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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比这更使我高兴的了,只是再不愿意这样一丝不挂地进进出出了。
“明天你可以得到全套服装,瞧,裁缝来了。”
一头矮小的黑猩猩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向我致意。据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最有名的服装师都争相给我做衣服,这个裁缝是第一流好手,专门给首都的高等大猩猩做衣服。
它果然十分快捷、灵巧,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做出了一套过得去舶衣裤。身上叉穿上了衣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高尔内留斯把新闻记者们让了进来,它们立即争先恐后地挤进门,我被它们缠了一个多小时。它们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拍照,追问着地球上最使它们感兴趣的细节和人的生活情况。我十分理解这些同行的心情,我对它们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况且,新闻界是我的有力支柱。
记者离开时,天色已晚。扎南来了。它对我深辣地鞠了一躬。它来找姬拉,诺娃因为我这么长时间不回笼子而大吵大闹,她的神经质传染给了所有的囚犯,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它们。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姬拉说。
我向它投去哀求的眼光,它迟疑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要想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说到底,你现在白由了,而且,也许你更有办法使她安静下来。”
我胆战心惊地向诺娃的笼子走去,微笑着靠近她,和她说话。有一会儿,我有一种新鲜感觉,觉得她能跟得上我的思想,就要回答我的问话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一看见我,她就象别人一样安静了。她接过我递蛤她的一小块糖,吞了下去,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她。
晚会在一个时的夜总会进行。从这晚起,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充满了各种混杂纷乱的印象。
我在猴子中间突兀出现所引起的震曲,无须多笔了。我须得给好奇者签名,老老少少的母猴旋风般儒来,争着和我碰杯、跳舞,高尔内留斯精心挑选的两只大猩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保护了指。
夜已很深了,我已喝得半醉。就在这时,我猛地想到了安泰勒教授,一阵深深的内疚抓住了我的心。想到伙伴现在正在囚笼中,正在稻草堆上受苦挨冻,我差点哭出来。
姬拉走过来,问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忧郁,于是我告诉了它。高尔内留斯安慰我说它已经询问过教授的情况,他很健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的释放了。我坚史地说:“必须把这个好消息立即告诉他,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
高尔内留斯略加思索,便说:“走吧!我认识动物园的主任。”
被惊醒的主任,殷勤地走上来迎接我们,它已经知道了我的事。高尔内留斯把它所囚禁的一个犯人的真实身份告诉它后,它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任自告奋勇,陪同前往。
来到可怜的教授四笼前,天已经天亮了。教授象猪狗一样,生活在囚笼里五十来个男女囚徒中间,
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他象别人一样躺在地下,着身子,紧贴住一个似乎相当年轻的姑娘。看着这情景,不由地想起自己也过了四个月下流卑鄙的生活,我浑身不寒而榘。
醒过来的男人们没有半点惊异,他们已经被训练得般服贴贴,开始照例的技艺表演,以求得些许报酬。
安泰勒教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尽可能地接近主任,讨吃甜食。这种大失身份的举动使我极不舒服,继而又转成无可忍受的忧伤。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话来,好驱散这噩梦。
“教授,老师,是我——尤利斯·梅鲁。我们得救了,我来告诉您……。”
我说不下去了,他听到我的声音后的反应,和其它梭罗尔人没什么两样;突然挺直了脖子,向后退着。
我溜流满面,不甘心地继续喊道:
“教授,安泰勒教授!这是我。是我尤利斯·梅鲁呀,是你的旅伴。现在我自由了,几小时后,你也可以自由了。您面前的这几个猴子都是咱们的朋友,它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待找们象亲人一样。”
他一言不发,没有一点懂的表示,却象惊兽一样,又遇了一步。
我完全失望了,猴子们一个个惊讶不已,高尔内留斯则象平时思考问题时那样皱起眉头,我想,也许因为有它们在,安拳勒教授吓住了,所以故意装痴。于是,我请求它们走开,让我单独和教授在一起,它们很爽快地同意了。等它们离开后,我绕到了笼子那边教授缩着的角落,又开始对他苦苦地哀求:
“教授,我理解您的谨慎,也完全知道一个地球人在这里会遭到什么样的麻烦。这是我,您的同伴,您的学生,您的朋友,尤利斯·梅鲁在跟您说话呀!”
