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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密密匝匝的菊丛后立刻闪出一张幽怨的脸来。看那形容,不是孙润还有哪个?只听那孙润委委屈屈地道:“娘,我等得及,皇上等不及。皇上等得及,朝中的形势等不及。那不时地来边疆侵扰民居的蛮夷等不及啊……”
王妈妈冷冷地道:“孙润,自从我当日面般劝你你不听后,我早已不打算认你这个女儿。你还是回京去吧,好好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莫要来这乡间野地里来寻我。莫要脏了您的千金玉体。你这时又开始替他谋划,难道你没去冷宫中看看云想容。你的前车之鉴,她为你的夫君皇上没少出谋画策,可最终结局是怎样的?”
说到这里,王妈妈不觉越说越气,怒气冲冲地瞪着孙润道:“皇后娘娘,你快走吧!看在我生你一场,养你一场的份上,莫要我在夫人面前为难。我当年惨遭不幸,幸亏有夫人收留。我还指望着与一起安享晚年呢。”说罢,态度果断地向居处走去。
孙润猛地扑上前去,跪到王妈妈脚下。抓住她长衣的下摆,哀叫了声:“娘,您不为润儿想想。也要为润儿腹中骨肉想想……”
王妈妈闻言,不由愣愣地向孙润微微隆起的腹部看去。她确实已有了身孕,已然显怀,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看着女儿那惨白的脸色,不觉又气又疼,没好气地哭道:“你起来呀,起来!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青云王爷这般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你不喜欢。为什么偏偏去喜欢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孙润哭道:“母亲,皇上并不是你说的这样。有一次我去给王爷完成任务,中途遇险,幸亏是如今的皇上救了女儿一命……母亲,那云想容在冷宫里已然生下一子,朝中许多大臣便提议把她自冷宫中放出来。立她的儿子为皇太子。如若您今日不帮女儿,恐怕她出了冷宫,第一件事就是要了女儿的小命!”
听了女儿所说的话,王妈妈不觉万分烦恼。但当此际,她也只能长叹道:“你即一定要见王爷王妃,那么你自去同皇上说。今日是王爷家小姐满一周岁之际,王爷王妃心情极好。你们不免准备一份贺礼给陶然小姐送上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想。即便王爷王妃不欢迎你们,也不好意思拒绝你们一番好意的。”
孙润闻言,不觉破啼为笑,从地上站起,连连道:“谢谢娘亲,谢谢娘亲,我这就去告诉皇上。”说罢,兴高采烈地跑走了。王妈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忧心忡忡。
第一百八十一章:故人来
荣华夫人,凌昊天,沈绿乔一家几口正欢欢喜喜地享受着膝下弄儿的天伦之乐。忽然外面就传来沈相极为清隽浑厚的男中音:“哎呀呀,今日王爷府上可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既然是我大外孙女儿的第一个生日,我这个做外祖的也要送什么特别的礼物才好。”
荣华夫人见亲家来了,忙起身让坐。凌昊天沈绿乔也忙给沈相见礼。那陶然小姑娘却是个天生自来熟悉,何况两家距离极近。
沈绿乔是闲来无事就带了女儿去沈相家中串门的。如今一见外祖父来了。自然是攀爬上身,好奇地扯了沈相的胡须要看个究竟。沈相向来是个极注重外在形象的人。即便是对六姨娘所生的那个小儿子极其宠爱,却也是板了一张父亲的面孔,极具威仪的说教。
如今冷不丁接触到陶然这样一个调皮淘气,粉妆玉琢,自然是极宝贝的。虽是胡须被她抓得生疼,却也是乐呵呵地忍着。
陶然却也极为合作,一手薅着沈相的胡子,小嘴里却吐着模糊不清的童音:“姥爷。”
沈相先听了一会儿,一片茫然。后来小家伙又看着他,锲而不舍地叫了几句。沈相这才听得分明,不由得心间大乐。开开心心地伸嘴在外孙女儿的嫩脸上亲了一口,乐呵呵地对着荣华夫人显摆道:“亲家母,您瞧,你恨不得日日将这陶然拴在身边。可是,她却至今连句祖母也叫不出。反倒是和我这姥爷亲近。”
