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来后被提前回家的甄爱妈妈发现,关进黑屋子跪了一个星期的墙角。
她15岁,他18岁。
甄爱妈妈又要关她,那时候他长得比大人还高了,把甄爱护在身后,冲她妈妈咬牙切齿:“等我接管了组织,第一个杀了你!”
因为这句话,他被他爸处罚,受了一个月的鞭刑。
她16岁,他19岁。
他已是新上任的头号boss。
她醒来,见他坐在床边,带着日夜兼程的风露和倦意,抚摸着她的长发,说:“等你长大一点了,我们就结婚吧,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她揉着眼睛,不懂:“可大家不是都在一起吗?”
他说:“不是大家,只有我们两个。”
反正和现在没什么不一样啊,她歪进枕头,继续迷迷糊糊地睡:“好啊。”咕哝着,翻了个身。
等到她17岁,他20岁。
她起了离开和抗拒的心思。他和伯特想尽一切办法,顺从她,诱哄她,强迫她,骚扰她,虐待她,折磨她……
可还是没有,留住她。。。。。。
80
言溯离开房间;走到大厅后,特地留意了一下剩余的蜡像。这些和他最后一次看见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正巧女仆打开隔壁起居室的门;一看见言溯,惊讶地迎过来:“逻辑学家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以为言溯会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直到警察来。现在见了他;她以女仆的身份习惯性地认为他需要什么帮助。可问了话不等回答,又忍不住转到别的话题上:
“逻辑学家先生,你在屋子里的时候,出了好多事。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团。天;她死得真惨;在冰窖里冻成了碎冰,”
女仆回忆起来,吓得再度呜呜直哭,拿手帕不停地擦眼泪:“律师先生说是我杀的,我只是打工的,怎么会杀人?”
她说的话虽然混乱,却和不久前言溯在屋内听到的一样,可怜的女仆真的吓坏了。
起居室里又走出来两个人,正是作家和幼师。
言溯瞟了他们一眼,问女仆:“其他人呢?”
女仆抹着眼泪,回答:
“模特小姐死后,幼师小姐提议让大家聚在起居室等警察来,谁都不准离开。可中途律师先生去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演员小姐坚持要去找他,再也没有回来。剩下我们四个在起居室里坐了好久。可刚才附堡那边一声枪响,管家先生也过去查看,就只剩我们三个了。”
言溯不自觉地敛起眼瞳。他很清楚演员是组织派来的杀手。叛徒只剩下律师,演员离开是为了去杀他。但杀人的不是刚才那一声枪响。
那一声,目的不在杀人,而是引他出来。演员杀了所有人,再杀掉真正的演员替代,就可以把这里的人命都栽到他头上。
他并不关心所谓的名誉和诬陷,可他绝不希望因为亚瑟陷害自己的计划,而让组织的叛徒清场扩大到伤害平民。不管是谁,只要能少死一个,他都会竭尽全力。
还好他很确定,模特死后,城堡里的人无非是警察,平民,和杀手。这些人都不会对甄爱的生命构成威胁,这也是他能够放心留甄爱一人的原因。
现在听了女仆的描述,他不确定剩下的人还活了几个,但至少无辜的女仆小姐活着。
言溯低头看着抽抽搭搭的女仆,皱了眉安慰:“别哭了。”话说出来却很冷,像是命令。胆怯的女仆吓了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走了过来,目光质疑地打量他:“逻辑学家先生不是交代大家说,如果待在屋子里,就别乱跑的吗?怎么出来了?”
和亚瑟计划的一样,他怀疑言溯了。
言溯不理会他的探寻,反而淡淡道:“你是警察吧?请你带着这两位女士立刻离开。”
面前三人同时惊住,面面相觑。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言溯灰着脸,毫无兴趣回答他的提问:“这不是重点。现在这危急的关头,你们想搬个凳子端着茶水看推理秀吗?”
作家的内心摇摆不定,言溯看上去知道很多内部,或许他就是警察要找的(组织里的)人。可再想想,言溯看上去脸色白得可怕,强撑着,却很虚弱。这点作家猜得出来,在7号附堡,他看见散落在地上的木箭,推测可能是刺到他了。
那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凶手的同犯?
