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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竟已腾空而起。
晕那,这皇帝会武功。阿醉可能又已因贪杯喝得晕头转向,只有被皇帝捏在手里时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那皇上竟又已回到床边,将那扑楞着翅膀尖叫的阿醉拿捏到荣华夫人身边,语气温柔地道:“荣华,莫怕。你瞧,不过是只会学舌的鸟儿。朕马上将她捏死,就再无人晓得你与我之间的事。”
荣华夫人这才安定下来,虽然她也有恻隐之心,但此时,谁也没有保住她自己的秘密更重要。她侧着头,正等着皇帝残忍地将那阿醉捏死。却听见帐幔外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婆母,皇上,请饶我家阿醉一命。”
那皇帝从未想过室内竟会有人,心内一惊,手上就松了劲儿。那阿醉先前本是醉后胡言乱语,如今差点儿没了小命,自然清醒过来,一见皇帝松手,便猛地拍着翅膀飞出皇帝的手掌心,在室内几个回旋,终于认清门跑,慌里慌张地逃命去了。
沈绿乔见阿醉终于转危为安,胸口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双膝跪倒在地,一直匍匐着,不肯抬头,语气如常地道:“绿乔不知婆母在此,不小心惊扰婆母休息。还请母亲降罪,谢皇上不杀阿醉之恩。她只是一只鸟儿,贪杯误事,皇上若是嫌她多言多语,绿乔回去剪了她的舌头便是,免得她再饶舌。”
沉默了许久的荣华夫人冷哼一声,口气阴森森地道:“沈绿乔,如今,我与皇帝之事已然被你知晓。你以为,你进得来这个屋来,还走得出去吗?”
第一百零六章:有惊无险
沈绿乔淡淡一笑:“婆母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来,以为绿乔会怕吗?如今既然一切都已不是秘密。绿乔不妨直言,自从绿乔被相府嫡母威逼着要代替沈家四小姐嫁入安南王府那日起,绿乔早就已不怕死了。
后来有几次能侥幸逃脱,也算是绿乔的造化。今日绿乔的生死,也只是皇上和婆母一念之间的事。现在的我本为刀俎,任人宰割,婆母与皇上让绿乔活,绿乔便活着。你们让绿乔死,绿乔也无法苟且活着。”
说罢沈绿乔抬起一双剪水双眸,凛然无惧地投入那幔帐当中,令她颇为惊讶的是,皇帝与荣华夫人竟不知何时已自收了幔帐,整好衣襟。竟是双双坐在榻上,那皇上轻捊龙须,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而荣华夫人一见自己的眼光递过去。竟然是满身的不自在,极为别扭地将脸扭向床里。
看来自己还有生的希望,沈绿乔审时度势,既然如此,便更该给自己争取。于是她拿眼瞄着荣华夫人道:“婆母,您一定是恼恨绿乔误打误见闯入此地。其实,方才,您与皇上的一番话,都已被绿乔听得明白。您们既然已清楚绿乔身世,那么,也更加听说了绿乔的为人,我既能给那狂蜂浪蝶似的安南王世子楚天舒写休书,就足已证明,绿乔是个惊赅世俗之人。自不会用寻常人眼光来看您二人之间的情事。
自古以来,男女相悦本是极为寻常之事。从您们的谈话里,绿乔已听得出来,再与以前听说的一些事来分析。想来婆母在家为女儿时,便与皇帝常相见,自幼青梅竹马。可是,因为皇上您生在帝王之家,又是太子,婚姻大事与国家大事,民生大计相联系,自不能任由自己抉择。
皇上本应有许诺婆母将来为妃之事吧。可是母亲性如烈火,也像绿乔一样,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想到海誓山盟被辜负,于是含恨匆匆远嫁。皇上对您思念心切,于是想方设法将老青云王爷调回京城。
因你二人早已情根深种,再次见面后身不由主。却哪里想到,在婆母身怀王爷期间,青云王爷为救皇上殉国。您二人即觉羞愧,又觉负疚,却因着彼此间的思念,不得不相互扶持至今日……”
听沈绿乔说了这番话,荣华夫人早忘了羞忿,不觉回过头来,一双凤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沈绿乔,你是听谁说了我与皇上之间的事。是不是沈三思那个老东西?”