荣华夫人早已羡慕,嫉妒,恨,三种情绪齐齐上涌,如今又见沈相来同自己显摆。不觉看他更加的不顺眼。正自狠狠横了他一眼想回他一句难听的。却不想,那沈相已然将陶然交到梅妈妈的手上,然后又对着一众仆人道:“你等先退下,我与你家夫人,王爷,王妃有话说。”
沈绿乔自然知道父亲行事向来谨慎,忙示意左右退下。之后拉上房门,只听那沈相清了清喉咙,对着屋内三人神秘兮兮地道:“女儿,贤婿,有人已自京中给我传来密报。说是当今皇上竟不在宫中。宫中一切,竟然由太上皇亲自处理……”
荣华夫人神情一滞,她最听不得别人提凌昊天的父皇,思之不觉黯然。不愿听之际,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沈相与凌昊天夫妻二人早已习以为常。却不去理会,却继续关注沈相所说,只听沈继续言道:“早在一月前,我就听闻西北边境的民众总是被外敌来扰。大约是听说了青云王早已不在朝中的干系。
而且,当今圣上初登大宝,竟大刀阔斧任用了一些他所信任的人。岂知这些人并没有几个真正能为皇上分忧,为黎民百姓做事的。倒是刚上来就不知天高地厚,变着法儿自百姓手上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自然是不愿意的。不免怨声载道。
于是朝中就对新皇有了不满的声音。如今,云想容已在冷宫产下一子,如今已然一周岁。朝中便有人想借机做文章,皇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昊天呆愣半晌,却长叹一声道:“我即已归隐,且不去理会那朝中之事。只是心中不免惦记父亲。不知他一人在京城过得可好。这新皇又这么不省心,母亲又不在他身边。他这日子自然过得艰难……”
沈相闻言,不觉眼睛闪闪发亮道:“贤婿,我听人言。这新皇竟有要你出山之意,你可有意再回朝堂?”
凌昊天冷哼一声:“当初怕我抢了他的皇位,用尽手段。逼父皇退位的是他;见不得我与绿儿恩爱,逼我南下治水的也是他;再后来,软禁母亲,逼我交出兵符的也是他。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皇帝,我怕自己的命指不定哪一日会丢到他的手上。我凌昊天堂堂七尺男儿,虽然他是皇上,却也不能任他说让我离开朝堂就离开。说让我回朝堂就回朝堂。再说,这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丈人还是莫听旁人混说。”
沈相闻言,目光闪了闪,便不再多言。只是坐了一会儿,待众人进屋后,又逗陶然玩了一会儿,便告辞去了。
凌昊天却是被沈相的话弄得没了兴致,只一味皱了眉。不知想着何种心事。沈绿乔抱着陶然跟在他的身后,悠悠地道:“王爷,妾身知道您惦记太上皇,若不然,你什么时候偷偷进宫去看看皇上。以免这样听见风就以为下了雨,思来想去的不开心。”
凌昊天紧紧握住沈绿乔的手,半晌无言。
黄昏时分,凌昊天去屋后与楚无痕劈柴。沈绿乔正抱了陶然在院子里晒太阳。大门外忽然就来了一批衣着光鲜的陌生人,不过,其中有两张面孔却极出乎他的意料。令她目瞪口呆。
那居然是孙润和太子——不,应该是当今皇上。他们虽着便装,却是一身华美衣裳。那皇帝手中提了一只极可爱的画眉鸟儿,对着沈绿乔笑吟吟地道:“青云王妃,朕闻听你家的千金今日生辰,特送她一只鸟儿做为贺礼,不知你与王爷却是欢迎不欢迎?”
沈绿乔目光闪了闪,对着屋里叫道:“霜儿,芳儿,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了。还不快快泡茶。”然后不卑不亢地对着太子屈了屈膝,神色平静地道:“做为皇上是日理万机,却为何不在朝中做阵,却跑到农夫王爷所在的荒村野店来游历。不知皇上您报的是什么心思。”
这时,刚好王妈妈和梅妈妈已进了来。沈绿乔便将陶然放于梅妈妈手中。而后对着王妈妈道:“妈妈,现今有贵客到,你快速速去后院请王爷回来。”
王妈妈用眼尾的余光扫了孙润和那皇上一眼,然后便匆匆地去屋后叫凌昊天。
此时凌昊天正与楚无痕劈柴劈得出了汗。闻听王妈妈说当今圣上来了。不由得又惊又恼道:“混仗,我自在此处过得逍遥自在,他却还想怎样?难道还想让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成?”
