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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触到他锐利的眼神,关于父亲严厉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雪华的气焰一下子便收敛了起来,只是她性格倔强,被责问了也不肯示弱,紧紧地抿着嘴唇。
荷香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扶住她,轻声道:“夫人,你如今是双身子,做什么可都得谨慎些啊。”
她的话给雪华找了个台阶下。
苏北岳也微微扬了一下下巴道:“扶你家小姐坐了。”
荷香忙不迭应了,半扶半拉地将雪华按到椅子上坐下。
这时扶摇也进来了,叫了一声爹,苏北岳嗯了一声,她便自行在旁边挑了个位子坐了。
青云居里自有伺候的下人,上了茶水之后,见这父女三人气氛沉闷,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外人,雪华便按捺不住,道:“爹,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北岳道:“你跟你母亲一直有通信往来,应该知道她怀孕的事。”
“是,我早就知道了,娘跟着你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怀上孩子,阖府上下都该珍而重之才对。”雪华理所当然地回答。
苏北岳道:“你就不曾反过来想想,你母亲自从流过一次产,多年来大夫都断定不能再生育,如今竟意外地怀孕,你就没有担心?”
雪华不解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必是那些大夫医术不够,调理不好娘的身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娘自己注意保养,如今身子好了,能怀上孩子,也不奇怪。”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扶摇,心有所感,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进了谗言,诋毁我娘了?”
扶摇冷笑一声:“这里又没外人,你说话用不着遮遮掩掩,不就是想说我诋毁你母亲了么。”
雪华也是冷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扶摇挑起眉,好笑道:“我有什么好招的,你母亲的死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全府都知道,与我可没什么相干。”
“呸!你跟我娘素来不对付,加上青宁那个小贱人,做了大皇子妃就目中无人,说不定就是你们俩祸害了我娘!”
不得不说,雪华这胡乱猜测,几乎就命中事实了。
苏北岳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啪一声大响。
“吵什么!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扶摇立刻闭了嘴。
雪华也不敢再跟她纠缠,转而对苏北岳道:“那么爹,你告诉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跟她们有没有干系?”
268、太庙祈福
面对苏雪华的质疑,苏北岳心中涌起一丝烦躁。
“你母亲多年不孕,这次怀胎,却是个畸形儿,因用药过量,胎儿巨大,小产之时造成难产大出血,不治身亡。”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林春乔的死因。
出于为雪华考虑,已经省略了林春乔意图用畸形胎陷害青宁的这一部分。
但雪华却并不相信。
“怎么可能娘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怎么会是畸形胎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小产”雪华大声喝问着。
扶摇道:“你若是不相信,有青宁随行的太医可作证,为你母亲安胎的医生杜大夫亦可为证,全府上下随便找个人来,都能告诉你事实。”
雪华怒视着她。
“我娘本来好好的,你跟青宁一回去她就出事,就算不是你们动的手脚,也必定是你们克死了她”
苏北岳大怒喝道:“雪华闭嘴”
雪华愤愤地瞪着他。
“你母亲的死全是咎由自取,你若信不过我所说,只管去查,只怕查出事实来,你这个做女儿的反而更加难堪”
“我……”
雪华咬牙切齿。
但苏北岳言之凿凿,扶摇又说出一大堆人证,她就是想辩驳也无从辩起,然而她心中已是认定,林春乔之死,必是扶摇或青宁作梗,这杀母之仇是必定记在她们头上了。