沈绿乔微微一笑:“婆母在上,想我父相是何等庄重守礼之人。绿乔也是未出闺的女儿间,这父女之间,怎好谈论起这等私事。再则,为人臣子的,又怎可背地里诽议当今圣上的短长。岂不是不想活了。绿乔这些都是根据四处听来的只言片语,加上您方才与皇上间所说的那些话。集中在一起猜来的。”
那沉默许久的皇帝忽地立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好个沈相四女,果然不同凡响。以你这般胸怀胆量,将来果然可担大任……”
沈绿乔闻言,蓦地一惊。知道这皇上已做下某种打算,慌忙跪地又给皇上叩了两个响头,声音无比清晰而笃定地道:“绿乔谢皇上欣赏,可是,绿乔一生爱好的是自由,不想一生一世被拘禁在深宅大院之中,更何况深宫大内的绿瓦红墙。绿乔实在无意为天家后妃。
只想蓬门草庐,与我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看两不厌。是以,绿乔是不可能与青云王常相厮守的。还请皇上与婆母成全……再则绿乔是天煞孤星之命,谁若与我接近,必然难逃一死……”
那皇帝闻听沈绿乔的言语,不觉又圆睁二目,将她头到脚,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一番。忽地面色一寒道:“沈绿乔,朕因为你是我们昊儿的王妃,将你当了自家人,所以才今日饶你不死。却想不到你不知好歹,竟以天煞孤星之命做什么托辞。
你可知,朕我是何种命盘,我亦是人家所谓的天煞孤星命盘。现在不也是子孙满堂?只可惜,我却一直未曾听说昊儿有子息的说法,你既已嫁昊儿为妃,就休再生他念,若不然,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沈绿乔长睫毛下的双眸闪了闪,抬头言道:“谁说青云王无有子息……”谁想到刚说到这句,嘴巴已被后面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严严实实地捂住,只听后面传来凌昊天的声音:“昊天见过父皇,母亲。”
然后又拽过沈绿乔的身子靠入自己怀中,对着皇帝和荣华夫人道:“父皇,母亲,这一切都是儿臣之错。并没有告诉绿儿这梅花阁乃是府中重地,不准闲杂人等擅自出入。她定是被这园中梅花吸引,才误打误撞着闯了进来。
父皇,她因近日与儿臣的一个小妾争风吃醋,便与儿臣来吵架。说是要休了儿臣,去嫁个这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的夫君。她这是在气头上,才与父皇有那样的说法。还请父皇看在,是儿臣先令她着恼的份上饶她这次。今日回去,儿臣定要好好教训于她。”
说罢,回身狠狠地瞪了沈绿乔一眼,完全是一副,我让你出来胡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于你的架式。沈绿乔岂肯吃这个眼前亏,不能做声,便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这在皇帝看来,完全是一副小夫妻吵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样子。
皇帝便不疑有他。呵呵笑道,“昊儿,你这小媳妇倒与母亲年轻时的性子有些像,挺倔的。你千万莫像父皇一样,只因一句与你母亲斗气的话。便不给彼此机会,结果,彼此蹉跎了好几年……幸好,现在总算团聚……”言语间颇有一个慈父的味道。
凌昊天见父皇母亲神色还算平缓,便趁机给皇上和母亲同时叩头道:“父皇,母亲在上,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孩儿还要就送寿礼的事与绿儿商量,你们若无什么吩咐,儿子媳妇便就此告退了。”
皇帝捊了捊长髯微微颔首,荣华夫人虽然还心有不甘。但皇帝和儿子在侧,她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是好眼地挖了沈绿乔一眼,便一言不发地由着他们去了。
两人刚刚自那梅花阁中走出来。沈绿乔便嫌恶的甩开凌昊天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凌昊天神色一黯,抚抚自己方才还狂跳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地道:“还好,幸好本王来得及时。有惊无险,绿儿,你怎么会因为一只鸟儿竟擅自闯入梅花阁中。再则,你既已然探得那是父皇母亲的幽会之所,就该及早出来。你可知道,方才,若不是你聪明机智,应答得好。恐怕此际,你命休矣。”
沈绿乔知道凌昊天定是真的担心自己,所以才匆匆闯入梅花阁中。此时此刻,她也不再向以前一样,定要与凌昊天对着干。而是抬眸对着凌昊天笑笑,轻声道:“绿乔谢过王爷相救之恩……”
凌昊天长叹一声,引领着沈绿乔走出那片白雪红梅相映成趣的世界。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前行中,凌昊天始终注视着沈绿乔,沈绿乔却熟视无睹。行到王谢堂外,沈绿乔刚要往里行去。凌昊天停住步子道:“绿儿,明日皇后寿诞,你不与我一同进宫去吗?”
