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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明召开一个小型的欢送会,但是上午集团的项目推介会相比要重要许多,因此欢送会被精简成了内心交流活动,也没有什么节目了。
一大早大家便各就各位地准备迎接工作了。不到八点,保洁员已经把大厦清扫擦洗得崭新明亮的,而项目推介会议的现场服务人员、大厦物业员工也已经到齐了,各自整理好了工装,紧张地等待着集团领导和媒体的到来。
安斯明站到了大堂的前台,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条新的领带。在这个六平方米的区域内,这里的方砖每一块只有大堂那一平方米大理石砖的一半大小,他开始逐一地试探每块方砖,用他皮鞋的后跟敲打着地面,仔细地辨别着每一个回声。这些动作都做得非常的隐秘,尽量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久在他的反复试验下,一块紧邻大厦台面的方砖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时候魏秋雨出现在了前台,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他们将轮流站在前台,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谁是什么时候去站,而且大家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也没有去在乎这两个小子究竟去干什么了。
魏秋雨站在前台外侧说:“你确定这个时候进去合适么,不会被监控器发现么?要知道我进去要一个小时不能抬起头来,那将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安斯明说:“首先探头照不到台面里面来,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五层的会议室,其他保安还要监控大厦的停车场,他们在这个上午对前台的关注会很少的。”
“如果万一有谁靠近这个前台,发现里面还蹲着一个人,那可怎么办?”魏秋雨还是不放心地问。
“这个台面高15米,台面径长70公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这说明除非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紧紧贴在前台边沿的人才有可能发现躲在下面的你。而且今天是两个大老爷们站前台,没人愿意和我们搭讪的。没有时间了!魏秋雨,你要么来帮助我,要么就看着我遗憾地离开这里。”
听到安斯明充满信心的话,魏秋雨不再犹豫了,他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迅速地钻入前台,紧挨着台面蹲了下来。
安斯明说道:“千万别紧张,首先你帮我看看这个砖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安斯明用脚在他所怀疑的那块砖上踩了一下。
魏秋雨探近了身子仔细地瞧着,说:“没什么不一样,但是这块砖的表面没有其他砖光滑,有细小的坑。”
安斯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说明这块砖并没有经过打磨抛光,就匆匆地铺好了,苏齐一定是因为时间紧迫而来不及做这些事情了。
安斯明小声说道:“在你面前的柜门里有一个书包,打开里面有一个工具包,我们要掀掉这块砖。”
“虽然砖不大,但是这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魏秋雨说着拿出了一把抹水泥用的小铁铲在安斯明的指示下,开始剔这块砖四周的白水泥,他只蹲着干了十分种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这时李山突然出现在了前台,对安斯明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大厦了,好好站这最后一班岗。”
安斯明微笑着点点头,而魏秋雨屏住了呼吸,手里攥着铁铲一动都不敢动,没有想到的是李山并没有离开前台,不一会儿,彭丽、马永强和程家崎也下来了,每个人都是整齐的西服,站成一排等候领导们的光临。
因为紧张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魏秋雨的汗水从额头滑到鼻尖,又从鼻尖落到他面前的方砖上,他心中不停地说道:“不要被发现啊, 被发现了不仅明年结婚没戏了,今后工作都难找了。”正想着又一滴汗落了下来。
安斯明看到了魏秋雨的窘境,便悄悄地移过去,让蹲着的他可以靠在他的小腿上支撑一会儿。不一会儿,几位领导到了,大堂开始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相互寒暄问候,人们都似乎忘记了看看这个大堂的灵魂——前台,魏秋雨一下坐到地上,蜷着腿,伸出胳膊继续着这个本不麻烦的工作,但是他每一下都十分的轻,生怕引出很大的声响,但是为了加快进度他非常使劲地去剔水泥。
安斯明看到人们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这边的时候,轻轻地说:“他们在水泥里一定添加了别的辅料,才会这么坚固和有韧性,不要担心,再过半个小时就换我了。书包里有一瓶水。”
“没事我不渴。”魏秋雨跟了一句,接着埋头干活。
安斯明说:“我的意思是你要适当地在砖的周围撒一点点水,防止灰尘四浮,引起人注意的,也有可能让你咳嗽或者打喷嚏。不是让你喝的。”
魏秋雨瞪了安斯明一眼说:“我说那句话就多余。”
“嘘!来人了。”很多媒体记者也来到大厦了,他们对声控电梯,安全系统卡和智能系统倍感兴趣,这将会是对大厦一次有力的宣传报道,程家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快人就来齐了,李山招呼着大厦的领导也上楼参加会议了,作为已经成功占领市场的高智能写字楼大厦的经营管理者,他们的经验介绍也是会议的重点。一时间大堂寂静了很多,这个时候各个租户也进入了正常的办公时间。
安斯明看看手表刚好九点,他说:“魏秋雨整理一下你的西服,现在换我了。”
魏秋雨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汗,掸了掸身上的土,说:“我什么时候站起来?”
