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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扑闪扑闪的,叫人不忍拒绝。
他胆子也大,洪泰帝性情不定,别说那些皇孙了,便是几位皇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也不知他哪会心情好,哪会心情不好。
太子妃在程庭轩拽住洪泰帝袖子的时候脸色都吓白了,生怕洪泰帝下一刻就把那小人儿甩台阶下去。
正要起身去把程庭轩抱回来,就见洪泰帝哈哈大笑,摸着程庭轩的头道:“去吧,看谁像做不出来诗的便把酒壶传他面前去。”
学问不好的大臣纷纷心虚的低头,惠郡王爷喝的晕晕乎乎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叫惠郡王妃给拉了回去。
程庭轩带着女官站在大殿中央,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向着他七皇叔的位置走去。
七皇子扭着头,冲着他使眼色,意思是叫他把酒壶递给六皇子。
程庭轩笑嘻嘻的带着女官走到他面前,执起酒壶,道:“七皇叔,侄儿给你倒酒。”
七皇子哭笑不得,康亲王道:“阿越啊,你侄儿给你倒的酒,你便是做出了诗,也要喝酒。”
七皇子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上首的洪泰帝弯身一揖,豪迈道:“便由儿臣来作今晚的第一句诗。”
珠帘后的柳昭仪见自家儿子站起来作第一句诗,激动的往外头看,嫌弃珠帘碍眼。
她对面的兰嫔道:“昭仪姐姐,别着急啊,喝杯酒,那宣王殿下的诗就出来了。”
柳昭仪这会是又激动又紧张,手心攥的都是汗,平日里和墨文殿那些夫子吵架都没那么紧张过。
众人都饶有兴致的看向七皇子,瞧他能开个什么诗出来,然后就见七皇子自信满满道:“今晚夜色真是好。”
朝臣都笑了起来,站在七皇子前面的程庭轩都看不下去了,憋红了脸道:“皇叔你作的什么诗,要罚酒。”
他说完又低头嘟囔道:“你作这样的诗,叫别人可怎么接。”
六皇子道:“七弟这得罚两杯了,连阿轩都嫌弃你。”
七皇子开始忽悠程庭轩:“阿轩你觉得这诗不好吗?这可是好诗,你小孩子家的不懂,回去问问夫子。”
程庭轩老实的点头:“这诗就是不好,侄儿才是传诗的,要听侄儿的,罚酒。”
他一副小大人模样,众臣笑的更欢了。
七皇子喝了两杯酒,程庭轩苦着把脸道:“这作的诗太差啦太差啦,可怎么接下去啊。”
他在场中转了一圈,又转回了七皇子面前,吩咐后面的女官把酒壶递给程文越,对着程文越解释道:“七皇叔你自己作的诗,你自己接吧,四句作完一首诗,侄儿去找旁人开诗。”
礼部侍郎开腔拍马道:“小皇孙真不愧是陛下的嫡孙,真是聪慧过人。”
一群人开始夸奖程庭轩,不忘带上这是陛下的孙子,这么聪明都是因为骨子里流着陛下的血,都自动忽略了那位陛下的七儿子。
殿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传姜筠在殿上呆的有些闷,叫了姜筝一起偷偷从后面溜出去。
她们坐的离洪泰帝不近,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们。
殿檐上都挂了大红灯笼,这皇宫也添了些喜气,姜筠同姜筝只往殿外不远处的亭子里去。
两个人坐下没多会,便见一个粉嫩的小团子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宫人,在快靠近亭子的时候,叫她们停下了。
姜筝诧异道:“小皇孙,你怎么过来了。”
这粉嫩的小团子正是刚刚在殿上传诗的程庭轩。
程庭轩走过去对着姜筠行了一礼,唤道:“五皇婶。”
姜筠:“。。。。。。。”
他同姜筠很熟,小时候姜筠还抱过他呢,他本就是活泼的性子,跑到姜筠旁边坐下。
姜筠捏了下他白嫩的脸蛋,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太子妃知道吗?”
他小声道:“母妃陪皇□□母去了,我偷偷跑出来的,但是我同姑姑说我母妃知道我出来了,嘘。”
姜筠好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等会太子妃找不到你要着急了。”
他低头,微垂眸子,似乎有事,又不好意思说,姜筠问道:“怎么了?”