他偷偷拿眼瞟了我一下,又向后跳了一步,嘴半张着。那不是人要说话时的有意识的动作,而是发出了梭罗尔星人满意或害怕时憋出来的一声长长的嗥叫,我的心恐怖得停止了跳曲。
我度过了辗转不安的一夜,早早就醒了,对一个月以来的文明生活还没完全习惯。
我住的是垒研究所里最好的房间之一,房间里有床、浴室、衣服、书籍和电视机}我可以读到各种报纸;我是自由的,可以出去到街上散步,去观看任何演出。每次在公共场合出现,总是引起极大的兴趣,不过巳不象开始时那样狂热了。
高尔内留斯现在是这个研究所科学研究方而的主人了。扎伊尤斯被免了职,高尔内留斯对它手下的公务人员进行了大调整,使各方面的工作面貌一新,姬拉担任了新所长的助手。
我如今再不是实验品,而是合作者,参加它的各种研究活动。
我很快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向从前被囚的研究楼大搂走去,姬拉除了新职务以外,仍然负责那儿的工作。得到高尔内留斯的允许,我开始着手对人进行系统的研究。
囚徒们对藐都很熟悉了,很昕我的。但一个月来,尽管我耐心、努力,也没能使他们刨造出比驯服的动物更优异的成绩来。但是一种隐秘的本能告诉我:他侣一定具有更高的能力。
要教会他们说话,这是我的一大抱负。我没有成功,有几个人只学会了两三个单音节的字,这是地球上的一些黑猩猩也能做到的,尽管收敢甚微,我一直坚持不懈。使我受到鼓舞的,是他们的眼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他们不断地追寻我的眼睛,眼光中露出了一种新的好奇,那已经超出于动物的无所适从的好奇了。
我缓缓地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在每个人面前都要停上一会儿,和他们慢慢地、耐心地谈话,最后,我走到诺娃的笼子前t现在其剩下她一个人打发着日子,孤独而忧郁。我很感激姬拉t它没有再给她配上新伴侣。
我无法忘记和诺娃在一起生活舶日子,常常想念她。但人的自尊使我再也没有跨进这笼子。她难遭不是和动物一样吗?想起我和她曾经是那样亲密无问,不禁脸上绯红。自从改换了门庭之后,我甚至不允许自己显出对她比对别人更亲热。
但我不得不承倍,她实在是一个出色的姑娘,她的成绩比别人要好得多,一见我走过,她就贴在铁栏杆上,嘲开嘴,几乎是微笑的样子,不等我开口,她就开始说出那三四个学会了的音节,发音槿清楚。
我呼着她和我的名字,卫用手指指她和我,她正照样学着,突然变了脸色,卫出了牙齿。正在这时,背后传柬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原柬是姬拉在毫无恶意的嘲笑我的苦心,每次只要它一出现,姑娘就变得怒气冲冲。姬拉是和未婚夫一起柬舶,高尔内留斯对我的想法很有兴趣+经常亲自察看结果。今天,它显得格外兴奋,显然还有别舶事。
“尤利斯,你想跟我出去转一趟吗?”
“出去?”
“晤,去很远,几乎是这里的对踏点。照发来的报告说。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非常罕见胸废墟。领导挖掘工程的是一共猩猩。辖,你可别指望它能正确地解释遗迹。这里有一个谜t我极感兴趣,它将对目前进行的一些研究项目起决定性的作用。科学院派我去一次,我看你强那儿会派上大用场的。”
有机会到梭罗尔星上别的地方去观光,我是十分高兴的,便一口答应了。
只是安泰勒教授他还是那个样子,所以一直没能获得释放。幸亏我的面子,让他单独住进了一间舒适的房闻。去看望他,列我简直是过关,无论我怎样恳求,他都无动于衷,全然象动物一样。
第十五章 会说话的瓷娃娃
一星期后,我们出发了。给了我们一架喷气式专机,很象地球上最初的喷气式飞机,但还很舒适,我对这次旅行非常的满意,享受着旅行的快乐,欣赏参宿四垦升起时的一壮丽景致。飞行高度大约海拔一万米,空气极其纯净,硕大无朋的星星,坠落在地乎线上,好象透过望远镜看到的太阳一样。姬拉不厌其烦地欣赏著。
“地球上也有这样美妙的黎明吗?”它问道。“你们那里的太阳有这幺美吗?”
