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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怪也不是万能的强大。
塞壬觉得不舒服是正常的,可偏偏他现在完全没这个意识,还贪恋这种温度,不舍得放开夏意。
瞧那条抓来的鱼,已经死了。
人鱼不至因为这个得啥重病,可就是跟人类发低烧差不多,莫名其妙的就很懒散,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现在是抱住夏意就忍不住微微用突起的耳鳍轻轻磨蹭着夏意的脖颈——让夏意整个人都很不好的僵硬了,耳后的那一段是他的敏感带,更是因为塞壬的动作,可惜,自然界很多生物都有类似跟同伴表示亲昵爱恋的动作,有时候也是那啥的暗示。跟人类臆测的傲娇神马的相差至少有十万八千里。
但是夏意不懂啊。
——谁懂谁是动物行为语言学家。
他只感觉到塞壬身上的温度明显越来越高,他也傻傻的不知道塞壬是不舒服外加太挨近心爱的人所以本能反应,还以为驱散了塞壬身上的寒气呢。
眼角瞥见旁边已经死掉的鱼,夏意忍不住微微感叹。
很麻烦,塞壬不肯吃死掉的猎物。
但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要找到吃的也不容易,于是还是分神用一团水将鱼裹住,准备来个区域桑拿鱼的夏意一想不对,还没有开膛扔掉内脏,毕竟有的鱼胆很苦,万一破了,整条鱼都无法入口,这件事还是要指望塞壬的。
他还没来及开口问塞壬,就骤然被突兀的动作惹得倒吸了口冷气。
——糟糕的是,只有海水,没有空气。
夏意异常狼狈呛咳,全身僵硬。
任谁骤然被抓住要害,大约都是同一个反应吧。
这也是塞壬向来抱住后都会逐渐放松,间或摩挲几下,都不奇怪,夏意完全没有这个准备,要命的是在塞壬的意思中,夏意一直没有明显推开他的反应,不就是默许暗示了吗
所谓拖延,反复磨蹭,温柔啥的——指望人鱼懂真的很难。
传承记忆告诉人鱼的,大概只有准确而适当的控制力度,然后挑起欲/望,之前的过程是要多简洁有多简洁,毕竟海洋生物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有那种需要,大多数时间,他们能在所爱的人身边,就满足了。
听起来不错,问题就是,一旦有欲/望就特别强烈,而且不会轻易罢手。
换了在从前的年代,这种技巧性不说多么好,至少十分有效,而且会让大多数遭遇人鱼的人类感觉到无比的刺激与快感。
但现在不一样啊,夏意就是再无知,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总是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细节泄露出来,让人了解。
至少夏意是一点新奇感没有,他大概知道塞壬在做什么,这让他无比僵硬。
人鱼的指甲太过锋利,根本不能直接碰触,这让手的姿势很奇怪,手指必须侧放,并且似有意似无意的捋到会阴与小腹,更糟糕的是,夏意很清楚塞壬的指甲锋利程度,僵硬还因为他完全不敢动。
那种危险到窒息的感觉又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塞壬?】
大概是感觉到夏意的反应不对,塞壬复又靠近,细细舔舐着夏意的喉结。
夏意感觉到鳞片粗糙的磨砺感在小腿处略略一动,然后就诡异起来,好像双腿都同时感觉到,鱼鳍没了,被压得完全不能动,这个预兆,夏意不用看也懂。
【塞壬…】他被吻以及被撩拨得已经有点意识迷离,正在努力支撑住理智。
一个不注意,裹住鱼的水团失神直接被丢到了外面。
夏意这才醒觉:
【塞壬,我的异能…会失控的…】
上次的事情,对夏意很大的阴影,他喜欢塞壬,或者潜意识考虑过以后,但是根本不会忘记那种恐怖的痛楚,以及那肯定失控的异能。
这是南极,万一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要冻死?
