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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是二层楼建筑,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五、六个房间,平常他们活动的地方不外乎卧室、客厅和书房,起居室偶尔会走动,至于客房和贮藏室他几乎不曾进人。
到卧室绕了一圈,他很快便发现枕头少了一颗。轻叹口气,她似乎准备和他“长期抗战”,不然她劫走枕头要做啥?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就算这段婚姻得来的过程不似一般夫妻又如何?他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何必去斤斤计较过程?在他认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在他找过书房和起居室时,心里盘绕的全是她莫名其妙的心思。
最后他绕到客房,扭动门把——很好,她一定在里面,因为门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绮云,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吗?”敲敲门板,他做足了与她长谈的心理准备。
但回应他的只有三个字——静悄悄。半点声音都没由客房里传出来。
“绮云,我清楚你心里难受,但把自己关起来并不是解决的方法,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拜托,她不是要经营他们的夫妻生活吗?夫妻之间就是要不断的沟通,她把自己关起来,形同自我封闭,他们还沟什么通?通水沟还快一些。
“我亲爱的老婆,你该不会狠心要我在客房外站一个晚上吧?”看了看地板,说他笨他还真笨,坐着不是比站着舒服点吗?真是的,被孙婷仙这一乱,他的脑袋都打结了。
他蹲了下来,盘坐在地上,开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比较起来,你不是应该要比较相信我的吗?干么听孙婷仙那女人乱说?我早说过她不安好心,你就不信,看吧,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仰头靠墙,他也有委屈要抱怨。“想想我还真不值,孙婷仙三两句话就把我们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打破,你竟然会去相信她的话,我真的很难受——”
空静的房子,男人的低喃,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画;若要为这幅画取个名称——或许叫“旷世怨男”还挺相称的呢! 孙绮云的脑子没法正常运作,她抱着枕头直视着窗外的月,一个月亮仿佛渲染成好几个;她的眼好酸好涩,但眼皮恍似不会眨动似的,只是一迳儿紧盯着皎洁的月。
门外传来袁睿皓低低的倾诉,但她半个字都听不进耳朵里;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累了月,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晓得,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到早晨,直到微凉的空气将她冻醒。
她感到四肢酸疼,腰酸背痛,只因连夜杂梦不断,梦里全是孙婷仙那咄咄逼人的嘴脸,让她睡得极不安稳。
她下了床,走到门边犹豫许久。
他走了没?不会呆呆的在门外坐了一夜吧?
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门外没有半点声音,她才怯怯地将门拉开一条缝,眼眸对着门缝往外瞧——哪还有人影,外头不就空荡荡的走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了下手表,八点半。平常这个时间,两人早就出门赶着上班去了,或许他去上班了也说不定。
叹了口气,她意兴阑珊地拖着疲累的脚步回房,果不其然,房里没有半个人,看来他真的去上班了。
她呆滞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无论如何就是丢不开孙婷仙所说的“阴谋论”。
她望向梳妆台,看到镜中的自己——杂乱的发、明显的黑眼圈,任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美丽的女人。
她冲到浴室里打开水龙头,以手捧水不断泼洒脸庞,然后以湿答答的手拨拢乱发,再度审视镜中的自己;她看了好久,哀伤地扯开一抹苦笑。
“这么丑的女人是我吗?”她对着镜中的自己问道,抬起手画过镜面,拨弄着自己皱紧的眉。”有钱难道是种罪过?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那些遗产,我只要我的爸妈回来,给我一个温暖圆满的家。
控制不住地,她在浴室里嚎陶大哭。
就让她放纵这一次吧,让她彻底的痛哭一场,然后再拨时间找出问题的症结,她会想出解决这一切荒谬的方法,一定会!
