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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慕容,慕容却是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灌木丛。
“谁会在那里?”
扶摇轻声问,刚才这声呵斥,声音有点耳熟。
慕容眯起眼睛,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竖起一个指头示意她别出声,然后牵起她的手,低声道:“咱们去看场好戏。”
两人站起身,悄悄儿地摸到灌木丛后面,灌木丛的那边是一条蜿蜒的鹅软石小径,小径旁边种着垂柳,如今正是茂密的时候,万条垂下绿丝绦,绿荫荫的,犹如一片长长的青纱帐,将小径秘密地保护在帐子里面。
除了天上的星光,和水面倒映的灯光,便没有别的照明了。
因此,这小径显得幽静而隐秘。
这会儿,正有两个人站在小径上。
一个是英姿挺拔的冉冬夜,另一个居然是黄衫秀雅的云子规。
慕容和扶摇在灌木丛后面看得清楚,冉冬夜正抓着云子规的一只手腕,云子规似乎是有些气恼,皱着眉瞪着他。
“冉家好歹是京城名门,冉公子行事怎的如此鲁莽,毫无世家子弟的气度!”
云子规看来的确是受到冒犯了,语气很是不客气。
冉冬夜却嬉皮笑脸道:“全京城都知道,我冉冬夜是最胡天胡地的,世家、气度这种东西,从来不会放到我的身上来。~”
“你……”云子规气得失笑。
纠结了半天,她大概也是已经被他胡搅蛮缠过一阵了,也终于认清这人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儿,与其绕来绕去,不如直接说的有效。
想明白了这点,云子规就平静了一下心情,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真的喜欢我?”
冉冬夜用力点头:“那是自然,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云子规道:“你可知道我已是嫁过人的。”
“知道。”冉冬夜声音很是洪亮,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一点,“我不仅知道你已经嫁过一次,而且知道你前任相公已经去世,他们家也已经给了你和离书,你如今是自由之身,男婚女嫁不妨碍。”
云子规道:“你既然都知道,那就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你们冉家是世家名门,你年纪轻轻便已做到羽林军统领之职,是真正的少年贵胄,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有很多名门千金想来匹配,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平民出身,又是嫁过人的妇人。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么?你的家族会同意你娶我这样的女人?”
冉冬夜张大了眼睛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能做主,与我的家族不相干。”
云子规无奈道:“你不要意气用事。”
冉冬夜却正色起来,认真道:“我可真不是意气用事。你不妨打听打听,我冉冬夜在京城中也是有名声的了,说是胡天胡地,可人人也都知道,我想要的女人,我想做的事,根本不用问别人的意见,不用说我的家族和长辈,就连皇上,也管不住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诨号,混世魔王混世魔王想讨老婆,谁敢阻拦”
云子规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道:“好罢,就算你不怕家里的阻碍,咱们就只谈谈一个‘情’字,你凭什么就以为我想嫁给你呢?”
冉冬夜嘿嘿笑道:“你如今不想嫁我,不代表以后也不想嫁我,我冉冬夜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要前途有前途,你倒说说,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哪一点让你不满意?”
饶是云子规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他这样自夸的,忍不住笑骂一句:“不要脸”
她身上浓郁的风情是先天的与生俱来和后天的经历风雨共同酝酿出来的,自然而然便会散发,她这一笑,万种柔情顿时绽放,看得冉冬夜眼睛放光,猛然咽了一大口口水。
连慕容和扶摇那么远,都听见他喉咙里咕咚一下的声音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冉冬夜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是那烟雨楼的花魁娘子绣烟柳,那样的绝代美人,我也不曾看在眼里,偏生就是你这个女人,叫我成天成夜地想着。这就叫冤孽了,我冉冬夜万花丛中过,到底还是着了你的手”
“呸”云子规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粗俗,什么话也敢说,就不怕把我气跑了?”
