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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没有多余的缀饰,只有在刀柄处镶嵌了一颗暗红如血的宝石,刀身轻得像是一片薄纸。完全异于以往刀给人的厚重感觉。
墨黔的刀法首要快,所以刀不可太重,而要把刀使得出神入化,则要靠习刀者的功力了。
这把刀,就是当初西门冽在他房里看到的那一把,也是他师傅留给他的唯一信物。墨黔把刀交给了西门冽,仿佛默认了他是他唯一的传人般。
「这把刀,名叫默蝉,你记住了?」
「记住了。」西门冽接过薄刀,眼社中的冷清掩盖不了喜悦的气息,即使刀法未成,但是,墨黔已经认了他的能力,也代表着,从今往后,他已经是一把刀。
第七章
时光茬冉,转眼已成云烟。
往昔的少年,成为卓尔狂猖青年。
青年坐在男人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取悦着身下的男人,经过岁月的粹练,青年对情欲不再青涩,姣好的脸孔散发出激|情愉悦的迷惘。
「啊……啊……嗯……」青年对他的男人也不再吝于付出催|情的喘息,可是,也仅只于喘息了。
「冽儿,啊……」墨黔扶着西门冽那不像男人的细腰,享受他的主动服务。
「嗯?」西门冽眯起细长美丽的眸子,弯下身倾听男人的心跳,然后,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
「啊!」男人受疼,腰忍不住拱起,西门冽顺势缩紧包裹男人欲望的地方,一声生喘加上体内温热的流动感,他知道自己已经让男人发泄完了。青年从男人的身上起来。
不顾大腿内侧流下的浊液,抖了抖被弄皱的外衣,披上。
「你总是这样,完事后从不留温存 。」墨黔低笑出声,略微低垂的脸庞让人看不出眸里的色彩,猜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正在着衣的表年停下动作,眼神略微闪了闪,笑道:「没必要,自有其他的情人取我而代之。多的是男宠前仆后继,想爬上爵爷的床。」
墨黔翻身坐起,披上外衣,迎面对上只矮自己半个头的青年,心里猜着要多久他就会超载自己。
「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又要出任务了?」
西门冽抬手揽下墨黔的头,轻轻印上一吻,这是他十年来学会的最有效的取悦技巧,通常这样做过后,墨黔都会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一样。
自几年前他杀了背叛墨黔的张石,两人的关系已以比一般的主仆更加密切。
墨黔简直是纵容他的放肆无理了。
「那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西门冽是这样回答的。
「我是主子,连我的话你也 不听了吗?」墨黔剑眉轻拢,觉得西门冽太过狂妄。 「听,就是因为听,所以我才要去杀人。」西门冽阖眼,唇角逸出轻轻的笑,十四岁那年,他用忠诚来换取武功,手上的血腥沾得愈多,他的武功就更上一层楼。
也因为他能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与墨黔联手杀了墨黔的贴身护卫,从那一天后,他成了墨黔最信任的人。
「……」墨黔沉默了,眼前的西门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如骨肉,可是有时,他却又觉得西门冽的眼中,根本不曾停留些什么,连他也不曾。
「更何况我要杀的人,是你的眼中钉啊。」少年红艳艳的唇张得更大,笑得开心。
*****
夜深,雾浓。
而月色,红得像血。
西门冽轻巧的跃上一人半高的围墙,不发出任何声响,在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中,住宅区着左右天下军权的兵部尚书,也是他今夜的目标。
西门冽在内院栏下一名侍女,问明兵部尚书的去向,即杀了年轻侍女。
这座府邸有太多的巡逻守卫,西门冽明白 唯有鱼目击者混珠才有杀掉目标的机会。 西门冽学着年轻侍女,莲步轻移慢慢走近书房。
两扇紧紧闭着的门扉内,传来对谈的声音。
「大人……此事请大人务必帮忙。」
「这……不是本官不愿帮忙,而是此事已经发生这么久了,你们也早已透过各种管道,依然没有那人的消息,说不定他早就死了,一个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要本官如何寻找啊。」
「我们四处都找过了,就是因为没有他的死讯,所以才要继续找下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京城了,草民恳请大人帮忙。」
接着传来类似磕头的声音,西门冽立在门外,想着是否要直接进去。
现在进去势必得在最短时间内除掉二人;若是再等待时机恐怕巡逻的士兵很快就会发现被他杀掉的侍女,到时他就能以脱身了。
两相权衡之下,西门冽觉得在最短时间内杀掉两人比较容易。
笑了一下,西门冽推门而入,在他抬头看向那瞬间呆愣的两人时,他也呆住了。
他知道房内有谁,其中一个人是他今晚的目标,可是问题出在另外一人。
房内另一名访客,是一位公子,一位如花似玉的公子。
糟的就是,那一名公子,是他的旧识。
西门冽又笑了一下,带些凄凉的中味道。
他的感情冲击着理性,只是,怀里的薄刀早已等不及,在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已以明白杀人时绝不可手软,否则死的是自己。
看到另一名公子 惊慌的眼神时,他知道他已认出自己。 杀?不杀?