令人措手不及的是,袁睿皓竟然就此失去踪迹,不仅没有回家,连公司也没去,半点消息都没有留下,整个人就像被蒸发了似的,没有留下丝毫可寻找的蛛丝马迹。
原先孙绮云还理直气壮,心想犯错的是他,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可以讲话大声的那个人;但他这么一消失,换成她心慌意乱,一时没了主意。
人在惊惶失措的时候,只能求助亲朋好友,而她的亲人就只有孙朝威一家,可经历了上次的“阅墙事件”,她暂时不想和叔叔家任何一个人碰面,所以能听她吐苦水的就只剩邓英英和许贞子两人。
“啊?不会吧?”许贞子是三个人里最状况外的一个,好不容易等到和孙绮云约定的日子,想不到迎接她的竟是如此令人震惊的八卦。“我一直以为你们很恩爱耶,怎么会到头来一团乱咧?”
邓英英睐了这位新朋友一眼,有点无可奈何。“他们是很恩爱没错啊,只不过开始和过程出了点问题而已。”
“欸!”许贞子搔搔头皮,以她单纯的脑袋,不是很能理解邓英英的意思。
“可是开始和过程加起来,不就等于全部了吗?”
顿时,孙绮云闻言停下搅拌咖啡的动作,瞠大了眼望着许贞子,而正好拿水起来喝的邓英英被她的话呛了下,连声咳了起来。
“贞子,你说话真是……一针见血啊!”孙崎云一面忙着拍打邓英英的背,一面不得不佩服贞子的慧赔。
“啊?是吗?”许贞子不好意思地傻笑,
“嗯。”孙绮云则是回以苦笑。
“那都不是重点好吗?”邓英英咳红了眼,忙不迭地将话题重新拉回来。女人们凑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离题,真是伤脑筋。“重点是绮云还没将男方串谋这段婚姻的理由找出来,而男主角竟突然就消失,这一切不是显得很诡异吗?”
是啊,袁睿皓都已经消失三天了,公司方面也都没有他的消息,怎不教人心急如焚?
许贞子仔细地盯着孙绮云,盯得孙绮云头皮发麻,有种自己长出三头六臂的错觉。
“贞子,你干么这样看我?”贞子是都要当妈的人了耶,应该没 有同志的癖好吧?连日来不断胡思乱想的孙绮云,脑袋又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嘿嘿!”许贞子霍地干笑两声,引来邓英英和孙绮云惊骇的目光。“绮云哪,我发现厚,你其实是很爱你老公的吧?”
哎呀!真是天外飞来一笔,许贞子的思维当真异于常人。邓英英无奈地思忖。
孙绮云陡然被这么一问,小脸没预警地臊红了起来。“什、什么啦贞子?”
“免歹势啦,爱就爱呗,这里又没外人,没什么不好说的啦!”许贞子开怀地拍着孙绮云的肩,用力之大将她的身子都打斜了。
“好痛幄贞子。”孙绮云红着眼抱怨了句,俏脸被绯色吞噬。“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很喜欢他,这总可以了吧?”
“那不就得了,现在只要把人找出来就好了。”许贞子像法官般拍了下桌子,好似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孙绮云和邓英英两人相望,完全不明白贞子的意思。
“贞子啊,你的意思是,只要人找到就好,那什么阴谋的就不管了喔?”邓英英见孙绮云比她还茫然的模样,禁不住代为发问。
“对啊,还管那些干么?”许贞子喝了回柳丁汁,慢条斯理地分析。“既然绮云和他成了夫妻,两个人也算真心相爱,那么何必计较以往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管好以后的日子就好了呗,你们两个真笨耶!”
医生有交代,她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像咖啡那种刺激性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不过医生交代归交代,主要是她怕生出个小黑人,所以对咖啡敬谢不敏。
喔喔!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孙绮云恍若大梦初醒,眼睛整个亮了起来,但不久,又变得有些消沉。
“贞子,你可能太乐观了点。”既然整个婚姻都可能是骗局了,她又怎么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真意?说不定他只是在演戏。“任何事都有可能假,包括感情,不然那些演员怎么在演艺圈混下去?”
