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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惭愧,是我连累了剧组的人。为了这片美丽的草原,为了剧组里这些无辜受连累的同事,我不能只顾亲情,放过这两个血肉相连的亲弟弟。”
他说得又缓慢又痛苦,仿佛跟谢存一家真有多兄弟情深似的。谢存气得血管“崩崩”直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心惊胆裂地听着他说:“虽然犯罪的只有他们俩,不过我父亲和他的夫人也有管教不严的责任,我身为谢氏继承人,不能容许谢家的产业落到这样糊涂的人手上。所以我决定,这场发布会结束后就举行董事会议,罢免我父亲。”
董事局里也有不少人来参加这场追悼会,当场就叫了几声好。
谢家都出了凶杀案了,不管大少爷多能耐,弄出什么高科技来,两个杀人犯和养出杀人犯的老子待在高层里,民众对他们集团能有什么好印象?赶紧处理了凶手,把这对拎不清的夫妇弄走,让正经继承人回来主事,他们谢氏的形象才不至于受太大影响!
就在谢仗青说话的时候,一头猎豹机甲忽然从众人背后的死角扑入房间中心,张开巨口咬向空中的谢仗青,就像是有人听了他刚才的话,要杀人灭口似的!
几名记者绷不住又尖叫起来,幸好有一只大仙鹤乍着膀过来,啪地打开了谢仗青。
猎豹的巨口已经张到极限,里面流动着蓝色电浆的电磁喷射口正好顶在一名记者身上。明知道是虚影,他也吓得有点脚软,脑子里反复念着一句话:“一定得报道出来,狠狠地报!谢氏私生子为搏家业买凶杀害亲兄,不把他们和小三以前的黑料都报出来不算完!”
幸好镜头很快落到,重新拍到了地面上,让这位记者躲开了可怕的电磁炮口。
镜头落下后,众人才发现那架绿色轮椅不知什么时候摇到这里,轮椅外罩着一层长方体绿光,就像之前镇压大地的巨棺般,罩住两名看外表就很凶残的海盗。
后面猎豹机甲的威胁跟着落向人群。轮椅上的连念初忽然挺向跳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抄出辆雪白的自行车,骑着车斜飞而上,不知怎么就站在半空中,拎起车轮像片烤鸭一样轻松地片了猎豹机甲。
记者们目瞪口呆,捏着写了半截的稿子直想摔机!
你能上天你坐什么轮椅!你有高科技机甲为什么不驮男朋友走!在草地上演哪门子苦情戏!我们是照着“荒野中互相扶持,由友情转向爱情”的方向写你们的,这不全得重写了!
记者们一面心痛于稿子要重写,另一方面其实也是震惊又惊喜,恨不能冲上去采访两位掌握了高科技和古武的高人的。
台上的谢存和谢炎只感到刻骨的恨意。恨这两个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他们布置好一切要杀谢仗青时出来救人;又恨政府控制新闻多日,偏偏在他们的发布会上把谢仗青这群人放出来,当着这么多媒体公布他们买凶杀人的事。
幸好动手的是星盗,猎鹰星盗团又一向有信誉,只要没有实际证据——
这点念头刚刚冒出来,镜头就转到了星盗的大脸特写,钱煦五体投地地趴在泥水里,冲着谢仗青狰狞地说:“是你的便宜弟弟雇人杀你的。”
——完了!
猎鹰星盗团的团长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谢存眼前一黑,全身软绵绵的,却被什么力量凭空托着,只是倒不下,昏不过去。谢炎也再笑不出来了,神情僵滞,眼底发青,显得比他哥哥还要未老先衰。
圆光不知何时结束,露出光明通透的会议厅和底下满脸鄙夷的记者。岂止他们兄弟,做父亲的谢扬也不好过,两个千娇万宠、前途无量的儿子和宇宙海盗勾结,买凶杀害他的大儿子,偏偏他脑子不知缺了哪根弦,还要给谢仗青做头七,把他亲妈也叫来了……
他木然看向台下,只见所有记者都像按了开关一样跳起来,冲向台上来采访他和他身边的三个儿子。而台下坐得最近的,就是一身黑衣的,他的前妻文昕然。
文夫人进门的时还能保持仪态,现在却像炸了毛,“嗷”地一声跳到台上,抡起镶了五金件的小包就朝他头上打去。后面的保镖也跟得极紧,一面护住文夫人不让她吃亏,一面狠狠扭住了谢扬和谢存兄弟,让自家主人打个痛快。
谢存眼眶上挨了一记金属包角,眼睛迅速肿起来,另一只眼也流泪不止。泪眼模糊中,正好见到会议厅大门被人打开,门外被灯火通明的大厅衬得极为黑暗。
那黑暗渐渐侵入大厅,化作两道黑色的人流从大厅两侧穿入,抢上主持台,左右围住了他和弟弟,黑色的离子枪顶在他们头上,冷硬的电磁手铐也铐在了两双手腕上。
第79章
开会之前谢存还觉得这是他腾飞的起点,短短几十分钟后,他半生的抱负和努力就都成了笑话。
他猛地挣扎了几下,被警察按住了,却还死死瞪着谢仗青,悲愤地喊:“这些都是假的!你这几天就是在缘茗星做后期……星盗那句话根本不是拍下来的,是你剪切、配音来陷害我们的!明明就是假的!”