我告诉它,地球上的太阳虽然没有这么大,这么红,对我们来说也够了,但月亮却比这里大,比这里亮。我们俩象度假的小学生一样兴高采烈,象亲密的朋友一样谈笑风声。不一会儿,高尔内留斯走了进来,它神色焦躁不安,最近以来,它总是显得根神经质,拼命地工作,从事着它个人的研究项目。它对这些研究的内容闭口不谈,我只知道那是关于猴子的起源问题,而且这位黑猩猩学者日益偏高着传统的理论。今天它又重新提起了我们争论过无数次的话题;
“尤利斯,你曾说过,在地球上,猴子是名符其实的动物,而人却进化了,有了同我们~样的文明,甚至许多方面还……是吗?你别怕得罪我,科学是不讲自尊心的。”
“……唔,是的,在许多方面,人超避了休们,这是不可否认的,我来到了这个星球,便是最好的证明之一。而你们呢,好象……”
“我知道,我知道,”它一边激动地在小舱内来回走着,一边接着说:“这不仅是因为你的声明刺激了我,还因为我一直有一个有某些真实迹象作依据的预感,鄂就是:别的智者在遥远的过去就已经掌握了这些秘密的钥匙,甚至就在这里。在这个星球上也不倒外。”
本来我可以告诉它,这种“重新发现”的思想在地球上也影响过一些人,但我没有打断它,它的思想还相当混乱,说出来迟疑不决。
它出神地翻来复去地说道:“那些智者,也许并不……”
他猛一下把话止住,很难过的样子,仿佛因为看到一个它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真象而苦恼。
“你还说,你们那里的猴子有极强的模仿力,是吗?”
“它们模仿我们的一切行为,我是指那些无须用头脑思索的行为,以至于在我们那里,‘模仿,这个动词有一个同义词,这就是‘猴学人’。”
“姬拉,”高尔内留斯有点沮丧,低声对姬拉说,“难道这‘猴学人’不正是咱们的特点吗?”
不容姬拉反驳,它又继续激烈地说:“从我们的童年开始就是这样,我们的全部教育都是建立在模仿之上的!”
“那是猩猩……”
“对,它们占了绝大部分,负责用它们蓍的书来教育年轻一代的是猩猩,它们强迫小猴子们重复着祖先们的廖误,所以我们的脚步才会如此之慢,一万年以来,我们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
对猴子进化的这种缓慢,我在研究它们的历史时,惊奇地发现它与人类文明突飞猛进的发展史迥然不同。除最近半个世纪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成就。不过我最感到奇怪的是:它们最原始的传说、最初的编年史、最古老的纪念品都显示出相当发达的文明,和现代相差无几,这些有万年历史的资料标志着对世界总的认识和取得的成绩,完全可以与现在相媲美。而在它们之前,那是一片黑暗,没有留下任何口头或书面形式的记载,没有任何迹象。总而言之,猿猴世界中的文明仿佛是一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桩奇迹,从此便再也没有什么变化似的。一般的猴子对此热视无睹,而高尔内留斯却始终认为这是一个谜,为此苦苦思索。
“有些猴子能进行独特的刨造。”姬拉分辩着。
“当然罗,”高尔内留斯赞成它的话,“这倒是真的,尤其是近几年。但是,姬拉,我急于探索,想要发现的,是这一切是怎样开始的……现在,我觉得很可能是这个时代开始时的一种简单的模仿。”
“可是,模仿什么,模仿谁?” 它又缄默了,垂下眼睛,似乎后悔说得太多了。
终于,它又开口说道:“我现在还下不了什么结论,还需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