许贞子的眼溜了溜,对于这点,她当然有应对之道。“欸,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到吧?人找到之后才有办法弄清楚他是不是真心的啊,人没找到什么都是空谈啦!”
听到这里,邓英英忍不住拍了拍手,对许贞子崇拜得五体投地。
“那么请问贞子大师,我们要去哪里找人?”废话喔,大家都嘛知道要找人,不过要怎么找?说的比做的简单!
“啊你是不知道有征信社这种地方秀?”许贞子无奈地搔搔下巴。“再不然就给它登报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如果有认识他的人看到,或许就会提供线索了嘛!”
三个女人都安静了下来,六对眼睛瞟来膘去,互望。
真是个好方法!
就在孙绮云和广告商接洽,准备刊登寻人启事之际,她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袁睿哲。
乍见他,孙绮云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袁睿哲半点都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自己找位子坐下。
“呃……你……有事吗?”想了好久,她终于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话来。
这情况实在可笑得紧,突然面对这个原本该是她丈夫的男人,她竟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话,真是讽刺极了。
“有事啊,我堂哥你丈夫人呢?”袁睿哲也不罗嗦,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孙绮云微微膛大水眸。“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我也找不到他。”
“不会吧?!连你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袁睿哲跳了起来,烦躁地在她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该死!他把公司丢给我,人却跑去躲起来,想把我操死喔?”
孙绮云心下一惊,双眸随着他的身影转动。“他……把公司交给你?”
“对啊!”说到这个,袁睿哲就有满肚子苦水没地方发泄。“我本来以为接手他的公司有油水可捞,可没想到他公司出了状况,会计卷款跑了,每天都有债主上门找人,真快把我给烦死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是说…他的公司出现财务危机?”
“是啊!”袁睿哲抹了抹脸,他是不怕老大丢烂摊子给他啦,以他对老大的了解,那家伙八成到什么地方想办法去了,不过是好是坏也该背个信来,像他这样突然消失,怎不教人着急。“我都快烦死了!”
有这种事?他怎么不跟她讲呢?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别的事她或许帮不上忙,但钱,她还有点能力,或许轻松便可帮他度过难关。
“跟你说?别人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以我们家老大的臭脾气,他是不会开口跟女人要钱的。”袁睿哲停下脚步,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妖怪;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句。“不过他在打电话叫我帮他打点公司的时候,好像有提到你误会了他什么,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他是这么说的?”误会?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嘿啊。”该不会他的计谋东窗事发了吧?如果真是如此,解铃还需系铃人,由他这个主谋来拆穿整件事的原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你到底误会他什么?”
“我……”孙绮云正愁弄不清事情的真相,既然袁睿哲主动提起了,她断无不问的道理,因此她硬着头皮,将前几天在孙朝威家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哇哩咧!我就知道那女人坏心眼,果然被我料得准准准!”袁睿哲听完像猴子似的跳来跳去,一副想揍人的凶狠表情。“厚!你真的误会我家老大了啦!”
“可以麻烦你说清楚一点吗?”压下狂猛的心跳,她即将揭开所有阴谋的面纱,手心因过度期待而发汗。
“厚!我真的被你们打败了!”稍嫌气急败坏的,袁睿哲将自己和袁睿皓的对话一字不漏地“排演”给孙绮云看。
说“排演”一点都不为过,他一下站左边点出自己的位置,一下又站右边饰演袁睿皓的角色,忙得不亦乐乎。
当他说完全部的情况,包括袁家父母对儿子终身大事的担忧和期盼,孙绮云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就这样?”天啊!那她这些天来的预设想法,原来全都是胡思乱想,他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的遗产才到礼堂跟她结婚的嘛!
“不然咧?”袁睿哲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欸,说你有钱而想娶你那是我自己胡谓的啦,老大又不是废人,他才不会甘愿做个吃软饭的软骨头,就我的观察,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