楚无痕却道:“王爷,怕是您糊涂了吧。我倒觉得皇上此来,是请王爷您出山的。”
凌昊天皱了眉,抿着唇,极为情愿地缓缓移步,回至正房门外。
第一百八十二章:回朝
凌昊天刚至院中,就已然气冲牛斗。只见孙润与他最瞧不上的那个当今皇上正在逗弄自己爱女,特别那太子,竟然自颈间摘下一块玉佩戴到陶然的颈上,并握住那白胖的小手,不停地抚弄揉捏,很是兴味盎然。
凌昊天怒了,正要上前将陶然抢过。却看到一旁的沈绿乔急急地给他使个眼色。凌昊天这才压下心头的不快,面色不善地站在了院子中央。
其实那皇上早已瞥见青云王进得门来。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的样子,不觉眸光一闪。暗自将手松开。孙润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陶然的脸上。她正一脸柔情地将陶然抱在怀里,笑吟吟地将一个拨浪鼓放入她的小手里。陶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希奇玩意儿,竟然是大感兴趣。伸开小手不停地摇晃着那拨浪鼓,那小鼓每响一下,她就先楞楞地看一下孙润,然后就对着孙润格格直笑。
孙润极其怜爱地看着陶然那聪明可爱的样子,不由对着沈绿乔叹道:“王妃,这孩子竟然是同你生得一模要样,就连这股子机灵劲儿,都极像你。我实在是看不出,她哪里像王爷。”
沈绿乔不由得笑着把陶然抱过来,笑道:“润儿,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莫要让陶然在你身上淘气。以免伤到胎气。这陶然吗,的确是长得有些像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凌昊天已然皱了眉上来气恘恘地道:“谁说我的女儿没有一些像我的地方,方才她抓周的时候,就是将他老子我的宝剑拿在手里,将来定是要做个武艺高强的女子,不做那受人欺凌的软弱女子……”
那皇上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昊天。凌昊天却面容冷冷的,对他如若未闻。
那皇上却不知何时改了那急脾气。居然不愠不火地笑道:“青云王爷,好久不见呢。看来你还是极爱做农夫的……你道你的女儿像你,难道你就要你的女儿空有一身好武艺,将来长大了,一辈子埋没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王爷倒不如为了陶然的将来考虑,重入红尘如何?”
凌昊天何尝听不出他语中深意,却不免冷笑一声道:“皇上,将来本王教陶然一身武艺,却不想让她涉足官场,只在江湖上做个劫富济贫的女侠也便够了。免得误入那侯门深似海,一进门去勾心斗角的,令我女如绿儿般受尽委屈,若不是她聪明机智,哪里会苦尽甘来?这世上的女子却不是个个如她般兰心蕙质,不被假像所迷。”
说罢,一双炯炯双眸不觉在孙润的面上扫了几眼。颇带了几分轻蔑之色。孙润知他有嘲讽之意,只做不知,继续去逗弄沈绿乔手中的小陶然,不知为何,那陶然竟觉孙润特有趣味,总是不时地要她逗自己玩才好。
皇上见凌昊天言词激愤,并无好言答对自己。知他还在为当日挟持荣华夫人要兵符之事生气。可是,为求贤才,他不得打叠起百倍的精神,放下身段,想方设法要将凌昊天降伏。
他见凌昊天并不曾让自己进屋,便自行对着孙润道:“润儿,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曾累么?朕怎么觉得又累又渴?”
沈绿乔闻听皇上之言,忙对梅妈妈使的眼色,嘴上是在对他说话,一双慧黠的眸子却是瞪着凌昊天道:“妈妈,皇上和皇后远道而来,替陶然庆生。送上了这世上唱歌最好听的百灵鸟儿,简直是令人如闻天簌。你我虽是乡野村夫,却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等见了皇上,即未曾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也就罢了。却又怎么连杯粗茶也不给皇上倒。幸好皇上是不拘小节的明君。若不然,即便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领,却还有妻小家眷,却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凌昊天先前只顾斗气,如今被沈绿乔提醒,这才猛然醒悟。自己面对的可是当今圣上,即便心间再不服气。却也是不可这般鲁莽相对的。不觉在心下暗叹,这在民间呆得太久了,由于民风纯朴,他也便与这些居民们不拘小节,事事直抒胸臆,竟然忘记了给自己带上一张假面。幸好小绿儿及时提醒,若不然真不知会给自己惹上什么祸端。
思及此,他躬身给皇是施了一礼道:“草民凌昊天见过皇上。”
皇帝见沈绿乔替自己说话,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沈绿乔一眼。而后又笑吟吟地上前抚住凌昊天的肩膀,在他耳边悄然道:“昊天,你我本为亲兄弟,何须如此多礼,不如我们进屋叙话?”
凌昊天闻言,欲待拂落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