冉冬夜嘿嘿一笑道:“你肯听我说这么多,还敢说对我没有一点意思么。你瞧瞧,我可是没抓着你啊”
他用眼光扫了扫云子规的手臂。
云子规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放开了她的手腕。
慕容和扶摇也疑惑起来,这冉冬夜是什么时候放开她的呢。
云子规顿时脸上就微微泛红,好在夜色浓郁,不至于被人看清脸色。
“好,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也听够了,该走了。”
云子规说着便真的转身要走。
冉冬夜赶忙跑上去拦住她,急道:“你这女人,怎么说走就走,我说的这许多甜言蜜语,你就半点感动也没有啊?”
云子规好整以暇道:“我为什么要感动?你冉公子口里的甜言蜜语,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难道还值得我相信么?”
冉冬夜大声道:“我何曾对许多女人说过了,你可是头一个”
他说完以后一皱眉,糟糕,把实话说出来了,她知道自己是头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岂非要小看了他。
哪知云子规却冷笑道:“这种谎言,你也敢扯好,我倒是问你,你刚才既然提到了那花魁绣烟柳,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是你的红颜知己,你为了她不顾家族的阻拦,公子佳人的真情真爱,可歌可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既然同她两情相悦,还敢再来招惹我?”
她眉眼立起,身上便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种威势。
到底她也是生意场上的巾帼英雄,并非寻常小儿女可比。
提起了绣烟柳,冉冬夜顿时跳脚。
“冤枉死我了这都是慕容那个臭小子,被他女人追问了,就把黑锅扣到我头上来”
这话一出,云子规如何反应尚不可知,灌木丛后的扶摇,倒是先瞪起了眼睛,看着慕容。
当日她因绣烟柳一事质问慕容,他的确是这么说的,难不成这还真是冉冬夜替他背了黑锅?
慕容却双手捧住她的脸扭过去,道:“专心看。”
果然,云子规根本不相信冉冬夜的话,道:“你跟慕容之间倒是兄弟情深,有女同嫖,他倒也罢了,扶摇的能耐我还信得过,怎么也不会吃亏。至于你,哼哼……”
她冷笑着,拨开他横张着的手臂。
冉冬夜见她又要走,狠劲就上来了,干脆一把将她抱住。
云子规大吃一惊。
“你做什么快放开”
冉冬夜发狠道:“你这女人,真是欠收拾。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还不听。惹急了老子,先把你就地正法了再说”
云子规顿时吓了一跳:“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试试看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便当真伸长了嘴,往她脸上亲去。
云子规忙把头扭到一边,可她被他抱在怀里,挣也挣不开,又能躲得多远。
扶摇看得着急,几乎要站起来,却被慕容死死拉住。
“别着急,小冉不会乱来的。”
他要扶摇别着急,那当事人云子规却是快急死了。
她活了二十年,可没碰见过这么霸道强硬的男人。
“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了”
冉冬夜道:“你喊呀,喊得大家都来看,都知道你是我冉冬夜的女人”
云子规真是又急又气,见他一味地凑上来,便也发了狠,干脆不躲了,正好被他亲个正着,趁他欢喜之际,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唇。
“嗯……”
冉冬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云子规这一咬,可真不是一般的用力,等到冉冬夜吃不住痛放开她,下唇都已经出血了。
“你这女人,属狗的啊”
他抹了一手的血,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云子规得意道:“现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看还敢不敢招惹我”
冉冬夜却又灿然一笑,带血的嘴唇衬着白森森的牙齿,特别地晃眼。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你可太对我冉公子的胃口啦”
他此前这么说,云子规还拒绝,如今闹了一出,却也改变态度了。她笑道:“行啊,你真看上了我,我也没法子,不过你那些甜言蜜语什么的,哄哄小姑娘倒罢了,对我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你若想得到我,拿出实际行动来”
