分地不错,他手里拉着拓跋国罗宿单于的手,两人并肩走进殿来。
众人都没有落座,站着迎接这两位国君。
这是秀女们第一次看见罗宿单于的真颜。
与大盛皇帝威严之中带着儒雅之气不同,罗宿单于穿着一身拓跋国特有的服装,白色袍子,棕色裤子,扎着巴掌宽的皮腰带,脚下穿着一双翘头靴子,他身高比慕止戈略微矮一点,但却十分结实壮硕,浓眉大眼,下巴刚刮过胡子,青色的胡茬显得他十分干净利落。
他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同时又透露出一种大家的包容和仁慈。
扶摇看得暗暗点头,他们说这位拓跋国主是好勇斗狠的拓跋民族中少有的仁义之君,从外表上来看,罗宿单于倒的确像是个和平分子。
看皇帝跟罗宿单于如此热情的模样,想必拓跋国这次的朝贺,也让大盛极为满意,双方想必达成了十分友好的协商与合作。
跟在皇帝慕止戈和罗宿单于身后的,还有皇室成员们,包括金皇后、丁贵妃、大皇子慕弘武、二皇子慕弘珏,以及几个年纪幼小的公主、皇子;另外还有靖王府的成员,靖王慕止洪、王妃夏侯月晖、大公子慕容、二公子慕扬。
这群人浩浩荡荡进入大殿。
皇帝慕止戈拉着罗宿单于一直走到大殿中间。
慕止戈的位子自然在正对大殿门口的主位上,照例,金皇后、丁贵妃、大皇子慕弘武、二皇子慕弘珏都被安排坐在他的左右两边。
罗宿单于的位子紧紧挨着主位,比之朝臣们又要更加地宽大豪华。
靖王府一行人的座位则在罗宿单于的对面,也是视线极佳的位子。
整个大殿的席位成半包围形状,中间留出的圆形空地,是预备给待会儿的歌舞表演的。
秀女们的座位,正好在靖王府众人的后方。
慕容坐下来的时候,略微侧身,扭过头,视线在扶摇和青宁的席位上一划而过,眼神准确地跟扶摇对上,并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便一下子安了扶摇的心。
今日的晚宴,可是决定苏家姐妹命运的关键时刻啊。
丁贵妃的青睐,大皇子的亲近,青宁此前的冒险,这种种迹象,都让扶摇对自身命运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此时见慕容点头,她才终于觉得有了点把握。
她全心全意地相信慕容,他一定能够让她们姐妹各偿所愿、各得其所。
慕容很快就回过头去。
扶摇正要收回视线,却见慕容旁边的慕扬,正扭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视线往旁边一转,丝毫不再理会。
身后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她侧头,见秦茜儿正往倾身向前,手上捏着她的衣角,用嘴奴着主位的方向,示意她往那边看去。
扶摇和青宁都顺着她的指引往主位看去。
只见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孩子,正在金皇后亲密的笑容中,款款在她身旁坐下,那明艳绝伦的脸庞,如同一轮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动人心魄。
司马芳菲
扶摇和青宁对视一眼,相对苦笑。
这个司马芳菲,果然是要成为二皇子妃了呀!
二皇子迎娶了司马芳菲,不消说,在北方草原虎踞龙盘的司马家族,必定会成为他强大的盟友和支持者,对于大皇子来说,这可就真的是最坏的局面了。
230、求婚
落座既定,帐幔后又传出一声清脆的磬响,晚宴正式开始。
皇帝慕止戈首先便举杯,对罗宿单于道:“这次你们拓跋来朝,朕十分高兴。”
罗宿单于立刻端起酒杯,恭敬地道:“罗宿没有照顾好定远公主,愧对皇上。”
慕止戈面上划过一丝黯然,单手微摆,道:“罢了,定远命薄。但她为我们两国友谊作出的大功劳,朕是铭记于心的。”
罗宿道:“正是。臣对定远公主既敬且爱,她的死让臣伤心惶恐,只愿公主虽去,但两国友谊长存。臣敬皇上。”
慕止戈大笑道:“说得好,为两国友谊长存,干杯”
在场众大臣、宗亲、商绅等都举杯,齐声唱喏道:“为两国友谊长存,干杯”
满场同饮,蔚为壮观。
一杯下去,慕止戈的脸便像染了层颜料似的,一下子红起来,他哈哈大笑道:“好烈的酒”
罗宿单于道:“这是臣从拓跋带来的刀马酒,在拓跋,只有最勇武的汉子,才承受得住这酒的烈性”
他这话自然是称赞慕止戈好酒量好勇武了。
这记马屁实实在在,慕止戈看起来也极为高兴。
坐在后方的扶摇,正咋舌,听到罗宿单于的话,也就知道这酒原本就极烈,难怪一小杯,舌头就麻了,一股灼热从嘴唇烧到咽喉里。
常言道,好酒一条线,孬酒一大片。这酒入喉如火,却并不割喉,也没有烧到肚子里,可见是上等美酒。
拓跋国千里遥遥,罗宿能带进岳京进贡的,数量自然不可能太多。因此在场众人也不过饮得一杯,大多数人都纷纷对这酒感到敬畏,唯有靖王府父子三人,倒像是喝白水一般,脸色十分的自然。
这一杯下去,便正式揭开了宴会的序幕。
服侍在侧的宫女内侍,已经统一给席上的众人换了酒壶,这次呈上来的则是大盛本地美酒,口感极佳的醇酿。
舞娘翩翩入场,跳着轻柔曼妙的歌舞满场飞绕。
其实,大盛的舞蹈不乏雄浑刚健的舞姿,但罗宿单于来自拓跋,最仰慕的便是大盛古老悠久的历史文化,自然这宴席上为了体现中原特色,舞蹈也是选择了最具中原代表性的舞种,多以体现女子柔美优雅为主。
皇帝慕止戈与罗宿单于相谈甚欢,屡屡举杯同饮。
期间金皇后似乎轻声劝阻了一次,但慕止戈兴头正高,却是不肯放下酒杯。
“皇上看上去健康极了,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人呢。”
有人在耳边细声细气地说话,扶摇扭过头,见是秦茜儿。
秦茜儿道:“扶摇姐姐你看,皇上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扶摇道:“我既不是太医,又哪里瞧得出来,不过就这么看着,皇上的精神总是极好的。”
秦茜儿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扶摇姐姐,今晚宴会上,据说会宣布中选的秀女,你猜会有哪些人中选呢?”
