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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张宇驰就把他为什么要来鹤岗,以及血咒相关的知识向我详细地说了一遍。
在解决了白蟒仙之后张宇驰自然也回到了家里,而紧接着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一封信。信是九号寄出的,上面没留寄信地址,也没有留寄信人的姓名。
信上说鹤岗出现了血咒,中咒人是钱富顺,后面的内容便是钱富顺杀人过程的简单叙述、以及钱富顺的家庭情况。结尾一句是:希望张直能来瞧瞧。
这种匿名信对于张家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了。他们每天都要去他家旧址也就是现在的学校那里去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信,只要是有信到,信上的内容基本上也都是某某地方出了某某事,希望张直去看看。
这次匿名信上提到的事明显又是张直当年没做利索的活,所以身为外勤的张宇驰也立刻赶到了鹤岗开始调查。
张宇驰既不认识警察也不认识大夫,寄信那个人他又联系不上,在钱富顺已经被刑事拘留的情况下他所掌握的线索几乎全被切断了。他尝试过找钱富顺的老婆,可是连去了几次家里都没有人。后来他又去过矿上,可那里已经停工了。
无奈下张宇驰只能通过钱富顺的邻居打听一些线索,最后好不容易才总算是找到了这个仓库。可他并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又有一名矿工因为血咒而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关于血咒,顾名思义就是用血释放的诅咒。
根据张宇驰的说法,已知的血咒一共有两种。
第一种血咒是东南亚一带降头师常所用的,本质上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增强降头术的威力,而血咒本身并不具有任何攻击性。
第二种血咒是东北本土萨满巫术中一种最阴毒的诅咒。这种诅咒是萨满巫师借尸血对活人直接下咒,中咒者必遭横死,而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将诅咒转嫁于他人,通俗点讲就是中咒者必须通过杀人才能化解自身血咒。
因为这种萨满血咒是通过尸血而下,中咒者往往同时身中尸毒,所以也有尸咒或者尸血咒的叫法。
从张宇驰对血咒的说明来看,钱富顺和郝世明应该是中了第二种——萨满尸血咒。
但是,这两个人的举动却依旧有无法合理解释的地方。
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中血咒的?他们又是如果知道通过杀人来解咒的?就算他们有办法知道这一切,那他们为什么偏偏选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下手?就算有下手的理由,他们为什么杀完人之后还要去吃人?而事后失忆又是为何?
是报信的人故意给张宇驰假情报?还是张宇驰自己的判断也有出现了失误?又或者关于那血咒还是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细节?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突破口!于是我立刻转向张宇驰道:“你爷爷的……”
11、邪玉
我没有骂张宇驰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他爷爷张直留下的那本笔记上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张宇驰那边似乎早就想到了我要问这个问题,在我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他就直接打断道:“我爷爷的笔记上就留了一句话:六三年血咒,莫寻根究底。”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这里的信息可是重量级的,尤其是“寻根究底”这四个字。
郝世明、钱富顺的老家都在三梁子村,这批玉石也是从三梁子村运出来的,如果说要寻根,那三梁子村无疑就是他们根。难道他们全村上下都中了血咒而且必须通过杀人来解除,那进入村子的外人……到这里我便不打住了后边的推想,因为我已经感到遍体生寒了!
我看了眼张宇驰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把这批玉毁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打算去见见钱富顺。至于寻根的事嘛……”张宇驰似乎也有些犹豫。
我连忙补充道:“钱富顺的老家是三梁子村,另一个咬人的矿工也是三梁子村的人,这批玉好像就是他俩从村里玉石厂买来的,我想老爷子留那句话应该是说那村子有问题,但是他没能解决,也劝你们别过去尝试。”
张宇驰听后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我猜他多半也我想到了同样的内容。
在张宇驰发愣的时候,我便让孙海礁赶紧去检查一下玉石上是不是有那种巨型病毒,孙海礁也立刻动手开始工作。
最先被检查的是张宇驰打开的那一箱。
因为我们在过来之前就确定了要对玉石进行检查,所以孙海礁也带了一些切割工具。他不仅对玉石表面进行检查,还特意切碎玉石检查了里面的红色血丝。可在连续检查了四块玉之后,孙海礁竟向我摇了摇头。
“没有病毒?”我诧异道。
“没有!完全没有!里边和表面我都采样检查过了,完全找不到。”孙海礁确定道。
这个结果可让我大为意外。我赶紧和孙海礁一起又搬了两个箱子下来,并用撬棍开箱再检查里面的玉石。可结果依旧同前面那一箱一样——玉石里根本没有巨型病毒存在的痕迹。
难道这玉石并不是病毒的传染源?那钱富顺和郝世明又是从哪感染的病毒呢?