塞壬动作微微一顿。
要让人鱼遏制住本能,是很难的。如果是雌性人鱼,还能说是热情。除了吻之外,人鱼几乎不懂得温柔,不过,只要喜欢的人类不离开,人鱼几乎愿意做出任何改变。
夏意还来得及让自己清醒,就感觉到意识猛然一沉。
那种彻底漆黑,又深冷静谧的感觉又来了,身体上的快感陡然增加了一倍不止,那种浓厚的爱与欲差点击溃夏意的意识。
与之相反的清明也朦胧升起,好像周围的海水,冰山,都触手可及。
那一圈圈随着他们往下沉就越来越清晰的蓝绿色光点终于现出了真面目,是无数的磷虾,它们在白天是赤红色的浅光,到了夜晚尤其是黯淡无光的环境下,就会发出美丽的蓝色荧光。
冰山太大了,不潜到近前,根本发现不到这些奇妙如萤火虫的小家伙,极远了看,只能感觉到淡淡的白蓝微光。
夏意与塞壬的水层外面全部都是磷虾。
它们是群体生物,就算被冲散,也会很快聚拢,所以完全不被影响,还是停留在他们身边,并且随着夏意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多。
——那是比星空还梦幻景象,蓝绿色一颗颗闪烁着幽离的浅光。
夏意闭上眼睛,似乎也感觉到无限宇宙的光线直接撕离了他的意识,然后就快感达到顶峰后酣畅淋漓的疲惫与微微抽搐。
炽热的感觉仍然像火一样在身上燃烧,那是与塞壬接触的肌肤。
不适与微痛的感觉还是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很迟缓,夏意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只有朦胧闪烁的无数蓝绿色荧光,似乎他脖颈后仰,身体更是被塞壬的手臂微托牢牢禁锢,很难动弹。
那种微痛,努力分辨,可以感觉的出来,大约是塞壬屈起的指关节。
人鱼的手指细长,第二关节处有蹼相连,幸好比人类多一个关节,不然能进来的部位几乎很少,那柔软而坚韧的蹼难免就会随着动作最后不断摩挲到最敏感的入口。
夏意身体剧烈一缩,似乎想有所动作,但还是被塞壬压制住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无限拉长,又无限短暂。
水层的温度不受控制的在不断上升,夏意身上几乎全是汗水,他偏偏又无法挣脱,只能感觉到与上次相似的感觉越来越近。
只不过第一次感觉到的是惊惶与疑惑,这次塞壬因为温度不适用的缘故,动作略微有些迟缓,除了微痛激楚之外,还有几乎被碰到自己都不知的隐秘处,撩拨般的快感。本能是要推拒的,但是又一个声音来阻止,夏意徘徊在这两者之间,完全不知道过去多久,只感觉每一秒都极其漫长。
他几乎又想大口喘气,不过还好,在呛水之前,塞壬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复又吻上。
与之前一样柔和的吻,但这次侵略性很强,逐渐堵死了夏意的所有挣扎,并且两人的距离越挨越近——
不远处的幽暗海水里,啥也不知道,睁着眼睛打瞌睡的寒海巨鱿无端的被海中忽然冒出来的一股大浪往海面上冲去,它惊慌中腕足乱抓,附近冰山被它锋利的倒钩带出无数道深深痕迹,冰屑一股脑砸在它大脑袋上。
“咕咚。”
尤瑞比亚还没到海面,重新就被海面巨浪砸回去了。
【哎哟!】它把触手弯过来,傻愣愣的含住。
这边海底应该没有漩涡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前戏的某字母君就酱,呃,不会冻死
抱头趴地,那个,砖头我接着回去盖房子,西红柿鸡蛋我回去烧汤==来吧
103 继续水煮鱼
夏意对这一切完全没有察觉;他在不可遏止的激痛与骤然撕裂感同时袭来时;脑子里就一片混沌,海浪有没有冲走尤瑞比亚那简直就是异次元的事情了,知道才是怪事。
隐约能感觉到塞壬在跟他说话;不过他什么也听不见。
即使近在咫尺,次声波还是被失控的异能吞噬消弭;塞壬将夏意的身躯揽紧,并没有急着下一步动作。倒不是人鱼改了本性;是因为水温越来越热。
大概从二十多度逐渐飙升到了三十七;夏意都开始热得不行;就更别说是塞壬了;这种温度让他很冲动,却也很不适应的疲乏;只紧紧抱着夏意,以这种占有的现状伏在夏意的背上,并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际与尾椎,唇齿也顺着夏意的脖颈轻轻咬噬。
当然这种轻只是对塞壬而言,夏意可不是这么觉得的,刺痛的感觉大过于痒。
不过比第一次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好上太多,甚至意识慢慢的从最初的疼痛中和缓和过来。
