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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儿呆呆想了一会儿,然后用了雷肯前一天做过的动作——用手使劲拍了一下脑门。
麦琪莲娜看上去还蒙在鼓里。
“空的地基。”我向她解释,“什么是重鸟不能穿越的?空气!它们总是设法在距空气几英寸的地方掉头。所以我们在地下建地基时,只需在中间留一条空气带,重鸟就会避开了。现在我们可以想盖多高的房子就盖多高了!我们可以——”
我突然不说了,因为不再是“我们”了。“他们”可以那样做,总之是我回地球谋生之后的事了。
星期四过去了。星期五到来了。
我在工作,工作到最后一刻,因为这样是最轻松的。在雷肯和麦琪莲娜协助下,我正在列出新的建设计划所需的材料。首先是一座三层楼、大约四十个房间的建筑,作为总部大楼。
我们做得很急,因为“布区”快到了。当你不能读又只能凭感觉去写的时候,你是没法做笔头工作的。
但我一门心思全在“亚克号”上。我打了个电话给电话局让他们询问一下此事。
“只接到飞船上一个电话,”接线员说,“他们已进入阿吉尔系,便是赶不及在我们进入布区之前着陆了。他们会在我们穿出布区之后立即着陆。”
“明白了。”我说,同时放弃了他们会推迟一天到达的希望。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正在接近布区。北方的天空上,我可以看到,波莱斯正向我们飞来。
“麦琪,”我说,“到这儿来。”
她来到我身边,我们站在那儿,看着。我的胳膊揽着她的腰肢。我不记得曾把手放到哪儿去,但我没再把它拿开,她也没有动。
雷肯在我们身后清了清喉咙,说:“我去把列出来的单子送到电报员那儿。‘布区’一过他就能和地球联系了。”他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麦琪莲娜似乎又贴近了一些。我们都注视着窗外冲过来的波莱斯。她说:“美极了,不是吗,菲利浦?”
“是的。”我转过身,凝视着她的脸,说道。然后——并非预谋地——我吻了她。
我离开她,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她问:“菲利浦,有什么不对吗?你没有在什么地方藏着一个妻子和六个孩子吧?我在地球玻利学院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你可是个单身汉。我花了五年等自己对你的热情消退可是失败了,最后用尽心机在波莱斯找了个差事只为了——你非得逼我向你求婚才满意吗?”
我呻吟了一声。我避开她的眼睛,坦白了:“麦琪,我爱你爱得发疯。但是就在你到这儿之前,我向地球中心发了一份三个字的电报,上面写的是:‘我辞职’。所以我不得不乘这一班飞船离开波莱斯,而且既然地球中心对我失望了,我甚至怀疑我能否再找到工作。此外——”
她叫了一声:“但是,菲利浦——”并向我这边跨出一步。
有人敲门。是雷肯。我为谈话被打断感到一阵高兴,我叫他进来,他打开门。
他问道:“告诉麦琪了吗,头儿?”
我沮丧地点点头。
雷肯咧嘴一笑:“太好了,”他说,“我憋着不说都快憋爆了。能再看到沃茨真是棒极了。”
“什么?”我问,“哪个沃茨?”
雷肯的傻笑慢慢消失。“菲利浦,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的?难道你忘了四天前,麦琪还没来的时候,地球中心发来一张电报,你叫回复的那回事了吗?”
我张大嘴巴盯着他。那幅“刺绣”!我甚至读都没读过那份电报,更别提回复了。是雷肯还是我精神错乱了?我记得那时把它塞进抽屉了。我拉开抽屉,读那张电报时我的手有些抖:批准有关加派行政助理的申请。推荐何人任此职?
我抬头再次盯住雷肯。我问:“你刚才说,我发了封电报回复它?”
他看上去和我一样震惊。
“你叫我回复的。”
“我叫你回复什么啦?”
“沃茨·直。”他打量着我,“头儿,你没觉得哪儿不舒服吧?”
我太舒服了,以至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我站起来,凝视着麦琪莲娜,说:“麦琪,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赶在“布区”降临之前及时拥抱住她,这样我就不会看到她像什么,她也不会看到我像什么了。但越过她的肩,我能看到一个家伙,一定是雷肯。我说:“走开,你这猩猩。”我说得绝对客观,没有侮辱他,因为那正是雷肯此时的形象。一只鲜黄色的大猩猩。
地板在我脚下震动,但是另有一些事情正发生在我俩身上,所以我根本没意识到这震动意味着什么,直到那只猩猩尖叫着冲进来:“一群鸟在我们下面飞过,头儿!赶紧出去,不然……”
这就是他在房子倒塌前来得及说出的全部的话。锡皮屋顶砸中了我的头,我晕了过去。波莱斯是个疯狂之地。我爱这里。
贺阳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