扶摇凝神向她脸上看去,秦茜儿微微抿着嘴,小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些期盼,又有些紧张。
思索了一下,扶摇道:“圣心难测,我却是不敢随意揣摩的。不过前些日子皇上一直病着,选秀的事情多是皇后与贵妃在管理,想来她们的意见是十分重要的。”
秦茜儿点点头,朝金皇后那边看了一眼,撅了撅嘴,道:“想来那人是一定中选的了,二皇子妃的位子铁板钉钉,大约是无可动摇了。”
她说的自然便是司马芳菲,语气里有点艳羡又有点嫉妒。
本来因着宴会开始前的那一句话,扶摇对她有些不满,但秦茜儿容貌娇俏,行为举止又处处透着小女孩的可爱天真,她倒也不能真的生气起来。
伸手轻轻拍了拍秦茜儿的脸颊,她微笑道:“你是眼红了?”
秦茜儿如此小心地跟她说话,本来也是希望能解除她对自己的那点不满,此时得到这样的回应,知道对方已经原谅她,自然十分高兴,便笑道:“我也不是眼红。她投得好胎,生在司马家,什么事情都压别人一头,别人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不过我娘常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天下的好事不可能叫人独占,如今看着她风光无两,说不得也有登高跌重的一天。”
这番话说出来,扶摇倒是微微惊异了:“瞧着你纯真无邪,原来也懂得这样的人生道理,往日却是我小看你了。”
秦茜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也是发个牢骚罢了。”
扶摇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秦茜儿也自抽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方才这一番对话,青宁却也听见了,此时扶摇回过身,她便轻声道:“她那几句话倒也不错,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扶摇感叹道:“是呀。如今这形势,称得上瞬息万变,谁知道最后局面如何呢。我瞧着皇上今日的精神却是有些旺盛过头了,怕不是要平地生变。”
青宁神色也严肃起来,小心地往皇帝慕止戈脸上看了一眼,道:“我瞧着也有些担心,大姐你看,皇上的双眼是不是有些太亮了,怕不是回光……”
扶摇竖起手指来,她便不敢再说下去。
姐妹两个心有灵犀,早已猜到对方想的正如自己想的一般。
她们这里前后的说话,都是轻声细气,旁人都听不真,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而场内的气氛,则已经到了最热烈的时候。
有礼部大臣,奉皇帝之命,拿了一卷黄绸,当众宣读,却是宣布本次拓跋国与大盛国协商达成的一系列合作事宜。
拓跋国仍旧奉大盛国为君,世代交好,每年进贡牛若干千头,羊毛若干万斤,上等好马若干千匹,以及其余特产珍宝等等;大盛国也承诺在辅助拓跋国人民学习耕地种植等民生方法。两国互为援助,若有战事,必统一战线,共同拒敌。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项合作,是大盛将开放西北门户,建立一条商道,与拓跋国互通有无,共同繁荣。
这一条,才是真正令两国都获得大裨益的友好合作。
礼部大臣宣读完毕,众人山呼万岁,满场同饮,欢声如雷,歌舞喧闹,热闹至极。
这样热烈的场面下,扶摇也感同身受,觉得两国交好实在是大喜事,正也欢笑着看场内的庆祝歌舞,便感觉有人轻轻地在身侧叫了她一声。
她微微侧头,见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双手捧着一块手巾,轻声道:“小姐要的手巾,奴婢取来了。”
扶摇微微一怔,她并不曾要什么手巾,更没有跟这个宫女说过话。
不过这宫女跟她说完后,眼神却并越过她看向别的地方。
扶摇心中一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慕容刚好向她看了一眼。
她立时便明白这宫女是慕容差遣来的,便露出一丝微笑道:“多谢。”同时已经把那手巾接在了手里。
那宫女默默地退走,迅速消失在暗影之中。
扶摇左右微微一扫,确定无人注意,才将手巾小心翼翼地打开,见里头有个纸条。她看完了以后,心头大定,知道自己的归宿是有着落了,于是将纸条放入手边一个小瓷碗里,这小碗是用来放骨头、作料等食物残渣的,她用筷子拨了拨,将纸条埋在了食物残渣下面。
此时,青宁微微靠过来,轻声道:“大姐,你看。”
扶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二皇子慕弘珏站起来离席,走到了大殿正中间。
正值歌罢舞歇,舞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