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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达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他就美国司法系统的公正和它的律师们的贪心默默地感谢他一度失去了信任的上帝。
他对詹金斯说:“我需要你拿上我的物品,就是当他们带我送来时值班警官从我这儿拿去的那些,到华盛顿我的使馆去。在我的钥匙环上,有一把标有‘康多海洋’的钥匙。告诉他们那是哈福大街理查森体育俱乐部里302号衣帽柜上的钥匙。”
“衣帽柜里有什么?”
“你需要知道吗?”
“我想不需要。我猜是些文件的副本,计算机磁盘,还有你的联络人为你弄到的别的东西。”
“差不多,詹金斯女士,差不多。我确信我不需要提醒你,作为我的律师,你不能把我刚才告诉你的泄露给任何人。”
“盖达先生,如果我是你的律师的话,我是不会的。”
听到有人使用他的真名,盖达非常吃惊。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詹金斯又继续说了下去。
“回想一下,我一次也没说过我是你的律师。当然,法庭永远都不会接受这种区别,但是你所告诉我的将永远不会用于法庭。”
“联邦调查局?”
“对了。你登记之后15分钟时我们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有许多俄罗斯间谍的指纹,多亏在莫斯科有我们的人,他们可以进入你们的系统。巴尔的摩警局有一台指纹计算机和我们的连着。如果你的指纹在他们的或者在马里兰州警察局的机器上找不到的话,他们就查我们的,瞧?”
“为什么用这样的诡计?”
“我们抓住了你,就可以知道你的联络人的名字了。我们所需要知道的是那份你还没有传过去的情报放在哪里。你本不会告诉我们的,而且也不可能找得到,因为当你找到新的藏身之处时你有可能精明地使用另一个名字。”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让我的律师帮助我?”
“你不是第一个试图利用律师和委托人特权的罪犯,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值得一试。”
“那么现在会怎么样?我可以给我的使馆打电话来解决我的释放问题吗?”
“你将被移交给巴尔的摩市的拘留所。你可以从那儿给你的大使馆打电话。他们可以同巴尔的摩的州检察官一起安排有关释放你的具体细节。”
伊凡·盖达早就学会了接受失败,然后继续下去。现在该到回家的时候了。在谈判进行期间,他还得在牢房里再待一两个晚上,不过很快他将搭乘飞回莫斯科的班机。他虽不会受到他所希望的像欢迎英雄那样的迎接,但是他干得还算说的过去。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他还会接到新的任务。
两小时后,负责她这个部门的特别代理人查阅了从盖达的衣帽箱里取回来的材料,德博拉·詹金斯在旁边观看着。
“逮了一条大鱼,詹金斯,干得不错。有了这我们就可以堵住伊凡朋友的联络人所造成的漏洞了。”
“谢谢,但是给他自由是我们的耻辱。”
“我们不需要他了,我们也不会给他自由。”
“我们不给他自由?”
“是的,我们不给他自由。大约在你和他开始谈话时,我让B。P.D发了一份新闻稿说:卷入到女孩被杀事件中的那位俄罗斯侨民非常配合。他的毒品交易中的同伙在晚间新闻之后不久就被捕了。我们确信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最了解忠诚,最了解背叛。他们在等着他呢!”