张宇驰已经断定了这玉石上有血咒,难道是他搞错了?
如果跟玉石无关,那张直笔记上关于莫寻根究底的说法又是指代什么呢?
相互矛盾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向我袭了过来,我只能去问张宇驰他是如何确定玉石上存在血咒的。
张宇驰没说任何话,只是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刚好可以放在掌心内的陶土小香炉,并将一根短香点着插在里面。当张宇驰将一块带有血丝的玉石靠近香炉时,香炉之前冒出的青烟顿时变成了乌黑色,我甚至隐隐还能听到类似女妖尖啸的声音。
孙海礁看得两眼发直,并不时地发出吸气声。
“这是萨满用来验咒的老方子,这玉石是绝对被下了血咒。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血咒是针对指定目标起作用的,无关人应该不会被波及。”张宇驰解释道。
“这么看来玉石上的血咒应该只对三梁子村的人有效了!钱富顺老婆的血里没有病毒,那些被咬死的人身上也没有。”
“按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吃人这事……哎!”张宇驰紧着鼻子用力挠了挠头,看来现在的情况连他这个内行也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为了帮帮张宇驰的忙,同样也为了我自己可以重新整理下思路,我也将过去一天半的时间里我所做的调查以及我所发现的情况向张宇驰说了一遍。尤其重点说了钱富顺、郝世明两人出现的痴呆状态,以及我一出现他们就恢复正常的怪异情况。
张宇驰说萨满仪式当中虽然多半都是使用尸毒的,但他只会下毒和解毒,却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所以张宇驰也说不准那巨型病毒到底是不是尸毒,更不清楚它有什么危害,他建议我最好等叶鸿那边的消息回来了再开始行动。
我听他这话好像并不打算跟我们组队。不过我还是确认了一下,问他接下来要不要一起调查。
结果我这边刚一开口,张宇驰那边就立刻摇头拒绝道:“不了,我的一些方法你们肯定接受不了,到时候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就太不值了。我看,咱还是各查各的吧。”
张宇驰所说的“一些方法”我基本上能猜出八成含义来。之前在开发区守五狼捍月阵时他跟人打架、半夜潜进工地搞破坏,这次他直接撬门压锁进了钱富顺的仓库,估计销毁这批玉石他也肯定不打算告诉钱富顺老婆一声。
这完全就是盗窃!是犯罪!