不过顷刻,西门冽早已决定,怀里薄刀快速且神准的在兵部尚书喊人之前抹上他的脖子薄如蝉翼的刀面是涂上了毒的,无人能救。
那刀,有着一个别致的名字——默蝉。这是十五岁他尽得刀法真传时,墨黔送他的礼物。好处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且轻如蝉翼。
杀人不过是在顷刻之间的事,问题是,杀人之后呢?
「雪哥哥?」声音危颤颤的,喊 出心目中的名。 一声哥哥,决定了向绿意的命运。
西门冽点了向绿意的|穴,让他仰卧在地。
要知道,杀人容易,救人难,整个兵部尚书府都知道待在书房的客人是谁,若是主人死,客人活。那客人还有辩白的机会吗?
唯一的方法是灭口。
西门眼里泛起红色的光,如月色如血。
*****
等向绿意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在溪水边。
向绿意看到正在清洗一身血的西门冽,那背影,早已与十年前印像中的人重叠。
是啊,十年了,自己都有所成长,雪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停留在那时的年纪呢。
「醒了?」西门冽传来问话,却没有回头。
「雪哥哥。」这一次,是亲人久别重逢的呼唤。
「醒了的话,就回去吧,记得千万别跟人家说你昨晚看到什么。」西门冽洗净了身上的血,站起了身,就要离开。
向绿意上前拦住了他。「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又要走了!我不准!」
「你不准?我想你搞错了吧,我不是 你说的那个人。」西门冽绕过向绿意,他必须赶回去覆命。 「如果是我认错了人,昨晚你不会为了保我一命,灭了整个宅子的活口。」向绿意伸出手,紧紧的抓住西门冽的衣袖,他怕一放手,又是无止尽的寻寻觅觅。
说不害怕是假的,昨晚那种杀人的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可是,雪哥哥还是雪哥哥,不管他变成如何,永远都不会对他不利。
「无论如何,我已经不是昔日的「向雪生」了,」西门冽终于回过头,对着向绿意笑了,当年他救他,是因为一声声的「哥哥」昨晚会救他,还是因为一声「哥哥」,似乎,他永远也无法脱离那个魔咒。
「回去吧,你爹还在等你。」轻轻的拉天向绿意的手,态度却相当坚决。
「没有人会等我的,已经没有了。」
「什么?」西门冽聚拢双眉,不解。
「爹已经死了,去年他出去经商顺道找你时,被山贼杀了。」向绿意深吸口气,眨下眸中朦胧的水气。
「你们不该找我的,就算找到我,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实在是太晚了,「即使如此,你还是该回去了。」
西门冽已以耽误了太多时间,恐怕爵爷已以派人出来找他了。
他只想早点回去复命。
「我……我还想再见你,至少,我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如何。」向绿意不死心的又追了上来,即使只是加快了脚步,对他的身体依旧是过度的负担。
看到向绿意愈来愈苍白的脸,西门冽猛然想起他与生俱来的恶疾。「我送你回去。」
「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我。」不顾心脏的负荷,向绿意坚持西门冽一定要给他一个承诺。
「我无法给任何人任何承诺。」西门冽轻叹口气,因为他的命是那个人的。
西门冽一脚刚入大厅,就见到墨黔坐在 正位上,一脸阴沉,走到他的面前,西门冽单膝跪下,「属下迟归,特来领罚。」 墨黔深深的吸一口气,脸色难看至极,但是在看到西门冽有些苍白的脸色扣,口气又不知不觉的缓了下来。
「兵部尚书府里的人全死了,为什么?」杀那么多人,需要多少时间,要知道如果一不小心被逮……他连想像都不敢。
「因为他们不该留。」
「他们都看到你杀人了?」多么可笑的理由,以往他现任务,绝不会多取一条人命来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叫他怎么相信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现呢?