佳期如梦
作者:莱尔·拉马斯
“是的,先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想我还没有给你讲过古茜。舒尔兹的故事吧?”查理大叔把椅子从饭桌旁往后一推,拿起一根牙签塞到嘴里。
查理大叔是农场中的一名帮工。他的真名叫查理·琼斯,但人人都叫他查理大叔。
妈妈从厨房飞跑进来,手里端着盘子。“如果这又是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你最好到别处讲去,好让婆娘们好好洗碟子。”
查理大叔若有所思地噙着牙签。“我给古茜干活也有六七年了。我记不清到底有多长时间,不过这无关紧要。故事是这样发生的——”
古茜是那种身高马大的荷兰女人,话不多,但壮得就像一头牛。她老爸死的时候给她留下lbo英亩的土地,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经营农场。她工作起来,我从来没见到什么男人能和她相比。
在头几周里,一直不怎么说话,但有一天晚上她得到了一位知己。她洗着晚饭的碟子,我在厨房周围打发着时间,准备开始干活儿。
“我一直想着谁能给我找个丈夫,”她说,“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来照顾。一个女人孤孤单单的怪不好的。”
“农场有许多体力活。”我说。
“干活我倒不抱怨,但成年累月没个人说说话让人挺孤凄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但事实上,古茜已经向一家婚姻介绍所写过信。你还没转过神来,她就开始从全国各地的未婚男人那里收到邮件了,每个人都急着要和她成亲。
但古茜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你可能想到她正想着买一匹马,她就着手干了。她反反复复读着那些信,再三掂量着。“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书呀音乐呀这些鬼东西,”她会说,“我就要一个男人,他既是个好伴侣,也对农场的事感兴趣。”
接着一天晚上她拿给我看一封信,这是一个叫杰斯·亨德·里克斯的家伙写的,他似乎还淋漓尽致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写道:他虽然住在芝加哥,但一直渴望到乡村里去,他有价值2000美元的债券,以为他和古茜会过得幸福的。
我猜古茜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样,他们你来我往地写了几个星期,古茜甚至还照了张相送给了他。在一个星期六,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套上马车就赶着进城了。她回来的时候,手指上套着个金戒指。这样,她就不再孤独了。
听,杰斯真算不上什么好鸟,但古茜常无缘无故地傻笑。我猜想她不是很满足,这根本不关我的事。他一定有45岁了——我并不是拿这个来反对他,因为古茜也不是幼稚无经验的人。他的头发和皮肤这么黑,看上去就像一个外国佬似的。无论啥时候你和他说话,他的两只眼睛总是望望这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你。
那一个月,他们俩就像是一对鸳鸯似的形影不离。杰斯不怎么下地干活了,但他就像一个快要死的呆头呆脑的年轻人那样跟着她,在她干活的时候老是看着她。他总是问她太热了要不要弄杯水喝等等这些话。有好几次他带她到城里去看电影,还给她买冰淇淋。古茜并不习惯吃那个,你知道女人们都是这样的。
一天上午,古茜到楼下的牲口棚里来,我正在那里干活。她说:“杰斯和我要赶车到城里一段时间。”她过去可不会半晌就走开的,我想我一定看上去有几分可笑的样子,因为她开始这样解释说:“我们要去签几份文件。非常有必要签两个人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人的。”
这是我首先了解的一件事。“听着,古茜,”我说,“我可不想到处去探听别人的私事。可是,要是我是你,在我轻率地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一想的。毕竟,你对那家伙还不是太了解。”
我本来就该省口气的。古茜既然开始做了,也根本就没有人能阻拦住她。
从那天起,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他们不再有那些卿卿我我了,也不再看电影了。杰斯早上喜欢睡懒觉,常在下午进城,直到很晚了才回来。一天下午,我看到他站在房前看着她干活,在他的脸上有一种以前我从不曾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到过的神色。起先,古茜努力装出一副一切都很好的样子,但她骗不了我。后来她干脆就放弃了努力。
在房子的附近有一口老井,这口井在我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就干枯了。一天夜里,我正在挤奶,这时杰斯来到牲口棚,像是很随便地说道:
“那口井应该填上。可能会有人掉进去的。”
我对他说井已经干了。
“这没什么不同的,”他说,“还是会有人被它伤着的。我要把它填了。”
我没再说什么,可是他在周围逛了一会儿,突然他说:“查理大叔,要是你不泄露我说的有关那口井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我停止挤奶,直瞪瞪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别忘了法律中对谋杀罪的惩罚。”
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你很可能以为我抓住了他偷银餐具的事。
自那以后,我常常在井边碰到他。有时他正斜着身子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有时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思考什么。但我知道那个时刻已经近了。
我想你会奇怪我为什么坐在那里坐视事情的发生。听着,当一个人正在痴迷地爱着另一个人时,即使另一个人要杀了他,你也是无能为力的。我还是尽到了努力。
我知道这样评说杰斯没有什么不对的。这样,有一天晚上我就试着和古茜说这件事。当时杰斯寻乐去了。
“要是他永不回来就好了。”我说。
“也许是的,”她说,“可是他会回来的。他决不会离开我的。”
“尽管如此,”我告诉她,“要是我是你,我会极为当心的。”
又有一次,我恳求她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但同样也没有起作用。“为什么这样?”她说,“在别处我一秒钟也不会快活的。”
听着,在那几个月里,我对有关古茜的事想了许多,这是我曾做过的事中让人最难过的一件事——坐等那件事的发生。我盼着这事早点儿过去,因此一到晚饭后我就想:“或许今晚会发生吧?”