作家想了想,问:“为什么?”
言溯回答得异常简短:“有人要杀她们。”
女仆和幼师惊住,作家再问:“你什么意思?”
言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蹙眉:“我说的是古英语,还是你SAT考试只得了100分?”
作家被他讽刺的调调弄得愣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来:“我的意思是,谁要杀她?而且,为什么你知道有人会杀她们?”
最后一句话,怀疑意味十足。
“因为凶手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我。”言溯停了半秒,又说,“你可以怀疑我是凶手,但请你先考虑这两位女士的安全,把她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暂时不会离开这座城堡,你不用担心到时抓不到我。”
作家思索着,言溯转头看女仆:“你有这座城堡的电路图吗?”
“有的。这几天总停电,我把它翻出来了。”女仆跑去起居室抱来厚厚一摞纸给言溯。后者一张一张翻得飞快,在女仆瞠呆的目光下,十几秒看完,交还给她,转身就走。
作家喊:“你去哪儿?”
“找人。”还是那么短,仿佛多说一个字会要他的命。
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言溯陡然停住脚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亚瑟或许会杀了他。毕竟,亚瑟不需要一个证明言溯不是凶手的警察。
作家不知道言溯的想法,见他如此固执,脾气也变了,说:“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凶手,你现在要去杀人。”
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作家先生,请你想想两件事,
律师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要独处?因为他看出了杀手是谁,知道有人要杀他。他也知道想杀他的人不是关在房间里的我,而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人。
演员为什么去找律师?她平时有那么关心他人吗?不,因为警察快来了,她再不去杀律师,就没有时间了。”
作家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
言溯观察他半秒:“看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不确定凶手有几个,而且还有两位女士在这儿,你怕保护不了她们,对吧。”
作家被他看穿了心思,脸色露出些许无奈。
言溯道:“请记住你刚才的心情,身为警察,抓凶手和保护平民的生命,哪个更重要,你心里清楚。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两位女士立刻离开城堡,开船到海里,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另外,”他声音忽然放缓了,“作家先生,能拜托你。。。。。。”
言溯顿住,能拜托作家去带走另一位小姐吗?他的学生小姐。
言溯没有说出口,因为不能。
甄爱很安全,可如果作家去带她走,那作家的生命就危险了。连带着剩下两位女士的安全也失去了保障。
他没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做。带甄爱走的责任不在作家身上,而在他身上。只要他抓到亚瑟,甄爱就不会被带走。
可如果失败,甄爱不见了。。。。。。这个想法让言溯的心陡然像被什么扯了一下。
如果她不见,他会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哪怕用一生的时间。
他静静地垂着眼眸,一秒后,又抬起,面不改色道:“作家先生,拜托你保护好这两位女士。另外,我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是去找她的。你们可以离岸等我们。”
后面这句话安抚了作家的疑心。
他很诚恳地说:“等我找到她,我们就去岸边找你们。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耽误别人逃生。”
作家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安顿女仆和幼师。
言溯又说:“等一下,我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作家听了他说的那样东西,迟疑了:“这个不能随便借人。”
言溯摸摸鼻子:“你结婚了吧,应该知道女孩子耍起性子来。。。。。。不容易制服。”
“特事特办,”作家叹气,把东西递给他,“你找到学生小姐后,马上下来,我们在船上等你们。”
言溯看着大家出了大门,转身朝7号堡走去。
清晨,堡里格外的安静,空气里有股陈旧的味道,还有湿润的海风。因为身上有伤,他的步子缓了很多。
刚才那一声枪响,听上去有些怪异,应该是那边实验室里的某种响声,或许是定时的实验装置。模拟枪响,可以给某些人做不在场证明。
走了没多久,迎面遇上了管家。
他看见言溯,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刻板,但教养很好地微微颔首:“逻辑学家先生需要帮忙吗?不过,你不是说要一直待在房间里等警察来的吗?”