安斯明弯下腰说:“就是现在。”
简单的一个交替,安斯明此时已经蹲了下去,魏秋雨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剔掉了一条边的水泥,显然他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已经有所准备的安斯明挽起袖子,拿出那瓶水深深地喝了一大口,在嘴巴已经成了“O”型的魏秋雨身旁,继续开始着他必须完成的工作。
人来人往的大厦大堂里,你能看到不同的面孔下是不同的心情,有的是去签约,脸上充满着得意的神情;有的是去谈判,神情是很严肃地;有的是来面试,神色紧张;有的是推销的,见到了严密的管理系统,不禁皱紧眉头,转身匆匆地离开了大厦。与酒店不同的是大厦的人员都是为工作而来,他们有很强的时间观念,每一分钟都是与金钱画上了等号,因此他们不会在大堂做无谓的停留,除非他们确实需要这么做,这给了安斯明很大的机会,没有人会过分来打扰他的“工作”。
很快地他又剔好了一条边,这时安斯明拿出一个小刷子,将撬砖时挖掉的土块和渣子扫成了一个小堆,接着他又剔了半条边,便和魏秋雨交换了位置。
“楼上的会要开到中午呢,现在还不到十点,我们应该能够做完的。”魏秋雨一边干一边说。
“但愿如此吧。”安斯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有一关要过呢。”
“哦,对了,十点的时候,邮局的邮递员会来送今天的信件和报纸,不过他也不会进到前台里面来吧。”
安斯明说:“不知道,但是听杜蒙蒙说过,当然我也亲眼见过有一个邮递员很热情,他有洁癖,我认为他还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他不能忍受一点的不和谐,会亲自动手把不整洁的地方弄好的。”
“希望今天不是他送信件。”
不一会,邮递员准时来到了大厦。整洁的工装和一尘不染的皮鞋已经让安斯明感到了非常的不安和紧张。“您好。”安斯明礼貌地问候着。
“哟,今天换了一个小伙子做前台。”邮递员说,“你的头发上有汗水。”
安斯明下意识地用手去擦,说:“不好意思。”
邮递员把信递给他,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这个陌生的前台服务员。安斯明仔细地核对信件,不时的用余光扫着这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家伙。他为了让这个不好惹的人赶紧离开前台,便匆匆地核计完了,要在邮递员的登记本上盖章,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邮递员非常生气地说:“您确定数清了所有的信件么?”
“是的。”安斯明肯定地回答,然后伸手去拿登记本,没想到这个邮递员说:“我认为你没有一封一封地数清楚这些信,你不确定信件数目,怎么能盖章?”
安斯明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倒霉地遇到一个强迫症患者,不过他此刻也意识到自己有很多行为也是强迫症的极端表现。魏秋雨想笑而不能笑地继续做着他的活,这个情景让安斯明极为尴尬,他又不得不一封一封地重新数了一遍,邮递员才满意安斯明盖上了章,但是他并不急着离开前台,而是死死地盯住了安斯明的西服。
过了五分钟后安斯明忍不住说:“我还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邮递员非常高兴且激动地说:“您确定么,我实在不能忍受一点点的瑕疵,您确定让我解决这个问题么?”
