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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说过二话!啊,你凭什么对我儿子下毒手啊,你这是存心要我们老宋家绝后呀!”
扶摇怒道:“明明是你儿子拦着我动手动脚,咬他的是宋二傻的大黑狗,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他妈跟我颠倒黑白!怎么着,贼喊捉贼呀!”付翠花一眼看见她怀里的小白狗,立刻用肥胖的手指一指道,“你看你看,就是这条野狗咬的,还敢不承认!你敢说着不是你的狗!你敢说我儿子不是在你面前被咬的!”
她混淆是非,恶人告状,苏扶摇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要理论,宋梨花忙一把拉住了她。
这时候她们院子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篱笆墙外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乡亲,都隔着低矮的墙头,对他们指指点点。
付翠花本来就是个滚刀肉,唯恐天下不乱,围观的人越多,她越是来劲。
此时她把棒槌往地上一扔,哭天抹泪道:“乡亲们哪,你们给评评理!她们家还欠着我们两贯铜钱呢!两贯啊!可她们母女不感恩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把我们家大头咬的半死不活,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大夫说,要是撑不过今晚,人就活不成了!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呀!哎哟我的天老爷呀!这可叫我怎么活呀!”
扶摇被宋梨花拉住,上不得前,眼看左邻右舍目露怀疑窃窃私语,急得眼睛都红了。
“付翠花!你说话得摸着良心,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
“我呸!你个小贱人!没爹教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良心!我儿子要是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我,我这跟你拼了!”
付翠花挽着袖子,呼地一头就冲了上去。
宋梨花忙往苏扶摇身前一挡,付翠花肥胖的身躯就撞在她怀里,势头太猛,一下子就把她掀翻在地。
“娘!”
扶摇把小白狗往地上一放,扑过去就要拉付翠花的膀子,还没碰上她呢,付翠花就大声嚎了起来。
“杀人啦!打人啦!恩将仇报啊!狼心狗肺啊!”
付翠花撒泼打滚,骑在宋梨花身上,两只又肥又壮的胳膊呼呼挥舞,把苏扶摇和宋梨花都打得东倒西歪,尤其宋梨花,被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苏扶摇眼看着宋梨花被压得满脸通红,知道是呼吸不畅的缘故,付翠花肥的跟猪似的,怎么拖也拖不动。她满头大汗,一着急就在心里对地上的小白狗大叫了一声。
【咬她!】
小白狗呼一下就跳了起来,一口咬在付翠花胳膊上。
其实这一口根本就没咬到肉,小狗实在是太小了,只是叼住了她的衣服而已。但是付翠花却嚎丧一般地大叫起来:“你们看你们看,就是这条狗啊,咬了我儿子又来咬我,丧尽天良啊!”
她又回头对宋强大喊道:“当家的,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哇!”
一直站在院门口没动弹的宋强终于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苏扶摇的胳膊。
他人高力大,苏扶摇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比得上他的力量,给他一扯,差点没趴下。
“啪”一声脆响,一个耳光就重重落在扶摇脸上,差点没把她打懵了。
“扶摇!”
宋梨花目眦尽裂,这一巴掌就好像打在她的心上。
宋强冷冷地看着苏扶摇道:“小贱人,没爹教你,我就代替你爹教训你!”
付翠花胳膊一甩,那小白狗就叽里咕噜滚了出去,她则哼哼唧唧地从宋梨花身上爬起来。
宋梨花顾不得衣裳凌乱,一骨碌爬起来就抱住了扶摇,见她脸颊上已经高高肿起;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她怒视着宋强和付翠花控诉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付翠花呸了一口道:“打人算什么!我儿子都只剩半条命了!我告诉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要你们孤母寡女吃不了兜着走!”
