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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皇帝动了大怒,把奏折狠摔在桌上。殿内众人急忙下跪,齐声道,“皇上息怒!”
苏月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动怒,早就得失间自若,恐怕不是寻常小事。见他英俊的脸庞怒气未消,才出言道,“皇上何事如此动怒?”温婉的看着他。
周靖宸听她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眼里盛满忧虑之色,自己语气不觉软掉两分,“你看看。”随手把褶子递给苏月。
苏月本欲拒绝,可是也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索性毫不客气翻阅了一番。越看眉头越紧锁,这个幽王与仓漠勾结自己心中不是不知,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林之言投靠与他。可知林之言背后是逸王家族。此刻却投靠其他皇子,材狼虎豹,都汇合到一块去了。
如此,玄朝的安稳盛世算是彻底成了泡影。玄朝边境落入幽王掌控,这自是幽王的本事,倒也不算太过惊奇。
“皇上欲如何?”苏月问道,此刻微极光率领大军与他们对峙在边境,倒也不也敢轻举妄动。
“现在反倒是将了朕一军,幽王等把控着玄朝边境,朕只能被动出击,让他们得了好大便宜。何况,朕还刚刚登基,局势也不是万分清楚,何况国之重防,朕怎么不心急?”周靖宸道。
“奴婢记得皇上曾经说过一句话,心急不会让事情有任何改变,何况皇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眼下皇上还是思虑对策为紧要。”苏月诚恳道,国事要紧,可是自己最在意的是他的身体。
“你们都起来吧!宣召凌将军,郡王周靖紆进宫!”皇帝才缓和了脸色,并不做多言语。当务之急,是如何收回边境为紧要。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凌霄与周靖紆几乎同时赶往宫里,见皇帝脸色不佳,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过多言语,恭敬的请过安。
“你们看看这个!”随手让苏月将奏折递与他们。
苏月许久不曾见到周靖紆,想起那日听到他与凌雪月的谈话,心中也觉得倒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不觉惋惜。他似乎也清瘦了几分,想到从前在王府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与凌雪月堪称佳偶天成,想必他也是深受思念之苦吧?!可望可不得,从此陌路,两种人生。
恭敬的退与皇帝身后,倒没有发现周靖紆眼中的一丝异色。
“皇上,这幽王与此,形同造反,还请圣上早下决断。”凌霄看了心中也大惊,此事实则棘手至极,国防边境落入幽王之手,当真是狼子野心,何况还有十万叛军相助,如何是好。
“朕自然知道早下决断,郡王爷,你掌控着边境十万大军,为何此事毫无知晓?”皇帝眼神直直看着周靖紆,此事他到底参与了几分角色,还是的确不知?
周靖紆自然明白皇帝言下之意,立刻跪与地上,“回禀圣上,臣虽说掌控着十万大军驻守边境,却在玄朝西境,与波斯等国相邻,而幽王掌控的边境虽挨着臣的大军,却不曾来挑衅来犯,臣没有收到异常禀报。还望皇上明察,微臣也是今日才知出了这等事?”
皇帝在他脸上来回逡巡,但愿说的是实话,半晌才道,“起来吧!你们有何良策,既收回边境,又尽可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这……”凌霄面上微露难色,行军打仗,自己颇有经验,可是若说用计谋,的确,不是自己所擅长的。
“启禀皇上,微臣到有一个法子,微臣那里可以抽出一般兵力做后援。魏统领正面与他交锋,拖延战况,凌将军与我等侧面围剿。”周靖紆谏道。
“纸上谈兵!幽王连占边境数省,论自给自足,军队所需自是不需要外援,何况就算你们三方包围,那幽王与林之言是何等猛将,恐怕到时早已做好了准备,瓮中捉鳖!”皇帝眉头紧蹙,对手是幽王,自己丝毫不敢轻视,他的手段计谋,自己太过清楚。
“微臣陋见,还望圣上不必在意。”周靖紆见皇帝不采纳,也不恼,还是道。
“朕不是说你见地有错,只是幽王你若如此小看他,以为他就这点本事,这段时间,趁朕收复皇城时,他已经不声不响夺取了边境数省,由此可见,他的谋略不在朕之下。”皇帝才道出,不是夸大对方的本事,却是句句属实。
“那不如召集重大臣看是否有良策?!”凌霄建议道。
“也好,此事也急不得,明日早朝再议,只是今日是只会你们一声,怕是做好出征的准备。”皇帝道。
“微臣领命,定不负圣上嘱托。”两人鞠躬而退。
其实今日凌霄见到周靖紆也已有几分尴尬,每日上朝有其他大臣在场,倒也没有面对面,今日单独宣召,自己一直属意郡王当自己掌上明珠的夫婿,哪知有今天登上了皇后之位,当真是无上荣光之事,只是对不住郡王爷了。
“郡王爷近来可好?”客气的寒暄。
周靖紆也不冷漠,照旧含了春风和煦笑道,“自然是好的,多谢将军挂怀!”