安斯明果断地点了点头,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只见邮递员伸出手探近了身子,向安斯明靠近,这让魏秋雨吃了一惊,赶紧停下手中的工作紧紧地贴着台面的一侧,恐怕一不留神就会露出马脚。但是邮递员的眼睛一直在安斯明的身上,直到他拿下了一小块土片,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然后友好地和安斯明告别。
安斯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家伙总算走了。又过了半个小时,魏秋雨说:“这块砖差不多了,我想应该由你来打开它。”
“你不要为偷懒找借口。”说着安斯明又和魏秋雨换了位置,果然这块砖已经有所松动了。安斯明满怀希望且小心地完成最后的起砖的工作。随着最后一下的努力,一块砖就这样弄下来了。安斯明为了防止手滑戴上了准备好的手套,轻轻地把它掀了起来,砖的下面是厚厚的一层沙质垫层,安斯明用铁铲轻轻地在沙层上摸索着,紧张而好奇地寻找苏齐留下的东西,一块用木板围起来的空心地带出现在他的面前。
魏秋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知道了安斯明已经打开砖,从心理上讲也想向下看看,但是他现在只能乖乖地站前台,不能和他的伙伴一起去发现秘密的答案,这种心情实在是难受,于是他还是难以忍受煎熬地问道:“那块砖下到底有什么啊?”安斯明没有回答,这让魏秋雨更加焦急,“到底有什么哦?”
安斯明不明白苏齐为什么要把秘密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其实这里还是很显眼的,至少过个十年八载的,这里的大理石砖就会全部更换一遍了,难道他本来就不想永远地保留这个秘密么?安斯明百思不得其解。他掂了掂一个两个手掌大小、用黑色胶带缠好的包裹,连同用来围着空心地带的木板放进了事先在前台准备好的书包里。
“哥们,你是发现什么了么?”魏秋雨又一次问道。
安斯明说:“是的,里面有苏齐留下来的东西,这真是太奇妙了。”
魏秋雨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那我就等着你解开谜底了,我明年可以风风光光地娶老婆了。”
“哦,我真是服了你。”安斯明把大理石砖铺回原处,在与四边砖的连接处,已经留下四条明显的缝隙,他必须要用特制的白水泥填上,还要和周围的颜色保持一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安斯明已经有了自己的准备和计划。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刚刚剔砖时弄出来的水泥残渣填回了缝隙中,便和魏秋雨交换了位置,然后示意他离开前台,魏秋雨瞪大了眼睛说:“就这么走了?下午杜蒙蒙她们一回来就能发现这块砖的问题。”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块砖将和我一起离开大厦。”
“好吧,算你厉害,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说完魏秋雨便溜出了前台。
安斯明看了看手表,快到十一点了,不一会一个特快专递的员工送来了一件物品,收件人是辛格,安斯明登记签字后,把它留在了前台。虽然大多数大厦都是允许快递员直接送到租户的手中,但是JS大厦要求前台签收然后转交租户,虽然多了一道程序,但是大厦不必要的外来人员因此会减少很多。要知道有些人员,比如送机票的代理,他们送完机票后总会在大厦里转转,送给租户一些打着机票的宣传册等等,这就等于无形中他们成为了推销人员,打扰了租户的正常工作,而且会使租户认为大厦的物业服务不到位,不能控制推销人员,更严重的会影响到大厦的品质。因此JS大厦通过加一道物业服务程序,就使得办公环境变得安静舒适。
“这东西可真沉,寄过来一定需要很多钱。”快递员工一边拿回登记本一边说。
“这些租户总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安斯明微笑着说,而现在他要考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进行了。因为安斯明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把砖恢复到原状,虽然他大概能够知道砖与砖之间的填充物是什么材质,但是填充后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才能干透了,因此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块砖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