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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或者,这棺材根本是个普通棺材,而非我们所认为的古棺,压根没有报道的价值。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发现了,却要保密,可为什么要保密,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我不禁好奇难耐,胡思乱想了会,忽然记起我有个老同学在这家报刊工作,很久没联系了,不知还在不在,我试着打了个电话过去,居然让我找到了他。
结果让我很失望,他说当时他就在场,压根没发现什么棺材之类的东西,笑着问我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起兴趣,我搪塞了几句,挂了电话。
下班后,我找到大嘴和猴子,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们。猴子愤愤然:“操,他们肯定发现了,然后私吞,里面肯定不少宝贝,搞不好还发现了古墓。”
我不禁失笑:“你想太多了,不可能。”
猴子鼓着眼睛:“怎么不可能?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在我们离开后,被其他人发现抬走了。”这自然更不可能,因为据我了解,在我们走后不到半个小时,相关部门的人就赶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这口棺材挖出并扛走,除非开着挖掘机来。
我懒得理他,大嘴递给我一支烟,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吧,有鬼。”
猴子用力一挥手,说:“哪来这么多鬼啊神的,就是他们私吞了。”猴子满脸愤慨,俨然一副被人刨了祖坟的模样,我和大嘴叹了口气,这小子,实在无可救药。
此后几天,我一直在关注报纸及电视新闻,可一无所获。偌大一口棺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难不成它会遁地?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殡仪馆最近遭了贼。殡仪馆里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那两台老旧的冷藏柜还能卖几个钱外,其他的,白送都没人要,就连何破烂也不要。(注:何破烂,姓何,名不详,本镇著名破烂王,专营破烂,白手起家,在破烂堆里摸爬滚打了若干年,不抛弃不放弃,终于在我们这块弹丸之地成就了一番破烂伟业,小镇上的破烂收购,基本被他垄断,何破烂的破烂事业,在小镇如日中天。他发迹后,大家又开始羡慕而嫉妒地叫他:何百万。)
殡仪馆里丢的东西,并不值钱,当然这是对活人而言,对死人,就该另当别论,因为殡仪馆里丢的,是些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归大嘴管,平时码成一堆,放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要说少了几串元宝几根蜡烛,没人发现得了,偏偏那天凑巧……
那天下午大嘴是最后离开殡仪馆的。中午局里的赵副局长来电话,说明天是他老爹的祭日,要来拜祭,让大嘴备些东西,他明天要用。大嘴临走前,拿塑料袋装了些元宝纸钱黄香爆竹之类的东西,就放在那堆祭品上面。做完这些,大嘴锁好门,走了。
第二天上午,领导一家来到殡仪馆,在张阿八的办公室里扯了几句闲话,要上山了,大嘴赶紧屁颠颠地跑去拿昨天备好的祭品,才跑进放祭品那办公室,大嘴愣了:昨天那包备好的祭品,居然不翼而飞。
哪去了?昨天明明就放在这堆东西上面。大嘴嘀咕着,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没找着,屋外张阿八已经在鬼叫:“小武,在搞什么哪,快一点!”
“来了来了。”大嘴应着,赶紧又拿了个塑料袋,胡乱装了些祭品,小跑出门,张阿八陪着领导一家,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张阿八看见大嘴,立刻迎过去,一把夺过大嘴手里的塑料袋,瞪了大嘴一眼,转脸一副灿烂的笑脸,把祭品递给领导夫人。大嘴早已习惯张阿八这套,连张家祖坟也懒得刨了,切了声,表达他的不屑。
“小武,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昨天就备好的么?磨蹭这么久,赵局老婆都有点不高兴了。”领导一家上山后,张阿八逮着大嘴一通质问。
大嘴正要说是东西丢了,想想不能这么说,反过来问张阿八:“张所,昨天下班以后,你来了单位没有?”
