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舞沐裳皱起眉来。
“我不知道你有何企图,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是个杀人凶手,但如果让我查出你的底细,我绝不会放过你你!”
冉烟柔媚一笑。“裳姑娘,我和你不曾有过节,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如此针锋相对?”
舞沐裳一时语塞,好一只狐狸,她瞪眼回道:
“我和你是没过节,所以我更不明白怎么有人莫名其妙在魑暗谷外就要置我于死?”
冉烟眉目一凛,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冉烟斜眼睨视,眼中有一份恐吓,但舞沐裳无惧地迎视着他。
冉烟不愿与她多费唇舌,他的目光越过她,停留在那张严酷的俊容上。为何他以如此陌生冷淡的眼神看着他?哪像他从来不曾认识他一样的生疏冷漠,这样的眼神,实在很伤人。
冉烟轻叹,语气瞬间柔似春水。
“让我治好你的伤吧……”他优雅地绕过舞沐裳,径自往一旁的客栈走去。
寒焰微侧过脸,低声回道:
“放过她。”
冉烟浅浅一笑,没有应声,身形投入简朴的楼门内。
舞沐裳看着寒焰,不放心地叫道:
“他会害你的。”
他不会,至少,他们还是兄弟。寒焰深深看着她,柔声启口:
“你回不颠老人那去吧。”
舞沐裳倏地瞪大了眼。
“这一路上应该会很安全。”他续道。
他现在是在赶她走吗?可是……她……她根本不想跟他分开啊!然而看着他的眼睛,她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我已经还了断你的剑的人情。”
这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吧,可是她平时的聒噪哪去了?她只知道这一分开,他就要回到他孤独的地方了,也许不回去了,总之,他会跟她断绝音讯。一想到此,她就乱了。慌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相信不颠老人也不会喜欢有外人发现他隐居的地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铸好柳青剑,寻找舞沐衣的下落。”
她知道,这些事都与他无关,可是,他不理她,不保护她了吗?她曾经以为自己武功盖世,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微不足道,想独闯江湖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当玩笑,她居然在不自觉下只想紧紧依赖着他。然而自始至终,他都与这个是非红尘没有瓜葛一般,踏出魑暗谷陪她走一趟越寒岭,已经是破天荒的奇迹了,她还能要求什么?她什么状况都还弄不清楚,他就要离开她了……
“找到舞沐衣……”他顿了一下。仿若轻叹,“退隐去吧!回到以前无忧的生活。”那是他最想对她说的话。
舞沐裳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感受?她形容不出那种前所未有的仓徨失措——好像她的剑被他砍断时那么忿怒,好像她第一次看见他杀人时那么恐惧,好像他第一次抱她时那么震愕,好像第一次见他露出笑容时那样恍惚,好像她第一次动手杀人时那样慌张,好像……好像她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这样的好像,是不是好像喜欢上他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现在他要她走,她所有的心思又悬空了。
他的话都说完了,其它什么表示也没有,只给了她一个意境深远的柔情眼神,注入她茫然失措的星眸里,他反身而去。
舞沐裳一张口,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头,茫茫然地望着他孤傲的背影,眼泪就这么不自觉地掉下来。她一愣,挥去不争气的眼泪,不,她怎么可以把他的伤交给那个阴险邪气又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他那种人固执霸道得像颗石头,又怎可能就这么放下她不管!
转眼寒焰已走入客栈,她才开口:
“寒……”
“裳儿!”
由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唤顿下了她的脚步,她一回头,迎面而来的是水残心掩不住惊喜的脸庞。见她双眸含泪,脖子上还有一道清晰的伤痕,水残心的欣喜当场就变成心慌。
“你受伤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了?她擦干了眼泪。
“死不了的。”口气冰冷,她绕过他的身旁,无视他的忧虑就走。想想以寒焰的武功,就算手受了伤,冉烟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她马上回不颠老人那去,铸好柳青剑,她就到魑暗谷会他!