她恼恨地站起来,道:“好你们父女沆瀣一气,我说不过你们,不过你们等着,我总会查清楚我娘的死因,若是跟你们有半点干系,我可不会顾念什么姐妹之情”
扶摇冷笑:“可笑至极,你我之间,何曾有过姐妹之情。”
哼
雪华不再说什么,扭身便走,连对苏北岳也没有说一声告辞。
荷香等人簇拥她离去。
苏北岳黯然摇头:“她已是走火入魔了。”
扶摇道:“爹,各人命运各人自负责,她如今性情乖戾更胜从前,我们已经是管不了了。”
苏北岳不愿再提这些烦心事,他明天便要述职,自去准备了。皇帝虽病重,但朝中事务各司其职,朝中元老俱在,就算皇帝不上朝,各项政务也自有流程可依。
京中三日,比起上次选秀进京,却是清闲多了。
扶摇本人并没有任何的任务,苏北岳除了述职,还走访了许多京中的朋友,又有一些交好的官员宴请他叙旧。
大皇子余毒未清,身子还弱,便派了慕容做代表跟苏北岳做了一次商谈,同时这也是慕容和扶摇订婚之后,第一次以未来女婿的名义拜见苏北岳。
那一天,苏北岳很高兴,跟慕容说得很投机,多喝了几杯。
除了这些事情,扶摇或者进宫看望大皇子,见见青宁,或者去找云子规,或者带着阿棋、阿韵在京城逛街,日子很是悠闲。
唯一碰到的一件大事就是冉家向云家提亲,下聘礼。
那日她倒是去了云府,可惜既没有见到冉冬夜,也没有见到六个有趣的冉家小姐,冉家来提亲的是冉冬夜的三叔冉闵,一个看着板板正正说话却透着明显冉家风格的中年男人。
他跟云夫人详谈甚欢,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婚期给敲定了。
而就在冉家提亲的第二天,朝中传出了一个重大讯息。
因皇帝近日屡次病情反复,长时间地昏迷不醒,金皇后提议派遣皇室成员入太庙为皇帝祈福,获得了朝中众臣的赞同,最后决定由大皇子慕弘武和二皇子慕弘珏一起祈福。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扶摇正好在丹华宫,陪着青宁一起跟慕弘武说话。
“祈福?”
扶摇担忧道:“祈福虽然是好事,可若是跟二皇子一起……殿下可是刚刚中过毒的……”
她的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慕弘武刚刚遭过毒手,身子才刚刚恢复,若是跟二皇子慕弘珏一起被关在太庙中祈福,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要知道,太庙祈福是不可能带一大堆人进去的,到时候只有慕弘武和慕弘珏两个人同处一殿,慕弘珏心机深沉,更是心狠手辣,她实在担心,慕弘武会遭遇不测。
她的这种担忧,青宁也同样有。
倒是慕弘武本人,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慕容早已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会和我一起去太庙。”
青宁疑惑道:“慕容只是宗亲,并非皇室嫡裔,如何能进太庙正殿?”
慕弘武道:“不入正殿,在外面守护总是可以的。”
青宁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恳请殿下也带我同去,我是殿下正妃,亦可入太庙,便在侧殿为皇上祈福,一来也全了孝心,二来若是殿下有事,多一个我,总也是多一分力量。”
慕弘武失笑道:“你一个弱女子,真要有什么事,又能帮上什么忙。”
扶摇懊恼地击一下掌心,道:“可惜我的小白狼没有带来,否则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慕弘武道:“就是带了,也不能进入太庙。”
三人商量了一通,青宁坚持要陪同,慕弘武拗不过她,也只得答应。
扶摇也是看出来了,如果说的当初赐婚的时候,慕弘武对青宁还有隔阂与不满,成为夫妻以后,却已经互相看到了对方身上的好,如今已是有了相敬如宾的样子了。
最后去太庙祈福的人员名单定下来了,扶摇和青宁知道的时候,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因为他们这一方固然是小心谨慎,又是安排了慕容这个武力值一流的护卫了,又是安排青宁这个可以照顾慕弘武的女人了,但是二皇子一方显然也并非没有顾虑,同样的,慕扬和二皇子妃秦茜儿都随行。
扶摇老觉着这次的太庙祈福会出事儿,一直心神不宁,但是她跟皇家可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可能像青宁、慕容那样大摇大摆进去的。
最后她倒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打扮成青宁身边的宫女,跟着青宁一起进去。
去太庙的那天,声势非常浩大。
