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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人们都面露骇异之色时,第三个孩子冒了上来,他一见我们这么多人,害羞道:“呀,这里真热闹。我继续潜!”说着又不见了。
那个女记者几乎是尖叫着说:“谁能告诉我水里还有多少孩子?”
她话音未落,水里接二连三往出钻出孩子,都湿漉漉地。穿着小裤衩,他们纷纷从我们身边走过。边说笑边好奇地看我们,起码能有四五十号人,一时间刚才静可聆针的游泳馆热闹得像个集市一样,只留下全体石化的记者们。
那个女记者拉着我的手说:“能让我见见他们的老师吗?”
我跟她说:“他们老师没个半天仨小时地不出来,咱们吃了中午饭正好过来看他。”
众人:“……”
四个主场参观完以后,也就没什么重点可介绍的了,这会,已经疲惫不堪的众人终于接受了我地建议,我们坐着车直接回正门,绕了一圈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堵巨大而且绵延无边的墙,几个记者同时问我:“萧校长,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说:“哦,对面是我们老师的宿舍区,为了防止孩子们骚扰到他们休息,所以建了这堵墙,一般学生是不可以到那边去的……”说着说着我就愣了,车开出去一截,我就见很多孩子都坐在墙头上,有的拿着块面包啃,有的拿本闲翻,这墙简直就成了他们的玩具木马,也不知道这么高都怎么上去的。
我让司机停下车,为了不吓到孩子们,我假装和颜悦色地说:“小同学你先下来,你们是谁地学生啊?”
墙上几个倒霉孩子一见是我,都喊道:“萧校长来了,快跑啊——”说着一片腿都跳了下来,我急道:“哎……别摔着。”要知道这墙可有两米五高,像二楼似的。
谁知这几个孩子落在地上轻飘飘的毫无动静,一转眼就都跑了。我刚准备上车,令我无比抓狂地场面出现了:从墙那边呼呼啦啦像下饺子一样往过蹦孩子,一个个麋鹿似的,蹦地高的就直接跳过我们头顶跑了,身手差的看来还是加了助跑,手刨脚蹬就上来了,还都一边蹦一边喊:“快跑啊,让校长知道我们去了那边会受处分的——”
蹦过去能有几十号之后,我终于抓住一个,我喝问他:“你们谁的学生?”
孩子吓得低着头道:“我们是时老师,刚刚那拨是段老师
……我早该想到了,时迁和段天豹教出来的!
那孩子小声道:“萧校长我下次不敢了,实在是学校里没什么可以练轻功的东西,高的太高低的太低……”
我摸着他地头叹气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不该跳墙。”
“错!你们时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告诉你,跳墙可以。但你不应该被我抓住,记住,以后再让我逮住就处分你!”
小机灵鬼道声“是”。肩膀一缩脱离了我的手掌,一猫腰从我胯下钻跑了。我冲一帮目瞪口呆地记者一摊肩膀:“让大家见笑了。”
一个本国记者道:“萧校长,我知道这是少林武僧梯云纵和壁虎游墙一类的功夫,能请您当众示范一次吗,刚才我们都没来得及拍照。”
我笑道:“这好办。”说着顺手又抓住一个刚跳过来的孩子指着墙命令他,“再跳回去!”
孩子后退几步,跑着上墙,如履平地一样踩着墙砖消失在了墙那边。记者们边闪闪光灯边鼓掌,最后一起道:“萧校长亲自给我们示范一个吧。”
我摆手笑道:“雕虫小技,不值得提倡。呵呵,不值得提倡。”一边心里暗骂:太他妈挤兑人了,两米五的墙,就算我能爬上去,怎么下来?
为了怕他们继续让我示范。我急忙把人们都轰到车上继续走,还没走五分钟,约翰和吉姆忽然叽哩哇啦地叫起来。我赶紧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见在前面这段墙体上,被人用毛笔画得乱七八糟,汁墨淋漓的,我心一提:这是终于找到阴暗角了啊,用得着兴奋成这样吗?
车还没停稳约翰就冲了下去,对着墙一阵狂拍,我苦着脸道:“约翰,这你得理解,毕竟这墙太长了。管理跟不上,孩子们顽皮也是没办法的事……”
约翰抓着我的肩膀大喊道:“你知道吗,这里将会出多少艺术家?”