谢仗青理都不理他,走到台边和警司握了握手,光明正大地在他们兄弟面前说:“感谢你们给我留出时间做这场发布会,我才能让这两个人亲眼看到,他们的阴谋是怎么在世人面前败露的。”
警官客气地笑道:“之前多亏摄制组配合,军方才能顺利抓捕‘猎鹰’星盗团,我们也该感谢你的。”
三个亲生儿子,两个被警察铐了,另一个则对着铐他们的警察谈笑风声,看得父十分腌心。他有心想求求大儿子手下留情,可想起之前放的片子,又没脸说出请他不要起诉的话,只好眼巴巴看着他。
谢仗青只当没看见,目送谢存和谢炎被押出大厅,才风度翩翩地跟媒体说:“这种立体互动体验式新影视模视叫作‘圆光幻视’,是连大师和岳大师给我带来的,我将和他们合作,尽快将圆光幻视推广到联邦每个星球上。”
神清气爽!
今年的小金船是他的了!
星际五大奖,从摄影到导演到主配角演员,他们都能争一争,而且有很大可能到手!
谁说他这场真人秀不能当电影评奖,他们剪出来这长度、这精度、这深刻性,妥妥儿的就是灾难大片!
回头就去买个大猪头、插两根蜡烛来供莲花神君,一天三顿地拜拜,肯定能把这些大奖都拜进囊内!
送走了各大媒体,他的父母也终于有机会跟他说话了。两人都是管生不管养几十年,当真面对他时都有些讪讪的,文夫人好歹理直气壮点,低着头说:“妈妈当初是对不起你,但你爸他就是个贱人,我是为了文谢两家的合作跟他联姻的,生了你之后实在是忍不下他了,你爷爷又要养你……”
说着说着也有点理屈词穷,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要钱就给我打电话,没人拍你的真人秀了也给我打,妈妈别的没用,还是认识几个小明星的……”
她越说越惭愧,把那只沾满血迹、战果辉煌的小挎包和里面的无记名金卡推给儿子,捂着脸跑出会议室。谢仗青和她平生也没什么感情,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后,心态倒通达多了,看着她的背影反倒有点感慨:“其实我妈也不讨厌我,还是有点亲情的,只不过是没缘份。”
转眼看见他爸还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也宽容地笑了:“您想给谢存他们请律师就请吧,反正证据确凿,军方调查一个头七了,保证他们脱不了罪。对了,您可千万别动他们的财产,那些钱是要赔给景区和我们摄制组工作人员的,赔的钱越多,他们受的罪也越少。爸,你可是他们的亲爸啊!反正我是一分钱不会给他们出的,你自己想想吧!”
刚转正没几天的孙夫人也“嗷”地一声冲上台,抓着谢父又哭又打,要他把自己的财产拿出来给儿子脱罪。
谢仗青潇洒地下了台,对台下迎候着他的董事们说:“明天早上开董事会,我要调整集团业务,和圆光幻视技术的推广人,万仙集团的唐道友签合作合同。从今天起,谢氏的发展方向就要调整到以圆光幻视为主,没用的部分拆分卖掉,赔偿景区和摄制组成员的损失。”
好好好!签签签!卖卖卖!
虽然这位新继承人在董事眼里一直是不着调的典型,说起对集团的处理也完全由着性子,不考虑功臣的心情,可是他拉来的新技术真值钱啊!只要圆光幻视技术始终掌握在他们集团手里,一场电影上几十几百亿简直轻轻松松,全星际的影业公司都要求着他们卖圆光!