几乎和女仆一样的说话顺序。
言溯简洁地说:“那个女演员是假扮的,她是杀手,我现在要去找真正的演员。我推测女杀手应该在附近某个地方,马上会来杀真正的演员了。不过,”
管家绷着脸,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言溯略微停顿,继续,“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管家先生,听见枪声,作家他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过来查看?不怕你出危险?”
管家眸光凝了凝,解释:“我当时就听出来了,那个声音不是枪声,是实验室里的气体小爆炸。你们这些客人又捣乱了,我过来收拾了好半天。”
言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笑笑:“我想也是这样。”
管家听出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稍微顿了顿,又问:“你准备去哪里找你口中说的真正的演员?”
言溯慢慢往前走:“我刚刚找女仆拿了城堡的电路图,加固过很多次,缆线都在地下室。最近城堡里总是停电,并不是因为线路不好,而是有人被困在地下室里,有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临近的电路。”
管家肃着脸,不同意的样子,人却跟着他从半明半暗的走廊里穿过:“如果你说的那个杀手把真正的演员绑在地下室,她是怎么溜进来的?你们来的那天,只有一艘船过来。”
言溯道:“他们当然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而是很多天前就被绑了。”
管家冷冰冰的,不说话了。
言溯很快走到了目的地,面前是一道高高的楼梯间,
他望着虚空,沉思半秒。
找甄爱的时候,他跑遍了整个古堡,现在城堡的立体三维图就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女仆刚才给他的近百份电路图,在他的脑海中由平面变立体,和城堡的三维结构,一个结点一个结点地重叠串联起来。
眼前所有的电路都亮起了红光,一条条错综复杂地交错。
他不禁轻声道:“第一次,全部停电,女仆在主堡内推开备用电路,城堡亮了一半;”脑海中的电路图熄掉一半。
“第二次,甄爱出事,只有7号堡停电;”又有无数根电路熄灭。
“后来,管家和女仆关掉了所有的灯,只有主堡的下半截独立地亮着;”再度熄灭无数;
“第三次,回来找甄爱,管家和女仆推开了7号堡的备用电。”……
幻想的城堡在旋转,无数条线路交叠,串联并联的电路,无关的电线全部熄灭,红光流淌聚集到了一点。。。。。。
他望着地下室,非常肯定:“数次出电路事故的地方,就在这里。”
可面前只有往上的楼梯,他过去走了一圈,地板很牢,又沿着墙壁敲打一阵,某处传来空空的回声。
管家也听出来了,他走上去,说:“你在找地下室?这里确实有。”他摁下旁边的摁钮,厚厚的墙壁打开,出现一道短楼梯。
下面确实有地下室,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管家淡淡道:“先生,这里什么也没有。”
“曾经有。”言溯很肯定,他扫一眼空空的地下室,似有似无地弯了弯唇角,“一个空置的地下室,居然打扫得这么干净,灰尘蛛丝都没有?”
管家微愣,看向空荡荡却格外干净的地下室。
言溯蹲下来,胸口的疼痛陡然放大,他下意识地握拳忍下,朝上面望一眼,和他想的一样,破败的天花板上露出很多条电线。他直起身子,摁下墙上隐藏的摁钮,地下室的门缓缓阖上。
言溯转身走去走廊上,望着窗子外无际的大海,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呼吸,道:“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想掩盖这里关过人的痕迹,所以清扫掉了。”
管家走上去站在他旁边,望着外面淡蓝的天空:“你是说,人原本关在这里?”
言溯抿了抿唇,垂眸看着窗台上的细草,又抬眸,眸光深深看着前方:“这种问题,你还要问我吗,亚瑟先生?”
管家依旧望着窗外,眉梢抬了抬,一秒后,一贯古板严苛的脸松动了一下,长期紧抿的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S。A。先生,不得不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对手。”
他们分别立在两扇紧挨的小窗子前,晨光从窗外打进来,在身后的走廊和墙壁上折叠出两个同样冷静而瘦长的影子。
窗外,岩石嶙峋,凄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