“哪里哪里,我家中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郡王爷请便。”凌霄巴不得尽快离开,以前与郡王府交好时,时常一起,现下倒要避嫌了,幸好郡王爷与凌家还未反目成仇,只不过哪里还能与从前相比。
“将军情。”周靖紆看着凌霄快步离去,无奈一丝苦笑,也好,自己孤家寡人倒也自在,今日皇帝起疑,恐不是为了边境之事吧,苏月果然对他来说非同一般,自己也不料小小婢女也能走到今日……
第一百二十章 生产
待那两人走后,苏月才轻言道,“奴婢有一疑问,想请教皇上?”微微福礼。
“哦?但说无妨!”苏月第一次主动请教自己,一时之间来了兴致。
“奴婢想问,玄朝为何有如此多的军队?”苏月仿佛真的不解一般。
皇帝不觉嘴角噙笑,“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意有所指?”
“皇上尽管回答奴婢便是。”苏月也不回答,只眼神灼灼的看着皇帝。
“自然是国家稳固之根本,强大之体现,只有依靠军队国家才能稳固!”皇帝不置可否。
“那军队又由什么组成?”苏月再问。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皇帝不明白苏月言下之意。
“奴婢陋见,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要不战屈人而兵,善之善者也。那边境数十万大军,为何参军?皇上可曾想过没有。奴婢陋见,一则出人头地,飞煌腾达,二则保家卫国。兵分为义兵与不义之兵。若说那么多士兵皆是不义的,则毫无根据,只不过被形势所迫而已。”苏月缓缓道,也不急色。
“你的言下之意,攻心而上,攻城为下?!”皇帝不料苏月竟有这般那见地,实则不像平日里文弱女子的表象,还是自己从未真正了解她?!
“皇上乃英明之人,奴婢拜服。奴婢只是想这些士兵大多有家人,亦或是妻子,亦或是老迈的父母,然则,既然参军,自是为了建功立业,也为了家族。皇上尽管可以击虚避实。就算幽王谋略过人,他也收不住所有士兵之心。”苏月这才诚然一拜,实在是不吐不为快。
“月儿,你这心胸竟比那些酸腐老臣开阔多了。纸上谈兵之人倒是屡见不鲜,可是从这方面来说,的确是句句在理。”皇帝眼里颇有赞许之光。
“奴婢并未懂的国事,更不懂用兵之道,只是想到人之常情,这也是皇上的主意。”苏月才盈盈一笑,自己的确不懂的,只是见过战争场面的血腥,何苦无辜伤众多性命,如果能以最小的伤亡换取平安,那么今天的见地的确是值得说的。
“月儿,不必过于自谦,朕好似第一次才知你的心思。”目光深沉,说不出意味。苏月也不愿去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两人似乎在不知觉拉近了一步。
然后直至夜幕,却有太监惊慌来报,说是庆贵嫔已见了红,怕是要生产了。
“御医前去了没有,立刻让皇后,淑德二妃前去照料,朕随后便到。”听的生产,皇帝哪里心中不急,便立刻放下手中事宜,急急向未央宫前去。
行至宫殿内,还未到内殿,就听的女子凄声惨叫不已,又听的产婆大喊用力之语。
皇后等人因着离未央宫近,便早已等候在此,见到皇帝,皇后领着一众妃嫔才施礼见过。原来除了皇后,淑德二妃,其他嫔妃也来表示关怀,脸色的确不同。
苏月瞧着凌雪月身着皇后玄色正袍,生生把娇俏的容颜衬托的几分肃穆。
凌雪月见到苏月竟也客气微微点头,苏月倒觉得惊奇,这个皇后全无身架,看来那性子依然未变,眼神依然清澈无比。
皇帝虽然心急,见到皇后等人安慰,也耐心坐下等候。
“姐姐……”蓝烟慕儿趁人不注意,来至苏月身边,小声道。
苏月对她暗示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反倒是授人话柄,蓝烟慕儿旋即一笑,也知道是何意思,再没有过多说话。
里面的凄厉声传来,在场妃嫔都没有生过孩子,到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女人生孩子竟这般痛苦,到有了惧怕心理,待见的血水一盆盆经过,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还没有生下来。”周靖宸有丝恼意了,“御医何在?”