张阿八没料到大嘴会这么答非所问,愣了下,说:“我来单位?大晚上的我来单位见鬼呀?哎,我说小武,你你你,你没事吧,啊?”张阿八见大嘴一脸古怪,丝毫不见平时和他对着干那股劲,很不习惯。
大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说话,转身往办公室去了。张阿八云里雾里,目送大嘴走进办公室,半天憋出一句:“这小子中邪了吧。”
大嘴回到办公室,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那包祭品,的确没了。昨天大嘴最后走,今天大嘴最早来,办公室的门昨天是他锁今天是他开,因此可以肯定门是锁好的,而办公室的钥匙,除他外,只有张阿八和老猪有,张阿八是不可能来拿了,至于老猪,那更不可能,老猪昨天上午才去的外地,给殡仪馆采购新的冷藏柜。
那就是遭贼了?可门是好好的,门锁也没有异样,窗户是关着的,里面的插销还插着,玻璃根本完好无损。就算这贼神通广大,开锁无痕,也没有理由拣这些玩意偷吧,再算这贼有此怪癖,可这一大堆呢,为什么不全偷走或多偷一些,偏偏只拿掉那一包呢?
难不成不是人?
“据我分析,拿掉这包东西的,呃——东西,肯定不是人。”在听完大嘴的叙述后,猴子肯定地得出这个结论。
大嘴摸着下巴,点着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会不会是老鼠叼走啦?”郭薇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还是只会遁地术的神鼠。”
大嘴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蓝皮鼠。”
猴子故作惊诧,叫起来:“这么说它还有个共犯?”
我顺着演:“哪个?”
“大脸猫哇!”
我们大笑,郭薇白了我一眼,问:“你们就这么肯定不是老鼠?”
我告诉她:“那间办公室我们太熟了,整间屋子,根本没有老鼠洞,窗户又是关着的,老鼠进不来。”
郭薇打断我:“那门呢,门总该有缝的吧?”
我说:“门下面倒是有条缝,可那条缝,除非那老鼠把自己拍扁了,才可能进得来。你想就这么一道缝,一只老鼠,怎么可能钻得进来?退一万步讲,就算那老鼠会缩骨神功,钻进来了,这么大包东西,又怎么能拖出去?”
大嘴插嘴说:“没错,再说如果真是老鼠,它总会乱咬乱啃,但办公室里干干净净的。”
“哎!”猴子突然拍了下大腿,说:“你说那个赵局来的时候,你们几个在张阿八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是不是在那一会,有人进办公室把那包东西拿走了?”
大嘴想也没想,摇着头说:“不可能,就聊了几分钟,并且当时我根本没进屋里,就歪着身子靠在门口扯了两句,别说人,连只鸟飞进走廊来我都能看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两间办公室中间只隔了一间值班室,这么点距离,如果真有人,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我问大嘴:“以前有没有少过这些东西?”
大嘴说:“那哪个晓得,一堆东西乱码在一块,如果真少了点什么,谁都不知道。”他话刚讲完,又叫起来:“哎,凡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丢了其实不止一天两天了?”
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大嘴皱着眉头:“这平时我还真没注意啊。”
猴子不同意,甩甩手说:“哎,我估计不太可能,那堆纸钱元宝啊什么的虽然多,但如果每天都拿一点,时间久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大嘴说:“这倒不一定,业务时不时来一下,这些纸钱啊什么的时不时用一些,如果不是存心留意,那还真发现不了。”
猴子没做声,大概是觉得大嘴说得不错,这时郭薇说:“哎,你们就别在这瞎想了,要不从现在开始留心,把放在最上面的东西做个记号,过一个晚上,看看会不会少。”
“唔,老夫正有此意。”大嘴点点头,装腔作势。
“如果少了怎么办?”猴子这一问,让我们面面相觑。
大嘴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想了想,大声说:“少就少了,少了再说!”
结果没少。
此后几天,都没少。没少最好,少了又不免让大家疑神疑鬼,尤其是大嘴,他说这以后晚上还得值夜班,如果办公室不干净,那人一晚上呆在隔壁的值班室里,神经高度紧张,这夜复一夜的,还不得搞出毛病来?