然后早上起来又想知道这事是否发生过了。我老是心惊肉跳的。情况到了这个份上,我几乎都干不成活儿了。
古茜一直注意着我,一天她说道:“你为什么不休息几天呢,查理大叔?”
“我离开了留你一个人,这会不合适的。”我对她说。
她有点忧郁地笑笑。“用不着担心我,我壮得能保护自己的。”
事情的结局是,我去了奥马哈几天——这是我曾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因为我回来时,井已填上了,而且我也没有再看到古茜。
妈妈捡起一摞碟子。“你是说你去了哪里?你就没和律师提起那事?”
“我当然告诉律师了。”查理大叔气愤地说。“他们第二年4月就把古茜绞死了。”
将计就计
作者:小弗朗西斯·M·内文斯
由于周末下了一场冰雹,汽车旅馆的清洁女工们星期一早上上班都迟到了。被分去打扫西厢尽头房间的妇女礼节性地叩响了114号房间的门,然后用总钥匙打开锁走了进去。
她在看见绿色长绒地毯上横躺着的一幕后尖叫了一声,然后顺着走廊一口气跑了出去,内心充满了恐惧。十分钟之后,科迪警察局的人赶到了现场。第二天,联邦调查局总部发来了指纹报告后,他们才了解了一些情况。其它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并且即使有人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
她准确地按照指令行动。星期一早上不到五点钟的时候,西北航空公司的客机降落在比灵斯,而五点三十分以前她就从行李申领处附近的一个收费的电话亭那儿租了一辆车。当夕阳从环绕四周的美丽山峰后面落下去的时候,她正越过蒙大拿的边境进入怀俄明。车在铺满沥青的双行车道上下巅簸,像一条铁轨蜿蜒在雄伟的群山之间,一直把她带到了科迪边上,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左右。
有人告诉她,别人已在西部汽车大旅馆以安·钱伯斯的名义给她订好了房间。确实订好了。她登记之后打开了两个小手提箱,然后把那个灰色的合金材料制作的大盒子放在了房间的壁橱里面并锁上了。接着,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蓝色的紧身衫裤,打开电视机,坐下来等着。若有必要的话她要等到星期一去。指令就是这么多。
星期五过去了,接着是星期六,星期天。她听着冰雹砸在街上的刺耳声,刹车的尖叫声,还有汽车启动不起来的呜呜声。冰雹对她没有影响。她呆在房间里看着一家当地电视台的节目,读着她带过来的一大堆平装本浪谩小说。她每天都跨过走廊到咖啡店里去匆匆忙忙地吃三顿饭。为数不多的其他几个顾客都是小卡车牛仔,他们戴着斯泰森毡帽在那里大吃大喝。他们中间谁都不是她要等的人。她想知道冰雹是不是阻住了他到这里来。
星期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她正裹着毯子坐在床上,无聊地收看着一家当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这时她的房门上响起了一阵急促而轻巧的敲门声。她跳了起来,抹平了床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