水温十分高,如果不是夏意,现在感觉到的肯定就不是激楚中朦胧的快感了。要知道洗澡水也不过三十度左右,三十七的温度大约很多人都要烫得跳起来了,不过这是人类身体正常的温度,异能就算是失控,也就只能达到这个温度而已,毕竟没有谁潜意识中会杀掉自己。
但塞壬就很不适应了,太高的温度意味着水分大量挥发,疲乏感越来越严重。
不过——夏意的反应,似乎很上一次不太一样。
不是抗拒与挣脱的动作,最初是僵硬蜷缩的身体逐渐平缓下来,甚至因为塞壬只是安静伏在那里,夏意的双腿困难的稍微挪了一下,似乎想改变这种尴尬姿势,虽然动作轻微,却让塞壬与夏意同时一震。
顿滞之后刚从那细微却怪异的感觉里面稍微缓神的夏意伸出手,抓住了塞壬的肩。
【等…唔!】
这次却不是夏意,而是塞壬。
被更热的温度紧紧裹住,实际上每进一步都很艰难,偏偏夏意自己挪了下,力道舒缓松弛使得本来碍难的途径豁然顺畅了那么一下,又被更紧更僵硬的围拢了,这种刺激谁又能忍得住。
任何生物的传承记忆都像是死板的规则而已,最多说说步骤,或者应该注意避免的事情,而感触这种东西就难被DNA锁进基因密码里了。可以说塞壬从前只知道要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不过就像那些千万年根据先辈记忆迁徙繁衍的种族一样,遵循着一个套路完全不知道要改变路线,就算曾经的山川中出现了公路,气候也一再变化,生物们还是死心眼的继续对直不拐弯。
现在,这种前所未来的疲乏与完全相反的欲/望都让塞壬状态很不对。
他是忽然发现,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夏意好像…很不一样?
摸索是艰难而谨慎,塞壬只不过根据刚才夏意那微微一动的意外途径再次试探,他觉得他的动作并不算太大,可问题是夏意不觉得这跟浅尝辄止哪一点沾边了,先前只是擦过敏感的边缘,现在几乎是从撕扯的疼痛里整个撞上那微妙狭长的壁缘。
酸楚与不可言说的快感直接迸发出来,首先刺激的就是泪腺,然后身体百骸就好像都跟着震颤起来,分不清是要挣扎,还是渴求更多。
夏意的手指连抓都抓不住,骤然松脱整个身躯都痉挛般的往后仰。
那些破碎的低音根本没来得及发出来
塞壬贴近夏意骤然张开的唇吻住,才没让夏意在失控中呛到海水。
海面上的暴风雪并没有歇止,狂风卷着海浪带着白色冰屑纷纷落下,萤火虫般围聚的磷虾只能往冰山缝隙里躲。
没想明白为什么的尤瑞比亚一直发愣,因为白海浪袭击也就是最初的那么一下,它等啊等,就好像人们在家里听见奇怪声音一样,总是会停下正常做的事情,侧耳倾听准备分辨清楚以解疑惑。可问题就是等啊等,怎么没动静呢。
噫,要不要喊塞壬去看看?
等等,塞壬呢?夏意呢?
尤瑞比亚后知后觉的一惊,然后就因为这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触手。
巨枪乌贼有八条腕足,腕足上生有锋利的三角形倒钩,这是捆住固定猎物和防御的利器,但是除腕足外还生有两条不长倒钩的触手,这也是它们跟章鱼区别最大的地方之一,章鱼八条腿它们十条咳,那两条触手在腕足的最中间,跟腕足比起来较为细长,但平常是蜷缩或虚垂着,在发动攻击的时候才会骤然像利箭一般射出,死死攥住猎物,腕足辅助攻击,然后将倒霉的猎物送到最中间的嘴里去。
所以,没有比触手更敏感的地方了,而且鱿鱼的牙齿可是很锋利的,或者叫喙,几片组成,大王乌贼都都可以咬掉抹香鲸身上的肉咀嚼吞下,更别说海怪级别的尤瑞比亚,所以平常它也只敢含着,纯粹是吃完后确认食物真的都没有的习惯动作——
【嗷!!】别笑,就是人类也会偶尔咬到自己舌头的
倒霉的尤瑞比亚差点想冲过去撞冰山。
但久等不到的变化却来了,海浪卷涌起扭曲,收拢,好像很多被吸到不远处那座冰山下了,尤瑞比亚本能的感觉到不妙。海水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被无限压缩,密度越来越大的时候,它甚至可以媲美岩层,并狠狠的撞击上冰山靠近海面的中端。
撞击点周围出现无数衍伸开来的裂缝,令人牙酸的冰层移动声陆续响起。
这危险的平衡在海浪第二次撞击上时很干脆的崩溃了。
“轰隆!”
这不是雪崩,积雪的密度再大也有限,是逐渐滚着滚着引发出一连串可怕效应而形成灾难,但冰山是千万年来大陆上的冰架断裂飘入海中,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