除开慕弘武、慕弘珏两位皇子,青宁、秦茜儿两位皇子妃之外,金皇后、丁贵妃与朝中一帮重臣,都一起陪同,浩浩荡荡开赴太庙。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慕弘武和慕弘珏两位皇子将入太庙正殿,闭关祈福七日,期间除进饮食外,不可踏出太庙一步。
而青宁和秦茜儿两位皇子妃,则在正殿东西两边的偏殿,抄写佛经,为皇帝祈平安,为大盛祈昌隆。
慕容和慕扬则在正殿外做临时的护殿将军。
金皇后、丁贵妃和朝臣们,将两位皇子送入太庙正殿之后,在正殿外跪坐了一个时辰,便依次退出散去。
慕弘武和慕弘珏已经在正殿中闭关,两人进去的时候,都是只有一袭长衫,没有带任何东西,当然更不会有扶摇等人担心的利器。
况且还有慕容和慕扬在正殿外护卫,至少两位皇子打是打不起来的。
青宁和秦茜儿都是皇子正妃,也可入太庙,只是除正宫皇后和太子妃外,女子不得入正殿,所以她们只能入偏殿。
秦茜儿去的是西面的偏殿,青宁去的是东边的偏殿,两人都只能带一个婢女,负责饮食。秦茜儿带的自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而青宁带的便是扶摇了。
偏殿布置十分简洁,一间静室,一张榻,一张书案,一个佛龛,一个蒲团,还有简单的文房四宝等物。
不过太庙总归是皇室用的,布置虽然简洁,却一点也不简陋,环境还是十分舒适的。
进了这里,跳脱飞扬的扶摇也感觉到了肃穆,说话时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姐妹俩并没有多说什么,环顾了室内环境之后,便取出金刚经,扶摇磨墨,青宁抄写,庄重地祈福起来。
太庙之中亦有膳房,七日祈福期间,自有专人负责膳食,皇子和皇子妃祈福所用的正殿、偏殿是必须保持清洁,不许有食物进入的,所以到了饭点的时候,便会有人来请皇子、皇子妃用膳。
餐厅在正殿后面,慕弘武、青宁、慕容,慕弘珏、秦茜儿、慕扬,都在一张桌子用餐,分成两边,泾渭分明地坐。扶摇扮的是婢女,自然是不能上桌的,只能主子们用完了,才能匆匆地吃两口。
第一天过去。
第二天过去。
第三天过去。
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扶摇几乎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就在祈福第四天的晚上,大约亥时,夜色已经十分深沉了,慕容和慕扬在正殿外站了一天,正准备像前面几天那样,在亥时正的时候退下休息,就听到殿内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到地上了。
紧跟着,正殿门一开,大皇子慕弘武站在门口,脸色肃穆,沉声道:“二皇子中毒了。”
慕扬立刻眼神就变了,在慕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一把推开殿门,冲了进去。
而没有急着进去的慕容,则跟慕弘武对视了一眼,慕弘武脸色沉重,眉头微蹙,显然是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中毒,又是中毒
慕容心中一声冷笑,好一个中毒。他们千防万防,只想到防着对方祸害大皇子,却没想到这次对方用的,竟然是苦肉计……
269、苦肉计
“二殿下”
慕扬的声音从正殿里头传出,透着震惊和着急。
通过敞开的殿门,能看见慕弘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慕扬抱着他的上半身,正在叫他的名字。
慕容越过慕扬的肩膀看得清楚,慕弘珏除了昏迷之外,外表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状。
他心中一动,拉住慕弘武的胳膊,扯到门外廊下,低声道:“二殿下怎会突然晕倒?”
慕弘武道:“我也不知,当时我们正在跪坐诵经,毫无征兆地,他突然昏倒了。”
这句话在慕容脑子里飞快地一过,他问道:“既是毫无征兆,你怎么知道他是中毒引起的昏迷?”
慕弘武道:“当时他昏倒之前,先是捂着心口,吐了一小口黑血,我推测着,大约便是中毒了。”
慕容走回到正殿门口,仔细又看了一遍,果然慕弘珏脚边有一小滩湿的痕迹。
他心念电转,立刻察觉到这事情充满危机。
两位皇子同处一室,二皇子突然中毒,身为唯一在场人的大皇子,必定会背上一个投毒的嫌疑,这分明就是苦肉计。
他刚想到这里,慕扬就已经从殿内奔出来,道:“二殿下中毒,请大殿下照顾,臣立刻去请御医”
不等慕弘武回答,他已经拔腿冲了出去。
“这……”
慕弘武猝不及防,根本就来不及喊住他。
而这时,慕容也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道:“殿下,得罪了”
慕弘武刚想回头问是什么意思,后颈上便是一痛,紧跟着就失去意识,倒了写下来,被慕容接在怀里。
这时,西边偏殿的方向匆匆奔来两个人,是二皇子妃秦茜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