「被一名闯进来的侍女看见了,恰恰她的嗓门又特别大。」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早一点回来禀报,为什么要过一天才回来呢?」害得他整夜不得安眠,天一亮更是迫不及待地派人出去暗访。
「遇上追兵,躲了一阵子。」
追兵?是啊,一整个宅第的人都死光了,天一亮马上就惊动了全京城,现在恐怕都传到皇帝那儿去了,城里沸沸扬扬的,城门都封锁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你躲到哪里去了?」墨黔有些半信半疑。
「城西密林。」
「有伤到哪里吗?」叹了口气,墨黔把人扶了起来。
「不碍事。」几个不小心被划到的刀口子,他不放在眼里。
「进房来,我给你擦药。」
「是。」
一进到房里头,墨黔就抱住了西门冽,热吻着,像倾尽思念。
「呜……呜……」西门冽任由他的男人吻着,他所倾听到的心跳声,有些不规则。
「你知道吗?我好担心,我怕你有什么万一。」刚才在大厅上,他是个主人,所以要有无所畏惧的气度。
可是在房间里,他只是个担心伴侣的男人。
「就算我出事了,还是会的人来替代我的。」有些推拒着男人的热情。他从来只当他们是主仆。
「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墨黔叹了口气,他知道爱上自己豢养的老虎是他自取灭亡,但是,他已经停不了了。
「这种事是难免的。」总有一天,他也 会遇上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吧,到那时,生死就不由自己了。 「明儿开始,你不要再出任务了。」墨黔卷起西门冽有些破裂的衣袖,从床底下的暗格取出药罐,细心敷药。
「除非爵爷能找出比我更优秀的人。」西门冽乖乖伸出手臂任墨黔整治。
「就是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话你再出任务了。」
「爵爷,这样人家会说话的。」西门冽闭上眼睛,感觉这男人愈来愈感情用事的情绪。
「我是主子,连做个主都不行吗?」墨黔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知道少年是不可能对自己有感情的,可他仍是忍不住期望着。
「就因为你是主子,所以更不可以做这种决定。」爵爷门下杀手数十,可到目前为止尚无失手记录的就只有自己,无缘无故不再出任务,任何人都会眼红,甚至可能会借机挑掉他。
「……」
墨黔把头枕在西门冽肩上,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你是我唯一想保住的人。」
「爵爷,只要你的大业完成,你想保什么人都可以。」言外之音是,保谁都行,就是不要来招惹他。
「算了,反正我的话你一次也不听,你现在只听莫言笑的话。」有些赌气的,墨黔咬住那白皙稚嫩的脖子手指开始不安份的脱起西门冽的衣服。
「爵爷,您熬了一夜了,不累吗?」杀了一夜的人,他可是累的很。
「一次就好,我来。」只有在床边,西门冽才不会拒绝他。
西门冽只好闭上眼,任墨黔对他上下其手。
墨黔褪下西门冽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慢慢的脱,就像在对待易用碎的宝物一样,又好像在对自己的心。
「嗯……」墨黔的吻很细致,一点上点的印上西门冽的身体,尽管这个身体他早已抱过无数次,然而愈来愈迷恋的心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