宋梨花气的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着苏扶摇的脸,心痛的都绞成了一团。
扶摇捂着脸,却反而一点都不激动了。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挨过打,这一巴掌,打的不仅是她的脸,更是她的尊严。
这口气,她怎么都忍不下。
然而她的性子,越是生气,脸上反而越是冷静,只有一双眼睛,怒火熊熊,几乎要喷出刀子来。
“看!看什么看!你还想吃了我啊!”付翠花狠狠地瞪了回去。
苏扶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咬出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付翠花趾高气扬道:“告诉你,我儿子如今就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别说治伤要一大笔开销,就是治好了,说不定也会留下后患。好歹乡里乡亲,不要说我们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给你们两条路,一是马上还钱,两贯铜钱一文都不能少;二是你苏扶摇立刻过门服侍我儿子吃喝拉撒,直到他伤好了为止。”
苏扶摇冷冷道:“伤好之后呢?”
付翠花挑着眉嘲笑道:“伤好之后?伤好之后你自然就是我儿子的婆娘了,一辈子都得给他暖床,生孩子做家务伺候公婆,一样儿也不许少!”
苏扶摇冷笑道:“我要是哪一条都不选呢!”
“不选!”付翠花双眉倒竖,目光充满戾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开祠堂浸猪笼,你要是还能活着,我付翠花名字倒过来写!”
宋梨花大惊失色道:“翠花嫂子,有话好说!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娘!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宋大头是被宋二傻的狗咬的,那两贯铜钱,我们也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年还清,现在才过了两年,她就是追债还不到期限呢。”
“扶摇!”宋梨花急的跺脚。
她当然知道道理在自己这边,可是宋强是村长啊,付翠花又是出名的滚刀肉,惹上他们,不死也脱层皮,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扶摇被拖去开祠堂。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有没有犯错,一开祠堂,名声就全毁了,背上贱名,一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永远也嫁不到好人家。
付翠花一向欺软怕硬,一见宋梨花露出惧意,更加抖了起来。
“怎么样,赶紧想想吧,要么还钱要么交人,再敢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苏扶摇憋屈到了极点,难道家里没有男人,她们母女就真的要任人欺辱吗。
3、不识抬举
“那宋大头真被狗咬了?”
“咬了也活该,就那种泼皮无赖,死了都不可惜。”
“别乱说,他老子是村长,付翠花又是滚刀肉,让他们听见了,小心给你吃排头。”
“可不是,这梨花母女也是走路撞了夜鬼,怎么就捅出这么个篓子来。”
“到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付翠花虽然仗势欺人,可梨花母女也说不出理来。”
“若真是扶摇放狗咬人,付翠花他们就是告官也理直气壮了。”
“可我瞧着不对啊,你们看那条小白狗,那么点点大,宋大头那么大个人,还能被这么点子小狗咬了?”
“啧啧,总之今儿这事情,梨花母女还是要吃亏了。唉,家里没个男人,说话也不硬气啊。”
宋梨花屈服,苏扶摇愤懑。
听着院子外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宋强和付翠花洋洋得意。
“我说梨花妹子,我看你这点破家当,两贯铜钱是想都不要想了,干脆把你女儿嫁给我们大头做媳妇,咱们两家成了亲家,你还不是占尽便宜?我们家就大头一个儿子,今后万贯家财还不都是他跟你女儿的!”
付翠花凉飕飕地说着。
其实就她看来,宋家村几百口人,若是论相貌,还真没一个比得上苏扶摇,那小脸身段,也不知怎么长的,怎么看怎么好看,也是儿子大头有眼光。再说到宋梨花,苏北岳去参军十几年都没回来,估计早死在外头了,孤儿寡母还不是任由他们家摆布。
付翠花心里头的算盘也是打得叮咚响。
她见宋梨花和苏扶摇只是咬紧了嘴巴不说话,就冲丈夫宋强打了个眼色。
宋强立刻冷哼道:“宋梨花,我们夫妇对你们可是仁至义尽,若是你们还不识抬举,那咱们就只有见官啦!”
他上前一步,一把就抓住了苏扶摇的胳膊。
“是谁这么大胆,要拉我嫂子和大侄女去见官!”
突兀的一句话,让两家人都吃了一惊,眼睛顿时都往院门口看去。
一个中年男人,青色短打扮,腰里围着一条皂色腰带,脚下是一双皂色快靴,脸上的神情刚毅且勇武,手里还牵着一匹棕色的马。
这年头,普通人家里都是养不起马的。
宋强的瞳孔当即就一阵收缩。
付翠花却浑然无所觉,嚷嚷道:“你是哪根葱!警告你啊,少管闲事!”