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跟他一起行动闹不好真容易被他拖下水。在想明白了这点后我也立刻同意“各查各的”。
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张宇驰很主动地跟我互相留了电话,看来他是把我也当成业内人士了。之后他又问我是不是打算去三梁子村继续调查。
我估计迟疑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去那儿。
张宇驰似乎对我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冲我点了下头道:“我会去三梁子村看看情况的,老头解决不了的麻烦不代表我就解决不了。有发现的话我肯定电话告诉你,你就别去了,免得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再脱不了身。”
狂妄、好胜、目中无人,另外还很单纯。
我压根就不打算去三梁子村,起码不打算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自己去冒险。现在张宇驰自告奋勇要去三梁子探一探,而且还准备把结果告诉我,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我连忙向他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此别过。
离开仓库后我开车又回了钱富顺家,把仓库里玉石有问题的情况跟钱富顺老婆说了一声,并告诉她已经有专业的人去销毁那批玉石了。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钱富顺的老婆怀疑我们要私吞那批玉我该怎么解释,结果他老婆根本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不仅如此,她还对我说她从一开始就反对钱富顺从老家进什么玉石,因为有传闻说三梁子村不干净,她怕那玉石会有说道。
我一听这话赶紧问她为什么说三梁子村不干净,到底有什么传闻。
钱富顺老婆说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在结婚之前听她妈说三梁子村在解放前是土匪窝,后来跟日本鬼子打仗的时候那儿的人都死差不多了,所以那个村子一直到现在都闹鬼,那里产的玉也被叫成邪玉。
就是因为有这个传说,所以当初在知道钱富顺老家是三梁子村时,钱富顺老婆家这边的人几乎全都反对她跟钱富顺结婚。最后还是看在钱富顺工资够高、而且全款买好了大房子的份上才同意了这门亲。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传说,所以当钱富顺老婆最初听我提到玉石有问题时,她才会愣了那一下。
俗话说空穴来风必有因,关于三梁子村的传说或许有各种版本,但邪玉这件事现在看来绝对是真的。所以我决定去钱富顺父母那里打听一下关于村子的事,毕竟问村里出来的人绝对比问外人要靠谱得多。
另外,我还打算顺便让孙海礁给那老两口子检查一下,确定一下那尸毒是不是跟遗传有关。
12、三梁子村的谣言
通过钱富顺的老婆,我和孙海礁也顺利地联络上了钱富顺的父母。二十分钟后,我俩就到了钱富顺父母的家。
那是社区院内的一个一楼门市房,门市的前身是个仓买,后面则是个麻将馆。
因为过来之前我就已经在电话里说明了我此行的意图,钱家老两口也同意配合了,所以进店简单寒暄之后,孙海礁便立刻着手给钱爸钱妈采血进行病毒检查。
时间才刚十一点多,但小店里边已经支上了两桌麻将。钱爸在采完血后就赶紧回到麻将馆那边照应着,还时不时地来回跑一趟给客人拿拿水、拿拿烟;钱妈这边采血完事则继续坐回到收银台后。
在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同时,我也直接向钱妈询问起关于三梁子村闹鬼和邪玉传闻的事。
钱妈一听立刻把嘴一撇道:“压根就没有鬼,那玉也是好玉,都是从前别村的人羡慕俺们村有玉石矿所以瞎造谣。要是没有那些谣言呐,我和俺家老钱也不用出来打工,就在村里玉石厂上班守家待地儿的多好!哎,想想这事就来气!你说富顺要是不去那矿场能惹出现在这事?算了,不提了不提了,反正富顺过不了几天就出来了。”
“出来了?您听谁说的?”
“他三叔给找了个大律师,说是富顺杀人的时候没有什么……什么能力来着?”
“刑事责任能力?”
“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责任能力。我也不懂啥意思,反正那大律师说是过不了几天就能给放出来,不过得去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一下。我和俺家他也觉着应该去治治,好么央儿的一个人就突然学会杀人了,这可真不知道是啥病。”
钱妈这话并没超出我的意料。就钱富顺那情况想不被当成神经病都难,他从看守所里出来估计也就是迟早的事。至于郝世明,我看也同样关不了多长时间。
可尽管如此,钱妈在提到儿子的时候还是露出一脸郁闷的神情,就连里屋的钱爸也紧锁着眉向外望着钱妈,像是很担心自己的老伴。
我一看这情况赶紧把话题引到了玉石矿上。我告诉钱妈说我刚刚去过钱富顺存放玉石的仓库,而且发现那玉石矿被人下了血咒。
钱妈登时把脸一沉,虽然她没对我说什么,但表情已经明显说明她不乐意听了。
我心道不妙,立刻收声打住!而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轻松的话题时,可钱妈却顺着玉石的话题道:“邪玉什么的本来就是谣言,不过下咒这事也真有!以前俺们村是十里八乡最富的,就因为有个玉石矿。这一富可好,边上村子的丫头都爱找俺村的小伙,结果就把周边村子的丫头给娶罢园了,这其他村的人能高兴吗?然后就开始造谣!”
“哈……不会就因为这个吧?”我笑道。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反正我记事的时候村里已经不行了,玉石好像也不采了。”
“因为被人下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