吉姆也边拍边叫:“是啊。它的意义不比柏林墙差,你看孩子们的创造力是多么丰富。”
我看看墙。再看看这俩人,哦,原来不是想曝我们地光啊?合着西方人见到鬼涂乱抹的东西就会想到艺术层面上去。
不过那墙也确实挺好玩的,离我最近最高的那上面大概是高年级学生的作品,用行书写着:今天食堂地馒头碱大了;下面不知道谁用大篆写着:吾觉得还行;再下面,小楷写:楼主说的今天是几号?最后是草书:此帖该沉了……
这行帖子旁边,有人开了一栏绘画专栏,上画一个表情沮丧的孩子,旁边标明:今天我被程老师骂不刻苦,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看风格像阎派,底下一个孩子画了一个鄙视地表情,标着:程老师一般不骂人,看来你真的不刻苦。再下面画着一副侍女图,有箭头标注:我们王老师(可能是教文化课的女老师)说不要在墙上乱写乱画……这看着有点像吴道子的学生。
当然,除了这些有艺术含量的,也有大量的孩童式涂鸦,不过幸好我们校风淳朴,没有出现类似“王小红是狗”“李二蛋是王八”“张小花更新太慢了”这样的内容。
针对这堵墙出现的各种问题,我头疼了很长时间,曾一度想把它拆掉,真正的柏林墙和万里长城都防不住什么,别说这区区一面砖墙,不过人家柏林墙和万里长城后来好象都有了很重要的其它意义,索性,我规定:这面墙继续担任着阻断新旧校区地职能,但是能凭自己本事跳过来的可以既往不咎(也咎不过来),其二,除了脏话谩骂,学生们可以在墙体上自由创作,墙体一个月清理一次,每周评出的最佳作品可以保留一个月……于是,这堵由我提议建设地“育才墙”后来成了育才一景和独到的特色。以至于连张择端都改变了主意,他准备把《清明上河图》全版再现于育才墙上。
最后,我们集合了全体学生在青龙演武场进行了集体武术表演,终于实现了约翰预想中地情景,半途中去休息的老张再次到场,在声震九天的喊杀声中,老张庄严而欣慰地冲下面招了招手,把经典的最后一次老军阀手势留在了育才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
一周后,老张阖然长逝,我为他在育才的正门前立了一座宏大的纪念碑,上面除了说明他的身份和名字以外,只有一句评语,是李白的《侠客行》里的一句诗: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四十八章 《小强》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9…28 21:58:43 本章字数:3727
了中国,除了看看长城和故宫之外,一定要去育才,就在中国,那么,动身吧。
——美国《时代周刊》
育才是个神奇的地方,它汇聚了全中国最顶尖格斗大师和艺术大师,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它汇聚了中国历史上最优秀的人才。
——英国《泰晤士报》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从你身边走过的孩子,不管他是不是以后的冠军,至少你肯定既跑不过他也跳不过他,如果你能在水里憋气三分钟以上,那倒是可以跟他聊聊。
——韩国《东亚日报》
育才的现任校长萧,是一个具有独特人格魅力的领袖,东方的保守和西方的幽默齐集一身,好吧,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之所以这么奉承他还因为他治好了我的胃。
——美国《华盛顿邮报》
不要再问了,我的确被打败了,可你们为什么老强调我的对手是一个司机呢?