沈绿乔停下脚步,淡淡地道:“王爷可拿到了绿乔亲手绣的双面绣去教敬婆婆?皇宫里富丽堂皇的,妾身没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还是不去了罢。再者,婆母与我之间早有嫌隙,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见着我,必然心里不舒坦。妾身还是不去扰她的兴致了。绿乔多谢王爷今日搭救之恩。”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王谢堂。
凌昊天看着她进了门,才仰天长叹一声,边想着心事,边徐徐地往回走来。刚刚行至碧云居外,就见那碧姨娘自门里走出来。笑吟吟地道:“王爷是送王妃去了吗?她……可好?”
凌昊天面色一沉,冷冷的目光锁定在碧姨娘的芙蓉面上,语声阴冷地道:“你明明知道她闯入梅花阁中那片王府禁地,极有可能,进去了,便出不来,却为何不拦挡于她?”
碧姨娘眼含悲伤,容色凄楚地望着凌昊天道:“王爷,您这是在怀疑我吗?她要去找她的阿醉,为救她的那只鸟,她不管不顾。我明明已经提醒她了,她依然不回头……原来,在她心中,那只鸟儿,竟比王爷您都重要……”
凌昊天冷笑一声:“你莫在本王面前指摘她的不是。也莫再给自己解释,本王不听。你当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恨她让你进不得退不得。甚至可以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却不知,你生产那日后体内寒气发作。是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为你医治。
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本王如何不爱,而且,她竟和本王心意相通,知道本王驰骋疆场,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如她一般,目光如此高远,能看得懂本王的心思……”说到这儿,凌昊天不由得轻喟一声。
“可是,她的心,却并不在你的身上。”碧姨娘的心里如同被只毒蛇啃啮着,所以,她说出了这辈子最为恶毒的一句话,来讽刺青云王爷。
凌昊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若不相识般,大踏头步子头也不回地去远。
绝望的泪水自碧姨娘腮边缓缓流下,如今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沈绿乔,已经慢慢地侵入了凌昊天的内心世界,甚至深入骨髓……
第一百零七章:红颜枯骨,及两情依依
荣华夫人历经昨日之事,本是羞忿得要死,幸好经过皇帝的百般开导,苦苦相慰,才没有寻死觅活。今晨起来,也是像得了场大病似的。正想着今日是不是称病,不去参加当今皇后的寿宴。
谁想到,一大早的,凌昊天便大张旗鼓地来到母亲住处。给荣华夫人问过安后,便兴冲冲地命楚无痕和孙润自外面抬入一个五彩折叠画屏。见荣华夫人无精打睬的,他便粗声道:“孙润,无痕,你们快打开画屏让母亲好好看看,母亲,这是绿儿的双面绣。”
荣华夫人对刺绣这类东西是极感兴趣的,而今又听说是沈绿乔所绣。不免颇有些挑剔地抬起头来。顿时被一幅被镶在屏风中的刺绣作品所吸引。
那屏风竟可以两面转动,正面是一位坐姿端庄,手执团扇的红衣少女,反面却是依照美女背影的一副白骨骷髅,令人毛骨悚然。纵是荣华夫人身为刺绣高手,也不禁为之绝倒。不觉极为爱惜地伸出手去,抚摸那手执团扇的红衣少女。
凌昊天一见,不觉温言道:“母亲,绿儿昨夜自梅花阁中出来。便让孩儿将她赶制出来的这副双面绣给母亲送过来。她说这是当日答应母亲,要送与皇后娘娘的寿诞之礼。她已于多日前绣完,只因近日与孩儿纠纷不断,本想昨晚与孩儿一起呈给母亲,谁知偏生昨日她因迷恋梅花阁的景质而突兀闯入梅苑之中。
绿儿自知母亲今日与她相见,定会觉得极为尴尬,所以便在昨晚就让孩儿代她转告母亲,她今日是不去了的。
荣华夫人今日精神倦怠,也是想着不知日后该如何与沈绿乔相对。如今见凌昊天这般说,她原是心胸宽广之人,不觉心下释然,却听凌昊天绿儿绿儿叫得亲热。再想起沈绿乔根本不待见他的情形,不觉在心头替儿子不值,冷笑一声道:“昊儿,你不用拿了这不知哪儿弄来的绣品糊弄于我。你那媳妇我是极知道的,一双手除了拿银针扎人。我何曾见她动过一根蚕丝线。
这双面绣,是要心极细的。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