“五皇婶,我父亲生我母妃的气了,把我母妃身边的管事妈妈都打死了。”
姜筠愣了一下,又听程庭轩道:“好像是我母妃惹了五皇叔,我父亲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心思敏感,姜筠大概听出他的意思了,这是让她去让哥哥去劝太子原谅太子妃。
可太子妃一个女眷,哪里能惹了哥哥呢。
她又想到哥哥说的要离开定熙,太子把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妈妈都打死了,想来是气的不轻。
她对着程庭轩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程庭轩嘟囔着:“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母妃都哭了,说是为了我父亲好。”
姜筠微皱眉头,同姜筝对视了一眼,她尚且有些糊涂,姜筝就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她站起身道:“我先带你回去。”
他点点头,半路上的时候果然遇见太子妃带人来寻,程庭轩叫了声母妃,便跑了过去。
太子妃蹲下来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摸着他的脸柔声道:“阿轩,姜三小姐把你带回来,你有没有谢谢姜三小姐啊。”
程庭轩道:“儿臣已经谢了五皇婶了。”
太子妃笑道:“不要乱叫,要叫姜三小姐,过一阵子才能叫皇婶。”
又对着姜筠解释说小孩子不懂事。
姜筠微微颔首,示意无碍。
程庭轩道:“我五皇叔这么让我叫的。”
说到程文佑,太子妃脸色微微一变,而后恢复如常,脸上挂着笑,对着姜筠道;“姜三小姐快回去吧,刚太后娘娘还问你呢。”
几人一起往金华殿去,路上太子妃同姜筠和姜筝说了几句话,态度和善。
姜筠一进殿程文佑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她身旁站着太子妃和程庭轩的时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身侧康亲王叫了他一声,他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同康亲王比划了一下。
康亲王揶揄道:“到底是年轻人啊。”
康亲王一贯表亲严肃,便是调侃人也是一本正经的,听不见声音,光看口形还以为他们俩在商量什么朝中大事呢。
程文佑喝了杯酒,毫不谦虚道:“康王叔也是从侄儿这个年纪过去的,应该能理解。”
康亲王笑嗤了一声,道:“哪个像你这样了,离开一会就坐不住了。”
程文佑抿着唇不说话,又瞥向姜筠的位置,发现她的位子又空了,而后看见她跟着太子妃往珠帘后面跑,估计是去陪皇祖母去了。
姜筠到太后身边的时候,太后正被兰嫔说的笑话逗的呵呵直乐,太后今日也喝了两杯酒,她年轻时就是能喝酒的,酒量同先帝也是不相上下的,后来年纪大了,便慢慢的不喝酒了。
姜筠过去对着她屈身行礼,太后慈祥的问道:“可吃饱了?”
这种宴会男人们还能喝些酒,女眷们大多是不吃菜的。
姜筠点了点头,太后指着面前的一道点心道:“这道点心尝了吗?哀家吃着觉得味道不错。”
姜筠瞧着那炸的金黄的糕点,又来了食欲,夹起一块放到嘴里。
太后问道:“怎么样。”
姜筠点头:“好吃。”
太后慈爱的摸着她的头,人老了,就喜欢看这些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爱吃爱闹的,底下坐的妃嫔都已经习惯太后对姜筠这么亲近了。
☆、第92章
糕点吃到喉咙里咽下去,感觉有些噎,喝了一杯茶,气顺了许多。
太后又问她还要不要吃,姜筠觉得太后这是把她当猪喂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刚刚也说不吃的,又吃了这么多。
原本坐在柳昭仪对面的兰嫔不知何时移到了柳昭仪的身旁,伸着脖子道:“昭仪姐姐,这睿王殿下马上都要成亲了,宣王殿下也不小了,也该给定一门媳妇了。”
柳昭仪笑了笑,道:“不急。”
兰嫔娘娘甩着帕子,哎呦一声道:“昭仪姐姐还不急呢,宣王殿下都多大了,有二十了吧。”
旁边的一个妃子提醒道:“宣王殿下过了今天都二十一了。”
兰嫔娘娘砸吧砸吧嘴,看着柳昭仪,意思是你瞧,你家儿子都二十一了。
她又开始当红娘:“嫔妾有一个侄女啊,今年十五了,生的花容月貌。”
德妃娘娘笑道:“兰嫔妹妹,你那侄女还没出嫁呢?”