——日本国三届空手道冠军朝三暮四郎先生
除非把我们的孩子送到育才,否则以后金牌全失的事情会不断重现,我们已经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新加坡散打主办方发表在网站上的言论
以上是世界媒体和组织包括某些人对育才的评语,可以说在他们参观完育才以后才真正的被震撼了,不过对吉姆发表在《华盛顿邮报》上的观点我挺纳闷的,我实在想不出我哪保守了,天日可表,我对金发碧眼的大波外国妞从不排斥。至于说幽默,很可能是指我那辆挂着锁地金杯而言,吉姆这小子真的把我跟它的合影挂上了头条,而且他的最后一句话给我惹来了很大的麻烦,近到育才周边地农民远到北美欧洲。前来求胃药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知道。胃是一个比较容易有毛病地器官,可并不见得它疼就是因为饮食不当,还有可能是胃溃,胃酸过高,当然,也有可能是饿的。除了最后一种给俩馒头就能治以外,扁鹊的药方并不能包治百病。他又是一个很负责的医生,这就导致在以后相当长时间里他只能专攻胃病,然后再导致了我们育才除了是鼎鼎大名的学校以外,治胃病也成了一绝……
还有就是,我们学校多次登上世界主流媒体后很快就成了一个旅游胜地一样的地方。每天,各种国籍各种肤色地老外背着包拿着相机川流不息,我想过学我们国内的某著名大学那样关闭校门禁止闲杂人等参观。我甚至还想过索性把校门死算了,反正育才里地人大部分都有蹿高蹦低的本事,可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闭关自守不是办法,好在游客虽多,并不用我们负责接待,到了饭点还点掏腰包从我们的食堂买饭吃,也算是一种创汇手段,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孩子们天天与这些人为伍,可以开阔眼界培养自信,就算是最腼腆的学生,都少不了操着刚学几句的外语来应付老外地问题,从我们育才毕业的,英语水平都在6级以上。
其实要说秘密,我们学校没什么秘密,出类拔萃凭的都是真本事,这些有真本事地人才是最大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是保守在每个知情人心里的,绝不会因为你错按了某假山上的机关闪出一道山门来,所以我才放心顺其自然。
不久之后,李师师的电影在上海进行了首映式,在金少炎的强大号召力下,内地和港台的明星着实来了不少,我要不是因为脱不开身,真想领着包子也去凑凑热闹,不过五人组的其他成员都去了。
电影时长80分钟,但耗资达6700人民币,全片没有动用任何一位明星,男主角甚至没有露脸,这样的影片不敢说绝后,但肯定是空前了,只有我心里明白,这部怪胎之所以能出生,完全是金少炎在背后给予了强大的支持,从理念到金钱,如果拍片的不是李师师,就算国内能数得上的导演这么拍都不会有投资方愿意尝试——一部没有明星没有大场面却又耗资巨大的片子。
我虽然不能亲临现场,不过金少炎自然安排了人为我和包子安排了现场直播,热闹的明星入场和表演之后,影片从一片混乱的妇女临盆开始了,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开场,那个即将诞生的婴儿就是李师师。婴儿后来长成了小女孩儿,她的父亲却死于冤狱,李师师为妓院老鸨收养……
我是看了片子才知道原来李师师以前真的姓王,整部电影我既没看得热血沸腾也没哈欠连天,它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甚至都没有用特别的视角交代作为妓女的内心酸楚,像是李师师坐在我面前很平静地在诉说她的过去,影片在金兵之乱中结束,李师师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了,那大概是说她最后的生死并不重要,总之是隐没于这乱世了。
当屏幕上开始滚动出演员表时,包子边吃爆米花边擦着眼角的泪痕道:“小楠演得太好了,我几乎都以为她就是李师师了。”
我反问道:“好吗?哪好?没有大场面就不说了,为什么连吻戏
一个?”我又纳闷地问包子,“你哭什么?”
确实没啥可伤心的,主角最后也没得白血病也没被车撞死,也没被冻僵了在爱人的注视下笔直地沉到水底……
包子瞪我一眼道:“李师师多可怜呀!”
我笑道:“哪可怜?尽见她吃好的喝好的在大房子里跳舞了。”
包子道:“一个女人,没人真正爱她,每天就是这样活着,还不可怜吗?”
哇,原来这些就是内心独白啊?这包子自从成了包子铺老板,欣赏力见长啊!不过我可能是太熟悉李师师了,真没觉得什么伤感,这部片子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服装和道具非常特别和精美——那6700都是这么花出去的。
电影完。亮大灯,按说这时候掌声就该响起来了——哪怕它拍的是屎呢,总得给金少炎个面子吧,可全场居然连一个鼓掌地也没有,如果是一般情况。金少炎在这个节骨眼会带头鼓掌,可今天例外。这部电影他花的心血并不少,就像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