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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歌绿舞顿时噎住。
那自称县令公子的贾公子,当然不是县令贾思道的嫡子。贾思道只有贾傅君一个嫡女,这个儿子,不过他酒后宠幸了一个丫鬟的产物。贾思道惧内,那丫鬟又极为上不得台面,所以根本没有给她名分,但这儿子总归是贾家的血脉,贾思道虽然认了是自己儿子,碍于正妻的威风,也不敢过于重视。
这贾公子,在家中虽然日子不怎么好过,在外面却以县令公子自居,以红歌绿舞之流,也知道他的身世,但想着到底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贾家唯一的男丁,县令公子这身份是实打实的,所以也都捧着他。
却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不仅不畏惧贾公子的身份,更是对贾家的人员构成如此清楚。
“你,你们到底是谁?”
慕容哂笑一声。
“我们的身份,你们还不配知道。”。。。
77、李常青不姓李(1/1)
收拾完一群纨绔子弟的扶摇和慕容,面对红歌和绿舞的质问,却并不打算自己回答。
“李公子是知道我身份的,回头自然会告诉你们。”
扶摇第一次因为身份而产生了优越感。
即使娼伶之中,也会有风骨之人,但如红歌绿舞之流,显然只是仗着一身皮肉,迎来送往攀高踩低,不值相与。
慕容找到了畏缩在船尾的船夫,吩咐他们开船。
他将船上一干人都挂了鱼干,连这船的主人红歌绿舞都奈何不了他,何况两个船夫。船夫自然只有听命,将画舫徐徐往岸边靠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从云层中露出来,开始散发炎热。
扶摇、慕容有船舱遮阳,清风扑面,水面波光粼粼,自然十分惬意。
却是苦了挂在船舷的一干人等,不仅要忍受阳光的炙烤,更要承受来自岸边游人的目光。
他们这一排七个,白生生赤条条,挂得如此整齐别致,自然是一大奇观。
岸上此时不管是讨生活,还是游玩的,行人都越来越多,望见他们这一排人肉鱼干,自然是又疑惑又稀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甚至还有人认得这艘船的,知道是做那种营生,船舷上挂的自然少不得是城中的纨绔子弟。
于是当船靠岸的时候,岸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热闹。
慕容带着扶摇从船上下来,从人群中走出。
“真是热闹。”
扶摇回头看去,所有人都围在船头看那一排白花花的人肉鱼干,而船头上的红歌绿舞则愁眉苦脸地指挥着船夫们,去解救这些公子哥儿。
想想此前这帮纨绔的嘴脸,再看看如今的下场,扶摇只觉又是好笑又是痛快。
慕容往四周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座茶楼,便领着扶摇往茶楼走去。
上了二楼,选了大堂坐下,茶博士来问吃什么茶。
慕容点了铁观音,又点了几味茶点。
他们所坐的位子在二楼临窗处,窗外正是越江池,两人凭窗眺望,依旧能见到红歌绿舞那艘画舫。
此时挂在船舷的一排公子哥儿,已经被解救了一半,站在甲板上各种愤愤不平,暴跳如雷,而尚未得救的一半则挂在船舷外不停地催促船夫加快动作。
扶摇看的好笑,但转而又微微蹙眉道:“这些人虽然并非真正的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小有家世,被这样羞辱,不知会不会兴起报复之心。”
慕容悠闲地喝了口茶。
“他们不敢。”
扶摇疑惑地望着他。
慕容用手点了点窗外。
扶摇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船头上的一堆公子哥儿,突然都没了动作,都是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仿佛受了什么惊吓。
“他们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了。”
扶摇恍然道:“一定是李常青说了。”
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个身份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得罪的。
这帮纨绔们,虽然往日也自命不凡,在普通老百姓和红歌绿舞这样的娼ji面前,固然是高人一等,但跟将军府这样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一比,顿时就相形见绌了。
从李常青那里获知扶摇身份的众人,都选择了沉默。
他们这时候想的根本就不是报复,而是自己得罪了苏大小姐,会不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更大的麻烦。
扶摇也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心理,对慕容释然笑道:“看来不会有麻烦了。”
然而话音才落,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什么狗屁神医还不是唯利是图”
这声音却并不是从外面传来,也不是大堂里的人,而是从旁边的雅间里传出来的。
扶摇侧头疑惑道:“这声音好生耳熟。”
慕容握着茶杯,道:“又是熟人?”