谢天谢地谢菩萨,没少。那袋离奇丢失的祭品,王师傅的解释是:被路过的野鬼顺手牵羊了。怎么讲哩,姑且信之吧。但愿只是小事一桩。
老猪买回来两台冷藏柜,殡仪馆原有两台,其中一台坏了,坏到没法修,这样算来,殡仪馆现在就有了三台冷藏柜,较之以前,多了一台。
新的冷藏柜装好后,张阿八很兴奋,对老猪和大嘴说:“看看,我们的业务欣欣向荣啊。”
大嘴差点喷出来,说:“张所,才三台破机器,就欣欣向荣啊,别说起其他地方了,就是J市,都有好几百台。”
老猪在一旁点头不已:“没错,冷藏柜多少就不讲了,我们连个最基本的火化设备都没。”
张阿八心情不错,乐呵呵地劝慰两个手下:“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鸟蛋大个地方,放个屁就能熏到半城人,业务做到现在这样,不错啦。”
见大嘴和老猪不做声,张阿八又为他俩展望了下美好未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关好停尸房的门,三人朝院子里走去,经过大厅时,张阿八停下了脚步,面朝大厅,忽上忽下打量了几眼,眉头皱起来:“你们说,这大堂是不是有点太旧了?”
大嘴抢着说:“岂止旧,简直是又旧又破,这屋顶都漏了,平时还好,一下大雨,里面就漏,没业务时还无所谓,做业务的时候,家属牢骚怪话。”
老猪接过话,说:“是啊,小修过几次,没用啊,我看要大修才行。”
张阿八同意老猪的话,点着头说:“嗯,那就大修,这老漏雨不行,我们是服务行业,服务至上嘛,还有这大堂看起来也太旧了,影响我们单位的形象,那这样,老猪啊,这事你来办,找个工程队,好好搞一搞。”
“好!”老猪答应得十分痛快,他就爱干这些。
翻修大厅,这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工头说了,全部搞好,估计得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殡仪馆接了业务,那灵堂就没法设在大厅了,只好用防雨布在院子里搭了个临时的棚子,代替大厅。这样一来,死者家属多有不满,牢骚说花那么多钱,却要在破棚子办事守丧,白天还凑合,到了晚上,这十一月下旬的山里,冷就不说了,那山风一刮,棚子哗啦啦地鬼响,吓死人。
家属们跑去找大嘴讨说法,大嘴没辙,跑去请示张阿八,张阿八表现得很大方,手臂一挥:“给他们打八折!”
这天轮到大嘴值夜班,照例我和猴子去陪他,三人在值班室瞎聊,磨到近凌晨1点,肚子饿了,这才发现忘记了准备些吃的。大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同车钥匙一起拍给猴子,说:“猴子,去搞点夜宵来果腹。”
我大笑:“哈哈,还果腹,操!”
大嘴憨笑不语,表情颇为得意,为他幽默的成功。
猴子拽拽我:“凡子,一起去吧。”
我还没说话,大嘴冲猴子骂道:“操,去买个夜宵也怕?!”
猴子不服气:“靠,那你不去买?”
大嘴说:“这有业务,万一有事找我怎么办?”
猴子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打断他:“好了好了,屁话少说,走,猴子,我们觅食去。”
我和猴子刚跨出走廊,大嘴在后面叫起来:“喂,快点回来啊,等着果腹哪!”
“果个屌,他妈的饿死你。”猴子小声骂了句,大嘴没听到。
院子里搭着棚子,车子无法开进来,停在大门外。拾阶下了走廊,经过棚子时,我往里头瞄了眼:大概是燃香和烧纸的缘故,看上去云雾氤氲,颇有些神秘和诡异,守夜的家属不多,好像只有四个人,坐成一圈,大概累了,个个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上了车,猴子开车,到城区后,我们找了家没打烊的小饭馆,炒了四个菜,又提了三瓶啤酒。
回到殡仪馆门口,车还没停稳,我透过车窗看见,院子里居然一片漆黑。停电了?我赶紧捅了捅猴子:“喂喂!”
“干嘛?”猴子正忙着拉手刹。
“你看,怎么停电啦?”我放下窗户,探出脑袋往殡仪馆里看,里面黑得吓人,寂寥无声。
“还会?”猴子有点惊讶,凑过身来看:“咦,真他妈的,真停电啦?”
我看着乌七八黑的院子,说:“也不对啊,就算停电了,怎么连个蜡烛光都没有?”
猴子说:“也许刚停吧,他妈的吓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