“裳儿。”水残心追上她的脚步。她的反常让他惶然,他心中的舞沐装是活泼开朗、天真无邪,藏不住心事又禁不起刺激的,喜欢和他吵吵闹闹。斗嘴玩笑。这么的愁眉苦脸,落落寡欢,一点都不像她了。
不理会水残心的叫唤,她兀自在自己的假设中打转——那三个破铜烂铁殁刀的,一定是冉烟派来的,寒焰故意答应让他治伤,实则要牵制住他,所以他才放心地跟她说回程已经安全了。
舞沐裳想得一双秀眉简直快打结了。但奇怪就在这里,她跟冉烟又没仇,他为什么要阻止她去越寒岭?如果他是跟寒焰有仇,又何必帮他疗伤?啊!她快发疯了!
“裳儿?”她再不理会他的叫喊,再这么捶胸顿足斜眉瞪眼下去,先发疯的会是他呀!
“残心!”她停下脚步,猛地一回头,反吓了他一跳。
对了!寒焰认识他们父子,问他不就得了,何必自己想破头!
“你是不是认识寒焰?不颠伯伯也是,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冉烟你知道吗?还有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忘尘公子,他们跟寒焰又是什么交情?寒焰……”
她一回头抓住他的手,劈头就是寒焰长寒焰短,听得水残心心都寒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裳儿!”
舞沐裳看着他,眼中满是心急。水残心忍不住蹙眉:
“你心神不宁,只是为了寒焰吗?”
舞沐裳一愣,随即小脸通红,那抹少女独特的娇涩纯真,却深深刺伤了水残心的心。
“找……我才不会为了他,我只是有些事弄不清楚,想知道确实的状况而且。”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弄不清楚的不是这些事吧!是她的感情吧!对她而言,寒焰才是最重要的,他和谁有关系,只是因为她想更了解他罢了。水残心一颗心沉到谷底,她那美丽娇羞的神情是掩不住的,那样的表情,他曾在姐姐的脸上看过,他看着姐姐为情变得美丽,为爱变得憔悴,到最后,连宝贵的生命都失去了。
他不愿意见到舞沐装这样的表情,她的美丽不是为他……
“残心?”舞沐裳追着忽然生着闷气掉头就走的水残心。“你怎么啦?残心。”
水残心还是不理她。舞沐裳一把火也升上来了,她最讨厌人家不理会她,就像寒焰一样,他就是老是这么不理她,才让她这么伤心,都是他,都是他啦!
“统统不理人,不说话好啦!跟你们相处,真真要气死我了!”她停下脚步怒喊,眼眶又红了。
“我跟他不一样,不要拿他跟我比较!”没想到水残心回头吼了她一句,她震愕地睁大眼,看见他胀红了脸、紧握着双拳低喊:
“是你要气死我,不准再跟我提寒焰这两个字!”
舞沐裳瞪着他,浑身发颤。他看不出她都快烦死了吗?还无端对她发脾气,舞沐袋一咬唇,挥着泪推开他就狂奔而去。
“裳……”其实他话一出口就后侮了。她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他……又怎能心急地要她明白些什么。他只是,很不能平衡而已。
第八章
客栈内,冉烟轻柔地为他的手上药包扎。寒焰始终冷肃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张变得和水月如出一辙的容颜。
“你太大意了,用刀者的手可不能轻易受伤,这么一伤,不知要让你陷入多危险的险境……”冉烟的语气和他的动作一样温柔,甚至满溢心疼,连他的口气,也像水月那么体贴。
寒焰依然无语。
“这样……值得吗?”冉烟语若叹息,轻轻地在他手上打上结。
值不值得,那是别人的定论,他从不问自己做的事值不值得,如同他对水月的痴一般。
见他包扎好,寒焰立即起身就要走。冉烟立刻抓住他的手,美目一凛。
“就这样?”