扶摇想了想,招手叫了茶博士过来。
“那面雅间里的是何人?”
茶博士犹豫了一下。
慕容捏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茶博士立刻喜笑颜开,将那银子拢到袖筒里,笑道:“是云家的云大公子。”
扶摇恍然,方才那声音乃是个女声,但既然说里面坐的是云子岚,这女人是谁却不难推断了。
她挥手让茶博士退下。
“这才叫无巧不成书,咱们才打了李家的公子,这边就碰到了李家的小姐。”
慕容挑眉:“真巧。”
扶摇笑道:“既然碰上了,总也要去打个招呼。”
两人起身走到那雅间门口,正待叩门,却听里面那女人又在拍桌子。
“什么破方子,值得这么多钱”
扶摇失笑道:“果然是李真真无疑。”
她干脆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是什么人得罪了真真小姐呀?”
雅间内的果然就是云子岚和李真真,两人正相对饮茶,李真真拍着桌子不知在咆哮什么,一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
“扶摇姐慕容公子”
李真真这般直肠子的人,情绪转换极快,上一刻还在发火,下一刻见到扶摇和慕容,立时就转怒为喜。
“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欣喜地过来,一把挽住了扶摇的胳膊。
云子岚站起来冲慕容点头道:“慕容公子。”
若是按身份,这屋里三个人都比慕容低一等,但他们年轻人并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况且大家也都是认识了的,最初便已经形成了平辈论交的观念,所以慕容并不觉得云子岚的动作有什么失礼。
四人重新分布位置落座。
“在门外就听见你生气,遇到了什么事儿?”扶摇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问李真真。
李真真叹气道:“别提了,今儿好晦气,我头一遭做生意,就叫人给诳了去。”
扶摇便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真真今天代表药业李家去见一家医馆的东家,目的是要买对方手里的一个古方。
这医馆名和安堂,东家本人就是坐堂大夫,擅长妇科和小方脉,他手中有一个传世古方,专门针对妇人难孕之症的,凡是用过他这个方子的病人,不到三个月就会怀孕,这家医馆专治不孕不育症的名声,便因此有口皆碑。
而李家作为药业世家,对传世古方都极为重视,除了自家家传的古方保留完善,也经常会收购外面的古方或奇方,巩固自家的药业实力。
得知和安堂有这样一个专治不孕的古方之后,李家便起了收购之心。而这次,代表李家去商谈的,是第一次做生意的李真真。
李真真虽然出身药业世家,却并不特别爱好医道,所以李父并没有让她走医途,而是转而让她学习打理家中的药业生意,这次就是她第一次单独与人谈生意。
直来直往胆大包天的李真真,在正经事情上,倒也十分地细心。她自知经验不足,恐出纰漏,便特意请了云子岚来为她压阵。
她原以为像和安堂东家这样有名声的大夫,这次生意的难点应该在于如何说服他出售古方上,为此她还做足了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和安堂东家对于出售古方一事答应得十分痛快,痛快到让李真真喜出望外。
但是在价钱方面,却着着实实让李真真震惊了一把。
原本李家对这个古方的心理价位是五千两银子,而李真真第一口出价是三千两。
她满打满算双方互相讨价还价,以五千两左右的价格成交即可。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第一次还价就是一万两。
李真真当场惊骇,几番讨价还价之下,对方居然丝毫不松口,甚至说李家若是出不起这价格,他就卖给别家的话。
生意场上虽然难免遇到难缠之人,但李真真头一次谈生意就遇到这样贪婪的人,也实在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尤其那和安堂东家唯利是图的嘴脸,让她很是瞧不起,差点控制不住脾气,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幸亏云子岚及时将她拉出了医馆,并跟对方留下一个谈判的余地,这才没有将事情搅黄。
然后就是云子岚带着李真真来到这茶楼,安慰她生意场上这种事情很常见,并为她分析,下一次该如何谈判。
而李真真余怒未消,发泄之下,就把扶摇和慕容给招来了。
生意上的事,有云子岚在,扶摇没什么发言权,安慰了李真真两句。
“今儿有件事倒是得跟你说,你可别跟我翻脸。”
扶摇先是给李真真打了个底。
李真真疑惑道:“什么事儿?”