“什么行动?”冉冬夜顿时兴奋了。
云子规道:“什么行动我也不告诉你。你自个儿想去,只要能打动我云子规,我也敢放给你一句话,就是你家里头阻拦,我也嫁你”
冉冬夜立刻不淡定了:“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生意场上,从来没有反悔二字”
“好我们击掌”
“击掌就击掌。”
两人伸出右手,啪一下击掌。
灌木丛后,慕容已经拉着扶摇退开了。
他们早已瞧出,不止冉冬夜看上了云子规,云子规对冉冬夜也不是没有动心的,否则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不会与他击掌为盟了。
扶摇也是暗叹,这可真是好女怕缠郎啊。云子规这么经历丰富的女人,也扛不住冉冬夜这样热血青年的追求啦。
240、惊变
两位皇子同日完婚,宫中着实热闹了一阵。
然而,不知是不是连番操劳,自那日之后,皇帝慕止戈的病情再次出现了反复。因两位皇子成婚而显得更加复杂的局势,随着皇帝病重,又愈发变得微妙起来。
苏青宁和秦茜儿出嫁之后,滞留在西山别院中的秀女也陆续搬了出去,最后只剩下花萼楼的苏扶摇一人。
按照事先的约定,青宁同大皇子成婚三日后,便会跟扶摇一道回桐城省亲。
这两日,扶摇便一直在为回乡准备,购买京城特产,收拾行装,向一些长辈道别,等等。
明天便是启程的日子,今日她要去靖王府道别。靖王府是苏家的亲家,靖王和夏侯王妃自然也就是她的长辈,算起来,除了公众场合,她至今还未曾正式拜见过靖王。靖王公务繁忙,据说一天之中,除了睡觉是在王府里,其他时间都在为政务奔走。
皇帝一病,整个大盛朝廷的重担似乎都压在了这位铁胆忠心的王爷身上。
辰时正,扶摇带着阿棋、阿韵来到了靖王府。
令人遗憾的是,靖王果然又不在府中,据说昨日靖王在宫中彻夜处理政务,今早尚未返回。
接见扶摇的依然是夏侯月晖。
夏侯月晖雍容依旧,高傲依旧。
双方相对喝了半盏茶,她终于开了口。
“你们苏家的女儿,个个都是不凡。”第一句话,便已是大不寻常。
扶摇不由打起精神静听下文。
夏侯月晖放下了茶盏,看着扶摇,似笑非笑道:“原以为你苏大小姐已然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想不到三小姐竟然才是最有福气的,不声不响,居然就做了大皇子妃。”
扶摇道:“青宁本就是极为出色的女子。”
夏侯月晖淡淡一笑,话锋一转:“有句话说得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她嫁入皇室,人人都道是好福气,究竟这福气能维系多久,却是不好说了。”
扶摇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两党相争,夏侯月晖和慕扬支持的都是二皇子,在他们看来,大皇子注定是要失败的,青宁的福气自然也就持续不了多久。
然而,她突然想到,两位皇子夺位之争愈演愈烈,靖王府中大公子和二公子各为其主,那么靖王府真正的主人靖王呢?他支持的是谁?
事实上,靖王才是能够影响大局的人。
至今为止,慕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靖王支持的是哪一方。扶摇不禁疑惑,两个儿子各为其主,必定有一方是最终要失败的,这种权利斗争何等残酷,失败就代表灭亡,靖王迟迟不表态,任由事态发展,难不成他想眼睁睁看着其中的一个儿子死掉?
扶摇很是不解。
夏侯月晖眼见她脸色几变,眼神闪烁,以为她是在思索自己说的那一句话,便说道:“你如今想也是没用的,女人,在这样的战局之中,从来起不到关键的作用。”
扶摇抬起头,笑道:“说的是,连王妃这样的女人,也一样主导不了大局。政治,素来是男人才能玩的东西。”
夏侯月晖挑眉,正想反唇相讥,外面却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王妃,大事不好……”
那人刚开了口,夏侯月晖便皱眉怒斥:“放肆!”
“未经通报,谁允许你进来”
她拧着眉头,全身威势尽开。
若是平时,那人早已跪地求饶,但今日却只是噗通跪下,大声道:“王妃,王爷遇刺了!”
夏侯月晖和扶摇都同时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那人满头大汗,眼神急惶,急促道:“王爷昨夜在宫中处理政务,今早二皇子亲自送王爷回府,就在朱雀大街上遇刺了!”
“混账”夏侯月晖勃然大怒,“京畿重地,什么刺客有这样大的狗胆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
“是二公子身边的长随,赶回来报讯。”
夏侯月晖立时又是一惊:“二公子也在场?”
那人尚未回答,外头已是一片大乱。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