寒焰低下头看他,又还能怎样?他不想看见这张熟悉的容颜,每见一回就痛一次。
“你我之间真的毫无情分了吗?”冉烟眼眸一愁。
若无情分,他会直接杀了他;就是念及情分,所以他可以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他终于启口:
“停止你所有的举动,一切都可以一如过往。”
冉烟冷笑了声。
“一如过往?你在自欺欺人。”他起身走了两步,背对着他,抚着胸前垂散的发丝续道:“你告诉我如何回到过往吧?如果能够和以前一样,那么我对这俗世再也没有留恋了。”
他明知不可能了,水月一死,四人之中就出现个缺,永远弥补不了的缺。
冉烟回过头,神色愁怅地望着他。“一直以来,最自私的人就是你。”
寒焰一愣,冉烟悲道:
“月儿一死,你不但封闭了寒月轩,也封闭了你自己,打算用一辈子来哀悼这份感情,好像月儿的死只有你最难过,与我们都无关。”他深深望着地震愕的表情。
那双如梦的星眸,仿佛是水月含泪的迷蒙双眼,教寒焰望之心碎。
“月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我们三个人的小妹啊!”
寒焰眉目一紧,心痛如绞。
“结义之情为何变质,错在你不该爱上月儿。”冉烟更残酷地往他淌血的心脏再桶一刀。
寒焰瞪大了眼,那是多年来他们都不愿去碰触的伤口,他居然把所有的错全丢给他!四人结义,本来就是一个荒唐,又有谁真心以亲人之心相对?
“你的爱,给她太大的压力了……”冉烟叹道。
“你真残忍。”寒焰冷冷地反驳。
冉烟蹩眉望向他。
“月儿……”要寒陷面对这样的事实,比在他身上千刀万剐还痛苦。“她爱的是你。”艰涩地启口,他心痛得几乎要颤抖。
“我不愿破坏四人之情,所以自始至终把她视为亲生妹妹,我要她明白,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一部分,没有人只属于任何一个人独有,可惜不明白的是你。”他义正词严地说,仿佛自己是情操高洁的圣人。
“若是如此,月儿不会为你而死。”寒焰语气冰寒,压抑着心头那份痛与那阵怒。
冉烟眉眼一挑,直视着他。
“为我而死?好严厉的指控。月儿虽然单纯,却是明事理之人,你把她的死归咎于我,真教人心寒。”
“是你的行径让人不敢苟同。”
“是你们先入为主的否定了我。”冉烟眼中万般心痛。“我早已跟魔门阵不相往来,与你们结义后,你何时见我如魔门阵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寒焰别过身去。
“你就是如此逃避!”
冉烟走近他,寒焰一整眉,仿佛被他说中了痛处。
“你逃避月儿之情,逃避我之义,却在面对舞沐裳时流露出真情。”
寒烙猛地回过头瞪视着他。“你对我有义,就不会处处加害舞沐裳!”没想到冉烟柔媚一笑,仿佛能激动他的情绪是多么得意的事。那属于水月的美貌,却是冉烟的轻笑,他居然如此厌恶那虚伪的笑容。
“你不觉得你对舞沐裳的好,胜过对我们任何一个,你自己都没发觉吗?那丫头闯入你的生活,你毫不抗拒,甚至让她取代了月儿在你心中的地位。”
“胡说!”寒焰一吼,气势几乎要震退了他的脚步。冉烟一寒娇容,冷声继道:
“你这么在乎她吗?就连月儿生前,也不曾见你对她这么好过。”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敢对月儿有任何瑕想与越矩的举动。她在他心中是圣洁完美的,他又敢远远望之,将他的感情含蓄地深埋在心里;但舞沐裳全然不同,她大方她热情,她是活灵灵的糊涂蛋,教人又爱又恨。
寒焰浑身狂颤,他不能忍受冉烟仿佛在指责他对水月的背叛。他没有,他从没有背叛过水月,事实上是——水月,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不是吗?”冉烟贴近他的脸,企图以一张水月的容颜迷乱他早已狂乱的思绪。“你看看我,看看月儿,你敢说,你心中还有我吗?还是舞沐裳?”
忽地,寒焰一伸手抓住了冉烟的脸,冉烟一声痛呼,寒焰的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鬓发间,血水渗了出来……在瞬间,几乎要催眠了寒焰的视线时让他回到理性的现实来,这张水月的脸是假的!
“为什么?”寒焰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脸上撕裂的剧痛几乎要扭曲了他原本美丽的脸,冉烟扣住他的手腕强自拉下他的手,他的脸侧瞬间染了红,他的眼也泛起了怒涛。
“这不是你所要的吗?月儿死了,你把我们也当死了一样避而不见,你不是希望月儿