扶摇点了点窗外道:“看到那艘画舫没有?”
李真真往窗外看去,云子岚也跟着瞥了一眼。
那艘画舫还在越江池上,不过船头上已经没人了,大约那些公子哥儿胡闹了一夜,又被收拾了一顿,没有了玩闹的兴致,都回家去了,红歌绿舞正在吩咐船夫开船离岸,围观的人群也早就已经散去。
李真真显然并没有看到此前热闹的一幕,见了那画舫,并无甚奇特之处,疑惑道:“那画舫如何?”
扶摇便将一群公子哥儿在画舫上宿醉,早上出言不逊,调戏于她,结果被慕容狠狠收拾一顿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李常青在这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她本意是想提前跟李真真说明,以免她回去之后从李常青嘴里得知这件事情,跟她生了嫌隙。
没想到李真真听完之后,却只是冷笑。
“教训得好这种人,早就该狠狠教训了”
扶摇诧异不已,就连一直神色淡定的慕容,眼中也露出一丝疑惑。
李真真此时却已经闷闷不乐地扭过头去。
云子岚只好代她说道:“看来你们还不曾听到传闻,李常青,并不姓李。他不是药业李家的人。”
“什么?”
78、又出事了
李常青不姓李?那姓什么?
云子岚看了一眼李真真。
真真捏着个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左右也是要传出去的事儿,索性今日跟你们说明白了,也省得你们听那些个道听途说。”
药业李家,家大业大名气大,在桐城是老一辈儿的名门望族,源远流长。
但是奇怪的事,李家身为杏林世家,救人无数,偏生自己却子嗣艰难,到了李真真父亲这一代的时候,更是成了四代单传。
李父娶妻倒是不晚,十七岁就娶了李真真的娘顾氏。只是夫妻二人十年,还没有一子半女,李父本身就是大夫,将自己和妻子检查了个遍,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夫妻俩心灰意冷,便决定领养一个,最终是买了个弃婴,就是李常青。
哪里料到的是,李常青到了李家不到半年,顾氏就怀上了,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女儿,就是李真真。
虽然李常青并非亲生,但李父李母一直对他视如己出,李真真也一直以为他是亲兄长,虽则兄妹两个常有拌嘴,感情却十分要好。
但是李常青成年之后却不思进取,成了纨绔子弟,偏生在医学上也全无天赋,整日里斗鸡走狗,流连烟花之地。
李父见自己一双儿女都不能继承衣钵,害怕李家的医学断送在他手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担忧也与日俱增,最终前不久在一次酒醉后的牢骚中,无意说出了李常青身世的秘密,又大骂他是不孝之子。
李常青大受刺激,与父母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到现在还不曾回过府。
事后李父酒醒,大感懊悔,派人四处寻找,却怎么也寻不到他,没想到,他竟是一直躲在越江池这艘画舫之上醉生梦死。
“不过是买来的,那又怎么的呢这些年来,我们家何曾亏待过他,爹娘何曾冷落过他,李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一口一个大公子就是爹酒醉失言,说了他几句,居然就负气出走但凡有些担当,就不该如此缩头乌龟,活该被人教训”
李真真越说越气,猛地灌了一口茶,偏生这又不是酒,一点儿不能解气。
扶摇道:“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态,与从前大不一样。”
往日的李常青,虽然也是声色犬马,但做事总还算有分寸,哪像今日,不仅醉的不省人事,还丑态百出,颓废得不成样子。
“如今这事情已经传开了,人人都知道他不是李家亲生的,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胆子回来”
李真真虽然忿忿不平,但大家都看得出,她其实对于这个哥哥还是有期待的。十几年的兄妹感情,远比想象中更加深厚。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