“启奏皇上,胎儿胎位稍稍有些不正,产婆已经在催生了,生孩子本就时间用的较长,有些产妇要疼几天孩子才会落地,皇上且耐心等候便是。”赵御医擦擦汗意,其实御医也是惊慌,毕竟皇帝的第一个子嗣,自然重视万分,不能出丝毫差错。
“罢了,快去顾看着!”皇帝脸色并不好,与皇后坐着等待,心焦不已。一众妃嫔也不敢接话,只得在帝后身后等候。
“哇,哇,哇……”只听的屋内传来响亮的哭声,皇帝脸色才稍微一松。
“恭喜皇上喜获麟儿,一听这洪亮的声音必是个皇子。”皇后在身旁一笑,很是欣喜。
“恭喜皇上!”身后嫔妃齐齐施礼恭贺,苏月只作不觉,她明明见几位嫔妃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也有羡慕的,不管如何,众生百态,苏月心中自不是何种滋味,也许有稍稍黯然之色,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只怕也是快生了吧。
抬眼却见皇帝欣喜神色遮掩不住,罢了,他何曾记得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呢?然而,自己何时又如此小心眼,此事是该为他高兴的。
见沁柔满脸喜色的向皇帝回禀,“恭贺皇上,主子生了一个健康的小皇子。”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才神色一凝,旋即纷纷庆贺。
“孩子抱出来朕看看!”周靖宸也是初为人父,自然是欣喜不已,只想着想看看孩子。
“是,奴婢马上让产婆抱出来。”兴冲冲的进了产房。
皇帝也起身站了起来,迎接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孩子还快被抱了出来,皇帝看着爱不释手,不觉含着慈父的笑容,“这孩子倒是可爱的紧,这时候反倒是不哭了。”
皇后也看了看,“长的倒有几分与皇上相似,眉眼却像贵嫔。长大了也是英朗的模样。”
皇帝仔细一看,“是么?皇后一说果然相似!传朕旨意,封庆贵嫔为庆夫人,宫内奴才赏俸禄半年,也算的上衷心伺候的功劳。”
宫内奴才急忙跪下叩谢皇恩,一时之间,好生热闹。
“朕去看看汐儿。”欲只身进去,谁知却被御医拦住,“皇上,刚生产完,屋内血腥还很重,夫人刚喝下安神汤睡了过去,待醒来,皇上再进去看也不迟。”
“如此也好,你们也看过皇儿了,都回了吧!改日再来庆贺一番,现下汐儿需要修养。”皇帝也下了逐客令,一众妃嫔只得纷纷离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笛约
待妃嫔走后,未央宫恢复了平静,可是未闲下来的自是御医与宫人。
待孩子由乳母喂了奶,才由乳母抱了出来,现下喝了奶,也睡的香甜,皇帝着实越看越爱。
“月儿,你也来瞧瞧孩子。”皇帝心情本就大好,见苏月躬身立于旁,想起她极爱孩子的,便唤她上前。
皇帝哪知苏月心中正伤感不已,面上倒是应承了一番,看了几眼,睡梦中的孩子皮肤红皱皱的,圆嘟嘟的脸蛋儿,穿着柔软的襟衣,苏月倒瞧不出像谁,只觉得刚出生的孩子一般模样,只是毕竟是皇子,自然是矜贵一些。
心下微微一动,果然孩子都是极可爱的,又想到唐家那个孩子也是这么可爱来着,现在恐怕快一岁了吧?!不觉嘴唇噙着一丝和煦的笑意。
皇帝许久不曾见她如此笑意,不觉望着她的神色又温柔了几分。
“皇上,还是让乳母抱下去歇着吧!”苏月道,这刚入了冬,外殿始终比不上内殿暖和,万一着了凉如何是好。
“嗯,下去吧!”皇帝点点头,才道,“现下朕先回御书房了,待晚些时候再来看汐儿。”
说罢,一行人便回了御书房。
哪知李丞相等人早已在殿外等候,皇帝自是唤了进来,一自是为了玄朝边境之事,二也是恭贺皇上喜得龙子之事,皇之长子,自然是朝臣看重的。
边境之事几人争论一番,各持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