兰嫔娘娘每回给皇子介绍媳妇都是她有一个侄女。
兰嫔娘娘笑睨了她一眼,道:“瞧德妃姐姐这话说的,嫔妾又不是只有一个侄女。”
太后娘娘本在和姜筠说话,瞧着那姐几个聊的正欢,问道:“你们姐几个说什么呢,也说来给哀家听听。”
兰嫔娘娘道:“太后娘娘,嫔妾说要给昭仪娘娘介绍儿媳妇呢。”
她说话时手里还拿着手帕,扬着兰花指,她说话虽直接,却是那种糯糯的小软音,姜筠听她说话,再看她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个傻大姐,得亏了陛下不幸后宫已久,不然这样的性子在后宫里头活这么久可不容易。
有一些官眷坐在这边,听兰嫔娘娘说要给柳昭仪介绍儿媳妇,便以为柳昭仪有意要为宣王殿下选妃了,都忍不住往柳昭仪看了。
能坐在太后这边的基本都是世家大族的女眷,宣王殿下如今还没有正妃,若是自家女儿能嫁到宣王府,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宣王妃,宣王殿下可是陛下幼子,又同孝慈皇后所出的睿王殿下关系甚好,虽然登不了帝位,却也能做一辈子的富贵闲王。
这样的王爷是最安全的,若能嫁过去,不用担心将来新帝登基便会被发配到贫瘠之地,家里又可落得皇亲的名头。
底下的官眷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有几个夫人开始同柳昭仪叙话,柳昭仪微笑着附和。
太后笑道:“兰嫔要给阿越介绍个什么样的,也说来给哀家听听。”
太后这话只是开玩笑,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说要把谁介绍给程文越,万一柳昭仪没看上,那姑娘的名声岂不是坏了。
哪知道兰嫔那个傻大姐还真的准备说了,柳昭仪见她张嘴要说,连忙拽住她,瞪了她一眼。
兰嫔虽然一根筋,也知道自己没有儿子,没有仪仗,位分又不如柳昭仪,一见柳昭仪瞪她了,便不敢说话了,讪讪的端起一杯茶,对着太后道:“嫔妾都昭仪姐姐说玩笑话呢。”
珠帘外的程文越还忙着喝酒,这种宴会,太子稳重,睿王冷漠,其他皇子要么出身尴尬,要么不受宠,也就他这样的能活络活络场子。
浑然不知珠帘后有好多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用一种打量女婿的眼光打量他。
他正端起酒杯要敬程文佑,瞥见不远处几位大臣正对着阮御史敬酒,说是敬酒,其实是灌酒。
阮御史为人刚正,朝堂之上弹劾了不少大臣,又不拉帮结派,也得罪了不少人,他是御史,又深得陛下信任,旁人明里不敢招惹他,暗地里却可以,向今日这场合,好几位大臣便不谋而合的要灌他酒,想把他弄醉出口气。
程文越眯了眯眼,把手中的那杯酒同程文佑干了之后,离开席位往阮御史那里去。
新任光禄寺卿正是春风得意,左手捏着酒杯,右手提着酒壶,对着阮御史笑道:“阮大人,今儿陛下赐宴,咱们就不醉不归可好?”
阮御史趁着空当夹了个花生米放到嘴里,他脸色已经有些发红,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闻言只揉了下脑袋,问道:“你们家有酒吗?”
坐在一旁的大臣见状哈哈大笑:“阮大人喝醉了,这可不是在家里,这是在宫里头呢。”
只光禄寺卿端着酒杯的手晃荡了一下,杯子里的酒都溅出了些,面皮有些发白,讪讪的笑了笑,道:“阮大人是有些醉了,等会还要回家,改日再同阮大人喝。”
坐在阮御史左侧的大人对着光禄寺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继续,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阮御史灌醉。
光禄寺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哪还敢去灌人,把柄都握在人家手里呢。
这些人只以为阮御史是喝醉了,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家中的妻子是个悍妇,泼辣的很,家中姬妾被她弄的都不敢叫他近身,他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对他那是一个温柔体贴,声音又娇柔,怕这外室遭了家里悍妇的毒手,他特地同那外室说了,日后但凡是他去,便会在外头问你们家有酒吗,说了这句话才给开门,若来人不说这句话,便不开门,发现不对劲,便从后面逃跑,那娇花一样的外室落到悍妇手里还不得遭殃。
他有些郁闷,这阮御史平日里弹劾了不少大臣,怎么连这点子鸡毛小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哪里知道他喝高了酒,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妻管严,同交好的几位大臣炫耀这事时,隔壁坐的恰好坐的便是这位鸡毛小事都要记在心上的阮御史。
这种事阮御史自然不会弹劾他,大历养外室的官员不少,阮御史哪里管的来,只有那种宠妾灭妻的叫阮御史知道了才会弹劾,向光禄寺卿这种,充其量也就是被阮御史记在心里罢了。
程文越站在不远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