董事们脚不沾地地回了公司,找来自己的心腹写了一宿分析报告,只盼着能在新项目里分块蛋糕。
把外人糊弄出去,就剩下自己人了。摄制组员工和艺人们仍在厅里等着他,各个都是满面红光,举着笔记本叫道:“导演,新闻发出来了,娱乐速报、第一家、一点娱乐……都报出来咱们的圆光了!你看看他们拍下来的小视频!”
谢仗青接过平板一页页往下翻,身边的许致远还在念叨:“没想到圆光里也能录相,也能拍照,完全跟实景一样……新视媒体的老总发微博求合作,求转录咱们的圆光了!”
谢仗青点开那条微博,见转发数短短几分钟就过了亿,嘴角顿时忍不住挑了挑,又努力压下去,淡然地说:“才这么几家发消息你们就激动,以后激动得过来吗?行了,现在我是谢氏的董事长了,你们以后也把合同关系转到谢氏吧,今天我请大家吃一顿,就当是进公司的接风宴。”
摄制组这群人激动地扑上去抱他,差点把他压地下,几个小艺人也怀着希冀问:“谢导,我们能……”
“转转转!”谢总裁如今是财大气粗:“赔偿我替你们出了,带着助理转过来,都是一起经过生死的人,公司不能让你们吃亏!”
走,老板春风得意,要请客了!
这间酒店本身就是星际最著名的酒店,谢仗青到楼下包间里,点了一本菜谱的硬菜,还要了个最要紧的烤乳猪。
这道菜本是要提前三天订下才有,幸好之前谢家开发布会的本意是给谢仗青做头七,也预定了一桌宴席,正好有这道菜。因为要吃饭的人不是进了监狱就是去了公司,仅剩那对夫妻还在吵架,估计也没心思吃了,做好的乳猪和佛跳墙正好挪给他们。
谢仗青特意叮嘱他们最先上乳猪,还要了鲜花香烛,对迷茫的摄制组成员说:“咱们能从缘茗星活着回来,还能联系上卖圆光的万仙公司,都是靠我信仰的神仙保佑。大家跟我一起上炷香,感谢他给我们的帮助!”
他亲手在蜡烛上点起一炷身,对连念初客客气气地说:“你坐,你不要动,让我们正经拜拜神,还个愿。”
连念初点了点头,坐在那里教导他:“你拜的时候一定要诚心,要集中精神,记得那朵莲花……”
那朵莲花谢仗青用真空盒装起来了,并没带在身边,但那朵花的模样,在这些日子里已经清清楚楚烙印到了他脑海里。
这些年他一直怨恨父母抛弃自己,如今见到母亲为他而打人,父亲……只是个没主心骨的人,并没为了家产而要害他,心里那口怨气倒是散开了。没有这些深入骨髓的怨念纠缠,他心里真正感到了平静空明,在脑中慢慢描绘出一朵雪白的莲花,又映出连念初奋战机甲的英姿,默念着他的名字,把香插到香炉里,深深鞠躬。
一道常人无法看到的身影蓦地从他身上升起,转身看向连念初,郑重道了声谢,温雅地笑道:“原来是本尊请道友来救我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本尊日后必会好生答报道友友之恩。”
他振了振袖,身体化作连绵青山,投入岳青峰身体内,渐渐融合为一体。
连念初坐在轮椅旁守着,等到融合完毕,岳青峰重新睁开眼,他才摸着轮椅扶手,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腿恢复了吗?能站起来吗?”
还是不能,但是腰椎以下到大腿上端的力量恢复了,以后便能坐得更稳当。
岳青峰悄悄摸了摸鼠蹊部,那里的皮肤已有了触感,不再有之前那种下半身根本不存在的错觉了。之后他把手搭在仍然毫无感觉的膝头,一点点往上摸着,摸到了有感觉的皮肤边缘,便按着那里给连念初看:“这以上都恢复了,想来再找到几位有缘人,也就该能站起来了。”
从这以上……趁着谢仗青带人拜神,他也偷着摸了摸岳青峰的腿,低声说:“那以后我可不能再坐你轮椅上了。之前你不觉着压得慌,凑合坐坐,以后可不能压着你了。”
岳青峰不以为意地说:“你才多轻?我这具法身和本体能承受的重量是一样的,顶座神殿也不费力,何况是你呢。”
他拉起连念初坐在自己腿上,恢复了感觉那部分皮肤感应中,只觉着压着自己的那具身体轻得像朵莲花一样,光滑柔软,就是坐上一辈子也压不坏他。
连念初不敢坐得太实,按着轮椅扶手尽量把腿架起来,摸着他的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