青衣男人冷笑道:“宋强,付翠花,怎么,十几年没见,连老朋友都不记得啦?”
付翠花皱起了眉头,这男人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眼熟,但怎么就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宋强却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宋老三?”
青衣男人哈哈大笑道:“还是宋强兄弟记性好啊。”
啥?宋老三!
付翠花吓了一大跳,宋强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宋老三在宋家村的名头,可不比宋强小。十几年前,宋强还没当村长的时候,跟宋老三经常干架。宋老三跟宋梨花的男人苏北岳是过命的交情,宋强却跟村里一帮子泼皮货亲近,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动不动就火拼。然而苏北岳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而宋老三跟着他学拳脚,也是名师出高徒,宋强他们虽然人多,但每每反而吃亏。若不是宋老三后来跟着苏北岳去参军了,宋强未必就能当上村长。
十五年了,那一批去从军的人一直都没有消息,村里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些人都把命扔在了战场上,若非如此,宋强和付翠花也不会欺负宋梨花家里没男人,逼上门来敲诈。
可是,怎么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宋老三就回来了呢?
宋强当了十几年的村长,毕竟比付翠花应变快,他回过神来,立刻就问道:“宋老三,你不是去当兵了么,怎么回来了?好像,仗还没打完吧?”
他话里的意思,稍微聪明点的人都能听明白。
仗还没打完,宋老三难道当了逃兵?
宋老三气极反笑。
“宋强,十几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的不长进啊。今年春天,仗就已经打完了,扶风倭寇已经被我们大盛军队全部赶回岛国老家。老子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今儿这是荣归故里了,你懂不懂?”
宋强看了看他身上,就是普通的衣衫,虽然有一匹马,却也不见得是匹好马,对他荣归故里的说法就有点怀疑。
“哦?荣归故里啊,这可是好事儿,我那三嫂子可是天天盼你归来,都快成望夫石了,怎么着,你立了多少军功,该不会做了大将军了吧?不过,你这将军,怎么好像是个光杆子啊!”
他冷嘲热讽,付翠花也反应了过来,这宋老三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出人头地的,搞不好,打了十五年的仗,依旧是个大头兵。这么想着,她心里顿时也放松下来。
宋老三冷笑道:“老子立没立军功,用得着向你们交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苏大哥不在,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嫂子和侄女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宋强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苏扶摇的胳膊。
“宋老三,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她们母女,欠我两贯钱还不出来;现在苏扶摇又放狗咬伤了我儿子,我只不过是讨回我们家应得的东西。哎,不信你问问左邻右舍,我们可一直都是讲道理的啊!”
他指着院子外面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宋老三跟着看过去,那些人纷纷都避开了他的视线,有胆子小不想惹事儿的,甚至还躲回自己家里。
下个月就要重新丈量分田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村长宋强。
人情冷暖,宋梨花和苏扶摇又生气又憋屈,可是却没有办法去指责他们。
宋强和付翠花得意地看着宋老三。
宋老三嗤笑一声道:“原来只是欠你钱而已,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他牵着马进了院子,找了棵梨树把马拴好,然后朝着宋梨花他们走去。
走到面前时,他随手一拨,把宋强抓着扶摇的手给拨开。
就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宋强却觉得自己胳膊好像被铁条敲了一下似的,整个小臂都麻了。
他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
“大嫂,好久不见了。哟,这就是侄女扶摇吧,都长这么大了。”
宋梨花激动道:“你,你真的是老三兄弟?”
宋老三哈哈笑道:“怎么,大嫂还不相信啊。当年我跟宋强干架,脑袋上被敲了一棍,裂了老大一条口子,还是大嫂你给包扎的呢,要不要我拨开头发给大嫂看看?”
“不用,不用。”宋梨花慌忙摆手道,“我只是没想到啊,十五年了,居然今天能看到你。”
宋老三笑道:“我们打了大胜仗,自然要荣归故里了。我这次回来,身上还带着大哥的家信呢。”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